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養王府癡妾 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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苒松一聽直樂,“主子英明!這都猜到了!湯姨娘詢問了陶公子。” 薄時衍不是猜到的,不過想起秋闈之前,湯幼寧嘟囔去看人榜下捉婿。 秋闈過去這么久,也沒聽說朱衛平家里有喜事,可見是沒捉成,捉到他王府來了呢。 “陶遲?”薄時衍恰好知道他,淡淡道:“孫大人有意擇他為婿。” 他這么一說,原本就有所猜測的苒松,頓時也懂了。 苒松為人機靈,也不敢對小娘子的事多嘴,笑道:“王爺有吩咐,小的這就去傳話。” 他顛顛的去跑了一趟蓬渦亭,叫湘巧知道,陶公子尚未婚配,且已經有朝中大人盯上他了。 附帶還有陶遲的排名也一并送上,秋闈的名次是二百七十八。 湘巧得了準話,立即傳遞給亭子里的兩位娘子。 朱伏梅聽了,道:“年紀輕輕,二百多也不低了。” 科舉一道,哪有那么輕巧,能夠榜上有名就已經很了不起,也不是非要名列前茅。 往后為官,要是做出實績,不是沒有高升的可能。 湯幼寧不懂這些,說不上什么。 只道:“王爺為何知曉孫大人看中了他?” 湘宜聞言笑道:“許是無意中聽見的?” 這事兒,朱伏梅立即有所聯想,低聲道:“樂蘿說,虞蘅風的師座想擇他為婿被拒絕了,好似就是這位孫大人?” 樂蘿討厭姓虞的,罵他們一家子白眼狼。 虞素音在宮里失態,回去后樂蘿就跟她爹告狀了。 出乎意料,她爹并沒有怎么生氣,不過給虞素音下了禁足令。 也不知是不在意,還是顧及虞家在朝中有人。 虞世新做了官,虞蘅風秋闈的名次很好,多少要給他們一些臉面。 湯幼寧對虞蘅風沒什么印象,真要說,那就是會想起自己賣畫得來的三百兩。 道:“他拒絕師座,可能得罪人了,孫大人要拿下的這位陶公子,應該也很優秀。” 兩人談論了幾句,坐下喝茶吃糕餅,耐心等候。 也沒有多久,便見苒松領著幾個男子從前邊路過。 薄時衍日理萬機,接見他們詢問幾句,不會耽誤多長時間。 因為有提到過,十七歲的陶遲身量瘦小,尚未完全長開,看著跟十四五似的,人群中好分辨得很。 朱伏梅一眼就瞧見他了。 “那人就是陶遲?” “應該是吧。” 湯幼寧也透過竹簾的縫隙觀看,小郎君五官端正,果然是個白面書生。 他們不知道自己被人暗中觀察了,跟著苒松路過,不做停頓,很快便離開王府。 人走后,朱伏梅一臉若有所思。 湯幼寧問道:“你要捉他回去么?” 朱伏梅略一遲疑,反問道:“你覺得此人如何?” 一面之緣,正臉都沒看清,湯幼寧一搖頭,“我不知道。” 朱伏梅這會兒后悔沒有通知樂蘿了,道:“應該需要她毒舌點評一番才是。” 不過也不著急,她對陶遲知之甚少,還得派人去多加了解。 ****** 事情進展極為順利。 前來獻策的其中二人,來自于北地,對那邊的環境氣候極為熟悉。 他們分別推薦了幾種易存活的樹木,植樹造林良化土壤,冬日還能砍下當柴燒,成為熱源之一; 糧食類不外乎豆類薯類和小麥,以及目前還不普及的玉米土豆。 玉米和土豆是舶來品,許多人不曾見過,薄時衍把司農寺卿叫來協助跟進此事。 確定可行后,文書頒布下去,跟朝廷撥下的賑災銀一起送至北地。 今年是趕不及耕作了,卻可以為明年開春提早做好規劃。 若是能把糧食和樹木大面積種上,興許明年,北地百姓就不必指望朝廷這點援助了。 杯水車薪不說,地方官員難免有小偷小藏,遇著持續大暴雪,每年都得凍死好些人。 因著告示賞金的緣故,京城百姓都知曉攝政王在替北地謀劃。 紛紛稱贊不已,解決了百姓們的溫飽,那是一件極大的功德呢! 就連那些積極參與響應的讀書人,也備受好評。 人們就喜歡這種,讀書不為中飽私囊,而是為了給天下人謀福祉。 甚至,不知道是誰牽了個頭,引領著京城的富商實施捐贈。 不拘銀兩銅板、衣物米糧爛木頭,什么都行,什么都缺! 仗著人口眾多,捐出幾大車! 民眾們這樣一番好意,朝廷豈能拒絕,不得不多調派人手,押送這批沉甸甸的物資上路。 對此,小皇帝感慨良多,開了私庫,賞賜攝政王府好些物件。 御賜之物在王府半點不稀罕。 恰逢湯幼寧搬回雪鸕園,一個個籠箱抬出去,薄時衍大手一揮,把陛下新賜下的東西一并給她送去。 他面無表情的說:“留著給你養老。” 湯幼寧聽見這二字,頓時不推拒了,照單全收,很是感激。 搬回自己的園子里,逢人就夸王爺是好人。 貼身伺候的十瀾欲言又止:“娘子,你不覺得王爺心情不好么?” “我感覺到了,”湯幼寧一點頭,“可是我能怎么辦呢?” 他心情不好,她太笨了,幫不上忙啊。 十瀾托了托自己的圓臉蛋,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好了。 她都看出來了,王爺突然不與娘子親密,只怕做的都是違心之舉,偏偏娘子毫無所覺。 還非常利索地從白霽堂搬出來了…… 十瀾笑著一晃頭,道:“罷了,娘子隨意即可。” 雪鸕園的格局并未做出多大改動,不過是地板底下鋪設了管道,傳導熱氣入內,圈圈繞繞,稱為地龍。 冬天待在屋里,半點不挨凍,寫字畫畫環境舒適。 最欣喜湯幼寧搬回來的莫過于凌筎了,白霽堂那地她不敢去,這段時日可無聊得緊。 人一回來,即刻便過來小坐。 凌筎有些時日不曾見過湯幼寧了,這么一打照面,她那雙眼睛,滴溜溜把人從頭看到腳。 挑眉道:“還以為你有好消息了呢?” “什么好消息?”湯幼寧不解。 凌筎掩唇不語。 后院的幾位姨娘,聚在一起說嘴,有人猜測湯幼寧是不是懷孕了,直接搬到白霽堂養胎。 否則怎么那樣精貴呢? 現在看來,不像是確有其事。 凌筎捏著錦帕,在屋子里轉悠一圈,眼巴巴看完,目光落在里間那面剔透的大鏡子上。 “王爺待你可真好!” 這么大一個鏡面,能把整個人給照進去! 凌筎先前沒進過內室,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面鏡子,忍不住走上前去,盯著里面的自己細瞧。 她一下就看見了自己眼底的驚嘆與羨慕。 以前還能酸溜溜嫉妒湯姨娘,現在卻是嫉妒不起來了。 多少有點認命的意思,同是妾室,就是不同待遇。 能怎么辦呢? 凌筎嘆了口氣,伸手輕撫鏡子,道:“王爺送你這么大的琉璃鏡,可真大方。” 想來只要一個男人愿意,不論他是多冷的性子,依然會在特定的人跟前展露他的柔情。 凌筎差不多死心了,那年打馬而過的英俊郎君,終究是跟她沒干系。 哪怕入府有了妾室的名分,也改變不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湯幼寧想了想,辯駁道:“他不是大方,他捏了我,所以把鏡子賠給我。” 她不會忘記第一次看見這面鏡子時,它所起到的作用。 薄時衍是為了教訓她,還威脅說要割掉rourou! “捏了你?”這話何意? 凌筎回身去,目光炯炯落在她身上:“是在鏡子跟前捏你么?” 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對。”湯幼寧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