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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養(yǎng)王府癡妾 第150節(jié)

    期間樂蘿縣主與朱伏梅先后前來,兩人真心為湯幼寧感到高興。

    人生若有的選擇,誰樂意做庶女,并且去給人做妾室?

    薄時衍以誠相待,沒有委屈她們圓圓,算他聰明拎得清!

    否則,他依然可以得到圓圓,她哪里也去不了,但是留在他身邊,彼此之間的氛圍絕對是不同的。

    家主與妾室之間,如何能跟夫妻相比?

    只怕時日久了,彼此面目全非,圓圓也不會把自己的心交出去。

    朱伏梅自己定親后,隨著身份的轉(zhuǎn)變,看待問題立即不同了。

    她拉著湯幼寧的手,叮囑道:“攝政王既然遣散了后院,往后可千萬別塞人進(jìn)去,切記切記。”

    以前是小姑娘的心境,她也沒深思夫君妻妾的問題,如今把自己代入進(jìn)去,才有所感悟。

    倘若她是陶遲的妾室,沒有正室的名分,兩人永遠(yuǎn)不會平起平坐,她不上不下無處著落,是很難相互交心的。

    把心交出去能得到什么呢?

    只怕兒女情長還不如自己孩兒的前程重要,談什么感情?

    而身為正妻,若是讓夫君有了其它枕邊人,那么就像是一個完整的圓,被劈出一道缺口。

    缺口起初是裂縫,后面估計(jì)會發(fā)展成峽谷。

    多出其他人,也不配談什么交心。

    朱伏梅突然有這么一番‘成熟穩(wěn)重’的言論,把樂蘿給驚呆了。

    “可惡啊,待嫁之人就是不一樣呵?”

    “那當(dāng)然,”朱伏梅抬起下巴道:“兩情相悅?cè)菀祝y的是往后過日子!”

    與陶遲的婚事一波三折,頗為困難,這期間她做過許多設(shè)想。

    包括自己一意孤行然后被辜負(fù)的下場……戲本里面不是經(jīng)常有這種么?總逃不脫納妾一事……

    湯幼寧婚期在即,朱伏梅并未多言自己的事情,只說等到她婚后再聚,一起喝茶促膝而談。

    她忙著把身為妻子后要注意的事項(xiàng)告知給圓圓,其中很多是她母親傾囊相授。

    圓圓沒有母親,一些該警惕的事情,只能讓友人或者秦婆子來提醒了。

    湯幼寧一臉乖巧,聽完朱伏梅的‘正妻原則’,點(diǎn)頭道:“我知道了。”

    “還有還有,”朱伏梅撇開樂蘿,湊過她耳邊低聲道:“我娘說了,男人剛開葷總是貪得很,你不能予取予求,叫他一次性吃飽了就膩了……”

    朱伏梅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說起這些,滿臉理直氣壯。

    樂蘿在一旁有點(diǎn)氣惱:“你們說什么悄悄話,非要避著我!”

    朱伏梅一擺手,道:“你一個黃花大閨女,聽不得這些。”

    “難道你不是?”樂蘿雙手叉腰,兩眼一瞪,“你老實(shí)交代,跟那個陶郎君怎么樣了?!”

    朱伏梅聞言,微微一頓:“我倒是想怎么樣,他那榆木腦袋,怎么可能?”

    就連牽手,還是她主動的哦!

    想起陶遲那紅透了的耳根,朱伏梅不由也面色泛紅。

    把樂蘿看得嘖嘖有聲,直言女大不中留。

    朱伏梅不聽樂蘿的打趣,挽住湯幼寧的手臂,道:“我所說的,你記住了么?”

    后者又是點(diǎn)頭:“好。”

    朱伏梅:“你別光點(diǎn)頭,必須如此行事,可別什么都由著他。”

    娘親的經(jīng)驗(yàn)不會錯的!尤其她爹也是武將,就被她娘吊著呢!

    湯幼寧略一遲疑,道:“放心,我不會給他吃飽的。”

    以那家伙的時長,要是一晚上來三四回,天都要亮了,她也要廢了。

    隔日不僅起不來,還會浪費(fèi)一整個白天補(bǔ)眠。

    然后……夜晚又到了……

    朱伏梅對湯幼寧的好學(xué)極為滿意,相信她們都能將自己的婚姻經(jīng)營好!

    *******

    幾天時間飛速過去,很快就是出閣這日。

    一大早,湯幼寧就被一群人給團(tuán)團(tuán)包圍了。

    湯家這邊不需要出任何力氣,喜婆等人全是薄家找來的,保準(zhǔn)妥帖。

    顯然這會是一場別開生面的婚宴,任何禮數(shù),都是不適用的。

    本身湯幼寧是從妾室被扶正,尋常扶正之人哪有做新娘子的資格。

    ‘鳳冠霞帔、八抬大轎、正門而入’,都是正頭娘子才能享有的規(guī)格。

    薄時衍偏要把這些補(bǔ)給湯幼寧,驚呆眾人的同時,也惹來艷羨。

    人家不看重那些禮數(shù),由著心來重走一遍,看熱鬧的人能多嘴什么?

    事情聽來有些荒唐,不過好歹是喜事,比起那些高門大戶見不得人的陰私,這種荒唐簡直不足掛齒。

    寬和之人一笑而過,個別墨守成規(guī)的家伙,才會對此指指點(diǎn)點(diǎn)。

    經(jīng)此一遭,京城百姓對攝政王的印象大為改觀,看上去鐵血冷淡的一代權(quán)臣,流言加身,沒想到竟是性情中人。

    有人贊揚(yáng)他對大堰之恩,有人猜忌他野心勃勃,更別提那些認(rèn)為他有隱疾卻不敢說出口的……

    現(xiàn)在眼看著他能為一個女子做到這般地步,似乎立即變得有血有rou起來。

    瞧瞧,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他并非冷血,也不見得無欲無求。

    許多人嘴上說著不看重身家條件,實(shí)則擇偶之時挑挑揀揀,求一個門當(dāng)戶對。

    沒說這樣不好,人之常情。

    可當(dāng)例外出現(xiàn),就顯得有些難能可貴起來。

    竟然真的不介意小庶女的出身,不僅扶正做王妃,細(xì)節(jié)方面更是極盡體貼。

    攝政王府大擺筵席,吳老太太還做主,在各個城門口設(shè)立粥棚,不為施恩德,只想讓大家伙沾沾喜氣。

    老太太這個做法,更引得人們津津樂道,贊嘆她的聰慧仁善。

    薄時衍身居高位,切記收攬民心,容易引來口舌。

    借著新婚行事,誰也無法指摘什么,只會記著他的好。

    湯幼寧被洗刷干凈,渾身香噴噴的,穿上裁剪合身的嫁衣。

    春天成親的一點(diǎn)好處就是涼快,按照規(guī)矩套了許多層,也不覺得炎熱。

    若是夏日,出汗后恐會花了妝容,而且也怕身上氣味有異。

    在喜婆一群人的攙扶下,吉時一到,她去拜別了父母的靈位。

    原本,諺氏身為妾室,不該出現(xiàn),但她非要把她放到一旁。

    彭氏不敢去開口提什么規(guī)矩,真按照規(guī)矩辦事,湯家哪可能不出錢不出人的?

    胳膊擰不過大腿,他們在攝政王跟前,就是一根腿毛。

    湯幼寧拜別靈位后,又給陸謙顏上茶。

    他是她的義父,好歹也占了個‘父’字,這讓他極為欣慰,甚至紅了眼眶。

    “我應(yīng)該早點(diǎn)找到你的,圓圓……”

    陸謙顏捧著茶杯,低聲道:“薄時衍若是敢對你不好,就派人告訴我,我與你娘定然饒不了他……”

    “你娘的身手雖然不怎么樣,但還有醫(yī)術(shù)傍身,教訓(xùn)他綽綽有余,”他望著她說了好些話,末了問道:“你娘呢?”

    湯幼寧愣了愣,喜帕遮掩了她的視線,只能通過話語猜測,義父他是不是又胡思亂想了?

    還是范子懸機(jī)靈,接話回道:“師娘在蒲蘭谷呢。”

    “她回去等我了?”陸謙顏托起茶盞抿了一口,嘴里嘀咕:“怎么能缺席女兒的婚宴呢,我們失散了太久……”

    彭氏就在一旁,秦婆子容不得陸神醫(yī)繼續(xù)念叨下去,連忙出聲打斷:“吉時耽誤不得,王爺已經(jīng)在外頭等候接親了!”

    陸謙顏果然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挑眉道:“讓他等等又何妨?”

    話雖如此,湯幼寧還是很快被攙扶著出去。

    范子懸見狀,也趕忙把師父給帶走,以免他又心緒混亂,分不清臆想與現(xiàn)實(shí)。

    看著好好一個人,誰能想到他有病?

    喜婆捧著湯幼寧細(xì)白的皓腕,滿嘴吉祥話,將她交到薄時衍手上。

    薄時衍長臂一伸,把人打橫抱起,在迎親儀仗的歡呼起哄聲中,一路慢行送進(jìn)喜轎。

    眾目睽睽之下,他沒有多言,只不過在送她進(jìn)去之前,偷偷捏了捏那rou乎乎的手心。

    紅彤彤的帕子覆蓋下,湯幼寧一眨眼睛,唇角無意識地牽起。

    迎親隊(duì)伍在一路吹吹打打之中,走向攝政王府,他們身后那長長的嫁妝數(shù)量,叫圍觀熱鬧的群眾們咋舌不已。

    “湯家竟有這么多嫁妝!”

    “湯家哪有啊,是攝政王府大方,簡直是獨(dú)一份呢……”

    “不不不,這位湯娘子有個義父,似乎也頗有來頭,方才在湯家廳堂上辭別好多人瞧見了……”

    伴隨著路上群眾們的議論歡呼,一群孩童跟在后頭撿喜糖和喜錢。

    湯幼寧的轎子到了攝政王府大門口,由著薄時衍把她扶出來,兩人遵照喜婆的提示,一步步順著儀式入內(nèi)。

    正紅色的嫁衣,從大門口踏入,多方見證。

    進(jìn)入里面拜堂時,不僅叩拜了雙親長輩,還有小皇帝御駕親臨,以示對攝政王府的榮寵,內(nèi)務(wù)府給的賀禮可都不薄。

    不止是章宸帝,就連卓太后,為了給自己的慈善之名添磚加瓦,也派遣身邊小公公來送賀禮。

    想必?cái)z政王府有位神醫(yī)的事情她已經(jīng)知道了,那毒是否解除,不難預(yù)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