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xiāng)間小飯館[美食] 第44節(jié)
小夏忽然說:“jiejie烤的魚肯定會更好吃!jiejie我們回去了烤魚吃吧?” “可以啊。”袁如珠夾起烤魚里的魔芋片,魔芋很軟,口感爽滑,香香辣辣的,很下飯。 吃完飯,回到酒店,袁如珠將嘟嘟和小白送到酒店寵物看管部門,然后去看電影。 因為是周末,影院里人很多。排隊取票,買了爆米花和飲料后,坐在椅子上等待開場。 小夏小秋第一次來影院,興奮又好奇地四處張望。吳桂芳和李長貴也是第一次來影院,心情和小夏小秋差不多,但到底年歲大一些,情緒比較收斂,不像小夏小秋他們一樣興奮地四處張望。 很快電影開場,一家人走進(jìn)放映廳。imax巨大的屏幕驚到了小夏,他哇了一聲。 戴上3d眼鏡后, imax屏幕里的廣告立體了起來。身臨其境的3d效果讓小夏小秋更加興奮。袁如珠按住開心地哇哇叫的兩個小孩,說:“安靜點。” 小夏小秋立刻安靜下來。吳桂芳和李長貴戴上眼鏡看向大屏,一臉新鮮新奇。 袁如珠瞧著前方的imax大屏,沒穿到古代之前,她是孤兒,她從未進(jìn)過電影院,她還沒有長到有能力掙錢去電影的年紀(jì),就意外穿越到了古代。穿到古代時,她剛中考完。 她穿越到古代,成為了一名剛出生的嬰兒,是御廚主家的家生子,即御廚的奴仆所生的孩子,奴仆生的孩子,也是奴仆,天生奴籍,天生家奴。 她爹娘是伙夫和燒火丫頭,長期在廚房里做事。她長到四五歲,也跟著爹娘在廚房里做事。 家生子一生下來就是奴仆,她不想一輩子為奴。她必須脫離奴籍,爹娘也必須脫離奴籍貫。 然而要脫離奴籍,何其艱難。小說影視劇里,奴仆脫離奴籍,有錢就可以了,有錢就可以為自己贖身。然而真正穿越到了古代,她才知曉,并不是所有奴仆都能贖買脫籍,一些低級奴仆一輩子都只能是奴仆,不能脫籍,除非是立下大功,立下大功才有脫籍的可能。 要立下大功才能脫籍成為自由人,可她也就是一個普通人,去哪里立大功,怎么去立大功? 她對未來一籌莫展,不知如何才能讓自己和爹娘脫籍。 直到她聽聞爹娘說老爺最近憂愁得嘴上冒泡,貌似是因為太皇太后八十大壽將至,御膳房想不出什么新穎的壽宴菜,因而皇上怪罪下來,御膳房里人人自危,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 新穎的壽宴菜么……袁如珠第一時間想到了蛋糕。她唯一會做的糕點就是蛋糕了。從前在福利院的時候,每年院長mama都會親自給他們做蛋糕,所以她知道蛋糕怎么做。 她冒著被打板子的危險,去廚房里偷材料做出蛋糕后,立刻獻(xiàn)給老爺。老爺嘗過蛋糕后,什么也沒說,只叫她退下。 次日,從御膳房回來的老爺明顯不復(fù)之前那般愁容滿面,眉宇間的陰霾散去,好似終于晴朗。 老爺將她傳喚到前廳,注意到老爺眉眼間隱藏不住的笑意,袁如珠知道,這事成了。 老爺問:“小丫頭,這新奇做法你從哪里學(xué)來的。” 袁如珠低頭回:“從老爺這里學(xué)來的,蛋糕的做法是老爺想出來的。” 老爺微笑:“不錯,不錯,倒是個聰明的孩子,可想要什么獎賞?” 袁如珠伏地,“老爺,小珠什么獎賞也不想要,只想跟您學(xué)廚。” 原本袁如珠打算請老爺幫她和爹娘脫離奴籍,但她又改變了想法。脫離奴籍,然后呢?脫離奴籍后怎么生存?除了蛋糕,她倒是還會幾樣現(xiàn)代的新鮮吃食。 像小說影視劇里寫的那樣,賣新鮮吃食發(fā)家致富? 沒那么簡單。 她若真去賣新鮮吃食,先不說別人能不能研究出新鮮吃食的方子和她搶生意,就說她能不能保得住方子都還是個問題。她在古代生活了四五年,深知在階級地位嚴(yán)格的封建社會,沒有地位,便什么也保不住。 她縱然有新鮮吃食的方子,也保不住的。除非她有權(quán)勢有地位。 所以她想跟老爺學(xué)廚,若她真成了老爺?shù)耐降埽匀粫撊ヅ6鶑N老爺學(xué)廚,不僅能學(xué)到東西,還能有地位。御廚的徒弟,地位自不消說。有了地位,有了廚藝,前途便也就光明了起來。 她給老爺磕頭,希望他能收她為徒。老爺看了她許久,說想當(dāng)他徒弟可沒那么容易。他并不是什么人都收。他拒絕收她為徒。 她一急,砰砰砰地給他磕頭,額頭砸在地板上,砸出了血花來。可她仿佛失去痛覺,不停向他磕頭。 老爺終于有所動容,但仍然拒絕收她為徒,只說,會給她指點一二。 然而就在指點她的過程中老爺發(fā)現(xiàn)她在廚藝上極有天賦。 袁如珠自己也很驚訝,原來她還很有廚藝天賦?只是之前沒有系統(tǒng)地學(xué)過廚,所以一直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天賦? 發(fā)現(xiàn)她不可多得的天賦后,老爺如獲至寶,立即收她為徒,此后盡心盡力教她。直到十五年后,她十九歲,已經(jīng)青出于藍(lán)勝于藍(lán),廚藝勝過了老爺,因而也接了老爺?shù)陌啵蔀榱诵乱蝗斡鶑N。 然而她將將才成為御廚沒多久,就又穿回了現(xiàn)代。 “珠珠?珠珠?” 吳桂芳的聲音拉回了袁如珠飄遠(yuǎn)的思緒,她立刻回神,只見吳桂芳將爆米花遞了過來。 接過爆米花,袁如珠斂斂情緒,開始看電影。 電影結(jié)束時已經(jīng)十點鐘了,回到酒店剛好十點半,洗漱過后,一家人早早入睡。 翌日吃過早飯,他們?nèi)ス渚包c。 吳桂芳看了看腳底下破舊的城墻,她說:“就這地方,有啥好看的,進(jìn)來還得花八十塊的門票錢。” 李長貴也覺得花八十塊錢來看個光禿禿的城墻劃不來,這……這也沒啥好看的啊。 小夏抬起下巴,“我們看的是歷史,這座城墻有幾百年的歷史了。” 袁如珠含笑:“是呀,我們看的是歷史。” 吳桂芳和李長貴沒啥文化,看不出也感受不到什么歷史底蘊(yùn)。他倆有些無聊地跟著袁如珠走城墻。 走完城墻,去吃飯,吃完飯,去逛街。 “又買衣服?不用買了,之前就買了好些衣服。”吳桂芳見袁如珠又要進(jìn)商場買衣服,連忙道。 “去看看嘛,這里的衣服比鎮(zhèn)上的衣服要漂亮很多。” 袁如珠進(jìn)的是輕奢服裝品牌店,她挑選了一會兒,拿出一件米色花瓣翻領(lǐng)襯衫,“幺姨,這件衣服挺適合你的,你可以去試衣間試試。” 吳桂芳去試了衣服。衣服穿上還不錯,她自己也挺喜歡的,就決定買下來。繼續(xù)挑衣服的時候,她捂捂肚子,“珠珠,我去一趟廁所,馬上回來。” 快速走出店子,她徑直去往商場里的洗手間。 洗手間里,吳月芬烘干手,一轉(zhuǎn)頭,注意到左邊的水龍頭前站了一道很眼熟的身影。 那是……桂芳?她遲疑出聲:“桂……” 下一秒,穿著白色真絲連衣裙的中年女人轉(zhuǎn)身走出洗手間。 吳月芬仔細(xì)觀察女人的背影。那好像是桂芳?不對,桂芳怎么可能在這里?而且桂芳又黑又瘦的,哪像剛才這女人一副富態(tài)圓潤的模樣。 剛才那女人穿的裙子,一看就很貴,桂芳怎么可能穿得起這樣的裙子? 所以剛才那人應(yīng)該不是桂芳。 吳月芬走出洗手間,見剛才那女人走進(jìn)了一家品牌店,她更加確定那女人不是桂芳了。 她拎著包走出商場,打車來到一家舞蹈學(xué)校。她來到舞房外,透過玻璃窗,注視舞房里宛若天鵝翩翩起舞的周繪熒。 欣賞著周繪熒優(yōu)美的舞姿,吳月芬嘴角幾乎快咧到了耳根下。 周繪熒發(fā)現(xiàn)外面站著的吳月芬,她停下動作,緩緩氣后走過去,有些生疏地叫道:“媽。” “哎!”吳月芬笑呵呵,“繪熒,累不累?” “不累。” “今晚回家吃飯吧?媽給你做好吃的。” 周繪熒踟躕,“今晚我要跟爸媽出席一個宴會。” “去、去宴會啊?那明天有空不?” “明天要上補(bǔ)習(xí)班……” “那你啥時候有空?” “后天吧,后天我回家吃飯。” 聞言吳月芬面龐一亮,“好,你想吃啥,媽給你做。” “什么都可以。” “好,好,”見舞蹈老師來了,吳月芬忙不迭道:“那媽不打擾你練舞了,我先回去了。” 吳月芬轉(zhuǎn)身離去。周繪熒目送吳月芬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繪熒?” “繪熒?發(fā)什么呆?”老師向周繪熒揮手。 周繪熒:“抱歉,老師。” …… 吳月芬從舞蹈學(xué)校回到住的居民區(qū),領(lǐng)居叫住她,“月芬,這是去哪兒了?” “我去看了看繪熒。” 領(lǐng)居欲言又止,“她啥時候搬過來住?還打算在周家呆多久?” 吳月芬有些黯然,“畢竟咱們和她分別了這么多年,她一時有些不習(xí)慣,適應(yīng)不過來……” “嘖,我看啊,你那親女兒多半不想回來。” “呸!說啥呢你!我女兒她只是一時適應(yīng)不過來!” 領(lǐng)居哼了一聲,“你那親女兒還不如珠珠呢!至少當(dāng)初珠珠沒說不認(rèn)你。” “繪熒她怎么不認(rèn)我了?她怎么不認(rèn)我了?她之前還叫我媽了呢!” “待在別人家,喊別人爸媽,這認(rèn)不認(rèn)有什么區(qū)別?” 吳月芬被她的話噎住,“怎么就沒有區(qū)別了,她都喊我們爸媽了,說明是認(rèn)我們的。” 領(lǐng)居呵了一聲,然后又唉了一聲,“你說你,當(dāng)初為什么就不要珠珠了啊,那孩子————” 吳月芬打斷她,“那是周家的女兒,別人的女兒能給我嗎?而且當(dāng)初珠珠是她自己要去周家的,當(dāng)初我也沒說不要她。” “那她在周家過得不如意,要回來的時候你為什么又不要她?” “因為……”吳月芬突然止聲。 當(dāng)初袁如珠在周家過得不如意,她回來找她和丈夫,可她和丈夫當(dāng)時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周繪熒身上,生怕周家不把周繪熒還給他們夫妻,見袁如珠回來了,他們夫妻倆就更擔(dān)憂了,以為周家這是把袁如珠給他們,不打算把周繪熒還給他們了。 那怎么能行!周繪熒可是他們的親女兒!她和丈夫極力勸著袁如珠,讓她趕快回周家。袁如珠一氣之下,直接和他們斷絕關(guān)系,離家出走。 吳月芬和丈夫知道,他們這是傷了袁如珠的心了,可是他們有什么辦法,他們不能放棄自己的親生女兒啊。 袁如珠不僅和他們斷絕了關(guān)系,還和周家斷絕了關(guān)系,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外面無依無靠。 到底是自己養(yǎng)了十幾年的女兒,怎么可能沒有一絲感情,吳月芬對丈夫說:“先把珠珠接回來吧。” 丈夫猶豫著,“把珠珠接回來了,那繪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