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謊言
「其實她被那個男的帶去旅館的那天是我載她回家的,還有,去年年底我有在醫院遇到她,她那時去拿藥,她加重了劑量。」 「等等,旅館?什么旅館?」 「她沒有說對方想要跟她做性交易的事嗎?」 「沒有,她只說了被sao擾……」 「總之,事實就是那樣。」 所以安朵每天都在學校吃藥就是因為郭敬緯想對她那么做,這件事已經發生那么久了。 「為什么她不告訴我?」 「是我跟她說有不想讓你知道的心事可以跟我說她才愿意講的。」 「為什么不能讓我知道。」 「除了不想讓你擔心還能因為什么。」 魏子澄說的理所當然,我卻無法理解,一整團的激動和委屈憋在胸口,于是,我又像一個廢物一樣流出了眼淚。 「星星,你一定要懂一個事實,她不是不把你當朋友才不說的,她不希望你因為她自己犯下的錯誤而cao心,她知道自己很多缺陷,所以希望在你面前她能更好。」 「這些是她跟你說的嗎?」鼻涕積在鼻腔,所以說話說得很吃力。 「不算,是我感覺到的。」 「你好像很懂她。」我壓低了語氣,露出了不悅,儘管我知道我生氣的點不是現在的重點,只是我自己的無理取鬧,但我沒有辦法忍住,我再也忍不住了。 「星星?」 「為什么你可以讀懂她的心,為什么我每天在她身邊,卻無法知道她想什么,我連她出事、藥量加重、不住在家里都不知道,到底為什么!」 「啊對,就是因為我這個樣子,安朵才會什么都不告訴我吧,我跟她才會越來越遙遠對不對。」我徹底的感到絕望,對自己。 「星星,你冷靜點,你現在在哪?夏安朵家嗎?我現在馬上過去。」 「這是我跟安朵的事,你不要打攪。」 「姜星星,你現在已經發瘋了你知道嗎?你在哪里?」 「我就說你不要管了!」 我大吼一聲,我被我自己嚇到,卻也馬上后悔對魏子澄這樣子,當我想要開口道歉時,莫曜光卻把我的手機搶走跟魏子澄說話,還開了擴音。 「魏子澄,我是莫曜光,我在她旁邊,今天交給我就好。」 「喂,莫曜光,你們到底在哪?」 「不就說別讓你過來了嗎?」 「我是她哥,為什么我不能知道她在哪?」魏子澄的語氣不耐煩了起來。 「魏子澄,現在是要來比口氣差嗎?搞清楚,說不讓你來的是你星星不是我,傷害她的人也是你跟夏安朵,不是我。」 「這是我跟星星還有夏安朵的事情,連她都說跟我沒關係了,那你憑什么阻攔啊?」 他們快要吵起來了,我聽不下去,舉起手想拿走手機不讓他們繼續吵了,沒想到莫曜光卻撇開了手,不把手機還我。 「憑我喜歡她!我不想讓她做不想做的事情!」 莫曜光的語氣堅定,我睜大眼睛看著他,他也把眼神跟我對上,我不懂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就算是在幫我也沒必要這么說吧。 「好了啦莫曜光,我跟他說就好了。」我著急了,不希望他跟魏子澄再繼續講下去。 「還有一件事,魏子澄,我勸你不要再仗著你是她哥為她做事了,你們終究沒有那種名分,你不想談戀愛是你的事情,星星有她自己的人生。」說完,莫曜光終于掛掉了電話把手機還我。 「為什么你要這樣說,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他。」我接過了手機,虛弱的開口,雖然知道責怪他是不對的,畢竟他是因為想幫我才這樣的,但我卻很害怕,很害怕這一晚過后,我們四個的關係都會發生改變。 「星星,我勸你早點放下他吧,多看看其它世界,魏子澄那傢伙,是不會談戀愛的。」莫曜光說的無情,讓我的絕望又掉得更下一層。 「為什么?」 「因為他媽,還有那個從來沒見過面的爹。」 「但是之前他媽來找他,跟他說了他爸的事情,他爸并沒有背叛他媽啊。」我曾想過魏子澄是因為他爸媽才拒絕談戀愛的,但我以為在那之后,他會改變想法的。 「但是結局還不是一樣,他媽不還是那樣一個人辛苦的過著嗎,如果他爸真的還愛他媽,十八年來,怎么不曾回來找過他們?」 簡單的一個現實瞬間打破了幾千幾萬個理由,在事實前,所有的理由都只會是藉口,或許魏子澄mama對他說的那個理由也只是她的自我安慰。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再擔心到家后要怎么面對魏子澄,今晚我真的沒辦法面對他,但幸好,他的車不在。 但我又有點擔心,心情不好又獨自出門的他,會去哪里,去哪做什么都沒關係,我相信魏子澄不會遇到什么危險,只要不要酒駕就好。 隔天,我請了早上的假以證人的身份一同到警局接受調查,我才知道昨天以安朵監護人身份來的那個男子就是安朵的經紀人,經紀人看起起來非常年輕,看起來才剛大學畢業,但說話時卻特別穩重,就是因為這樣,安朵才會有勇氣踏入那一行吧。 而犯人,郭敬緯,真實年齡二十五歲,職業是徵信社,高中輟學。 安朵的案件最后結束的非常草率和快速,也沒有深入調查,郭敬緯并沒有被以妨礙性自主或是或是強制性交的罪名上訴,卻是以性sao擾和解,所以也只有處以罰鍰和賠償而已,并不用負任何刑事責任。 事實上表明不愿意深入調查并和解的的人是安朵,她到最后也一樣沒有跟警方提到郭敬緯想要性交的事情,但我也知道,安朵這么做,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最好的,包括她自己,一但調查的話,她未成年在夜店上班的事情就會公開了,那樣她的經紀人、公司都會一同面臨刑責,甚至學校也會受到污名。 結束之后,安朵又跟經紀人并肩走著要離開,我立刻衝到他們面前,站在她經紀人面前。 「我有話要跟安朵說,我跟她一起坐火車去學校就好,可以請你先離開嗎?」因為他看起來挺年輕的,所以我也直接用會很沒禮貌的平語講了。 經紀人表情很平淡,又帶著墨鏡,我看不太出來他眼神有沒有其他表情,到是安朵一臉慌張。 經紀人看了一眼安朵,安朵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