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辦公室，看到唐瑩大笑的樣子，尹燁意識到他這次出賣侯正翰的行為形同也把自己出賣了。

    「就我坑他一回而已，你干么笑的這么開心？」尹燁的表情比剛磨成粉的可可粉還苦。

    「哈哈哈……虧你想得出健康捐……」唐瑩笑的前俯后仰。

    尹燁是個烈性子，這點很多人知道，只要真的惹毛他，不是會缺條胳膊，就是隔天拄著柺杖離開醫(yī)院——因為斷了條腿。他的身手很好，尤其是搏擊，現(xiàn)在又有了飛天遁地的武功，要近他的身就更困難了。

    而唐瑩這樣的訕笑如果是其他人這樣對尹燁的話，基本上是非死即殘的，不過笑的人不是別人是唐瑩，所以尹燁也就沒有掄起拳頭的想法。

    也有個重點，尹燁不打女人，除非那女人先打他。

    唐瑩正色道：「我挺訝異學(xué)長會被追殺的，這幾年學(xué)長好像兩邊都安撫的不錯，翹翹板終于破壞平衡了嗎？」

    「是這樣頂多翻臉不認(rèn)，我有他們的把柄；而我的把柄他們也沒少握，他們打垮我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曹侑哲很清楚，我相信他有跟佛跳墻說明，」侯正翰接話。

    「就算曹侑哲講了，但佛跳墻就一定會接受？」唐瑩補(bǔ)充。

    侯正翰語塞，心里一陣尷尬。他心里揪的更緊。人都會有一死，但對他而言，沒有干過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沒有跟好朋友一起為自己想做的事努力過、也沒有好好面對……那個人，他的人生根本還沒結(jié)束，侯正翰絕對不要什么事都還沒做就結(jié)束自己的人生。光頭刑警摸摸頭，他心里有譜時總喜歡摸他的光頭。似那是他驕傲的印記，雖然頭頂上有難看的傷疤，但他不在乎，頭皮底下的東西比頭皮重要的多。

    「我去找道上的人探探口風(fēng)，人生在世，總有風(fēng)險要冒的。」光頭刑警道。

    「你這么堅持我也不好攔你。」尹燁咂咂嘴，「小心，要活著回來面對薛琳。」

    「我努力活著可不是要回來面對前妻的。」說到薛琳，侯正翰口中就沒好話。

    薛琳是侯正翰的前妻，兩人從大學(xué)就開始交往，侯正翰實習(xí)完畢后結(jié)婚，尹燁還去喝過他的喜酒，結(jié)果沒半年兩人就離婚了。離婚原因眾說紛紜，有說是兩人性格不合、也有說是兩人從交往時期即分隔兩地，雙方都耐不住性子，所以各自都有自己的私生活。但侯正翰和薛琳真正離婚的原因尹燁清楚。

    因為他們都是適合感情，卻不適合婚姻的人，很多時候再怎么相愛的兩人只要和婚姻綁上關(guān)係就沒有和平可言。

    ※

    侯正翰找上曹侑哲，這回曹侑哲看他的眼神跟以往不一樣，侯正翰知道，但他不說破。見侯正翰來，曹侑哲殷勤的準(zhǔn)備上好的洋菸，幫侯正翰點一根。

    「佛爺要殺我你知道嗎？」侯正翰吐了一口煙。

    「知道。」曹侑哲道：「佛爺?shù)拿疃际堑谝粋€到我這的。」

    「我最近沒放什么風(fēng)聲，為什么佛爺莫名奇妙想殺我？」侯正翰問，斜睨著曹侑哲。

    「侯sir，我不知道您是搞不清楚狀況、還是覺得佛爺是隨便的人。」曹侑哲也吐了一口煙，「佛爺這次來火了，他這次真的要您死啊。」

    「佛爺不會莫名其妙要人死，我要知道原因。」侯正翰又吐了一口煙。

    「看在侯sir對我還算不錯，我就老實跟您說。因為侯sir這邊有人在翻舊案，這舊案跟佛爺有關(guān)。」曹侑哲說：「我只能說到這了，再說下去連我也會沒命。」說完站起來打手勢要侯正翰離開。

    ※

    尹燁擰眉，「舊案？我們在查什么舊案跟佛跳墻有關(guān)？搞到佛跳墻要殺你？」

    「這是個好問題，我們找秋風(fēng)姐通靈一下。」侯正翰雙手托著下巴，揚(yáng)起嘴角，神情很輕浮。

    兩夫妻心有靈犀的瞪著侯正翰，他才扁扁嘴、搔搔頭，一臉像個被逼著做不喜歡的事的小孩，說：「我們最近辦的案子就是蘇永興命案了，但兇手已經(jīng)確定是陳江榮，我們?nèi)ゲ榱酥笠泊_定陳嫌沒有其他黑道背景，所以不會跟犯嫌有關(guān)。我的推理到這里就斷了，只好交給你們了。」

    「兇嫌沒有，但死者有。我們之前有證實死者跟賭博大幫派城幫有關(guān)，衝著這點我覺得就有機(jī)會被盯上。」唐瑩手背托著下巴，道：「我們在盤點死者的遺物時有看到幾個職棒賭盤，里面碰巧有當(dāng)年鬧過假球案的中信鯨隊。我查了一下，臺灣職棒不只一支球隊鬧過假球案，但死者手上的賭盤只有中信鯨的，看到這里時我跟尹燁甚至大膽假設(shè)……」

    「死者手上握著極關(guān)鍵的證據(jù)，就算與死者無關(guān)，這些證據(jù)落到警方手上對他們是極端不利，而他們不認(rèn)識我們夫妻，只認(rèn)識你，當(dāng)然是追殺你。」尹燁接下妻子的話。

    侯正翰站起來抱頭來回踱步，說道：「所以我他媽就這樣被當(dāng)成箭靶了？」

    「對了黑白，你不是有在酒店監(jiān)視器看到佛跳墻進(jìn)那間包廂？」尹燁回想起那天。

    「對喔，我那天還暗咒曹侑哲一頓。」侯正翰用拳眼敲了手心，看似恍然大悟，「我那時候就已經(jīng)揣測到佛跳墻跟這件事有關(guān)，我他媽居然忘了。照你們這樣推斷，佛跳墻涉入的應(yīng)該很深，否則他不會怕我們發(fā)現(xiàn)怕到想殺我。」

    追殺令已經(jīng)理了大半，三人皆松了口氣，至少已經(jīng)推測到大半動機(jī)，至少侯正翰不會死的不明不白；然而這還不夠，因為光頭刑警根本就不想死，他本來只想出現(xiàn)多少證據(jù)就辦到哪，只是證據(jù)出的快他就辦得快了些，馮曜翔急成這樣讓侯正翰更加起疑，決定要查到底。

    其實眾人皆十分不解，馮曜翔到底隱瞞了什么，需要下追殺令追殺一名警察。

    「這件事我們沒辦法，可能要去找老姜跟大姐。」唐瑩道。侯正翰再度抱頭，他這條命真是太值錢了，值錢到要動用一堆人來救。

    「你不要想說與其去找他們，不如死了算了。」尹燁瞟向同學(xué)，「我可不要做白工。」

    「……我會努力保住我這條小命的，這點你大可放心。」侯正翰酸同學(xué)；也酸了自己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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