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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照組與獨生女[七零] 第42節

    “嘿。”田甜也不給她計較,等一會兒她瞅了使用方法肯定是大吃一驚的。

    周志申和周父正在解緊緊捆在大木疙瘩上的繩子,解下后,用手顛了顛,驚訝重量比預想中重多了,也難怪今天田甜騎個自行車騎得這么艱難,她也是到了周家后才學會的,還沒帶過人呢。

    “這是用來做什么用的?”

    周父把大木疙瘩放地上,還在那里翻來翻去研究,別說,上面還專門地刷上了一層漿,也不會劃手了,肯定不是像周大嫂口中說的是爛木頭。

    負重被卸下,田甜下了自行車,聽他們問也不說話,反而神秘一笑,眼神還一邊巡視了院子的人一圈,大家被看得毛毛的。

    這么多人面前,大人做那個動作還蠻難為情的,田甜最后低頭把視線落到了家里唯一那個小孩身上。

    在玩著舌頭看熱鬧的豆子遺憾地沒有及時捕捉到嬸嬸的眼神,所以根本沒有時間逃脫了。

    田甜上前擺正了大木疙瘩,然后把周大嫂大腿邊的小孩借來,舉著滿臉懵逼的他放在了凳子上坐好,小孩太小,屁股也小,田甜穩穩扶著他,不讓他掉進洞里。

    小孩雙手也緊緊抱著嬸嬸的大腿,上半身貼著,屁股懸空坐著,顫顫巍巍。

    “……”他們看得懵逼。

    田甜捂嘴輕磕一聲:“媽,這是給你用的,你不是腿疼嗎?上廁所肯定不太方便。到時候你直接把這凳子放在那上面,然后像豆子這樣一坐,就可以那啥那啥了,也不用再擔心蹲不下去了。”

    “啊?”周母還在笑騰騰看戲,沒想到下一秒她就成那個被看的了。

    其實有了豆子這么一示范,加上田甜那一番話,眾人再一看,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了大木疙瘩的用途了。

    原來是坐著拉**用的啊。

    還別說,這個功能瞧著對周母這些腿腳不便利的人很實用啊。

    周母自從腿傷后,連水都不敢多喝,就是因為每去一次廁所都折磨人得很,但人總是有生理問題的。剛開始兩天,右腿完全動彈不得,只能讓兒媳婦扶著她單腳蹲下去解決,痛不痛累不累另說,難為情是肯定有的,老臉都燥紅了。

    老二媳婦這個東西簡直解決她的燃眉之急了!

    周父還也夸贊:“這東西不錯,像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肯定喜歡得緊。”

    周大哥直接就道:“媽,我給你拿到廁所去放著了。”

    差點被遺忘的豆子終于能下地了,他原本還有點委屈,但看到大家都在笑,他也跟著咧了咧嘴巴,等到他嬸嬸塞了顆大白兔奶糖進嘴里后,抿著糖笑得更開心了。

    周大嫂有些酸溜溜的想,這老二媳婦的腦袋是怎么長的?不聲不響的就搞出這么一個玩意兒出來,哄得老倆口高高興興的,她貼身照顧了周母這么多天也沒見她笑得這么燦爛過。

    田甜只能說,其中也有周大嫂的一個原因在。

    都是兒媳婦,不能什么事都讓老大媳婦親力親為的給辦了,而老二媳婦瞪著兩只眼睛光看著吧?

    可前幾天時機不對,周大嫂正是掙表現的時候,爭著搶著做事,哪里會給田甜機會啊!

    田甜就只能另辟蹊徑了。

    聽到周父說到老人會喜歡,田甜反應過來她腦筋還是太死了,竟沒想到這。

    想到老頭兒、田爺爺田奶奶還有外公外婆年紀差不多都到哪里去了,蹲蹲起起的肯定沒有年輕時候方便,他們也更應該需要才是。

    腦里還在思量著,一轉頭,就對了男人黝黑深邃的眼睛。

    哦,她才想起來,他還并不知道這件事,都是她一個人去做的。

    心虛的摸了摸鼻梁。

    解釋道:“我想出方兒的時候你已經睡熟了。”

    一切都是看書有感。

    哪成想第二天早上會忘記,本來后續去找木匠的時候記得了,結果回家的時候又忘記了。

    其他人不知道,但當老頭兒收到這個東西又明白了它的用途后,是相當滿意的。

    對于一個愛吃,且愛吃辛辣刺激食物根本不忌口導致腸胃不咋通暢的老頭兒來講,東西是送到他心尖尖上了。

    直呼還是田甜有孝心,不像某個人,相處十多年了,年年送的東西都是那老幾樣,一點沒變過。什么蛋、rou、面等等東西,他老頭兒又不是弄不來這些,甚至能弄來更多。

    還是姑娘貼心啊,瞧瞧,嫁進門來才多長時間?

    硬是讓他老頭兒穿上了合身舒服的衣服啊(不是說周母做的衣服就不好,只是見面少了解少,沒有田甜做的那么讓人稱心),吃到了山里珍稀的菌菇野味啊,用上了合他心意的新奇玩意兒啊。

    哪像那小子一樣,一看就是沒把他放在心上,哼!

    周志申是連一個冤字都喊不出,他以前連自己都顧不及,何況是老頭子呢。

    第41章 難挨

    白天的周家, 有些寂靜空蕩,沒什么人氣兒,偶爾能聽到幾聲外面的麻雀聲。

    周母也是很不習慣。

    以前白天在罐頭廠里上班, 處處見得到人,聽得到說話聲,晚上回來,又有枕邊人和兒子兒媳小孫子。

    現在可好, 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因為腿傷還沒有好,更不可能出去兜兜轉轉了。

    兒子兒媳也不要她在家干什么活兒,只需要在中午的時候,給自己和小孫子簡單地煮煮飯就行了。

    周家的家務活兒主要就有兩樣,一個洗衣, 一個做飯。

    洗衣這個活兒,目前還是按照田甜嫁進周家前的方式做的, 周大嫂負責一家三口和周父周母的。

    一個是習慣了,因為以前家里最閑的就是周大嫂了,所以家里的活兒基本都是她給包圓了。再一個就是周父周大哥他們的衣服特別不好洗,田甜那細小的胳膊讓人很懷疑洗不洗得干凈,更何況周家有兩三人知道, 田甜自己的衣服都不是她洗的,而是周志申洗。周父也不想看到老二蹲在那里給他衣服。

    所以干脆商量了下,以后老大家的負責早飯就可以了, 早飯一般都比較簡單。而老二家的就負責下班回來后的這頓晚飯, 家里有什么硬菜好菜也都是留在晚上吃的,花的功夫肯定要多一些, 加上多數是由周志申下廚, 味道也讓大家更滿意。

    正好, 在這個時間點,周大嫂也可以把周大哥他們換下來的臟衣服抓緊時間洗了,還能趕上最后一波太陽光。

    “奶奶,我要吃糖~”

    周母給了他一個,提醒道:“現在吃了,上午就不能吃了。”

    豆子點著小腦袋。

    這孩子還是挺乖巧的,爹媽不在家,也不哭不鬧,一個人在屋里屋外玩兒。

    周母心想,家里孩子還是太少了啊,豆子一個人也太孤單了點。

    豆子也快四歲,不用人怎么照看了,老大媳婦可以生第二個了。老二媳婦嫁進來也兩三個月了,應該快了。

    到時周家該更熱鬧了,熱鬧好啊!

    杵著拐杖在院子看小孫子玩了會兒泥巴,周母嘆著氣又回了屋,翻來翻去把針線盒翻了出來。一件一件拿著老倆口的衣服褲子仔細找,脫線的地方趕緊縫上,劃拉破口的又去找同色或相近色的碎布頭給補好。

    縫補之余,她還有空想著讓兒媳婦抽空幫她帶幾個模子回來,她平時沒事干還可以納納鞋墊,做做鞋子。

    周母是不擅長這些的,平日做的都是能用,要說有細致是沒有的。但多做做就熟練了,關鍵是可以消磨時間,她現在別的不多,就時間多。

    周大姐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周母坐在高高的板凳上,一只腳搭在小凳子上,身體微微靠在門上,借著自然光認真縫著手里的衣服,院子里是戳著螞蟻玩兒的侄子。

    她探著上半身往堂屋望了望,沒看見其他人,也沒聽到聲兒,便問周母:“豆子他媽呢?”

    周母咬斷線頭,沒好氣地看她:“什么豆子他媽?那是你大嫂。”

    周大姐敷衍應道:“是是是,那大嫂去哪兒了?怎么就你一個人在這兒坐著。”

    周母慢悠悠地道:“她能上哪兒?去罐頭廠上班去了。”

    “上班?”周大姐頓住,驚訝后帶著一些不滿:“媽,你們怎么也不跟我說一聲兒呢!”

    “我現在不是正在說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媽現在的情況,難道要我拐著拐杖去通知你一聲?”

    周大姐:“不是——”

    “她怎么就去上班了呢?媽你這腿不就休息一下就能回去上班了嗎,怎么還讓她去了。”

    周母:“你媽又不是鐵人,哪能幾天就能好,得瘸幾個月呢,那位置一直空著也不是一回事兒,空一天就少一天錢呢。”

    這下周大姐也說不出什么話來了,平時她再莽,也知道周母這個工作如果她不干了,接手的人就得是周大嫂,沒有第二個人選。

    但不曉得為啥,她就覺得心里欠欠的,不太舒坦。

    以前時間有限,周母也只能嘴上說說,沒什么功夫管這個愛回家的閨女。

    但現在她閑下來了,時間也多了,就關心問候那些老生常談的問題。

    “你和福生怎么樣?過得稱心不稱心?”

    “你有沒有找人看一看,瞧出你身體的毛病沒有?怎么幾年了都還懷不上?”

    周母為閨女著急得很,慶幸她婆婆已經不在了,不然閨女鐵定被休回娘家了。

    但再長期以往懷不上的話,也說不準女婿的想法,哪個男人不想要個子嗣連綿后代?結婚不就是為了生孩子嗎!

    說到這事,周大姐臉上也愁得很,“看了,正在喝藥,也不知道有沒有效。”

    那氣味飄得整棟樓都是那個味道,怪難喝的。

    “靠譜不?要不媽在這邊也替你再打聽打聽有沒有精通這方面的婦人和婆婆?”

    “沒事,媽你不用管我,你顧好你自己就行了。”

    當娘的哪里能做到真正狠心不顧兒女的,周母撇撇臉:“我有什么好顧的,好著呢。”

    “好?好在哪兒?”

    “我看你那兩個兒媳婦都不是簡單的,尤其是老二他媳婦。”

    幾次都田甜吃悶虧的周大姐深有體會,只能怪那張臉長得太有欺騙性了,原以為是個任人欺負的軟性子,沒想到咬起人來,偷偷的不聲不響,但是痛人。

    然而現在的周母早已經被田甜的方便凳子給收買到了,心還是偏的。

    于是呵斥道:“別亂說,老二媳婦好好的,怎么就惹到你了?”

    怎么惹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天在醫院人家說的話,可不就難聽死了!

    但周大姐怕說出來,周母又說她是因為那晚不樂意服侍她。

    心里憋屈。

    只能道:“媽,你別被哄去了。”

    周母一臉不懂:“哄什么哄?兒媳婦對婆婆好那叫哄嗎,不是孝順嗎?”

    “果然!”周大姐拍腿,她不高興地道:“媽你就是被那些甜言蜜語小恩小惠給哄住了。”

    “什么甜言蜜語什么小恩小惠,話說得一點都不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