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命
將餐桌整理好,也將垃圾打包完畢,一個人待在偌大客廳里的張若昀不曉得自己還能做什么? 沙發上頭折好的衣服此時正吸引著他的注意,走過去抱起那疊乾凈的衣服,再走到李成烈的房間門前,伸手輕叩了兩下門板。 李成烈打開門,就看見比自己矮一顆頭的張若昀站在他的房間門口,還抱著一疊他的衣服。 「這些是你衣服。」 「拿進來,放進衣櫥里。」李成烈側過身,好讓張若昀走進他的房間,而他的人,就這么慵懶地倚靠在門邊。 張若昀聽從地依言打開衣櫥將李成烈的衣服分別放好之后,沒多想的便想走出房間,不料卻被站在門邊的男人伸出長臂,擋住了他的去路。 「去放洗澡水。」慵懶地再次開口,語氣卻有著不容拒絕的命令。 張若昀抿緊唇,沉默地轉身,走進浴室里將浴缸放滿水,當他把水關掉,正打算離開浴室的時候,早已有個赤裸著上半身的高大男人無聲地出現在他的身后。 「你想去哪里?」李成烈低下頭,危險地瞇起眼,朝他步步前進。 「水已經幫你放好了……我可以出去了嗎?」張若昀被逼得只能頻頻向后退去,身后的洗臉盆擋住了他唯一的退路,李成烈的臉上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痕,張開雙臂橫擋在張若昀的身側,將他困在他與洗臉盆之間。 這種曖昧地氛圍壓迫著張若昀,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的『工作』才正要開始,你覺得我能放你出去嗎?」男人的語氣聽起來輕松地讓張若昀打從心里直打顫。 「子衿他現在需要我,我什么話都還沒對他說,就被你帶來這里,可不可以請你先暫時讓我回去!」心慌意亂之下,張若昀渾然忘記眼前的男人想要的只是聽話順從,下意識地就急喊出聲,讓李成烈的目光瞬間轉為冰冷。 被李成烈突然抓回來,身上什么都沒有的他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那支手機,那是他唯一可以跟子衿聯系的珍貴物品卻被李成烈親手給摧毀了──好不容易想到辦法重新取得聯系,今天他一直等到子衿幼稚園下課,已經有一天的時間沒有見到自己的孩子,當他聽見子衿稚嫩的聲音時,他緊緊握著話筒,心里全是思念之情。 子衿還小,什么都不懂,從小就沒有父親的陪伴,現在連他都無故消失,不曉得小小地子衿會不會感到害怕寂寞?起碼,可以讓他再回去見一見子衿,他真的好想他…… 「放你回去好讓你跟你的alpha團聚?」李成烈冷笑道。「反正你前后已經跟不同的alpha上過床了,現在多我這個alpha也沒什么差別不是嗎?」 說著,李成烈冷冽銳利的眼神像是把隱形的殺人利器,長臂一伸,虎口憤恨地緊扣住張若昀的臉頰。「勸你不要再讓我聽見『子衿』這個名字──你越想從我身邊離開,信不信我會找人把你身邊所有親近你的人給丟出這個國家,讓你永遠也別想再見到他們,更別妄想著試圖想要逃離我這里,你的一舉一動我隨時都會監控著,他們的生死全掌握在我的手里,尤其是那個對你來說最為重要的人,所以,你再再我的面前喊他的名字一次,小心我會要了他的命!」說到最后,李成烈冰冷低沉的語氣有如地獄的使者一般,宣判著他的死刑。 張若昀呆住了。他知道這個男人只要決定一件事時,便會說到做到,以前和他共事的時候,強烈狠絕地手段讓周邊的人都對他感到膽寒。 他現在身邊重要的人只有陳如琳一家人,但是她的丈夫在一家科技公司當主管,他害怕真的會連累他們,還有他最重要、最珍視的寶貝…… 李成烈有權有勢,而他,什么都沒有,最后他雙肩垂下,輕啟雙唇,終于吐出可悲的決定:「我只求你不要傷害到他,你要我做什么一切都隨你……」 他不再做無謂的掙扎和抵抗了,再怎么抵抗宿命,怕真的會危及到身邊的人,尤其是他的孩子…… 他再怎么傲骨又有什么用?李成烈一再踐踏他的自尊,那他是不是哪一天也會承受不住,最后還是會跟母親一樣走上相同的道路…… 「記住我所說過的,只要你能滿足我。」他陰冷的靠在張若昀的耳邊低喃,說完,便輕咬著他的耳垂,引來他陣陣顫慄。「看來,你有副敏感的身子。」滿意的看著眼前人的反應,李成烈的手已經探進他的褲子里。 ※※※ 兩人身上的衣服已經脫個精光,坦誠相見雖然不是第一次,但還是讓張若昀的眼睛不知道該放在哪里才好,他手里的沐浴球正在搓揉著男人健壯的身體,當他的手來到男人下腹部的位置時,手卻停住了。 「你有的我也有,難不成這是害羞了?真是可愛。」他邪笑著,瞇起眼,深沉的黑眸突然轉為灰濁。「轉過身去。」這是個命令句。 張若昀的雙腳已經在微微顫抖,只能順從地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完全沒有給張若昀心理準備的時間,身后猛然被巨大的異物衝進體內,讓他差點站不住腳,緊抓著洗臉盆的側邊,才能支撐住身體,與身后的猛烈撞擊。 「我才剛進去而已,這么快就濕了,你的身體還真誠實。」他激烈的衝刺,完全不顧張若昀痛苦地表情,只為滿足他的慾望。 感覺身下越來越潮濕,李成烈猛烈的撞擊拍打著他的臀rou,所發出的yin靡的水漬聲,回盪在充滿氤氳熱氣的浴室里,讓張若昀不想去聽那羞恥地聲音。 然而,他越是拒絕去聽,身后的男人像是故意似的撞擊地力道更加大力,使整個浴室都充斥著曖昧yin穢的情慾之色── 在浴室里做了兩次,李成烈像是還要不夠似的,狂霸地將張若昀扛起,粗魯地甩在床上,然后迅速地撲向他,又展開另一波攻勢。 直到張若昀疲憊地出聲,卻還是阻止不了男人的進攻。 「我好累……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再繼續了……」 李成烈像是沒有聽清他的話,一再將張若昀變換不同的姿勢,一意孤行地只為滿足自己勃發的孟浪,兩人的下半身濕的一蹋糊涂,他還是不肯早早結束。 巨大的侵占遠超過他所能承受的負荷,張若昀腦海中陷入渾沌之中,漸漸地失去意識── 看著身下人緊閉著雙眼,李成烈將最后一次的熱流射進他的體內,終于將慾望拔出,再次抱起床上的人走進浴室里,重新在清洗一遍。 ※※※ 是深夜。 張若昀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全身的痠痛提醒著他前不久經歷過痛苦地上半夜,因為沒有力氣,只能暫時虛弱地躺在床上調適好身體的不適。 緩緩抬起頭,就著窗外的月光印照在床上男人俊毅的臉龐。睡著的男人,沒有白天時的冷酷及暴戾,他是個難以觸碰的男人,這個時候張若昀才敢伸出微顫地指尖,輕輕撫過男人臉上的每一處部位──從飽滿的額頭、狹長緊閉的雙眼、好看的挺鼻、微薄并不豐厚的唇瓣…… 黯淡的垂下眼,強忍著全身的疼痛起身,身上的被子垂落,才知道身上已經被人換過一件乾凈的過大衣服,之后慢慢掀開被子安靜下床,再安靜地走出男人的房間──他連睡在男人床上的資格都沒有,踩著虛浮地步伐走進客廳,將自己的身子蜷縮在沙發上,慢慢閉眼睡去。 當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原本以為已經睡著的男人倏地睜開雙眼,起身,無聲地走出房間來到客廳找到那纖細的身影,彎下腰,將熟睡的他輕輕抱起走回房間,溫柔地將他放在床上,男人這才滿意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張若昀睜開雙眼,以為自己會睡在客廳的他,怎么又會睡在李成烈的房里? 李成烈此時正好從浴室走出來,就看見張若昀已經清醒,并且坐在床上。「你可以再多睡一點。」 他知道昨天肯定累壞了他。 一旦醒過來,張若昀便無法再繼續睡下去,只得選擇沉默不語。 李成烈也沒再理會床上的張若昀,逕自穿戴好衣服,就在他轉身要離開房間的時候,身后的聲音,讓他不自覺地停下腳步,轉回身,看向床上的人── 「等……請你等一下……」 「你有什么事?」李成烈皺起眉,生硬的開口。 「你的領帶沒系好……」張若昀下床,走到李成烈的面前,伸手替他解開,再重新打上,熟捻地動作,輕柔得讓李成烈感覺不到以往領口被領帶勒住的束縛感。「已……已經好了……」 這是張若昀第一次主動接近他,低著頭看著眼前人從頭到尾的動作,李成烈全然不發一語。 然而,除了性愛的肢體接觸和被慾望cao控著的理智之外,這是五年過后,他第一次靠近張若昀那么近,但是他這一次非常地確定,這個當初吸引著他的薰衣草香,現在如果不仔細細聞,還真的聞不出他身上曾經有過的淡雅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