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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羅牌女神是網紅 第9節

    兩人又感慨了幾句,又說了些感興趣的話題,徐晴青直在花茶屋坐到晚上,陪著顏堇昀吃了一頓晚飯,才和好友告辭。

    ***

    接下來的幾天,又是連續的忙碌,白天招待來花茶屋的客人,還有那些特意到梧城來找顏堇昀占卜的明星,晚上在玄鳥平臺上做直播,也要給水友們占卜。雖說顏堇昀的占卜流程只需要點擊幾下手機屏幕即可,但是解牌的過程也是很費唇舌的。

    再有,顏堇昀發現,自己在現實占卜中“看到預言”的能力似乎越來越強了,之前剛給鄒菲菲、李彥嬌還有康華娜占卜的時候,只能看到一些靜態的畫面,但是最近,她已經進步到能看到一些簡短的、動態的片段了。就好似網上很流行的那些幾秒鐘的短視頻似的,她往往能從中獲得更多的信息。

    而這樣的“進步”,又讓她更加名聲大噪,被許多女明星認可。隨著在微博上幫顏堇昀宣傳的人越來越多,主播“瑾韻”的人氣也越來越高,每天到她直播間里看她直播的人數已經能和某些經營多年的大主播們媲美了。人數多了,送禮物打賞的人也自然而然地增加,現在顏堇昀每天做直播就能賺到不少錢,反而是開花茶屋更像是她的“副業”。

    即使是這樣,出于對父母的懷念,顏堇昀依然每天認真地經營著這間小小的花茶屋。

    過了正月十五,大部分提前和顏堇昀約好占卜的女明星都已經來過了,這天應付走了最后一個,顏堇昀站在吧臺前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花茶屋內:剛剛離開的女明星是一位新進出道的歌手,因為沒什么人氣和認知度,所以即便花茶屋內現在還有兩、三桌客人,顏堇昀還是當著眾人的面為那位女明顯做了占卜。

    占卜的結果算不上好,女明星走的時候神色間充滿了迷茫和失望,不過顏堇昀卻終于松了一口氣,準備晚上小小犒勞自己一下,等店內的客人一走就提前結束今天的營業,出去吃一頓……

    正琢磨著晚上的菜單,花茶屋的門又被人從外推開,帶進來一點風。

    顏堇昀蹙著眉頭抬頭,正準備稍微調整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好招呼客人,在看清了這位突如其來的客人的臉后,又驀地呆愣在了那里。

    第18章 18張塔羅牌

    來人穿著深藍色的襯衣,外面的外套卻是淺色,瘦高挑的身材,顏堇昀幾乎在看到他的瞬間,腦海中就電光火石般地閃過了一個名字,“樓孝珩”。之前兩個人曾在和平東路步行街上擦肩而過,自己不認識他,還是問過方淼之后還知道原來他就是樓家的下一代繼承人。

    他怎么會到自己的花茶屋來?

    就這樣一晃神,她已經不小心脫口而出地喊出了樓孝珩的名字。

    樓孝珩意外地挑了挑眉,又對她笑了笑,“你知道我的名字啊?”他低沉醇厚的聲音就在顏堇昀的耳邊響了起來。

    雖然臉上帶笑,語氣也很客氣,但是樓家繼承人的身份擺在那里,樓孝珩身上還是帶著一股隱約的矜持。就這一點矜持,立即把他襯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高高在上起來,顏堇昀下意識地瞇了瞇眼睛,“我聽淼淼說起過你。”她不自覺地將雙手環抱在胸前,做出一個“抵御”的姿態。

    “哦。”樓孝珩輕輕頷首,漫聲應了一聲,又扭頭掃了一眼花茶屋內幾桌或在交頭接耳,或在挨挨扯扯的小女生們,才再次轉向顏堇昀,“顏小姐,您先忙,我去那邊坐一會兒就好。”他沒有避諱自己對顏堇昀身份的所知,自然而然地就說出了顏堇昀的姓氏。說完,又輕輕點了點頭,邁開步子,隨意在店內找了張桌子,拉開椅子坐下。

    這一整套動作行云流水,身姿也十分瀟灑,配上他修長的身材,有幾個小女生偶然瞥見,頓時看得呆了。

    樓孝珩臉上的神色卻很自如,他仿佛沒注意到這些落到他身上的視線,從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機,自然地給人發起了消息。

    顏堇昀抿了抿唇,樓孝珩這次過來,顯然是有備而來,不只是坐下喝杯茶那樣簡單——甚至,顏堇昀莫名地生出一股預感:樓孝珩今天過來,是有事要找自己的,并且,他已經拿定了主意,不允許自己忽略他的來意。

    她驀地又想起方淼的那句話:“我隱約聽樓伯伯提了一句‘顏家’,后面的話就沒聽清了,你……可小心些。”當時自己可以強撐著說出“我就孤身一人,現在還能有什么值得樓家算計的?”這樣的話,但是只有顏堇昀自己知道:不是這樣的。

    身為顏家當世唯一的繼承血脈者,她當然并不像她和方淼說的那樣,孤身一人就沒有價值了。

    她又朝著樓孝珩坐著的方向瞟了一眼,眼看著他大有坐下去等到花茶屋打烊的意思,顏堇昀心里又不禁泛起微微的焦躁: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店里的客人們趕緊離開,還是一直在這里坐下去。

    ***

    樓孝珩在店里一坐就是三個小時,才終于等到花茶屋內除他之外的最后一桌客人離開。顏堇昀也沒有再淡著他的意思,那桌小情侶一走,就在店門上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重新沏了一壺茶,端著坐到了樓孝珩對面。

    她盡力維持著臉上客氣的微笑,“樓先生,今天屈尊光臨,我這家小店里卻沒什么可以招待你的。”

    “沒關系。”樓孝珩剛才分明已經露出了百無聊賴的神情,但是等店內客人一走,顏堇昀坐到他對面后,就又很快調整好了臉上的表情,又掛上了和善的笑,“顏小姐親自泡茶給我喝,已經是我的榮幸了。”

    顏堇昀自己其實很不喜歡這樣“跩著”和人說話,她忍著心底想要翻白眼的沖動,露出一個假笑,“樓先生今天過來……是找我有事?”

    “我聽說……”樓孝珩笑著開口,又試探地觀察著顏堇昀臉上的神色——或者說,她眼底的神色,“顏小姐現在經常給人占卜?恰好,我最近要做一件大事,今天過來,是想勞煩顏小姐幫我占卜一卦的。”

    樓家歷代家主都號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還需要別人給占卜?

    顏堇昀默默腹誹,又咬了咬下唇,“樓先生,我是用塔羅牌幫人占卜著玩的,你為了自己的這件‘大事’求卦,我這雕蟲小技,恐怕就力有未逮了。”

    樓孝珩又盯著顏堇昀看了兩眼,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遇,對峙了幾秒,樓孝珩忽然放松了背脊,身體微微后仰,倚在椅背上,唇邊掛上一抹帶著玩味的清淺笑意,“顏家人是祖宗傳下來的占卜的本事,融于血脈,怎么會是‘雕蟲小技’呢?顏小姐真的是過謙了。”

    三兩句被人揭了家里的老底,若是換了別人,例如鄒菲菲或李彥嬌說出這番話來,顏堇昀少不得會勃然變色。但是顏家的家底,樓家人有什么不知道的?顏堇昀漸漸收了臉上的笑意——連那一點假笑都被她從臉上抹去,“你只想讓我幫你算一卦……那么簡單?”

    樓孝珩不置可否,“先算一卦,看看結果再說吧。”

    “好。”顏堇昀咬著牙一點頭,“不過先說好,我只會用塔羅牌給人占卜。”

    “那就塔羅牌好了。”在這種“形式主義”上,樓孝珩少見地沒有什么特別的推崇或堅持。塔羅牌可不是中原本土自古以來就有的,那是洋玩意兒,但是樓孝珩的態度也沒有多輕蔑,或是拒絕。

    顏堇昀點了點頭,手指從手機上滑過,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去柜子上拿了一副為客人準備的塔羅牌走了過來。她可不愿意等下占卜的時候,在樓孝珩握著她的手指選牌的時候看到什么不應該看到的、涉及到樓家機密的事。樓家做的那些事,是好的也罷壞的也罷,為了天下蒼生或是家族利益,她半點都不想知道。

    她熟練地從整套塔羅牌內挑出23張大阿卡納,洗牌后將23張牌平攤到樓孝珩面前。“選一張吧。”她淡淡地說。

    “只選一張?”

    “對,只選一張。”顏堇昀理直氣壯,“我就只會解一張牌的。”

    樓孝珩訝異地瞄了顏堇昀一眼,又無奈地搖了搖頭,手指輕點,抽了一張牌出來,遞給顏堇昀。

    “命運之輪,正位。”這副牌是顏堇昀從網上隨便買的一副,和巫婆婆送給她的那副以及她手機里app中的那副牌的牌面不同,她用熟了的那副牌內的“命運之輪”這張牌的牌面上畫著的是一個陰陽八卦,但是這副牌的“命運之輪”的牌面上畫著的卻是被水、火、風、土四種符號圍繞著的一個西方的□□圖案。

    “這張牌代表著只要樓先生能把控時機,當機立斷,機會和幸運就一定會降臨,或許還會得到些意外的收獲。”她侃侃而談地開始解牌。

    “例如呢?”樓孝珩好整以暇地追問,“會有什么意外的收獲?”

    “這可就說不準了,有可能是一段命運的邂逅,一見鐘情的愛人,也可能是會幫助你的貴人……”這半年來顏堇昀幾乎每天都在網上給人占卜塔羅牌,對單張牌的解讀也練得熟了,這種程度的追問是難為不到她的。

    樓孝珩一開始聽顏堇昀提到“愛人”的時候還帶著些哂然地皺了皺眉,但是聽到后面一句話,卻像是聽到了什么金玉良言一般,露出了心滿意足地笑。“會幫助我的貴人……”他輕聲呢喃了一句,又猛然放大了音量,“顏小姐這一卦,算得很準,我今天來,就是想請顏小姐你這位‘貴人’,來幫助我的。”

    “什么?”顏堇昀臉色一沉,她飛速地收起桌上的塔羅牌,起身,看著樓孝珩,“樓先生,你今天過來,我為你占卜一卦,這就是我能為你做的所有了。我連你要去做什么都不知道,更說不上‘幫忙’了。”

    “顏小姐。”樓孝珩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唇,“我要做的這件事,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不只是為了我們樓家——我可以現在就告訴你,我需要尋找幾樣東西,煉成傳說中的上古神兵……”

    “夠了!”顏堇昀猛地打斷了樓孝珩的話,她后退了兩步,“樓先生,我對你、你們樓家要做的事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也并不想要知道。我現在就只想經營好我媽留給我的這間花茶屋,還有做好自己的直播事業,至于別的……”

    “顏小姐,你的意思是……不答應?”樓孝珩的神色也跟著陰沉下來——在接連被拒絕了兩次之后,這位從小到大都順風順水,很少被人悖逆的樓家長房長孫,終于露出了一點少爺脾氣。

    “對。”顏堇昀神色堅定地點了點頭,“樓先生要做的‘大事’肯定很重要,但是同時又伴隨著危險。我只是個普通人,蹚不起這趟渾水,就在這里預先祝樓先生馬到功成了。”

    樓孝珩霍地站起身子,他身量高,此時居高臨下地將視線落到顏堇昀身上,無意中就形成了一股壓迫——更何況,他明顯是有意為之,對顏堇昀施加壓力。顏堇昀的心底不自覺地緊張起來,怦怦亂跳,但是表面上卻裝得很好,半點不露端倪。

    “顏小姐。”樓孝珩盯著顏堇昀看了片刻,卻又在須臾間恢復了好整以暇的態度,他的唇角甚至重新掛上了一絲笑意,“這間花茶屋的名字,是你父親的名字吧?我小時候,也經常聽我爸提起顏叔叔……這件事,顏小姐還是再考慮考慮吧,我明天再過來。”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第19章 19張塔羅牌

    樓孝珩一走,顏堇昀就跟虛脫似的癱了下去——好在身邊就有椅子,她眼疾手快,這才沒讓自己直接癱坐到地上。

    樓家這個男人剛才臨走的時候,特意提到爸爸是幾個意思?顏堇昀忍不住在腦海里尋思起這件事來,還說什么“小時候經常聽我爸提起顏叔叔”……樓家人提到她們顏家還能有什么好事了?當初要不是樓家人提議去探尋十萬大山和云夢澤……

    顏堇昀緊咬著下唇,臉上露出一絲記恨:如果不是樓家老家主剛愎自用,無事生非,又怎么會在自己交代進去一個兒子的同時,還害得她失去了爸爸!

    是的,對于秦都九氏中的那些舊事,顏堇昀并非一無所知,顏mama雖然告訴她的不多,但是關于她生父顏言的事還是給她講述過的。而想要說清楚那些事,就脫不開前因后果,自然也會連帶著說一些九氏中其他幾戶人家里的事,樓家、曹家、衛家、張家,幾戶人家里很多年長一輩的人她雖然沒見過,但是名字卻耳熟能詳,甚至連他們一生中的幾段特殊經歷都知道一些。

    因此,她對樓家的老家主,甚至整個樓家,是半點好感都沒有。

    整個晚上顏堇昀的思緒都很混亂,直播占卜的時候也時常走神,在出了幾個小差錯后,索性借口頭疼,早早地下播了。關上直播后,她又用小號留在直播間里呆了一會兒,發現今天在直播間看直播的水友們不僅沒有在她“走神 提前下播”后罵她,反而很關心她的身體狀況,還有人擔心她是不是生病了,這都讓顏堇昀十分感動。

    這些感動讓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但是她也明白,自己今天狀態不佳,是不能再繼續直播了,不如安靜下來,把事情理順……

    關了電腦,關了一樓的燈,帶著雪萊上樓。她又情不自禁地走到主臥門前,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主臥內,一切家具擺設都還像是顏mama還在世時的那樣,顏堇昀讓雪萊呆在臥室門外,環顧了一下這間屋子,沒時間緬懷,又快步穿過屋子,走向了另一邊墻上的那扇小門。

    在這棟別墅的原始設計中,那扇小門后應該是主臥的更衣間的,但是她們母女兩個搬來之后,顏mama就把這間屋子改造成了一個小小的祠堂,里面設立一小案,上面擺放著顏堇昀父親的牌位——當然,現在又加上一個顏mama的牌位。

    小案前擺放著一個蒲團,顏堇昀跪到蒲團上,恭敬地磕了三個頭,又扶住案臺,盯著父親顏言的牌位,眼中神色復雜。

    “爸爸……”她輕聲呢喃。

    ***

    樓孝珩沒有食言,第二天上午10點,他準時出現在了花茶屋內,神色間沒有了昨天來時的客氣,反而帶上了一些志在必得。“顏小姐,昨天我說的那件事,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顏堇昀勉強克制著直接把他打出去的沖動,她深吸了一口氣,“樓先生,我不太懂你話里的意思。我昨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你要找的那些東西,我是一點忙都幫不上,帶著我,和帶著個累贅并無區別。你說你從小就經常聽家中長輩提起我爸,但是——昨天你也看到了,我連塔羅牌的牌陣都解不明白,我爸去得早,他的本事,我是半分都沒有學到。”

    樓孝珩的肩頭微微動了一下,他偏著頭看著顏堇昀,似乎在掂量她這些話的真實性到底有多少。片刻后,他微一點頭,依然堅持著自己的決定,“顏小姐,這件事,你沒得選擇——必須要幫我。”

    顏堇昀張了張口,反駁的話立即就要脫口而出。樓孝珩卻在這時忽然緊接著之前的話說了一句,“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令尊的那兩魂一魄,到底是被誰拘去了嗎?”

    這句話,仿佛一句咒語,瞬間就撥動了——甚至撥斷了顏堇昀腦中的那根緊繃著的弦。她猛地抬頭,甚至因為這個動作太過突然而感到一陣眩然。但是她來不及在意自己身體上的那一點不適,雙眼緊緊地盯著樓孝珩。幾秒鐘后,她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艱難地開口,一字一頓,“你、說、什、么!樓孝珩,請你再說一遍?”

    她的聲音不大,卻透露出不容錯認的痛苦,樓孝珩自從說出那句話之后,就時刻注意著顏堇昀的反應,此時也不由得有些慌亂,“顏小姐,我的意思是……你父親當時……”

    “你知道對不對?”顏堇昀卻又在樓孝珩剛開口解釋的時候,打斷了他的話。她抬手,用手指抹去眼角溢出的淚珠,再開口時,聲音卻很平靜,“你們樓家,從一開始就知道,對不對?”

    樓孝珩似乎被她的氣勢所懾,神色間有了片刻的怔忪。但是很快,他就回過神來,把自己的慌亂掩蓋了下去,“對,這件事我們樓家,一直都知道。”

    “那你們樓家卻把這件事放任了那么多年!”顏堇昀猛地抬高了音量,情緒也激動起來,“你們一直都知道,我爸爸在當年的任務中被人拘去了兩魂一魄——他為了秦都九氏的任務喪命,卻因為魂魄不全,連輪回都不能重入!但是你們呢?你們又做了什么?你們……”她冷笑一聲,“你們什么都沒有做!甚至對我們母女兩個,連一句最起碼的交待都沒有。”

    顏堇昀終于忍不住,把從小到大這20多年的委屈都爆發了出來:當年,顏言跟隨九氏的特別小組去探尋云夢澤的時候,顏堇昀還不到3歲。顏言在臨走前,給妻女留下來一枚銅鏡,并把自己的一魄留在了那枚銅鏡上,用以守護妻女。可惜,最后這枚銅鏡的用處,就是幫他給妻女留下一句遺言而已。

    通過那句遺言,姚思然——顏堇昀的mama從其中推斷出了丈夫的死因,并知道丈夫被人拘去了兩魂一魄,再加上留在銅鏡上的那一魄,魂魄不全,無法安然進入輪回。

    再后來的事,姚思然很少會和女兒說起,但是顏堇昀也不是全然不知道——無非就是欺瞞顏家的孤兒寡母,對顏言的死因連一句交待都沒有,更不用說派人去尋回顏言的魂魄了。姚思然在心灰意冷下,才收拾顏家所有家產,帶著獨女移居梧城。其過程中唯一幫助了她們母女的,只有方家人,但是方家卻沒有人參與那次探尋云夢澤的任務,要說給顏家母女一句交待,卻是做不到了。

    甚至因為樓家的強勢,方家連顏言的死因都沒能幫顏家母女問到。

    這么多年,顏家母女一直把這個秘密埋在心底——姚思然雖然是樓家遠親,卻是個實打實的普通人,顏堇昀從小過的也是普通人的生活,兩個普通人能做什么?也只能安慰自己,好歹顏言還有一魄寄居在那枚銅鏡中,時刻陪伴著母女二人……

    然而,今天,樓孝珩卻忽然直白地把這個秘密說了出來。

    原來,樓家人一直都知道……

    “是啊,這件事我們家當然知道。”樓孝珩直等到顏堇昀發泄夠了,情緒稍微平靜了一些,才淺淺地吐出一口氣,“畢竟我二叔,也是在那次任務中去世的。”

    顏堇昀抬頭看向樓孝珩,目光中帶著挑釁,“是啊,你二叔也是在那次任務中喪命的——魂飛魄散?那你們樓家是怎么知道我爸爸的事的?我記得那次任務中,沒有人生還吧?樓先生,這件事我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今天既然知道了,那么你們樓家就一定要給我一個說法!”

    樓孝珩點了點頭,臉上帶著些許惋惜以及……悵然,“當年的事你知道多少?”他沒有直接回答顏堇昀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我媽只和我說過一點,當年秦都九氏的長輩發現酆都陰城中有不同尋常的動靜,又聽說云夢澤和南疆十萬大山都連續出了幾件異事,懷疑又出了新的魑魅魍魎想要攪動世間安寧,甚至連秦都始皇陵外都出現了些蛛絲馬跡,于是挑選九氏中的好手分別查探云夢澤和十萬大山。”

    顏堇昀的情緒此時也已經平靜下來,她一撇頭,示意樓孝珩和她一起坐到桌邊,“我媽告訴我,那個時候她和我爸剛剛結婚,所以我爸就沒在第一次任務的人選之中——也是因為當時顏家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他必須要先給顏家留個后才行。但是那次去了的人,卻都沒有回來……”

    樓孝珩嘆了口氣,“對,曹家二伯,就在其中。”

    “是啊,淼淼的姑父……”顏堇昀搖了搖頭,“那次的任務可以說是完全失敗了,三年后,樓家老家主——也就是你的祖父,又提出探尋云夢澤一事,這次被挑選出來的人,就有你二叔,我爸,還有張家、衛家的人。后來……也還是一個都沒有回來。除了……”

    除了顏言的尸體,最后被九氏中人發現,其余同去的人,全部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失去了蹤影。幾個月后,樓家老家主出來,通知九氏上下,說樓家老二已經魂飛魄散了,眾人沉浸在悲痛之中,連出來質疑的人都沒有。

    “確實沒人能生還,但是,卻不是沒有人從那邊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