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逃學被抓Ⅱ
她在自家的咖啡店白嫖最后一杯拿鐵,本想前往附近的網吧繼續代打,卻因沒有成年的身份證,被拒之門外。 那就去不需要身份證的黑網吧?去學校附近的暗巷轉轉,應該能找到這種地方。 ——還是算了。那種地方環境不會好,人員魚龍混雜,也不安全。 小鐘趁午間校門開放,灰溜溜地回到學校。 屁股還沒坐熱,班長見小鐘來,悄悄走過來道:“鐘杳,鐘老師讓你來了以后,先去下他辦公室。” 嚯,原來早準備著興師問罪。 “好,我知道了。不過先等我收拾下東西。”小鐘陽奉陰違地送走班長,假意翻開桌角的新試卷。等班長又低下頭寫題,她就趴倒在桌上。 誰要去辦公室?她當然不去。 但沒過多久,鐘老師親自下班級來找她,見她將頭死埋在小臂上,詢問道:“身體不舒服嗎?” 小鐘裝死,不做應答。 鐘老師卻道:“讓班長送你去醫務室?” 她聽聞這話才抬頭坐正,道:“我沒病。” “好,跟我來。” 這下她徹底沒法逃了。 數學辦公室只有大鐘一個人在。走近他的座位,小鐘一眼就瞧見備課到至半的電腦課件。大鐘隨手關上電腦,搬了把椅子讓她坐。 小鐘早就折騰得累了,認命坐上去,毫無波瀾地等待處刑開始。 鐘老師開門就來了個下馬威:“沒穿校服。” “嗯。”小鐘僵硬點頭。 “你一周多沒來上學,能說說其中的緣故嗎?只是詢問知情,沒有事后清算的意思。” 她眼神閃爍地支吾道:“大概……就是……身體不太舒服。” 鐘老師卻未戳穿這番不牢靠的謊言:“我明白了。下次更希望你能事前請假,平時多跟老師溝通。哪怕有別的問題,也可以慢慢商量著解決。學校規章是死,但人是活的。老師并非不通情理,你這樣一聲不響就消失,她們會為你擔心。” 殊不知,小鐘最聽不得“為你擔心”之類的說辭。哪怕清楚這是隨口而出的社客套話,和“你吃了嗎?”一樣并無深意,她也還是忍不住生氣。 諸如教師、醫生這樣的職業,職權與人的精神、性命密切相關,很容易就遭受道德綁架,被要求付出成倍的關懷與共情。但這說到底,也不過是打份工,拿錢辦事,按勞換籌。 大鐘身為老師,卻以多付出的情感自我標榜,聽來反成惺惺作態的官腔味。 她有點坐不住了,冷笑一聲,道:“呵,虛偽。” 他愕然無言,眼瞳隨面色陰沉下去,而后只有徒然嘆息,忍氣黯淡道:“你再過幾天不來就要被退學了。到時是經教務處走程序,我愛莫能助。教務處換了新主任,這位不像以前那么好說話。” 小鐘的焦躁不減反增,“退學就退學,誰愛上這破學。” 鐘老師徹底無話可說,兩人各懷憤懣地陷入沉默。 許久,她偷眼瞄他,卻不知他一直盯著自己,被逮個正著。僵持這才驟然破碎。 接下來他做的事,卻大出乎她的意料—— 他為她倒上一杯菊花茶,柔聲道:“或許,你可以不必這般戒備。你對我一無所知,不是嗎?為什么先入為主就認為我會與你作對。還是說,憑借這一個月來的交會,我的所為,你已經判斷我不能相信?” 她對這一手毫無防備,端著稍溫的一次性紙杯發窘,勉強才吞吞吐吐地開口:“也……不是……” 真要說,這一個月來,鐘老師對小鐘很寬容,寬容到她幾乎覺得自己被遺棄了。 小鐘原以為自己的臉皮和意志,早已錘煉得固若金湯,無論老師試圖規勸什么,都不會多聽一句。 可此時此刻,就像地震突如其來地降臨,她感到自己動搖了。 短暫的對話間,好幾位數學老師陸續回到辦公室。鐘老師趁著她神思游離,提議道:“我們去隔壁聊吧。” “好。”她心不在焉地應著,跟他來到再無旁人的輔導室。 * 眾所周知,沒有人的空辦公室,適合—— 這篇文開了以后一直好冷清,真的沒有人想看劇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