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
書迷正在閱讀:下海(妓女是怎樣煉成的)、我的女友小茵-便利店的男店員、狼妖yin母傳(娘親是我妻)、雙女神之仙俠妻江湖、末世,我與mama三姐妹、北清女神策、誅仙番外之陸雪琪往事、刺藤、入贅BB一家的藤丸立香(Violet篇)、異能少女援交所(異常現象援助兼美少女交際事務所)
參與了他的過去,終究只是個小小的配角,無足輕重。 她懂了。他可以對她噓寒問暖,可以為她添衣,可以對她微笑,可是他真正的溫柔卻只傾注在一個人身上。他可以為了那個人殺入重圍,可以為了她默默忍受一切,甚至是犧牲性命。 難,難不過一個微笑。 而那個人,不是她蘭妃卿。 ——“妃卿,你應該叫她小姐。” ——“我不會離開她,處理好這些事后我便回去陪她。” ——“就是因為太危險了,我才要去。只要小姐安好就行。” 梅哥哥,妃卿要放紙鳶,最漂亮的紙鳶。 梅哥哥,妃卿要進城逛逛,買好吃的好玩的。 對于女人而言,最樸素的愿望,最卑微的心事,最奢侈的理想,只是一份真切的感情而已。 她只想回到她的夢里,那里有一棵開滿粉白花朵的杏花樹,皎潔的月光下有一個清秀俊朗的少年手持書卷,夜風吹來,青衫飄動。他微笑,一如夏日清晨綠葉上的晶瑩露珠。 “妃卿是好孩子。” 晚來風急,誰也沒注意,蘭妃卿的大腿上因劍傷而流血;誰也沒注意,她癡癡地望向擁著夜融雪的梅尚之,淚流滿面,神色哀戚。 他再不是那個他,那少年已經死去。 ——我的心中有棵永不衰敗的杏花樹,花瓣紛飛的月夜,是我最珍視的幸福記憶。 樹下的青衫少年還在等我,對我微笑。 我想,這是我一生也無法醒來的夢。 怨歌永、瓊壺敲盡缺。 恨春去、不與人期,弄夜色、空馀滿地梨花雪。 番外 堪不破紅塵滾滾 這個故事是很久以前的事,比不上才子佳人的討喜,或許早已被人們遺忘,再沒有任何見證。 ——我,只求與你結一段塵緣。 即使你已然忘記我,但求讓我再好好看看你,我便心滿意足,為此形神俱滅亦在所不惜。 一個住著十幾戶人家的小山村里,有一戶裴姓人家,日子清苦。家里只有一個垂老的獵戶和他的小女兒,家徒四壁,兩人僅靠平日里獵些小物、采藥草、針線活等雜物維持家計。小女兒年方十六,生得秀麗,一張細嫩的鵝蛋臉,黛眉秋瞳,瓊鼻菱唇,正是紅香可愛。 一日傍晚,少女上山采藥,途遇一猛虎臥倒在巨石之上,嚇得心內驚慌,又不敢大聲呼叫。那橙黃色毛皮的斑斕大虎,身形碩大,強壯有力,虎虎生風。它就靜靜地望向少女,眼炯炯如銅鈴,卻泛著澄澈的紫光。后來她才發現大虎左前腳受傷,爪間紅腫,心想它并無傷她之意,遂壯著膽子上前檢查,還用采的草藥給它敷上,又把一天僅有的一頓飯——一片腌rou、一個饃饃遞與大虎吃了,復高高興興地下了山去。 此后的每一天,少女上山都能瞧見老虎在巨石邊,像是在等她似的。她總是餓著肚子把自己的飯菜都給它,她喜歡看它吃東西的樣子,喜歡看它眨巴著紫色的大眼歪著腦袋看她的樣子,還喜歡看她給它撓癢癢的時候,它像貓咪一樣瞇著眼睛享受的神態。一天天的熟起來,她常常和老虎嬉鬧,笑說它就像個孩子一樣愛撒嬌。還把心里藏的事都對它傾訴,它仿佛真懂人話一般,總是認認真真地聽她說,有時還把毛絨絨的大腦袋往她懷里拱,或輕舔她的臉頰以示安慰。 少女越長越美,也有了女兒家最甜蜜的經歷——愛情。 對方是城里縣老爺的獨子,一日他經過這荒野小地,卻遇上一個水靈靈的山間少女,善良羞澀,純真美好,忍不住動了心;少女初次見到這么個書里才有的清秀郎君,也芳心暗許。于是成就了一對有情人,兩人花前月下地幽會,男子總對她百般憐愛。從沒嘗過愛的滋味,她紅著臉說,這就像春日里釀好的甜甜的桂花蜜。 少女從每天都上山變成隔幾天上一次山,她不知道當自己同情人見面的時候,大虎依舊望著日出日落的方向等待著她的到來。 美好的夢,向來都是易碎的。這話不假。 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也許并不是誰的錯。縣老爺發現了獨子和農家女子的事,勃然大怒,利誘不成便差人大鬧裴家,幾乎毀了他們僅有的小破屋……結局無非就是棒打鴛鴦散。 不久裴老爹病逝,縣令獨子迎娶城西柳家小姐過門。 不知從哪兒聽來裴家女兒豢養猛虎的事,縣令大喜,一心想得到虎皮虎骨,讓兒子上門找她要,若是成了便送與她千金。分飛燕,再相見,她心傷之余斷然拒絕。縣令又幾次三番差人威逼恐嚇,終是不得。或許是殫精竭慮,憂思攻心,自老父辭世后她的身體亦每況愈下,仍強撐著上山,最終死在病榻上。 村人思想保守,認為不詳,隨把她的尸體趕快用草席裹了扔到山邊的亂石地,搭了木柴臺子火葬。可憐十七歲的女子,一生短暫如曇花開又謝,誰得見證? 她死了,大伙口中的猛虎就也再沒出現過。 第一次見到她那一天,是在一個寧靜的黃昏。我本以為沒人再上山來了,就到巨石上半臥著休息。猶記得,那天她穿著粉荷色帶補丁的舊衣裙,長長的頭發用紅繩束在右肩,姿態姣好,就像我曾在故鄉的山溪間徜徉時看過的盛開的純潔小花,輕柔的粉紅,淡淡的馨香。 她手提竹籃踏著嫩綠的青草而來,看見我倒是嚇了一大跳,美眸睜得溜圓,還強自鎮定。人見著我,不是驚恐尖叫便是手持武器要殺我,我已習慣了。 見我靜靜地看著她,她小吸一口氣,壯著膽子走上來坐在我身邊。 “一定很疼吧?”突然被耳邊銀鈴般的嗓音喚回,方知自己看她看得失了神。她微蹙著 秀眉,用帶有薄繭的手耐心清理紅腫發炎的傷口,接著把采來的草藥敷上。傷口傳來涼涼的感覺,很舒服。 我眨眨眼睛,在她身上蹭了蹭,表達出我想親近她的想法,不知怎的打出一個噴嚏。她先是一愣,然后樂得咯咯直笑,眉眼彎彎的,煞是好看,比春天開的漫山遍野的花兒都好看。 “傻瓜!”她摸摸我的腦袋,笑罵。我舔舔她的手,她便掏出一片腌rou和一個饃饃遞到我嘴邊,“餓了吧,將就著吃一點兒。不過滋味兒可能比不上鮮rou。” 我探頭嗅嗅,好像沒什么味道?她好像很希望我吃掉,那我就吃吧!一張口,我嚼沒幾下就進了肚子。這么點兒,還不夠塞牙縫呢。 可她,見我吃了,臉蛋上又露出喜悅的笑容,耳邊的幾縷發絲隨風飄動。 從那一刻起,我戀上了她的笑。 我希望能再靠近她點兒! 此后的每一天的黃昏,我都在這個地方等她,露出一副自己都不知道的期盼的表情。她偶爾會拿根狗尾巴草搔搔我,打趣道:“想我了?我怎么不知道老虎會像小貓一樣探著腦袋,眼睛睜得大大的趴在這兒?粘人的傻瓜!”說罷呵呵地笑了,臉紅撲撲的。 誰說我像小貓了?!我可是老虎,是大老虎! 我不屑地轉過頭去,坐起抖抖皮毛,露露牙齒,顯示自己的威風霸氣無人能敵。 意料之外,她居然撲嗤一聲笑出來,烏亮的大眼睛也是融著滿滿的笑意,靠上來伸手環抱著我,“說你像小貓生氣了?”見我頷首,她又直直望進我的眼睛道:“我的意思是我喜歡你,天底下哪兒尋像你這么可愛的老虎?”可愛?我皺皺鼻頭,勉強接受了她的“道歉”。 她又說道:“你的眼睛真好看,紫色寶石似的,總是很溫柔。” 我第一次聽見有人贊美我的眼睛。我已不記得自己在山林間活了多久,走過雪原林海,走過深山殘坡,見過山中寺廟在清晨碧煙裊裊,鐘聲回蕩,聽過僧人在院里說禪,命定之數等等。而今到了這里遇見她,我只覺得天天都想見到她,我還想馱著她回到我的故鄉去,帶她看綠油油的原野和一望無際的森林,我還要,帶她看山澗邊綻放的不知名的美麗小花…… 那么,她可是我的命定之數么? 我們總是一起玩兒,她對我很好,會告訴我小心獵人的陷阱,會給我撓癢癢,會跟我玩游戲,還會同我說些她的事。我只靜靜的聽,讓她偎在我身上抓著我的尾巴戲耍。她說,她娘原是西席先生的女兒,懂些文墨,嫁與中年的裴獵戶,日子雖苦卻難得的真心待她。后來在女兒八歲的時候就病死了。因為娘的關系,她也看過些書,憧憬過風花雪月。看她嬌羞得面色緋紅,我心里第一次有了不安的感覺。 有一天她沒來,我還是等到第二天的黃昏。終于,她提著籃子出現了。她解釋說,她昨天遇見一位公子,是如何如何的英俊不凡,兩人如何如何心心相印。 “我最喜歡他了!不盼著公子娶我,但愿他心里有我就行。”她紅著臉摸摸頭上的銀簪子,露出幸福的神色。 我突然覺得心尖上生疼生疼的,仿佛被咬了一口。那簪子定是那個男人送的,哼!本以為是怎樣的人呢,居然只送個銀的……要是我,我定要把天下最好最美的都給她! 不過我仍覺得,她頭上能戴一朵小花最美了。 想親自為她在烏發間別上那朵小花,她定會笑著說我是傻瓜。我想,非常非常想。 若我能這么陪在她身邊,那將是如何幸福的美景呵。 然而此時的我并不知道,幸福之于我,如同湖面的月影一樣,永遠可望而不可即。 日復一日,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上山的小路上。重復的黃昏,重復的落日。 風蕭蕭,雨亦瀟瀟。 沒人注意這蒼山中有一抹影子,久久立著而不曾離去,正如沒有人注意我那雙紫色眼睛中的悲傷與落寞。從清晨到黃昏,從黃昏到子夜。皎潔的月光灑在我身上,我抬頭看月亮,好像是她在對我溫柔的微笑。 不知等了多少天,她終于來了,可手里沒有提竹籃,一身寶藍色的半舊衣褲,頭上一根銀簪子。我高興地朝她跑去,她卻不著痕跡地輕輕推開我,笑道:“又調皮了?” 那樣美麗的笑顏,突然陌生起來。 我知道,數日不見,我同她之間已經有什么改變了。 她說,公子說好了要娶她,他們相互定情了。公子、公子,她滿嘴盡說著那個男人的事,天真爛漫的笑容,閃爍著幸福光彩的眼睛,與我,再沒有關系。 原來,這就是她的幸福。 “我的虎兒怎么突然安靜下來了?”她揉揉我的腦袋,疑惑不解。 我搖搖頭,撒嬌似的往她懷里拱去,嗅到淡淡的花香。 如果這是你的幸福,那么,也是我的幸福。 只要,只要你不流淚。 我好像漸漸的回歸到以前孤獨的日子。無所謂好或不好,只留我一個,我便不會難過了。真的,我一點也不難過。我可以在崇峻的山嶺上漫步,在廣袤的草原上奔跑,聽黃鶯歌唱,看四季變遷。 可是,我依然渴望回到故鄉看看那些小花,因為我能想起她。 可能這就是……愛。 一日,我在半山腰上聽見山下的小村里一陣混亂,好些個帶著刀的侍衛浩浩蕩蕩地從村口涌入,沖向一間圍著竹籬笆的小屋。多少次她坐在我身側撐著下巴,望向小屋的方向,嗓音充滿溫情。“你看,那就是我的家。屋子很舊也很小,可我就在那兒出生,將來也會和夫君老死在那兒吧,呵呵。你也很想家吧?”她的輪廓在霞光的暈染下 模糊了。一瞬間,我還以為她會消失在我面前。 現在想來,如果她早早地消失,融成一片霞光飛揚于天地間,未嘗不是最好的解脫。 那些人大鬧一場,村人躲在一旁圍觀,目光各不同地議論,有不少人甚至在幸災樂禍。裴老爹的求饒,她的哭喊聲,縈繞在耳邊。我憤怒地長嘯一聲,林間震動起來,小動物紛紛嘶鳴逃離。幾個虎躍沖下山,我朝著他們的方向大吼一聲,又村人回過頭來驚懼地指著小坡上的我,抖著手顫聲尖叫:“天啊!!有老、老虎!!”人們紛紛轉過頭來,而后四散逃竄,小孩子哇哇大哭。 她和官兵聞聲跑出屋外,官兵們強作鎮定,其中一個頭頭似的男人拔刀向我靠近,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貪婪。 “官爺!求求你,千萬不要——”她蒼白著臉,淚痕猶在,跌跌撞撞跑上前來拽著他的衣角邊哀求邊磕頭,顯得單薄可憐。 那人不耐煩地啐了一口:“我呸!你他媽的滾遠點兒!”同時一腳踹開她,她一聲悶哼滾落在土里。 憑什么!我一直保護的人,怎能讓你等惡心的俗物碰得!!她強忍著屈辱和疼痛的模樣落入我眼底,心里頓時燃氣熊熊怒火,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傷了她,我決不饒你!! 等我回過神來,嘴里嘗到一股血腥味。原來我一躍數丈,大口一張便咬上他的脖頸,鮮血噴薄而出,血rou模糊。在場的眾人都嚇呆了,睜大眼睛只盯著我。 “老虎吃人啦!!老虎吃人啦!!”不知誰瘋狂驚呼,人群sao動起來,慌張無措,像是找不著北了。我在心中暗暗嗤笑,哼,不過如此而已,誰敢欺負她我就要他死。我得意洋洋地看著她,期待她的夸獎。 疲憊的倦容,她背過身去不再看我,語氣哀傷:“你走吧,能走多遠就走多遠。我……再也不想見你了。”說罷,她拖著虛軟的身子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我愣在原地,喉嚨里不可自抑地發出嗚嗚的哀鳴。 為什么不要我了?我會保護你啊! 她回過身來見我仍坐在原地,紫色流光中閃著依戀和痛苦。當下她朝我走來,背著光看不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