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要跟我茍且了嗎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魅率先打破了沉默,一如既往。 「所以,安輝,你準備好要跟我茍且了嗎?」 「……」 「……」 「啊!?」 魅笑道: 「啊什么?為了推動劇情,這不是主線任務嗎?要是不茍且,上天又要為了什么震怒引雷來劈我?」 「你多的是辦法讓上天震怒,何必麻煩我?」 安輝還真說對了,魅此次回來便是想好好的把這一段過去整理乾凈。 他想還給安輝一個乾凈的未來。讓他成為一個“完整”的人類。 一旦他取回了力量以后,對于其他人的庇護也就能如魚得水,也不再需要麻煩安輝了。 若安輝能從前世安然無恙的投胎轉世,那么也許他不會那么苦,有家人,有溫暖的房間,也不用天天打工四處奔波,當然,也就不用淌照顧妖怪這攤渾水了。 可該怎么做呢? 那時的自己太過于自視甚高,自負的認為一切盡在掌控之中,可萬物皆有靈,又何來“掌控”一切? 他無法控制琛不愛他,所以害死了琛,也連帶影響了轉世后的安輝。 現在又過了幾千年,他也不再是那個驕傲自大妄想隻手遮天的妖怪了。 而在他找回失落的記憶以后,對安輝,又是抱著什么樣的想法? 拿回了心臟解開了對他不明所以的癡狂魔咒以后,魅也不知道該對安輝抱持著什么想法。他也已經讀不了他的心。 兩人彷彿回到了原點,拿回了記憶變得有些陌生的魅和他無法再次讀心的安輝,退成了兩條不相干的線。 對魅而言,要讓一個人愛他要比反掌容易得多,可也沒必要加諸安輝那些情感。畢竟他也已經下定決心要還給安輝一個乾乾凈凈的未來,這是他欠他的。 安輝也不是沒發現魅的生疏,可他也沒辦法,原本被瞭若指掌的內心世界已經不再是兩人親密無間的橋樑了。 如今心底所想全都得靠嘴表達,可人類若是那么善于表達,那么從古自今也就不會有那么多愛恨嗔癡了。 兩人就這么各懷鬼胎,誰臉上的表情都不輕松。 突然一陣咆哮驚動了兩人,安輝這才想起他們竟就這么待在一隻大妖怪旁抬槓。 魅瞪大了眼,兩人相視半晌,都是噗哧一笑,氣氛頓時輕松了不少。 「怎么辦?」,安輝問道。 「當然是先逃再說啦。」,魅眨了眨眼,拉起了安輝就是一陣不要命的逃: 「我一向討厭硬碰硬。」 他云淡風輕地說著,可安輝知道他是顧慮他的安危。 眼前的他依舊溫柔,依舊優雅,可拉著他的手,傳來的溫度卻是那么的不同。 他不再為他的存在感到焦躁,安輝在他心里也不再特別。 遺落在現世最后的那個吻,柔軟的觸感彷彿仍沾在嘴邊,可那片刻的柔情卻在時間拉回了幾千年后消失殆盡,兩人的距離彷彿也隨之被拉開了數億光年。 魅帶著他來到了林子深處某個靜謐處: 「這里應該就安全了。」,他微微一笑: 「那么…現在就讓我來好好想想該怎么收拾我自己闖下的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