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你已經(jīng)死了!!!
魏云琋一進房門,便筋疲力竭的倒在客廳的小沙發(fā)上。這間12坪大的房間,是耽心她一人獨自在臺灣求學的mama替她租的。 一房一廳的格局對照起附近滿街的小套房來說,算是相當舒適,重點是這幢大樓的門禁相當森嚴,通過高科技的管理,大致上只有住戶才能自由進出。 躺著休息了會兒,魏云琋胸口那陣噁心的感覺才逐漸褪去。她決定起身先去洗個熱水澡,之后再上床好好休息。 沒想到當她打開衣柜準備拿出換洗衣物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右手臂劃過了衣柜尖銳的邊角。 本來以為沒什么的,因為不覺得痛。但直到脫下衣服洗澡那一刻,才發(fā)現(xiàn)不得了: 她右手臂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道又長又深的傷口!綻開的皮膚下紅艷艷的肌rou組織清晰可見,感覺相當可怕!而奇怪的是,傷口并沒有流出什么血。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迷糊了。為什么這么嚴重的外傷,她卻連一點痛的感覺都沒有。 「奇怪?難道我是在作夢?不可能啊~如果是夢的話,這未免也太清晰了。」 她試探性的,伸手戳了戳手臂上的傷口。 「咦~還真的不痛耶!」 然后,她用盡全力又戳、再戳! 「還是不痛?該不會真的是夢吧......啊~對了!」 突然,她想到還有一種可能:也許聯(lián)誼會上,有人偷偷在食物或酒里加了什么奇怪的藥。 這不是不可能,畢竟社會版上三不五時常有這樣的新聞出現(xiàn)。而那種藥物除了造成她全身極度不舒服之外,甚至還麻痹了她所有的知覺。 「哎呀~如果真是這樣,那心敏......」 她趕緊拿起手機撥打電話給汪心敏,沒想到電話一下子就接通了: 「喂~我是云琋。你們散會了嗎?......喔~等等要續(xù)攤唱歌?......不了!我想早點休息。......沒事啦~有比較好一點,謝謝~那明天見。掰掰~」 放下手機,她不禁為自己的一時多慮感到好笑。 既然排除了被人下藥,那么就找不到理由解釋她手臂上的傷為什么流血也不會痛? 算了!不要想了,要不然頭又會開始痛。她決定先處理傷口,暫時觀察看看再說。 等到包扎完畢,時間也將近凌晨一點。該上床準備睡覺了,明天早上第一節(jié)的必修課可不能遲到。所幸剛才的熱水澡讓她全身僵硬的肌rou舒緩了不少,今晚應該可以睡個好覺。 魏云琋躺進床上后,隨即關上了燈。 在此同時,住她樓下正下方的張?zhí)煊鹨埠軅X筋。 瞪著眼前的字條,他內(nèi)心掙扎萬分,思考著是不是真的要這樣做!? 這張字條很簡單:一張a4大小的白紙,上頭印著「紅色、粗體、新細明體、48」的字,寫著:你、已、經(jīng)、死、了!!!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行字,但意思表達的相當清楚。 「好吧!決定了。」 他霍然起身,將字條小心的折起然后放進一旁的空白信封中,接著封起。(當然是帶著手術用的橡皮手套,以及用口紅膠粘貼的。) 他計劃把這封信偷偷投到她的信箱中。雖然不知道她的信箱號碼,不過她姓魏,又住在這幢樓的8樓,因此只要稍微跟管理員套一下話,大概就知道了。 于是他來到樓下,假借昨天在電梯中撿拾到她遺留的物品,順利取得他需要的資料。 魏云琋,803號房,今年19歲,就讀日光大學二年級。身高:164,體重:43,三圍:36、24、34,d罩杯。衣服尺寸:s,鞋子尺寸:23.5。 喂喂~~這管理員會不會知道的太多啦!? 管理員笑著說:誰叫現(xiàn)在的年輕女孩喜歡上網(wǎng)購物,又喜歡退貨,個人資料很容易就洩漏出去。 是嗎? 張?zhí)煊鸢胄虐胍桑瑧岩伤碛泄艿馈2贿^既然目的已經(jīng)達成,別人的事就管不了這么多了。 「原來她住在我正上方的樓上啊!」 這樣乾脆直接把紙條塞到她門縫底下不就好了! 「不!等等,這樣太冒險了。我看我還是先放到她的信箱,看看她怎樣反應,再打算好了!」 他決定依照原定計劃--趁著外出回來的時候假裝察看自己的信箱,再趁機偷偷把提示信投到目標信箱。 可是......她到底會不會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呢?他想。 距離她身體真正開始腐爛的時間大概只剩兩天,在這48小時內(nèi)一定要讓她自己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死掉的事實。 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他也不知道! 不過再怎樣總比她拖著腐爛的身體走在路上嚇人,最后被抓到研究機構(gòu)解剖實驗要來的好多了吧!這是目前他僅能想到的。 噯!是不是得打個電話問問阿嬤好呢?他認真思考。算哩~暫時還是不要好了! 他大概可以想像萬一阿嬤知道他擅自施法,還讓一個人死而復生,一定會馬上派人抓他回去繼承阿公的位子。 當初他就是不想,才堅持離家念醫(yī)學院。這樣一來不就正中阿嬤的下懷嗎?他還是先自己研究看看有沒有解決的辦法,例如:找找解除咒語的法術之類的。 先這么辦吧!等等就先去樓下的便利商店買宵夜,順便去丟那封提示信,其馀的之后再打算。 隔天一早,魏云琋按照原定計劃出門上課,結(jié)果在信箱中收到一封沒有署名的奇怪信件。 大概又是廣告信吧!她想。 本來要順手丟到資源回收桶里的,不過在好奇心的趨使下她還是拆了開來。 「你、已、經(jīng)、死、了!!」 只見白色的信紙上印著大大的五個鮮紅色的字,威脅警告的意味不言可喻。 「啊~~~~好噁心喔!」 沒想到里面竟然寫著這么恐怖的一句話。她嚇得趕緊將字條丟進資源回收筒里,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跑出信箱間。 她心神不寧的上完了早上四節(jié)課,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時間,才跟好友透露這件事情。 「心敏,跟你說喔~我收到一封變態(tài)信。」 「信?怎么個變態(tài)法?」 「我看完馬上就丟掉了!是一封沒有署名的信,還是用紅色的字列印出來的,上面寫著:你已經(jīng)死了!!」 「唉唷~真的好變態(tài)唷!」 汪心敏聽完,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續(xù)說道: 「這根本就是恐嚇信嘛~」 「就是說啊~也不知道是誰寄的?說不定只是惡作劇而已,所以我就把它給仍掉了。」 「仍掉了?好可惜喔!應該留下來去報警的。」 「算了!也或許是丟錯信箱,畢竟上面沒有收信人和地址。」 「ㄟ~我看你還是小心一點~最近像這種變態(tài)有愈來愈多的趨勢。」 「嗯!我知道。」 原以為事情會這樣落幕。不過當天她下課回家后,卻又在信箱發(fā)現(xiàn)一模一樣的信件。這下子總算可以確定那不是投錯信箱,而是有人故意的!于是她拿著信件跑去跟管理員申訴: 「管理員先生,你快點看看!」 管理員接過信看了看后,便對魏云琋說: 「這......很像是惡作劇信件。」 「能查的出來是誰寄的嗎?」 魏云琋焦急問道,她可不希望再收到這么讓人毛骨悚然的信。管理員思索了會兒回答: 「嗯......上面沒有收信人和地址,也沒有郵局的郵戳,看來是有人親自放的。」 「有辦法查的出來是誰放的嗎?」 「查查監(jiān)視器的紀錄應該就會知道了。魏小姐,你是什么時候收到這封信的嗎?」 「剛剛,可是我早上已經(jīng)收到一封一樣的信了。」 「這聽起來似乎很嚴重。這樣吧!我等等幫你調(diào)閱監(jiān)視器畫面,有任何發(fā)現(xiàn)馬上通知你。」 「好!謝謝~」 魏云琋這才松了口氣,先行上樓回房。誰知道更可怕的事情發(fā)生了!就在她打開房門的那一剎那,一封白色的信就這么亮晃晃的出現(xiàn)在她的跟前。 「啊~~~~~~~~!」 她忍不住尖叫出聲,然后用腳尖把信封飛快踢到走廊,隨即用力的把門給關上!而信封里那行鮮紅色的大字,此刻又清晰的浮現(xiàn)在她的眼前: 你、已、經(jīng)、死、了!! 誰?是誰死了?難道是說我嗎? 哈!有沒有搞錯?我明明還活的好好的,為什么說我死了! 「到底是誰在惡作劇!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一定要報警告他。」 她氣呼呼的坐在沙發(fā)上,恨不得馬上揪出這個惡作劇的人。 「什么啊~說什么這幢大樓門禁森嚴,竟然讓人隨便溜進來把信塞到進我的門縫底下。」 一想起那封躺在走廊上的信封,她又滿肚子氣,可是忍不住又好奇信的內(nèi)容是不是還是一樣? 「ㄟ~~~嗯~~~~」 猶豫了半天,她的好奇心戰(zhàn)勝了。于是她小心翼翼來到門邊,透過貓眼看看那封信還在不在? 「啊~還在!」 但她又不敢開門,深怕送信的人還躲在一邊偷看。 直到半個小時、一個小時過去了,確定走廊沒人之后,她才以飛快的速度開門、撿信、關門。三個動作花費不到三秒鐘,一氣呵成! 「呼~還是看一下里面寫什么好了。」 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打開了信,原以為會看到熟悉的那五個字,沒想到卻是寫了更多的: 「注意!摸摸看,你還有沒有心跳?」 「這什么啊~~真是活見鬼!我怎么會沒心跳,我......」 她一邊罵、一邊不信邪的用手摸向自己的胸口,停頓了幾秒,她臉部的表情逐漸凝重起來。 摸摸看,你還有沒有心跳? 她的手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生命的跳動,整個胸腔靜悄悄的,一片死寂。 「咦?咦~~~~~~」 她震驚的停止了呼吸,不!應該說她早就沒有呼吸了才對。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不斷猛烈的搖頭,彷彿這樣就能從這一場詭異的夢境中甦醒。 可是啊~任憑她扭斷脖子(其實她真的扭斷了第二節(jié)頸椎,只是她沒發(fā)現(xiàn)),還是沒有改變,看來這場噩夢注定要繼續(xù)下去。...... 「對了!如果我真的死了,那么不呼吸也沒事囉~」 她不放棄的做起了實驗,一邊憋氣,一邊注視著墻上的時鐘。 30秒過去了、沒事! 1分鐘過去了、沒事! 然后2分鐘......3分鐘......5分鐘......最后是半小時。 「嘿......原來我真的不用呼吸耶~」 這個新發(fā)現(xiàn)讓她忍不住笑了出來。因為實在太荒謬了~沒想到她竟然是真的死了! 可是又沒多久,她哭了,而且哭的傷心欲絕。 嗚嗚......這下子該怎么辦?她要怎么跟遠在國外的爸媽交代呢? 她這一哭,哭了很久很久,直到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叩叩!」 「誰?誰啊!?」 這時候會有誰來敲她的房門? 她完全忘記了警戒直接把門一開,只見門口站著一位帶著眼鏡的年輕男子。 「你、你是誰?」 魏云琋用著紅腫的雙眼打量著眼前這個跟她身高差不多的男生:白色t恤、棕色短褲,腳上踩著一雙拖鞋。凌亂的發(fā)不修邊幅、鬍子差不多兩三天沒刮了。 他的臉沒啥特色,不過如果把那副近視眼鏡拿下來,或許還挺可愛的--這是她多年的看人經(jīng)驗。 他應該是同一幢的住戶吧!她猜。因為沒有經(jīng)過管理員的通報誰也進不來。 「有事嗎?」她再次問道。 眼前的他遲疑了會兒,緊接著開口說道: 「你、你已經(jīng)死了!!」 是他!竟然是他!!那個寄恐嚇信給她的人。沒想到他敢在她眼前出現(xiàn)!? 「喂!你給我進來,給我說說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二話不說,她揪著他的衣領一把把他拖進屋里。 張?zhí)煊痤^低低的站在客廳中間,琢磨著該如何把這件事的始末說給氣到快爆炸的魏云琋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