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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萄同學(xué)。” 甜甜的嗓音從身后喊住陸小萄。 雖然第一天見到殷雪怡,陸小萄依舊第一時間想到是她。 她停住離開教室的腳步,慢慢回身,展了個客氣的微笑:“請講。” “有道題我不是很明白,就是老師剛剛說全班只有你和江嘉許做對的那道概率題,可以請教你嗎?” 陸小萄挑眉,按下“為什么你不去問江嘉許”的疑惑,終究還是往殷雪怡那邊走去。 放學(xué)后的教室已然空無一人。 殷雪怡的座位,在江嘉許的右邊,陸小萄走近的時候,看見江嘉許抽屜的水杯,和殷雪怡的是同一款式。 她記得前不久,他的杯子還不是這個。 陸小萄垂目,想從書包拿出筆和紙來給她講題,殷雪怡已經(jīng)快她一步,把自己的推到她面前。 “吶。”殷雪怡笑的時候,嘴角有個淺淺的酒窩。 “這是一道獨立性檢驗問題,”陸小萄收回神,專注在紙上,“我們先把列聯(lián)表補全,這樣……” 計算過程列了一半,一個吵吵嚷嚷的聲音從教室外喧鬧而來—— “嘖嘖嘖,這么卷?” 宿冶看起來剛打完球,滿頭的汗珠,額前的頭發(fā)一綹一綹耷拉著,但渾身滿是朝氣。 “所以PAB就等于在所有人群里抽取,是不是啊陸小萄?” 陸小萄捏著筆,咬咬牙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對對對,你來講你來講?!?/br> “趙老師不都說了,只有你和江嘉許做對了……” 他笑嘻嘻地、慢悠悠地擦了擦汗,跨坐在兩人面前的椅子上,撐著下巴注視陸小萄。 “陸老師,我也要聽講。” 殷雪怡滿眼星星在兩人之間逡巡,捂著嘴笑了笑。 陸小萄皺著眉努力嚴肅:“然后我們來看第二小問計算R值?!?/br> …… “原來是這樣!”殷雪怡咬著筆桿,一臉崇拜地望著陸小萄,“趙老師講的我沒有聽懂,但是小萄你講的我居然全部聽懂了耶,你好厲害!” 陸小萄低下頭,赧赧:“沒有沒有,是你比較聰明?!?/br> “我們小萄也很聰明的,是不是?” 宿冶嘴上夸著,雙指在試卷上慢慢爬動,在捉到陸小萄手指的瞬間,對殷雪怡笑了笑。 “殷同學(xué),不介意接下來陸老師的時間都歸我吧?” 陸小萄試圖去掙脫他的桎梏,但好像被鐐銬銬住一般,低聲去兇已經(jīng)拿起她書包準備把她拽走的宿冶:“你干嘛!” “不介意的,謝謝陸老師?!币笱┾旖堑木聘C愈發(fā)深了,她對兩人揮了揮手。 幾乎是要脫口而出“宿冶你混蛋”的瞬間,陸小萄看見了在教室門口站了不知道多久的江嘉許。 他逆著光,雙手插兜,神情模糊,鏡片像是他冰冷的盔甲,遮擋所有情緒。 陸小萄呆愣的兩三秒里,宿冶的手已經(jīng)從握著她的手腕,徹底變成了十指緊扣。 她全然忘記掙開。 江嘉許的視線顯然下移了,他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沒有一點表情。 宿冶冷漠又客氣地說了聲“借過”,帶著她和江嘉許擦身而過的瞬間,低著頭的陸小萄看見了江嘉許手腕上的黑色表帶。 因此她也看見了,那只一直放在褲袋里的手,很輕微地伸了一點出來,又很快落了回去。 像是電影里的慢放鏡頭。 這個鏡頭,隨著身后殷雪怡一聲熟稔的“你來啦”三個字,切回下一幕。 陸小萄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跟著宿冶走下樓梯。 他沒有松手,反而握著她的手心,全是汗意。 并沒有再往下走,宿冶拉著她一拐彎,突然進入一間漆黑的室內(nèi)。 待她反應(yīng)過來這間是資料室的時候,一個熾熱guntang的吻就橫沖直撞地闖入她的口中。 她被抱著,坐在桌子上,眼前的男人,趁她還沒來得及反抗,已經(jīng)欺身壓了上來。 “我剛剛就一直在看我們小萄的嘴唇……” 因為劇烈運動過,宿冶身上的荷爾蒙氣息愈發(fā)濃烈。 “給我吃一口,好不好?” 她咽嗚著被他堵住,說不出一個字,只感覺到他下身已經(jīng)開始硬了。 唯一能松開的、被他鎖在他身后的雙手,不住地拍打他guntang濕漉的后背。 直到兩人的唇齒間滲入眼淚的咸味,他才有些害怕地放開她。 “小萄,”他立馬退開一些距離安撫她,“對不起,我……” 她低著頭,默不作聲地流淚。 “對不起,”他想伸手替她去擦淚,又怕她害怕,停在了原地,語氣慌張,“對不起,我剛剛看到江嘉許看你的眼神,我沒忍住,對不起小萄,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沒有,不是你的錯?!彼銖娦α讼?,擦了擦眼淚起身準備離開。 他沒有攔她。 但在手握上門把的一刻,身后響起宿冶猶豫的聲音。 “一直沒有機會,雖然我知道現(xiàn)在并不是最好的時間,但我剛剛想帶你走就是想問你……” 她頓住,并未轉(zhuǎn)身,在漆黑里等待他的下一句。 “小萄,那份檢舉揭發(fā)林依依爸爸的材料,和你有關(guā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