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王府癡妾 第1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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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么?”薄時衍中途想背湯幼寧一程,被拒絕了。 她搖頭,自行走在前頭,“我不累,我可以。” 她歇一口氣就能繼續了,不需要攙扶。 朝氣蓬勃的小娘子,步伐還挺輕快,把身邊的湘巧湘宜都落下了,只十瀾才跟得上。 薄時衍一伸手,拉住了湯幼寧,“既然不累,不如牽我一把。” “嗯?” 他一個習武的大男人,好意思? 這厚顏無恥的發言,就是湯幼寧都為之震驚,略一猶豫,還是握住了。 “走吧。” 她一副沒辦法的表情,選擇了妥協。 而薄時衍,臉皮比城墻還厚,黏黏糊糊牽手登山,落在旁人眼中怎么看,他一概不做理會。 一行人邊走邊看,一路到了青莒峰的峰頂。 回頭往來時路一瞧,云層環繞半山腰,漂浮在腳下。 山上風冷,卻讓人耳目一清,心曠神怡。 他們帶了東西上來吃,不是熟食糕餅,而是米面食材。 范子懸這樣的半大小子,正是閑不住的年紀,最喜歡上山下野了,常年在外行走,對于野炊一事得心應手。 他很快去砍了幾節翠綠色的竹子過來,準備做一頓竹筒飯,烤著吃。 苒松幾人幫忙架起篝火,撿拾干柴。 燒開一壺水后,給主子們烹茶,剩下的開水把竹子全部燙一遍,放至一旁備用。 湯幼寧也閑不住,附近多得是干枯樹枝,幫著撿回來一些,都是添柴的好東西。 薄時衍故技重施,去山澗那邊隨手叉幾條魚過來。 加上陸謙顏采摘的草藥野果,豐富了這頓野餐的食材,野趣橫生。 一通忙活下來,幾條翠綠色的竹筒擺上了石塊搭起來的烤架。 煙熏火燎之中,它的顏色被逐漸改變。 旁邊烤rou烤魚烤餅,還有野菜湯菌子湯,青莒峰的山頂,炊煙裊裊。 給這座如同仙境一般的山峰,增添了幾分煙火氣。 方才登山途中,陸謙顏的癔癥又發作了,他忘記陸云苓去世的事實。 似乎在他的故事里,苓兒與他成親生下圓圓,現在不過是暫時鬧脾氣遠走,遲早會回來。 這會兒到了山頂,陸謙顏拿著沿途挖到幾株品相上佳的草藥,給范子懸講解它的藥性。 說著說著,一抬眼看到薄時衍與湯幼寧兩人。 陸謙顏蹙眉道:“這是苓兒找的女婿么?看著倒是一表人才,就是太黏糊了,如此廝纏圓圓。” 范子懸吶吶,不知道怎么說,撓頭道:“恩愛些不好么?” “他看得太緊了。”陸謙顏如何不知道薄時衍的心思,男人的占有欲作祟罷了。 “那是因為湯jiejie善良好哄。”范子懸回道。 這句話勾起了陸謙顏的傷心事,“圓圓和她娘確實不一樣,苓兒就很難哄,她怎么還不回來……我等了好久。” 陸謙顏長嘆一口氣,抬手拍在小徒弟肩膀上,道:“來日你長大了找媳婦,不要找這樣的……” “師父……”范子懸一臉難受。 他很想讓他清醒一點,快點變回以前那樣吧。 他是師父撿來一手養大的,從記事開始,師父就是從容厲害的一個人,不管面對怎樣的病癥,難纏的病人,他都可以解決。 甚至是在外遇到的那些變故、氣候災害……沒有什么能難倒陸神醫。 可是,在找到師母的下落之后,強大的人,已經從內里被擊垮了。 范子懸又不敢讓師父清醒,他怕他沉湎于痛苦之中,徹底丟下蒲蘭谷。 現在這樣,好歹還能像正常人一樣活著,出診,教導他醫術。 范子懸小小年紀,一臉愁苦。 湯幼寧見狀,遞了一杯清茶過來,“這是山里新鮮采摘的,味道還不錯。” 她給陸謙顏也帶了一杯,“爹爹,你也喝吧。” 一個稱呼的轉變,就能讓一個人喜笑顏開。 不過……陸謙顏笑著笑著,忽然又清醒了過來。 “圓圓,我終究只是你的義父,”他接過茶杯,低聲道:“我找到了你娘的下落,但是不敢去墓前看一眼。我沒臉去。” 湯幼寧在他身旁坐下,道:“都已經過去了,你去不去她也不知道。” 陸謙顏兩眼望著遠方的山幕,好似放空了自己:“是啊,她什么都不知道……” 在他到處尋找她的時候,她已經長眠于地下,腐爛了尸骨。 “我不會再離開蒲蘭谷了,”陸謙顏輕聲道:“我不知道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 以前有一個信念支撐他走遍各地,現在他被抽干了氣力。 湯幼寧一直為此感到憂心,“你會沒事么?” 這樣不穩定的精神狀態,真怕他一時鉆了牛角尖。 “我無事。”陸謙顏陡然間喪失了目標一般,但是他很快又找到了新的支撐。 陸云苓的女兒還在,他要給她一個娘家。 而且,偌大一個蒲蘭谷,那么多人在為它努力,他這個失職的谷主,缺失了太長時間。 范子懸又年歲小,很多東西還沒開始學…… 他的人生,沒有陸云苓,好像也跟以前一樣。 沒什么變化,因為她消失了太久,久到仿佛不曾存在過。 只是這樣的日常,日復一日,想來有些了無生趣。 為了活著,所以活著。 “圓圓,我在谷里等你娘回來,你偶爾來看看我們吧。” “好哦。” ******* 在蒲蘭谷短暫逗留幾天,薄時衍帶著湯幼寧返回京城。 畢竟是攝政王,再怎么休假,也沒有太多時間給他。 尤其是小皇帝一直風寒不愈,把江立棠一群老臣急得上火。 遞到薄時衍跟前的消息一道又一道,全是懇求他回去幫忙主持大局的。 還厚著臉皮,請攝政王勞動陸神醫進宮給看看。 并非說太醫院的御醫們不好,他們能考進宮里,自然是有一雙妙手。 不過都已經調理過那么多次了,章宸帝的身體一直沒能強健起來。 不至于弱不禁風,但是身量力氣各方面,比起同齡人都略遜一籌。 一國之君,日理萬機,往后等著他的事情多不勝舉,沒有健碩的體魄如何能行? 況且秀女們還沒選上,到時候有了嬪妃,還得付出一部分精力在后宮。 一些家里三妻四妾的大老爺們,已經很有預見性地愁上了。 對于這個請求,薄時衍拒絕了。 有心求醫就自己去,做什么要經過他的手?要是看出個好歹,豈不是八張嘴說不清。 那卓家能同意他請的大夫給小皇帝下針用藥? 更重要的是——他薄時衍看上去是那么熱心腸的人么? 還替人求醫…… 薄時衍當做沒看到,懶得多管閑事,帶上湯幼寧,收整行囊,打馬回京。 這一趟出來,他們收獲最多的,當屬各種藥物。 大夫手里,治療什么的都有,沒病還能預防備用。 反倒是補品不多,醫師們主張食療,若不是大病初愈之類的,無需多加進補。 尤其是薄時衍湯幼寧這樣的年輕人,好端端的別吃太多補品。 他們也就余毒散盡,才跟著用了一些調理藥物。 算著日子差不多可以停了,往后照顧好一日三餐的飲食即可。 這個消息,對湯幼寧而言最開心不過。 先前薄時衍給她塞藥珠,為了搗爛它無所不用其極,她實在是承受不起了。 更何況……搗爛后的藥珠會變成白色粘稠的液體被排出來,那般畫面,臉皮再厚的人也遭不住…… 也就是離京路上,為了不耽誤她的行程,薄時衍暫停了藥珠的使用。 現在得知可以免去這些,湯幼寧就不擔心回京之后的日夜了。 然而她高興地太早了,薄時衍俯身告訴她:“藥珠用完才行,剩下沒幾顆了。” 湯幼寧不解,“都說可以停了,為何還要繼續?” 薄時衍振振有詞,道:“對你身體好的,別浪費了你義父一番心意,若非這趟離京,它差不多就用光了。” ……可是她覺得已經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