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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年代文里的小人物 第123節(jié)

    倒是三媳婦許菲什么都不知道,只嘴甜地說道:“謝謝媽。”

    “你們也別以為我是因為菲菲才給你們這么重的禮,你們也來了這么些年了,家里什么情況,你們也清楚的很,花花轎子眾人抬,只有一條心才能過好日子。”

    胡嬸子多精明的一個人吶。

    這么多年來也只吃過丈夫的虧,就連婆婆和大嫂對她都沒法子,哪里看不出來兒媳婦心里的小九九。

    “知道了媽,咱也沒說什么啊。”二兒媳干笑一聲,拎起自己那只雞,用胳膊肘給推了推自家大嫂:“再說了,以前媽就算有心,也找不到人幫忙帶雞啊。”

    “這話就對了。”

    胡嬸子見她們懂事,這才高興了:“這話就對了。”

    “媽,這還有一只雞是都打算帶回去?”大兒媳的心思全在胡嬸子腳邊的那只雞,總覺得這只雞是打算帶回去燉了給許菲補身子的。

    胡嬸子瞥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淡了些:“咋,就你們能回娘家,我不能?”

    大兒媳一聽就知道胡嬸子這是生氣了,趕緊解釋道:“媽,瞧你說的,我這不是想著早幾天爸說大伯那一家子過來嘛。”

    “他要招待他招待,我早就說好了,都回娘家去。”

    胡嬸子擺擺手,跟兒媳發(fā)牢sao:“一年到頭不見娘家門,我都多大了,再不回去怕是以后都認不得娘家在哪兒了。”

    三個兒媳一聽就知道這是又跟大房開戰(zhàn)了。

    當即表示跟婆婆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要知道,公爹每次幫大房的忙,都是損害二房的利益為前提的,對那貪得無厭的大伯一家,她們早已經(jīng)煩的不行了,許菲感觸或許不深,但前頭兩位嫂子,那可真是……不知道私下里跟丈夫抱怨多少次了。

    也是老胡還有些底線,沒讓兒子們出過血,否則的話,恐怕早就鬧起來了。

    于是婆媳四人,趁著老胡沒察覺到不對勁,直接各回各家了,甚至上頭兩個兒媳還把難得放假的自家男人也給薅走了,小胡倒是沒去,只許菲一個人去的,也只是因為勞動節(jié)客運站不放假,小胡比平時還要忙的緣故。

    鹿仁佳可不知道胡嬸子暗搓搓搞事,直接攛掇著兒媳婦回娘家去了。

    所以當老胡找上門的時候,她直接懵了:“今天咱們廠子里沒上班啊。”所以胡嬸子怎么可能沒空回家做飯嘛。

    “沒上班?”老胡也愣住了。

    “對啊,咱們廠里前些日子太忙了,難得勞動節(jié)放假一天。”鹿仁佳上下打量一番老胡,見他著急不似作假,不由也擔心的蹙起了眉頭:“你去別的地方找過了沒?”

    老胡搖搖頭:“我以為她上班來了。”

    “要不你再想想?她不是不負責任的人,肯定跟你說過。”

    聽了鹿仁佳的話,老胡也稍稍冷靜下來,胡嬸子確實不是不負責任的人,于是仔細回憶這些日子胡嬸子的異樣,過了大約幾分鐘,老胡臉色突然一黑,然后氣沖沖的扭頭就走,連招呼都沒打一聲。

    “什么人嘛。”鹿仁佳嘀咕一聲。

    平常聽胡嬸子抱怨多了,她也忍不住的開始有色眼鏡看人。

    “他就是拎不清。”姚姥姥不知道什么時候鉆出來,手里還托著碗:“他老大一家也是心不好,非要把老二一家鬧的雞犬不寧才快活。”

    評判了一句后,姚姥姥舉了舉碗:“快來吃兔rou,剛做好的,姥姥給你挑的全是好rou。”

    “哇,姥姥,你吃嘛。”

    鹿仁佳一邊捏了一塊兔腿,一邊把碗往姚姥姥跟前推了推,自己則是咬了一口:“哇,這也太香了吧。”

    姚姥姥做的兔rou是過了油的,吃起來干香干香的,現(xiàn)在的人肚子里又缺油水,突然吃了這過油兔rou,鹿仁佳只覺得香慘了。

    姚姥姥也捏了一塊rou,抿著吃:“幸虧手藝還在,年紀大咯,口味重,我吃著有點淡了。”

    “正好,不淡。”

    “我那邊還腌了豆腐乳,我等會兒挑兩塊出來吃。”

    鹿仁佳將手里剩下的兔rou啃干凈了,拍拍手:“咱們倆這么吃,中午還夠么?”

    “夠得很,三只兔子呢,滿滿一大鍋。”

    姚姥姥提起那一鍋rou,就忍不住的笑:“不得不說,你干爸這個兔子算是養(yǎng)對了,你瞧瞧這才多長時間啊,這兔子都出籠了。”

    鹿仁佳也沒想到鹿大民速度這么快。

    正月才抱回去的一窩兔子,現(xiàn)在都有兔rou吃了。

    當然,這幾只兔子不一定是之前那窩兔子,也有可能是后來去山上找的。

    鹿大民自從確定要養(yǎng)兔子后,就對后山進行了地毯式搜索,總之來送柴火的拖拉機手偶爾傳來的消息,就可知小鹿村合作社的兔廠,現(xiàn)在規(guī)模是真不小。

    “還是合作社好。”鹿仁佳又捏了一塊:“小軍叔現(xiàn)在一心撲在合作社上,把婚事都給耽擱了,九奶奶都快急死了。”

    “她肯定著急啊,家里兒孫滿堂的,就差這一個任務(wù)了,完成任務(wù)也好安心含飴弄孫的,不著急才奇怪呢。”說起這個,姚姥姥可有共鳴了,她嘆了口氣:“當時你跟戈壁結(jié)了婚,就剩胡楊一個老大難,我和你媽啊,也是經(jīng)常研究半夜,睡不著啊。”

    誰曾想,沐胡楊做事那么果斷,說找就立刻找了一個,家世還很不錯,姑娘人品也好,可見緣分這東西,還是難說的很。

    “其實也沒必要著急,我小軍叔才十九歲,二十都沒有呢,連結(jié)婚證都領(lǐng)不了。”鹿仁佳覺得鹿九奶奶太著急了,這再過兩年就開放高考了,鹿小軍的成績不錯,好好復(fù)習說不定還能考上大學做個大學生,現(xiàn)在結(jié)了婚,要是再有個孩子,這家庭負擔也太重了。

    而且吧……

    人性是經(jīng)不住考驗的。

    鹿小軍現(xiàn)在看著不錯,以后上了大學會不會嫌棄原配,誰也不知道。

    這個年代的文人才子,好似各個身上都帶著渣屬性,尤其那些搞文學的,更是作品和人品完全相反,叫人很是無語。

    姚姥姥能培養(yǎng)出田雪這么個大學生,可見思想還是很開明的,只是感嘆一下九奶奶的心結(jié),其實內(nèi)心也覺得,十九歲就結(jié)婚,有點太早了。

    到了十點鐘左右,周廠長從廠里回來,沐戈壁也帶著周雷回來了。

    “他一個在廠里,我看他沒事,準備下午叫他來給我打下手。”沐戈壁指著周雷給鹿仁佳解釋了一下。

    “那感情好,我正愁著沒人幫忙呢。”鹿仁佳瞬間了然。

    周雷原本還有些忐忑,覺得師父是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廠里,看他可憐才帶他回來的,卻不曾想,好像是真因為有事。

    下午確實沒事。

    本來鹿仁佳都打算喊沐戈壁上街,給他買兩身夏天的短袖襯衫了,結(jié)果周雷來了,自然是去不成了,干脆下午在家里做鹵蘭花干。

    云絲現(xiàn)在已經(jīng)準備好了,但怎么運到滇省去還是個問題。

    不過好在周廠長在運輸廠那邊有認識的人,他可以幫忙聯(lián)系一個小貨車,五百斤的云絲,運到省城去就得花十幾塊,更別說,鹿仁佳還要提前定一個貨倉。

    云絲不壓稱,幾百斤的體積也不小了。

    所以鹿仁佳打算這一次親自壓貨,到時候誰敢伸手,她就敢剁了誰的爪子。

    而鹵的這個蘭花干,則是帶給沐胡楊的,當然,也是她路上吃的干糧。

    周雷還是頭一回進廚房,周雷叔叔在這方面十分的堅持,絕對不許周雷碰鍋鏟子,因為他覺得圍著鍋臺轉(zhuǎn)的男人都是沒出息的,除非周雷以后決定當廚子,否則做飯免談。

    然后就被鹿仁佳那一手花里胡哨的廚藝給震驚住了。

    嬸娘做飯手藝一般,只能算能吃,卻不算好吃,被鹿仁佳那復(fù)雜的香料給搞蒙的他,只能一步一個指令幫忙干活,當然,他做飯這件事得瞞著他叔叔,否則的話怕是要鬧騰。

    鹵干子也就前期準備麻煩些。

    準備完了,只要坐著等就行了。

    這期間夫妻倆拿著書復(fù)習,為兩年后的高考做準備,周雷是高中畢業(yè)生,見他們倆還在看書,一時間也不好打擾,就也跟著看書。

    他成績好,以前高中的時候就名列前茅。

    可現(xiàn)在縣城的工也不好考,家家戶戶的想辦法給孩子找工作,他能來當學徒工,已經(jīng)是萬幸了,否則的話,他搞不好還得下鄉(xiāng)當知青,亦或者留在家里當混子。

    到時候嬸娘肯定更加看他不順眼。

    鹿仁佳見他看書看的認真,指了條題目問他,他思考了一會兒就給解答出來了。

    鹿仁佳嘆息:“你得多看書。”

    “沒用啊,現(xiàn)在也沒大學讀了。”周雷抓抓頭。

    “怎么沒用,就算沒大學你也可以讀夜校啊,上個會計專業(yè)啥的,繡花要是學的不好,還能當會計嘛。”

    話音剛落,鹿仁佳就被沐戈壁敲了腦袋。

    “我這徒弟還沒捂熟呢,你就想著給我往會計專業(yè)扒拉?”

    鹿仁佳睨了他一眼,不說話了。

    但沐戈壁卻話鋒一轉(zhuǎn):“不過你師娘說的有到底,學習還是要學的,你看我上幅作品,送到港城展覽去了,也幸虧那邊沒讓我去港城講解去,不然的話我得扒瞎,我連外文都不會呢。”

    說著,將手里的書一攤:“這不,我正尋思著學外文呢。”

    赫然是一本外文的資料書,講的機械方面,封皮都爛了,一看就知道是周廠長帶回來的。

    作者有話說:

    快到高考了。

    第89章 算計

    周雷沒想到學繡花還得會手說外語, 一時間也懵了。

    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沐戈壁手里的那本書已經(jīng)到了他的手里,甚至連手里都被塞了筆, 旁邊他師娘還在嘟囔著:“這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不會讀就多寫, 總歸是有用的。”

    他也不知道, 也不敢問, 師父叫干啥就干啥吧。

    于是就稀里糊涂的學了一個下午的外語。

    等到干子鹵好了, 鹿仁佳給他用飯盒裝了滿滿一飯盒,叫他帶到宿舍去吃。

    鹵干子醬香味十足,隔著鋁飯盒都能聞到香味, 在公交社上, 坐在他隔壁的小伙子,那眼神時不時的朝著他手里的飯盒瞟, 周雷只是隨手拎著,可看著那小伙子的眼神, 下意識的將飯盒緊了緊,最后抱在了懷里。

    回了廠里,他吃了兩塊。

    只覺得這干子真的是他長這么大以來吃的最好吃的東西了。

    思來想去,他用碗夾了兩塊干子出來, 剩下的全被他重新包好,趁著時間還早, 坐上車就回了家里, 也是湊巧,剛好在家門口看見正在和鄰居家的小孩兒玩彈珠的三個堂弟。

    他也沒出聲, 只在三牛看過來的時候, 朝著他們‘噓’了一聲, 然后招了招手。

    三牛立刻捂住嘴巴。

    古靈精怪的點點頭,便跑去拉扯大牛和二牛的袖子。

    兄弟仨也不聲張,悄咪咪的就出來找周雷了,周雷將他們帶到隔壁巷子里,將飯盒打開:“快吃吧。”

    “哇,這是什么?”大牛一看就忍不住的驚呼一聲。

    “我?guī)熌镒龅模芎贸缘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