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囤貨躺贏日常[種田]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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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這場過大的雨勢摧毀了南川市連日來的沉悶,洗凈了籠罩在所有人心頭的苦楚,喬蘇祺甚至看到有人穿著單薄的衣衫走入雨中,隨著盤旋的雨絲翩翩起舞。 “喂。”她接通電話,崔若若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喬,南川市下雨了嗎?” “嗯,下得很大。” “高溫結束了嗎?” 喬蘇祺語氣莫名,“興許是高溫已經(jīng)結束了吧。” 她和崔若若的約定,一旦涉及到此類話題,必定要加上“恐怕”、“興許”、“可能”等詞匯,來避免那玄乎又玄的言語禁錮。 崔若若明白了她的意思,沉默了片刻,再開口時語氣中帶上了幾分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凝重,“寶貝,你最近幾天別出門,不要接觸那些雨水。” “這一場雨不正常。” 崔若若的話還沒有說完,電流就“滋滋”發(fā)出兩聲異響,頃刻后就連電話便失去了信號,自動掛斷了。 自半小時前的網(wǎng)絡信號消失,現(xiàn)在普通的電話信號也消失了。 信號的消失、突如其來的大雨,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印象中,上輩子的高溫天災結束得很緩慢,以一天降溫5c的幅度,持續(xù)了一周左右才回歸到正常氣溫。 沒有突然地大幅降溫,也沒有這一場來得莫名其妙的大雨。 喬蘇祺的目光落到窗外,剛剛那個沖進雨幕中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她壓下心頭的異樣,在自己的房子里轉悠了兩圈,確定所有的門窗都緊閉著,不會有一滴雨絲滲透進來,這才放松了心神。 喬蘇祺:“系統(tǒng),極晝天災結束了嗎?” 系統(tǒng):“極晝天災仍未結束。” 喬蘇祺:“現(xiàn)在是暴雨的天災降臨了?” 系統(tǒng):“這只是一場普通的暴雨,等到暴雨天災降臨時,系統(tǒng)會予以播報的。” 喬蘇祺嗤笑一聲,崔若若一直跟著教授在研究室里做各項調(diào)查,以及還有她父親那邊的人脈,必定知曉一些她獲得不到的信息。更何況,即便沒有崔若若的提醒,她也不可能相信這只是一場普通的暴雨。 身后空調(diào)扇還在運行,卷起的冷風讓喬蘇祺止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 她看了一眼氣溫,已經(jīng)下降到25c了。 她關掉空調(diào)扇的冷風功能,只保留了加濕功能還在開著。 她不太喜歡過于干燥的空氣,所以不論何時,加濕的功能始終要打開的。 喬蘇祺爬上飄窗,透過厚密的雨幕,可以看到對面樓棟不少人家都打開了窗戶,像是歡迎財神爺似的打開了窗戶,熱情地把雨絲迎進了窗。 還有人拿著塑料盆和塑料桶接雨水,一盆接滿了就換個新盆,一桶接滿了就換個新桶。更有甚者,直接把頭伸出窗外,用手盛著雨水喝下去。 就連喬蘇祺這個樓棟也有住戶從家里跑出去,赤腳站在被雨水洗刷得干凈的水泥地板上,張牙舞爪地隨風而舞。 他們興奮喜悅的聲音,即便隔著近百米的距離,也能聽得一清二楚:“下雨啦!苦日子終于要結束啦!” 喬蘇祺皺了皺眉,拉上了窗簾,回到床上開始醞釀睡意。 不管外面的雨水究竟有什么奧秘,她皆以不變應萬變。只要不出現(xiàn)什么東西摧毀小區(qū)樓棟,她就能一直在這個屋子里躺下去。 這場雨一共持續(xù)了三天,從一開始的傾盆大雨,到后來綿綿細絲,稀稀落落地洗清了高溫的燥熱,在12下旬的日子,讓人們久違地感受到了初秋天氣才會有的清爽。 雨下了三天才停,網(wǎng)絡和手機信號則是在雨停了半天后才重新恢復。 喬蘇祺是被接連不斷的消息吵醒的,她睡前忘記把手機靜音,幾百條消息同時涌入,搞得手機在枕邊直直震動了兩三分鐘才結束。 她眉目含著倦意,懶洋洋地把手機攬了過來,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經(jīng)國日報”的頭條。 這還是之前上思政課時,老師要求所有學生關注訂閱的報紙頭條號。除了上課,她幾乎沒再點開過這個過于正式肅穆的頭條號,就連取關都忘記。 她的手機設置過消息會自動顯示一行在通知欄上,因此喬蘇祺剛一睜眼,半句話就鉆進了她還有些朦朧的視線中:“感謝政府的領導,人民的支持,我國成功渡過高溫的災難……” 這一行字打碎了殘存的睡意。 喬蘇祺徹底清醒,從床上坐了起來,點開這一篇報道仔細看了起來。 報道長篇大論,洋洋灑灑寫了幾千字,從三個月前突如其來的災難開始敘述,著重強調(diào)了高溫期間經(jīng)國政府的所作所為。最后寥寥幾句表明:經(jīng)過氣象局的監(jiān)測,確定氣氣溫已經(jīng)降了下來,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升上去,人民的生活將很快步入正軌。 全文花了相當大的篇幅歌唱政府領導力和人民的向心力,喬蘇祺略過那些冠冕堂皇的說辭,目光集中在“生活回歸正軌”這幾個字上。 回歸正軌? 怎么可能! 喬蘇祺關掉這篇報道,又點開了其他新聞仔細看了起來。事后才發(fā)現(xiàn),所有的新聞幾乎都是一個論調(diào)。 她甚至還看到了一些小眾媒體偷偷摸摸拉踩其他國家處理高溫的不及時,以及政府的混亂等等,和經(jīng)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種事情官方是不會報道的,未免有引戰(zhàn)的嫌疑。可那些小眾媒體扯著“名氣小、沒人看”的大旗,大肆揮灑筆墨。偏偏這樣的行事作風沒有引起網(wǎng)友的反感,反而得到了一片叫好。 全國上下所有人都在熱烈狂歌,劫后余生的慶幸、積攢了三個月之久的煩悶愁苦,此刻被一齊宣泄出來。 喬蘇祺撥通了崔若若的電話,“若若,你當時想和我說什么?” 當時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因為沒有信號,被迫掛斷了電話。她隱隱覺得,那句話很重要。 崔若若有些猶豫,吞吞吐吐道:“這幾天沒有網(wǎng)絡和信號,你可能不太清楚。” “三天前的夜里大降溫,隨后全球的網(wǎng)絡和電流信號全部切斷。直到大雨結束,信號才開始緩緩恢復。”崔若若解釋,“我當時給你打電話,是因為那個雨不正常。” “五天前,京都城東有個地方忽然下雨,雨勢很小,加上京都人幾乎都被封控在家,所有這個異象并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下雨不奇怪,怪的是全球好幾個月都沒有雨水,只有那個下了一點點雨,而且下雨的范圍仿佛被控制著,只有那片地域有雨。” “仿佛有一個無形的屏障把雨點隔絕了,屏障之外,一點雨絲都滲透不出來。”崔若若有些郁悶,有些苦惱自己在亞美國待得太久,經(jīng)國話水準退化了不少,如今難以描述出那個景象。 好在喬蘇祺大概聽懂了她的意思,“你是說,像結界一樣,只有結界內(nèi)有雨,其他地方?jīng)]有?” 崔若若連連點頭,“對,就是這個意思。我雖然沒有親自到現(xiàn)場,但教授給我看了錄像,很詭異。” “雨水下得不多,持續(xù)時間也很短,估摸著所有雨水裝起來,還裝不滿一個游泳池。隔壁研究所有一個教授覺得這場突如其來的小雨是破解高溫的關鍵線索,想讓人裝一點雨水回來研究,可是不管使用什么容器,都遇水即化。”崔若若說,“好像那不是雨水,是硫酸,或是其他腐蝕性的化學物質似的。但人體接觸到它又不會產(chǎn)生任何副作用,它的溶解效果只作用在容器上,反正處處都很怪異。” 喬蘇祺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她上輩子只是千萬求生的普通人里的一個,沒有渠道和途徑接觸到京都的事情,更無法了解京都研究所的項目,所以她并不知道上輩子在京都是否也發(fā)生了同樣的事情。 崔若若松了口氣,“好在雨只下了那一次,也沒有再引起其他異象。再后來就是持續(xù)三天的瓢潑大雨,我剛開始還以為是同一種雨,才急急忙忙給你打電話。但現(xiàn)在看來,后來的大雨就是普通的雨,不能相提并論。” “若若,京都下雨的那個地方在哪兒,你知道嗎?” 崔若若也不好奇她會問出這個問題,知道下雨的人第一件事都是調(diào)查那個地方是否有異常,就連她都好奇地在網(wǎng)上搜了又搜,可惜沒得到任何線索。 她報了一串地標,“當初下雨的就是這個地方,我在網(wǎng)上查過,什么都沒查到,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荒郊。” 喬蘇祺沒有掛斷電話,打開電腦飛快地在搜索欄中輸入了地標,頁面很快加載出來。 “京都,白甸區(qū),高南街,城郊。” 搜索軟件很貼心地附上了這個地方的照片,和崔若若所說的一樣,就是一個普通的城郊,沒有任何值得記憶的標志性建筑。 可喬蘇祺的視線在觸及到這張照片的時候,瞳孔猛地一縮。 這里,是齊宏藥業(yè)的舊址。 第27章 “阿祺,你看,這是爸爸剛買下來的地。專家都說這片地風水好,要是在這里開工建廠的話,爸爸一定能夠干一番大事業(yè)。到時候,就能夠給阿祺提供更好的生活了。” “爸爸,那你以后成了大老板,是不是就沒空陪阿祺玩兒了呀?” “怎么會呢,阿祺永遠是爸爸最愛的寶貝,不會因為工作耽誤阿祺寶貝的。” …… 被時間塵封的對話,隨著那張照片的出現(xiàn),悄悄掀開了回憶的一角。 喬蘇祺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記得喬宏的樣子的。 他長得很高,身材挺拔,在她小時候總是把她放到肩膀上,帶她體驗飛高高是什么感覺;他長得很周正,保養(yǎng)得也好,每次開家長會,大家都會覺得他們是兄妹關系,而非父女。 從小到大,夸喬蘇祺樣貌的人不在少數(shù),親戚長輩們也說她遺傳到了父母的優(yōu)良基因,長得水靈漂亮,等到長大了,一定能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好女孩。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喬宏的那家公司并沒有建立起來。 那片地買下來不久,環(huán)保局忽然說這里有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出沒,不能動工,喬宏不得不換了其他地方。事實上,在未來幾年里,喬蘇祺從未在新聞上看到那里有任何保護動物出現(xiàn),直至今日,那里依舊是一片荒郊。 好在后來新挑選的地方風水同樣不錯,喬宏的公司越做越大,齊宏藥業(yè)的名聲逐漸傳遍大江南北,他卻變得越來越忙,并沒有兌現(xiàn)當初“會一直陪在阿祺身邊”的誓言。尤其是在喬蘇祺13歲之后,幾乎一年只能見到他一回。 最后,喬宏也沒能等到她長大,看到她長大后的樣子,就死于空難。 京都市白甸區(qū)高南街的城郊,崔若若報出來的這個下雨的詭異地方,正好是喬宏當年最開始選中的地址。他原本打算在這里建立藥業(yè),只是計劃胎死腹中,被迫換了其他地方。 網(wǎng)頁上照片出現(xiàn)的一瞬間,關于喬宏的一切忽然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在腦海中,喬蘇祺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和喬宏之間居然有這么多遺憾。 “小喬?你怎么了?還在聽嗎?” 喬蘇祺回過神來,“還在,不好意思,剛剛走了神。你說什么?” “那場小雨的成因至今還沒有研究明白,雨水的成分也一無所知。我是擔心暴雨和小雨一樣具有腐蝕性,當時才急急忙忙給你打電話,可現(xiàn)在看來,暴雨似乎只是普通的雨水。” 崔若若話說到一半,背后忽然有人叫她,她應了一聲,隨后加快了語速道:“小喬,教授在喊我,我先去忙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兒,別瞞著,隨時聯(lián)系我。” 知心如她,怎么會察覺不出喬蘇祺剛剛的異常? 喬蘇祺心里一暖,答應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掛了電話,她開始查看手機上的其他信息。 消息最多的便是業(yè)主群。 明明才恢復網(wǎng)絡和手機信號不久,群里的消息就已經(jīng)發(fā)了上百條,無外乎都是在歡呼大雨降臨,驅逐炎熱,和網(wǎng)上的論調(diào)如出一轍。 喬蘇祺飛快地掃過這些信息,直到看到物業(yè)總經(jīng)理發(fā)布的一條消息,視線才頓了頓:“各位業(yè)主大家好,首先, 長達三天的大雨,洗去了所有的高溫和燥熱,根據(jù)氣象局的最新預報,至少未來一個月都不會再次出現(xiàn)此類異常溫度,我們的生活終于可以回歸正軌。 言歸正傳,小區(qū)的電力、水力將會在三天內(nèi)恢復正常供應。感謝這段時間以來大家的堅持和不放棄。” 這條消息下,無數(shù)業(yè)主鼓掌叫好,表達著簡單且極致的快樂。 喬蘇祺眉頭一挑,認清了現(xiàn)在的局勢。 盡管在高溫天災剛剛爆發(fā)的時候,網(wǎng)上有了一些關乎末日的言論。但如今,在官方潛移默化的控評下,末日言論被再次壓下,所有人都默認難關已經(jīng)過去了,前面的是一片光明坦途。 她喟嘆一聲,哪里有這么好的事兒,沒看到極晝依舊在持續(xù),始終沒有結束的趨勢嗎? 她帶著“極晝”這個關鍵詞搜索了一下,發(fā)現(xiàn)網(wǎng)上不是沒有人好奇極晝現(xiàn)象會持續(xù)多久,官方還沒有給出合理準確的解釋,只是安慰大家很快就能恢復正常。 喬蘇祺搖了搖頭,網(wǎng)上的輿論如何跟她沒有關系,她也不太在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