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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側著頭看我,疑惑起來,問道:“送誰?” “送jiejie啊。”難道不是么? 她愣了愣,忽如了然一般神秘的笑了,搖搖頭柔聲道:“不對,你看看那上頭是誰?” 我順著她所指的望去,立即驚得無法言語! 因為那靈臺上放大的黑白照片,分明就是十九歲的我的臉,十九歲的笑顏如畫,十九歲的席容。 永遠的十九歲。 夢回 清晨時分,天蒙蒙亮了,山谷里依然靜悄悄的。 小屋里,唯一的一張木床被占了,男子只得用件舊衣服披上,趴在桌上睡了,細嫩白皙的粉臉上眉目柔美,還帶著幾分孩童的天真。此時的他方入睡半個多時辰,徹夜的忙碌照顧使得他眉間染上一絲倦意。 夢中,他背著竹簍走出林子,豁然開朗只見漫山遍野都是他想要的藥草!他高興得尖叫歡呼,兔子似的蹦起來:“豐——收——啦!!” 因這“好夢”,嘴角才泛起甜甜的笑花,他便被一陣女子的低泣聲拉回現實,“噌”的坐起來。原來是昏睡中的夜融雪陷在惡夢里,一場場反復的夢魘已把她折磨得滿身大汗,翻滾不休。 他睡眼惺忪地晃到床邊坐下,伸手撓撓頭,失落地嘀咕:“沒了沒了,藥草都沒了,我還一棵都沒采呢……太浪費了……”忽地清醒過來一般,嘟嘴使勁兒瞪著在睡夢中哭泣的她,“你還哭!我才該哭呢!!” 在她深深的夢的最底層,她的幽魂在不知不覺間竟游離了好些地方。 還沒弄明白我為何參加那詭異的喪禮,剛才的人聲喧嘩就驀地止住了,扭頭一看,曉慧姐、靈堂、賓客全都消失了!心臟突突地跳動,心里七上八下的,身后一邊寂靜的黑暗,沉重而迅速地朝我撲來,企圖吞噬。 前面突然出現了一道米白色的小木門,我不曾多想便慌忙推門沖了進去——古色古香的室內,熏香裊裊,櫥上珍奇古玩多不勝數,半開的窗外是精致的江南庭院,黃鸝在綠意枝頭歡快歌唱。我站在掛著碧玉簾子的月形拱門外,目光透過輕柔晃動的翠綠掛簾看入內室,只模糊見著數道人影。 在城市里這樣的地方不多,可我又好像來過……拂開簾珠,我緩緩走進去,尚且沒有步入回廊,卻聽一個磁性魅惑的男性嗓音冷然斥道:“是誰?!” 心窩一陣扭痛,雙腳不聽使喚的疾步奔過去,像是我的人比我的意識更熟悉他的聲音。 想見他、想見他…… 居室內很凌亂,桌椅翻塌在地,古琴弦斷,芙蓉凍玉香爐也倒在架下。黃昏日落,一個紫衣男子坐在雪白的絨毯上,長發隨意披泄,幾縷發絲拂在俊美的臉上,露出右眼睫下的淚痣,妖艷而魔性。唯有長長的睫毛下,一雙紫色的深邃眼睛閃爍著狂亂與痛苦,仿佛下一刻就要瘋狂咬噬自己的血rou以止住內心的傷痛絕望。 斷琴殘香,斜陽照晚,紅燭淚闌干,恨難雙。 就這么靜靜看著他,濃重的悲傷潮水恍若一般沖刷我的心我的骨,多少次攜手歡笑,多少個纏綿的夜,多少聲深情愛語……歷歷在目,我又怎么會忘怎么能忘呢? 紫陌,紫陌。 邪魅的他,溫柔的他。清瘦的他,憔悴的他。 斷崖一別,那時連我自己都以為再難相見,那時我已知道兇多吉少,卻還口口聲聲說會回來尋他,其實……是希望他能有一個讓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回過神來,才覺得兩頰濕透,淚流滿面。 想伸手去碰他,我的手臂卻從紫陌身上穿過!我該怎么讓他知道我還活著? 原來此刻的我,只是一抹空氣,念念不忘的尋他來了。 這時,一個身材高大的胡人面貌的男子進來,原來是胡爾圖。他觀察四周而后問道:“宮主這兒有人來過?”想必是方才我撥動珠簾時紫陌的斥問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抬頭看向紫陌,他的目光穿過我落在入口,搖搖頭道:“只是風罷了。”說罷,又靠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胡爾圖又道:“宮中鐵衛回報說……” “說什么?!”紫陌忽然撐起身來,發亮的眼間是極明顯的期盼之色,“有消息了嗎?” 胡爾圖雖然不忍心,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有。” 紫陌像是毫不意外這種回答似的輕笑出聲,“那又怎么樣?”聲音低沉柔和,如魅似惑。然而,他又猛然狂暴起來,紫眸牽起點點血絲,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怒吼:“找!!加派人手去找!!你們若是找不到我便再去一回!!去兩回三回十回!” “宮主!”胡爾圖咚的跪下,“我等定當盡力找回姑娘!”頓了頓,又低聲道:“宮主那日負傷沿著崖底激流一路尋過去,并無結果。現在已過了數日,宮主亦不曾入眠,傷勢如何好得?又如何能找回姑娘呢?宮主頹喪消瘦的模樣,若是姑娘看了也會心疼落淚的。” 他就這么跪著,好半晌,紫陌才微微頷首,目無焦距喃喃自語:“是啊,我要養好身子,不然她會難過的……我得快些,她說了要和我一起過中秋的……融融,融融,你在哪兒?” 我在這兒!!我大喊著想沖上去,奈何身體卻動不了!忽然間,濃霧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眼前的景物變得越來越模糊不清,越來越遠,就連他的臉,我都看不真切了…… 只覺得頭暈目眩,頃刻間場景一換,再睜眼我已身在斷崖。 若不是冷風迎面而來,腳下踏著碎石黃土,還瀝瀝地沾著暗紅色的鮮血,我一定以為那一夜所發生的事全是虛幻的夢囈,可以讓我揉一揉眼睛,伸個懶腰就能放心的回到最初。 可是,我半透明的身軀 戳破了假想和逃避。我為何而來? “嗒嗒”的馬蹄聲傳來,我看向來人,鼻頭一酸,萬般酸楚又一次浮上心頭。 騎馬的是一位風塵仆仆的藍衣少年,稍帶稚氣的俊容上盈滿急切,一對黑葡萄似的眼睛焦急地搜尋心中的身影。直到看見崖邊的血跡,他不哭不叫,連先前的擔憂之色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寒冰似的冰冷,面無表情。 往日的他,總是整潔俊秀,溫順貼心,現在的他,眼眶下有著淡淡的陰影,頭發被風吹散,唇色蒼白。那本來清澈透明的眼里充滿了深沉,柔和的側臉迎著風竟顯得剛毅起來,冷冷的眼神蒼茫無淚,仿佛因下了什么決定而突然冷酷、邪肆、不顧一切,執著得可怕。 “jiejie,不要妄想再拋棄我。” 我認得他,我的弟弟,那個我一直期望他不被世間罪惡和殘酷所傷害的孩子——風驍。 “小血!小血!”男子把夜融雪從床上拽起來抱在懷里,搖來晃去企圖叫醒她,“太陽都曬到屁股了,你是睡神啊?!快點起來啦!再這么哼哼下去我會被你逼瘋的!” 她感到不舒服的蹙眉卻還沒醒,壓根兒就沒聽到是誰在哇哇大叫。 等他意識到自己的喋喋不休作用不大的時候,他又想出了另一個辦法,眼睛笑得彎彎的,粉嫩的唇咧成笑呵呵的小櫻桃,“我來啦——”可別怪他不憐香惜玉…… 猛地伸手湊到她臉頰邊上,伴著嘿嘿笑聲,使勁兒一把掐下去!我掐,我再掐,我還掐! “唔……”臉上突然吃痛,她不自覺地輕吟著睜開眼睛,卻看到一張放大了的美麗的臉:白玉似的臉龐上垂下幾縷柔軟的青絲,秀美的眉毛下杏眼波光如秋水,鼻子挺直,紅唇漾起笑意。的確很美,可是如果不要笑得那么賊兮兮的就更完美了。 她才想說話就捂著嘴咳了起來,一咳直覺得渾身上下像是被狠狠拆散后又重新組合,酸疼得很,連動作大些也困難。虛弱地抬眼望向坐在床塌邊的男子,她撐著左臂,顧不得胸口上的火辣辣的疼痛,小心打量四周以后眼神又落在他身上。 他故作正經地清了清嗓子,笑道:“歡迎你醒過來,小血。我是好人,名叫燕淮。” 小血?誰?小雪?她扯開一抹略僵硬的笑,指指自己:“請問……您是在說我嗎?”另外,真沒看出您是好人。 燕淮不可置信的白了她一眼,“這屋子里身上被捅了一刀,中了一掌,外加紅毒的人就只有你,我還能說誰?你傷得那么重,渾身鮮血的,我就叫你小血了。怎么樣,很可愛吧?”拼命地眨著貓一樣的杏眼往前鉆,簡直就是一只搖著尾巴期待主人疼愛與贊揚的小狗。 呃,她應該怎么回答……尷尬的快冒汗,忙支支吾吾道:“嗯嗯……”得了,現在也只能將就將就這個新名字了。 他笑得更高興了,又拍胸脯道:“有我在,你的傷保證好的快!不過有人居然狠心對你下了紅毒,憑我的高超醫術呢,也只能暫時抑制毒性,要解毒還要到京城去。這些過幾天再做安排也不遲。”眼珠轉了轉,“你先告訴我,是誰把你送到我這里來的?”那人像是認得他,有意思要把她托付與他療傷。 他并沒有告訴她,中了紅毒后若僥幸保命,最最重要的記憶便會逐漸喪失,如同被侵蝕的梁木最終分崩離析。 夜融雪搖搖頭,喟嘆一聲:“我不知道。”腦海里劃過一張張臉孔,她不想從中選擇。 見她神情漸漸暗淡下來,他倒也沒再追問。走出去端了一碗熬好的湯藥遞給她,她皺著鼻子一股腦兒喝下去以后,他又遞過來兩顆蜜棗。她接過,笑道:“謝謝。”從幽深僻靜的大山里走到集市里去買些酸甜的零嘴,肯定很麻煩。 看著她依然帶著病色的臉蛋溫柔地沖他微笑道謝,荏弱清麗,臉上一熱不自在地別開腦袋,“切,我、我又不是專程給你去買蜜棗的,只不過下了山順路買了幾個回來,你吃了也省得我扔、扔掉……” 她一歪腦袋噗哧笑了,雙頰微薰,“是是是!不過我還是要謝謝您衣不解帶的照顧我。” 燕淮不好意思地隨便支吾了一聲,顯得有點靦腆。撐坐在床邊,他低著頭看著自己踢動的雙腿,“小血,你也別‘您’啊‘您’的,我十九歲大好年華都被你叫老了。從今往后,也別見外,你就叫我……叫我……小燕子吧!”回眸又是甜甜一笑。 咚的一個脆響,床上正吃著蜜棗的人影飛速倒下。 燕淮也就勢撲到在床上,眼角閃爍著瑩瑩淚光感慨嗚咽:“小血啊小血,讓我說你點兒啥好呢!傷這才見好,你一高興激動傷口又裂開了,為什么要這么傻?!” 燕林再識 小屋上方升起裊裊炊煙,不大卻干凈利落的籬笆小院子里,燕淮正坐在小板凳上分類手中的藥草,按藥性和品種整齊疊放到幾個小籃子里;身前還擱著一個簡易小爐,咕嘟嘟地熬著藥。 她洗漱好走出房門,看見的就是這樣的情景。 在床上木乃伊似的歇了好些日子,夜融雪本想到屋外走走,卻被燕淮以傷口裂開為由一口拒絕,“不想活了就直說”,他漠然道。記得那日他的神色冷厲,姣好的容顏斂眉肅殺,和先前孩童般天真胡鬧的模樣判若兩人。 以盡量輕快的步子走近,她低頭清了清嗓子,雙手撐在膝蓋上傾身沖著他微笑道:“早上好!!” 他就像沒聽見一樣繼續做手上的活兒,直到她手酸了笑容僵了才回過頭來,不冷不熱地瞥了她一眼,“午飯在鍋上熱著,馬上就可以吃了。” 這是哪門子的反應啊……愣了愣,她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哈哈哈 ……我確實起晚了。” “感覺怎么樣?”他突然問道,黑黝黝的眼睛在陽光下反著光。 “您別總是這么突然行不行……”噘著嘴小聲嘀咕,感覺到兩道刀似的目光飛過來,她忙大聲回道:“好多了,沒什么大礙了。傷好得特別快,就是有時候還有點刺痛。” 他聽后頷首,仿佛對她的回答很滿意,又默默地挑了幾樣藥材包好,“我給你用的藥是同時內傷外傷兼治的,能好得快說明你體質不錯。從今天起你可以洗浴了,浴前一炷香左右在水里放進這些藥材,隔天一次藥浴,可以消除愈合疼痛,五次傷口就完全好了。” 她答應著接過,敢情這小子真是隱世神醫?伸手搬過一個小板凳坐在他身側,見他說完話又靜下來了,還是找點話說說吧。想了想,她拉拉他的袖子,諾諾地笑道:“請問、請問你看過還珠格格嗎?” 林間的鳥兒刷刷地從院子上方齊齊飛過。 他波瀾不興的臉上漸漸透出疑惑,秀眉蹙起,注視著她尷尬的笑臉沉默不語,很顯然是沒聽懂。 “什么獾豬哥哥?”她是不是傷到頭了,等會兒他得看看。 萬分無語之際,她硬著頭皮嘟囔,“不是獾豬哥哥……” “那是什么哥哥?誰的哥哥?”不等她解釋,他就搖頭淡然道,“我一個人住在這里,沒看過也不認識什么獾豬哥哥。”話音剛落,他便提著藥籃子走進屋,拽著袖子的夜融雪也在被拖進屋里進行頭部診療。 吃完午飯,燕淮邊收拾桌子邊說道:“明天你準備一下,后天我們就走。” “走?去哪里?” “你中的紅毒現在沒有毒發,不代表以后不會發作。到京城去,我才能把你的病治好。”他語氣平靜,談論的仿佛只是天氣之類的小事,聲音也逐漸溫和下來,“看來已經……開始了吧。”慢慢地遺忘,最后連自己都會徹底忘記,重不過一片空白。 這個穿著舊布衣褲,素面朝天的少女,粗服亂頭而不掩國色,她應該是別人心里的寶貝,而不是在毒性蔓延中變成深山里癡傻的故人。 她越發聽不明白他掐頭去尾的話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