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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曲,都能讓他面帶微笑地悉心傾聽,融去一身的冷漠。只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到她離自己近在咫尺。 即使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但此時抬起頭凝望著他的童千桃并不知道,她心中勾勒出的幸福的輪廓,居然只是一個卑微的替代品。 一心憧憬美好生活的童千桃,為了得到所愛的男人,最終或會被迫成為一把鋒利的刀。 妾意難尋。 經過多日的旅途,四人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從山腳下望去,點犀山蒼翠且高聳入云,山間云霧繚繞,神圣而莊嚴。有人說,仙人棲于點犀,乃仙修之地,不得侵擾,因此山上鮮有人至。 至于那天在竹林里發生的事,幾人有知亦同的不提起,像是從沒發生過什么似的。 反觀夜融雪同平時也沒什么區別,一切如常,卻只有梅尚之清楚。因為當晚,他擔心夜融雪因為白天的血腥睡不著覺,走到她房外的窗口看看:她站在洗架前把手伸到臉盆里一個勁兒地洗手,不停地磨搓,原本白嫩的一雙玉手已經泛紅了。 他趕緊推門闖進屋,從背后環抱住夜融雪,“雪,夠了!!別再洗了!”她雖被抱住卻還往前伸手朝臉盆靠去,掙扎間竟把臉盆打翻在地。 “梅,讓我再洗一下。”她扭過頭要求,神色如常,耳側的秀發微微散落。 梅尚之替她把碎發撥到耳后,輕握著她的手,安慰道:“沒事的,他們都是罪有應得,別難過了。”要一個十五歲的少女殺死六個蒙面人,是很殘忍的事。 “我知道。”她笑笑,故作堅強的笑容落在梅的眼底。“我很早就知道,這世上沒有人可以什么都不必做就輕松地活下去;也知道在生與死面前,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努力活下去……可是,為什么一定要置對方于死地呢?他們是,我,亦是。那時他們渾身都是血……”晶瑩的雙瞳閃爍,長長的睫毛抖動,她頓住了話語,身子僵硬。 梅尚之放低了嗓音:“每個人都有自己活著的理由:他們生存的理由就是殺人,否則殺手門門主會先殺了他們。而我以后活著的理由便是要保護你,要實現你的愿望。那天,你就是為了保護妃卿才那樣做的,我都看得清楚。雖然她不知情,但你這么做確是對的。我們的肩上總有責任,你的責任就是要讓自己得到真正的幸福。” 夜融雪感覺到鼻子一酸,差點滴下淚來,原來梅早已讀懂自己,無怨無求地護著她。明明為他溫柔的笑臉和精心的呵護而動心,現在的她卻給不了他一個承諾。 起碼在她理清她紛亂的感情線之前,她不知道該怎樣給擺在面前的每一份愛作回答。 一輛馬車和六匹馬行在路上,車內坐著一個少年和一個中年人。 少年坐在靠車窗的位置上,立眉質問道:“你到底是怎么搞的?!不就讓你找個人么,哪來這么多廢話!!”只見那少年眉目如畫,肌膚白皙粉嫩,明亮的大眼睛清澈如水,睫毛濃密如羽扇,玉鼻下生著一張紅潤檀口,好不妍媚秀麗。細滑的發絲用白玉龍形小冠束起,露出圓潤的耳珠和線條美好的頸子,身著立領白色金絡雙錦云褂,胸前一枚金項圈穿血玉的五福佩,腳上一雙上好的提邊絲緞軟靴,實為貴氣逼人的翩翩少年。 旁邊長相威嚴的中年男人也任他指著罵,乖乖地低頭哈腰賠不是,偶爾還邊扇自己嘴巴子邊道:“您說的是,該打、該打!” 少年正是上次在襄州城外湖邊遇見夜融雪的承寧,當時被她又掐臉蛋又取笑的,沒想到離開后卻還想見她一回。他吩咐下去派眾人尋一匹紅褐色的頂級駿馬,“順便”打聽打聽馬主人姓甚名誰、芳齡幾何、家住哪里、家中有什么人、喜歡吃什么用什么、常在哪里出沒等等…… 那人苦著臉回道:“王爺若是只想找馬,何苦讓小的去查那女子的大小事務身家姓名?只盼王爺您明說,老王我萬死不辭!!”說罷,又舉拳慷慨激昂起來。 承寧是先帝的十二子,又同當今圣上是一母同胞,因是打小一塊兒長大的親兄弟,感情極好,受封遼陽王,允留京城,人稱寧王爺。全國上下皆知遼陽王權大勢大得罪不得,卻沒多少人曉得這滿臉稚氣、玉人兒一般的俊秀少年便是正主兒。 承寧被跟著伺候的王總管說中心事,俏臉一紅,索性面子也不要了,邊跺腳邊哇哇大叫:“臭老王,你少胡言亂語!本王就找她怎么樣?!本王就找她就找她就找她!!!” 唉,小王爺您一急又語無倫次了,老王在心中嘆息道。 馬車忽然停下,一人進了車內附耳在老王耳邊說了些話便退了出去,馬車又開始行進了。老王面色嚴肅,謀士般手持折扇半遮住臉靠近承寧,壓低聲音道:“稟王爺,人找著了。” 承寧聽了,小鹿似的大眼噌的一亮,急急問道:“在哪里?派人跟了沒?” “不必派人跟著。”老王扇扇子,顯然自信滿滿,對此事胸有成竹。 承寧可愛的小臉上擺出一副信不過他的表情,“那你倒說說,若不在理你就從這車上跳下去自己走回京。” 老王啊老王,世上怎么有你這么個英才呢~老王暗自感慨一番,啪地一下收了折扇,道:“回王爺的話,人就在前面。” 沒有預期中的夸獎,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靜默。 以為他沒聽見,老王清清嗓子解釋道:“小的是說,那姑娘正同我們走同一條道,正騎著馬走在前頭。” 承寧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從白皙紅潤到鐵青,像是氣得不輕。陰森森地看向不明所以的老王,他先是扯出一個溫和寬容的笑,然后憤怒地破口大罵:“你那么大個腦殼里塞的 是棉花還是破布!!現在跳下車,自己滾回京去!立刻、馬上!!”這王府總管到底是怎么當的?還是他本來就是個深藏不露的神經病? 老王把手里的扇子一丟,當下哭得涕淚橫流,猶如冬天里被惡婆婆罰跪的小媳婦,那叫一個苦!“王爺,我的小祖宗,這是千真萬確的呀!您就發發慈悲饒了我,何況一會兒就能見著了,做什么急個一時呢?”瞄到承寧無動于衷,他又“哇”地大哭:“我老王怎么這么苦命啊!!勤勤懇懇多少年,如今要客死異鄉!就是夜姑娘知道了也不忍心啊……嗚嗚……” 承寧受不了地皺眉,嫌他吵,一把撥開他掀起車簾子,“你不跳我跳!” 伴隨著老王的一聲慘叫,承寧跳下了行進中的馬車,一干仆人都嚇得勒馬來扶他。他顧不得這許多,遠遠瞧著前方有一匹紅褐色的高頭大馬,馬上坐著一位姑娘,便邊喊邊使勁地跑過去。 不記得找了多久,總是接到屬下落空而回的消息,一次又一次地失望。從小到大,他從沒遇見過這樣的姑娘,很美也很有趣,膽子更是大。他一個人的時候一想起她靈動嬌俏的笑臉,便止不住地臉發燙,怎么會這樣?!用手敲敲腦門兒,他暗罵自己是笨蛋。 可是,他還是常常想起那一汪湖水,一片碧茵,一位少女。 夜融雪隱隱聽見后方有人在喊著“騎紅棕馬的女人”,聲音還挺耳熟的。是誰?調轉馬身,見路上有一個白衣少年朝她跑來,越來越近…… 十七八歲的樣貌,原本牛奶似的臉蛋上因為在冷天里奔跑染上了緋紅,水汪汪的大眼睛絕對媲美小鹿斑比,秀眉挺鼻,朱唇殷紅。 “承、承寧寶寶?!!”夜融雪掩口驚呼。 少年喘著氣停下,很不屑地哼一聲:“我才不是寶、寶!”老是亂叫他…… 兩人間靜了一下,仿佛憶起在襄州城郊那短暫的歡樂時光,夜融雪忽的很沒形象地大笑起來,牽起兩個甜美的酒窩。 承寧紅了紅臉,發現她身后的一女二男都好奇地看著自己,只好鼓起勇氣說出最終目的。 “你……你得和我回京。” 夜融雪挑眉,輕問道:“你知道我是誰?”這小子還用命令式呢。 他用力點點頭,流利地回答:“夜融雪,今十五歲,十夜門長女,父夜昱刑,母殷楊柳,另有兩位兄長……” “噓!!”她比一個動作示意他噤聲,“別說了,只怕隔墻有耳,防不勝防。” “不怕的!和我回京,我保護你!”他驕傲地昂頭,“誰敢欺負你,定是不要命了!我就把他咔嚓咔嚓!”在脖子上有模有樣地比劃,見她溫柔地笑笑,以為她不信,他又上前一步急急保證。 她明白,要保護自己的話絕不是兒戲,那是怎樣一顆火熱的少年的心啊。 她舍不得把這顆心敲碎。 天色越發暗沉了,風也大起來。王府的侍衛和隨行人員都在不遠處候著,梅尚之幾人也等著夜融雪作決定。 “和我回去,不好么?只要你和我回去,我就喊你jiejie,你若喊我寶寶……我也愿意的。”如梨花一樣的纖細少年,抬起有些凍得發紅的細嫩臉蛋注視著她,目光中充滿了殷切的期待和尚未言明的愛慕,烏黑大眼閃耀似寶石。華貴的衣衫有些磨破了,還沾著土,是他從馬車上兀地跳下時弄的。 還有一大堆事情尚等著她解決,如何離得開?且不說有多少殺身之禍緊跟在她身邊了。他一個官家少年公子,入世未深,對她想來也只是一時興起罷了。想到此,夜融雪帶著歉意搖頭,微笑道:“對不起,承寧,我……” 還沒說完,就被承寧打斷,“還是說你要掐我的臉也行!我家還有很多好馬,真的!” 氣氛變得有些感傷了。 她,原來從來沒想和我見面吧。 夜融雪狠下心不去看他委屈的臉,策馬行至梅尚之身旁,“梅,我們走吧。再晚了只怕難上山了。”意識到承寧仍然如被拋棄的小獸般呆立在原地,她扭頭笑道:“我現在不能去,不代表以后去不成。你若住在京城,就先回去等我罷,我遲些會去的。還有,小心別凍壞了。” 本來失望至極皺著小臉的承寧聽了這話,小嘴也不噘著了,表情也漸漸的明亮欣喜起來,猶如捕捉到一絲希望。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承寧興奮地高呼:“你可要說話算話!!我在京城等你!!” 老王又樂顛顛地跑上前來,大呼小叫:“哎喲!~我的小祖宗,小王爺,小菩薩,摔著沒有?您身份尊貴,堂堂遼陽王怎么能跳馬車還追著馬屁股后頭跑?您還大喊大叫說要帶那姑娘回府,還臉紅!!哎呀呀,皇上要是知道了可怎么好??” 承寧不耐煩地任他披上狐皮雙領襖,接過暖手小爐,“行了行了,比老媽子還啰嗦。”愣了一愣,不對啊!“本王臉紅不紅與你有什么相干!吵死了!”這幫人都在看好戲,真可惡。 這個冬天好像不太冷了,承寧第一次在心里想道:其實,當“寶寶”也不壞嘛…… 燕燕竹館笙 天色漸暗,零星落下幾點雪花,綴于肩頭。溫柔的雪花突停,四人騎馬而上愈行彌艱,才上山便已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像是大災降臨一般的征兆。若是真發生了什么,也沒個求救的地兒,大家也擔心起來。 “小姐,”梅尚之勒停馬,手指前方,“你看樹下!” 前面的小坡上立著一棵蒼勁的老樹,枝繁葉茂。樹下蹲坐著一位看不清面容的蓑衣老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這點犀山腳下本無人煙,狂風大作的冬天里哪來的老翁呢?一切看似極不合常理,各中 定有玄機,夜融雪想道。遂下馬,行至樹下,恭恭敬敬地見禮:“老人家好。” 老翁像是沒聽見,嘴里不知哼哼些什么。夜融雪見狀,更加柔和,隨意地做到他身側笑道:“老人家怎得獨自坐在這荒地?” 老翁瞥了她一眼,語氣不溫不火:“姑娘矜貴,不便與我這鄉野老兒同坐。” 趕我走?夜融雪不在意地聳聳肩,摘下頭上披紗的小笠。“若我就想在這同您說說話呢?” “陪我這老頭也成,只怕……那三人等不得吧!” 話音剛落,伴隨著沙石滾落的轟響,梅尚之修長的身影就在塵土中越發的模糊,連獅子驄也不見了。 方才他,對她的真實容貌略微震驚了一下,便收斂了情緒,面似憨厚樸實,嘴角卻扯出不相稱的詭異,目光深沉難測。拿三人的命來要脅她逼她離開,可見這風暴許是老翁的術法。想來他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輩,她暗自思量,決定放手一搏。 站起身來,她挽袖露出手上的鈴飾,眼波流轉笑意如水,“這么說老前輩是狠了心了趕我們?我以為,風雨欲來,臨江遠眺者亦不能全身而退。”江湖之所謂點犀白老,是或不是,或許只有上天才知道了。 那人瞇眼打量夜融雪,一言不發。她不躲也不避,迎視他的目光。 “姑娘膽子也太大了。”老翁突然說道,似乎帶著笑意,伸手取下斗笠和蓑衣。 耳邊呼呼的風嘯漸漸趨于平緩,山間一片清朗,異象都消失了,只留凄清景色。 那人約莫六、七十的年紀,須發花白,長相平凡,一雙眼睛卻透著不凡的睿智。身穿樸素的敬元袍,無任何武器在身。“呵呵,不愧是親兄妹,眼睛里的倔強真是像極了。” 親兄妹?那他就是白老了!夜融雪高興壞了,忙喚:“白老前輩!”后者笑著擺擺手,其他三人從迷陣中走出亦來拜見。 隨后由白老親自帶四人騎馬上山,只覺得山里風光妙極,春望冬景聚集,且怪在不似山下嚴寒,氣候極好,途中也見到山中的小動物們在樹叢后探出小腦袋好奇地看他們。上至山頂,一片開闊,有一四合院形的小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