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乘飛：【一周了，我還沒有認全人。】

    賀曉遠：“……”

    要不是怕秦乘飛看了更鬧心，賀曉遠很想發(fā)一版面的省略號過去。

    還沒發(fā)，秦乘飛來了句冷笑話：【來么？一起在這個具體狀況都搞不清的部門里摸魚。】

    賀曉遠：【……】

    賀曉遠：【小恐龍昏眩、腦袋冒煙.jpg】

    秦乘飛：【小恐龍昏眩、腦袋冒煙.jpg】

    賀曉遠：【那你現(xiàn)在在干嘛？】

    秦乘飛：【不是在跟你聊天嗎。】

    賀曉遠：是哦。

    賀曉遠：【握手.jpg】

    秦乘飛：【握手.jpg】

    賀曉遠：【話說，我能看看你輪崗期間的作業(yè)嗎？】

    秦乘飛：【可以。】

    秦乘飛：【都說你是卷王，你果然很用功。】

    賀曉遠：【小恐龍無辜蹙眉.jpg】

    賀曉遠：【總得給自己找點事打發(fā)時間吧。】

    秦乘飛：【那你的作業(yè)也發(fā)我看看，我也打發(fā)下時間。】

    賀曉遠：【沒問題。】

    楊赟一整天沒有露面，賀曉遠這一個下午就在看秦乘飛的作業(yè)里度過了，偶爾私戳秦乘飛，就某個他不甚理解的細節(jié)聊一聊。

    一晃來到五點半，賀曉遠看到時間，私戳秦乘飛：【下班。】

    秦乘飛：【下班。】

    賀曉遠：【我們加個微信吧。】

    秦乘飛：【ok。】

    這次下班坐電梯，賀曉遠沒有遇到秦乘飛。

    不過因為剛加上秦乘飛的微信，他走進電梯的時候，剛好點進了秦乘飛的朋友圈。

    第一條朋友圈，今天下午剛發(fā)的，沒有文字，只有一張圖。

    圖就是賀曉遠之前發(fā)給秦乘飛的小恐龍昏眩、腦袋冒煙，一看就是對又閑了一個下午表示非常無語。

    賀曉遠笑了下，抬手點贊。

    晚上，賀曉遠把衣服往洗衣機里塞的時候，接到了陸琛的語音電話。

    陸琛一上來就道：“明天我來接你。”

    賀曉遠：“？”

    陸琛：“來我這兒。”

    哦哦。

    是說這個。

    賀曉遠蹲在滾筒洗衣機旁邊，邊繼續(xù)塞衣服邊道：“不用啊，你給我地址，我自己過去。”

    陸琛：“還是我過來吧，接了你順路一起去買點菜。”

    賀曉遠想想覺得也行：“可以啊。”

    塞好衣服、合上門、按好清洗按鍵，賀曉遠突然想起今天下午秦乘飛對項目組的描述，好奇地問陸琛，是不是項目組沒有固定的上班時間，大家怎么都不是一個時間過來。

    陸琛解釋：“如果剛好空，確實不要求他們必須來，因為忙的時候會非常忙、沒日沒夜連軸轉(zhuǎn)。有的人沒按時來，也有可能是剛好有事在外面。”

    賀曉遠又想到項目組通訊錄的名片上沒有職務(wù)標注。

    陸琛解釋：“不是沒有標，是本來就沒有。”

    陸琛：“項目組的人只有等級level，公司的這個level是為了方便薪資核算，并不代表level越高職務(wù)越高。不過項目組之外，確實是level越高職務(wù)越高。”

    賀曉遠驚訝：“我還以為項目組的人都是匯聚的各部門的精英領(lǐng)導(dǎo)。”

    陸琛：“有需要是會找相應(yīng)的部門，但項目組的人就是項目組的人，在項目組內(nèi)是不會兼其他部門的職務(wù)的，一般都是某個職務(wù)的人參與進項目組，或者項目組的誰調(diào)出去授職。”

    陸琛舉了個例子：“喬思行就在項目組待過，后來才調(diào)出項目組去了總裁辦。現(xiàn)在他雖然職務(wù)在總裁辦，但如果項目組這邊有需要，他也會來項目組這邊幫忙。”

    “像楊赟也是這種情況。”

    原來如此。

    賀曉遠這才懂了。

    陸琛：“問了這么多，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過來了？”

    賀曉遠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沒有，剛好想起來，就問問。”

    陸琛笑：“別想遠的，先想近的，來項目組之前，先來我這兒，想想明天吃什么。”

    賀曉遠就這么靠在陽臺扶攔旁打著電話，語氣輕松歡快：“我都可以，我不挑食。”

    ……

    次日早，陸琛在寢室樓樓下接到賀曉遠。

    賀曉遠坐上副駕，手里提著一個袋子，陸琛看到，邊把車掉頭邊隨口問了句是什么，賀曉遠回道：“我昨晚自己鹵的牛rou，今天剛好帶你那兒一起吃。”

    陸琛：“都周五晚上了，沒給自己留一點放松的時間？”

    賀曉遠聊道：“煮東西吃不就是放松嗎？”

    陸琛：“不打游戲或者刷刷電視劇？”

    賀曉遠現(xiàn)在被袁淼、鄒帆平他們帶著，好幾款熱門游戲都學會了，自己私下里空的時候也會玩兒，不像從前一點兒都不碰了。

    賀曉遠：“電視劇看得少，游戲打的，弄東西吃的時候順便就能玩一會兒。”

    賀曉遠想了想，懂了，陸琛可能覺得煮東西歸類于家務(wù)，是做了會累的事，而不是像他一樣覺得做了會放松。

    賀曉遠便解釋自己會拿拖地、煮東西當放松放空自己的一種“小型娛樂”，而不是會讓自己累的家務(wù)。

    陸琛聞言笑：“這是娛樂？看來你不太清楚真正的娛樂是什么。”

    賀曉遠搶答：“我知道！比如ktv唱歌，去陸哥家玩兒。”

    陸琛唇邊抿了笑意，是身心完全放松的樣子：“想想吃什么，等會兒就到超市了。”

    賀曉遠還以為買菜會去菜市場，到了地方才知道是一個大型超市，里面什么都有，連霸王蟹這種不算日常的海鮮都一應(yīng)俱全。

    陸琛推著車，賀曉遠并肩走在一旁，兩人商量著買，需要什么就挑一份放進車里。

    某一刻，陸琛看著貨架前正在挑選菜品的賀曉遠，默默從旁看著，眼底帶著欣賞和愉悅——他已經(jīng)很久，甚至可以說是很多年，沒有過過這種普通人柴米油鹽的普通生活了，超市對他來說甚至都已經(jīng)生疏了。

    今天他和他心儀的男生一起，突然一下又經(jīng)歷這樣的生活，他反而沒有陌生感，只覺得生活本來就該如此。

    而且陸琛發(fā)現(xiàn)，賀曉遠是那種無論做什么、哪怕選一包青菜都會很認真仔細的人。

    又或者是他情人眼里出西施？

    總之他怎么看賀曉遠，怎么覺得順眼喜歡。

    “買這個吧。”

    賀曉遠挑了包葉子菜，轉(zhuǎn)頭沖陸琛示意了下。

    陸琛“嗯”了聲，伸手去接，賀曉遠把菜遞給了他，繼續(xù)去看別的，陸琛把菜放進車，想：這個樣子，就跟兩口子似的。

    想太遠，陸琛自己都暗自笑了。

    到海鮮區(qū)，賀曉遠問陸琛要不要吃海鮮，陸琛想了想，邊推著車走邊道：“買點螃蟹。”

    賀曉遠立馬扭頭找螃蟹在哪兒賣，順口問：“哪種螃蟹？”

    剛好不遠處就有營業(yè)員在招呼著賣霸王蟹。

    賀曉遠走過去，看了看蟹，嚯、好大一只，跟著下意識去看標簽，眼睛差點被一斤三位數(shù)的價格閃瞎，還當真做了一個被閃到眼睛的腦袋下意識往后仰的動作。

    陸琛看見，還以為他怎么了，開口問他。

    賀曉遠扭頭，手掩在唇邊，低聲：“好貴啊。”

    一斤就要大幾百，這一只還不得上千。

    陸琛被他有趣的模樣逗笑，揶揄：“你工資好歹擺在那兒。”也不是吃不起。

    賀曉遠已經(jīng)很實在的開始找其他螃蟹了。

    他腳步正要邁出去，被陸琛拉住胳膊。

    賀曉遠回頭，陸琛松開他的胳膊：“就買這個。”

    賀曉遠睜大了下眼睛，還是覺得那霸王蟹貴，陸琛已經(jīng)示意營業(yè)員給他拿一只。

    不久后，賀曉遠和陸琛站在一起，默默看營業(yè)員幫他們處理活蟹。

    陸琛覺得沒什么可看的，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轉(zhuǎn)頭，卻見賀曉遠看得特別認真、眼睛也亮亮的。

    陸琛這才想到賀曉遠未必沒吃過，但或許沒有買過、從來沒見過怎么處理這種大螃蟹。

    陸琛靜站一旁，由著身邊的年輕男生盡情看，看到營業(yè)員拿大剪子把螃蟹腿剪下來的時候，賀曉遠“哇”了一聲，感慨：“這腿真長真大啊。”

    陸琛默默看著男生，眼中含笑。

    等結(jié)賬，換成賀曉遠看，看陸琛鎮(zhèn)定自若地舉起手機給收銀員掃碼結(jié)賬，賬單高達三千多，光那只螃蟹就一千多，林林總總，菜不便宜，買的幾盒水果也貴。

    賀曉遠看陸琛花三千花得那么從容沉著，默默想：還是得有錢，有錢是陸哥，沒錢就是他。

    努力賺錢！

    回車上，賀曉遠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他本以為今天最便宜的是那包葉子菜，不、不是，最便宜的是他帶來的那袋子鹵牛rou。

    賀曉遠哭笑不得，又不能怪牛rou，就在心里小小的怪了下這萬惡的金錢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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