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關 誰殺了知更鳥19 ◎羽笙
現在的湖面只剩殘冰,水溫沒有第四審判時那樣寒冷,焰羽軒跳入湖水后一個勁的往湖底發光處游,大鱷魚被許哲謙引走,水中只剩零星幾條較小的鱷魚,鱷魚見到他紛紛游來,無法和鱷魚比泳速的他只好試著使用最新得到的天賦。 他其實不太喜歡這個天賦,雖然可以讓別人停下爭斗,可那些惡意與侵略性會全部逆轉到他身上,彷彿變成一個專門接受垃圾的垃圾桶。 ──我要殺了他。 ──我要復仇! ──我要看他痛苦,我要他付出代價。 許多惡意與惡念流過腦內,聽著聽著焰羽軒竟有一種惡意出于自己的錯覺,或許他本質就是這樣一個邪惡的人,不然怎么會和這些惡意有所共鳴? 剛承接完惡意是很痛苦的,他變得不像自己,只能努力的維持理智,克制想傷害別人的衝動,他拼命的忍到袁初泰死去,真正屬于他自己的負面情緒終于爆發,然而袁初泰的一句話卻拯救了他。 我等你。 我在終點等你。 沒錯,他們不是完全分開,只是暫時分別,他必須突破關卡去找袁初泰,至于其他人?好像也沒有那么重要了。 積存在體內屬于黑暗面的自己在他耳邊說著:「去吧,做你想做的事情,何必管其他人死活?」 焰羽軒搖搖頭,把這些壞念頭甩出腦袋,對著迎面而來的鱷魚們放出和平之光,有效制止鱷魚的行動,這些鱷魚變得呆呆的,吸取進來的能量卻瘋狂助長他心中的暴虐之氣。 他不敢想像只是三四條小鱷魚就讓他難以抵擋,若是對上那隻最大的鱷魚,他還能保有理智嗎? 不管了,現在最重要的是進去那扇門! 焰羽軒一心一意往湖底的門游去。 而在湖面上,許哲謙和黃翰珊陷入了苦戰,他們想把鱷魚引出圣華湖,讓牠無法干擾焰羽軒,天使的弓箭一發又一發打在鱷魚粗粗厚厚的皮上,雖然能射出洞卻無法讓鱷魚停下動作。 鉛球炸彈在水里很難起到作用,黃翰珊必須準確,讓鉛球落在鱷魚身上,但她的臂力實在不行,用生命力催成的鉛球就這樣浪費了好幾顆。 黃翰珊瞥了一眼滿臉鼻血的許哲謙,看來毫無節制使用天賦令他的生命快速衰減,她向他提議:「你別射了,你來丟。」 最后變成她製造鉛球,由許哲謙來投,換這個方法后好上許多,他們愈來愈有默契,但是製造炸彈會消耗體力,導致製造炸彈的速度變慢,鱷魚有更多攻擊他們的機會。 粗長的鱷魚尾掃過來,許哲謙推開她,自己被鱷魚尾巴打入水中。 「喂!許哲謙!」黃翰珊望著逐漸平靜的水面,呢喃:「不會吧……」 掉進水里的許哲謙在水里翻滾幾圈,接著看見鱷魚的大嘴朝他逼近,當初在第一個關卡,為了保護柯宇翔早早帶著他上岸,他可是一點都不敢戀棧,現在可好,擊破大怪物可是男人的夢想呢! 當然,他也不是不要命,只是他有點被袁初泰感動,能夠明白為了戀人犧牲自己的美學,袁初泰才是真漢子,像他這樣只想排解心中憤怒而到處遷怒實在太丟臉了。 之前不知道腦子浸水還是怎么回事,怎么會以為焰羽軒和袁初泰是殺害柯宇翔的仇人呢?許哲謙覺得自己真蠢,怎么遷怒遷到朋友身上去? 所以能活下去也好,不能活下去也罷,他決定助焰羽軒一臂之力,畢竟焰羽軒也是他從小認定的朋友,他知道焰羽軒不會讓他失望。 「宇翔,幫助我吧!」 許哲謙兩手相合伸向鱷魚,比出手槍的手勢,他背后的天使也同時凝聚出巨大的箭,那光芒與粗度前所未有,在鱷魚闔上大嘴之前,許哲謙放出了弓箭。 那是,他用盡生命凝聚出來的反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