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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養王府癡妾 第65節

    湯幼寧一無所知,爬到床腳就喊湘巧,顧不上穿鞋,赤腳下了地。

    嘴里問道:“困困醒了么?我夢到它睜開眼睛了!”

    小白虎比她預想的還要晚了幾天睜眼,這幾日一直是數著過的。

    生怕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它偷偷睜眼了!

    湘巧在外間,推門進來,笑著回道:“娘子別心急,困困也是剛醒呢,十瀾給它喂了羊奶。”

    “那就好。”等她吃完早飯,就能一起玩了。

    湯幼寧在屏風后更衣,換好就出去了,而薄時衍,他不需要人伺候,丫鬟也不敢貿然上前。

    等他穿好外袍出來,苒松已經在門外候著了。

    朝食是在雪鸕園用的,吃完后,他讓苒松把陳管家叫來。

    雪鸕園的修建繼續,在動工期間,讓湯幼寧搬到白霽堂去住。

    苒松聽見這話,直想豎起大拇指,道一句主子英明。

    這樣才對嘛,有這么多妾室在府上,怎么能委屈自己換褻褲呢!

    白霽堂是攝政王府的主院,介于前庭與后院之間,面積自然不消說,寬敞舒適,房間管夠。

    湯幼寧得知自己要搬家,一臉不解:“不是不修了么?”

    她不做側妃,他不高興,為何現在又高興了?

    實則,此刻的薄時衍也沒高興到哪去,不想聽她一次次拒絕,旋身去了書房。

    搬家事宜,自有底下人去完成。

    秦婆子得知后,心情復雜得很,也拿不準王爺是怎么想的,反正她們只能照辦。

    便讓十瀾提上小白虎,把湯幼寧帶去白霽堂那邊玩著,別在這里耽誤他們忙亂。

    雪鸕園這么大動靜,整個后院都知曉了。

    其他人如何不說,前日傍晚,婁宜姿才被請去白霽堂撫琴,沒想到僅僅過了一天,湯幼寧就要住進去了!

    雖說是因為雪鸕園要重修的緣故,可一個妾室住進主院,這是多大的臉面!

    誰不贊嘆一句湯姨娘好手段?

    怕不是吹了枕頭風?王爺昨夜留宿了呢……

    這樣沒有規矩,往后主母進府,必然是第一個惦記她的。

    私底下的言論,湯幼寧一概不知。

    她抱著困困一起曬太陽,也不知是否因為陽光的照耀,小白虎兩個爪子揉著圓腦袋,兩條眼縫緩緩睜開了。

    它出生至今已經超過了半個月,林春生估摸著它就是最近睜眼,湯幼寧盯得緊,果然沒有錯過。

    她滿臉欣喜,捧著小家伙:“太好了,以后我們一起玩玉珠呀!”

    書房里,薄時衍臨窗而坐。

    一抬眼就能看到她跟小白虎對話的嬌憨模樣。

    不由輕哼,她對他們倒是全心全意,有求必應,對自己就反復拒絕?

    恐怕那只小老虎的分量都比他重。

    ******

    宮里瘋嬤嬤的案子審了許多日,證據不足,眼見著要成為無頭案了。

    章宸帝到底是不是杜美人所生,當年的綰貴妃換孩子了么?

    換來的是否卓皇后生的小皇子?

    唯一的證據就是那件血衣,布料應是皇后宮中出來的。

    除此之外,再也查不出其它線索,時隔十幾年,宮闈深深,經手人估計都死絕了。

    饒是如此,卓太后與小皇帝的關系也微妙起來。

    以前,他們非親生母子,太后甚至不曾撫育過他,不過是禮法上的孝道壓著。

    而現在,他們很可能有血緣關系。

    卓太后躲在自己寢宮里哭了好幾回,一邊罵綰貴妃,一邊對小皇帝生出了期許。

    當年的喪子之痛,能記一輩子,就算活活燒死那個賤人,又豈能解恨?

    她的皇兒回不來了!

    如今又看到了希望,如果小皇帝是她生的,是她的至親骨rou……那不就是上蒼垂憐?

    卓太后比誰都希望查清真相,連著派了好些人去督促刑部與大理寺。

    唯恐攝政王心思不純,阻止他們母子相認。

    宗室里卻有其它聲音,萬一綰貴妃換孩子屬實,送來的那個并非卓太后所生,而是不知道哪里偷來的……

    ——豈不是混雜了皇室血脈?!

    皇位上坐著的,甭管生母是誰,生父務必得是先帝才行啊!

    一時間,流言四起。

    小皇帝自幼心思敏感,在繁重的學業功課之余,不免也為此耗費心力。

    兩相夾擊之下,又病倒了。

    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帝王要學的自然更多,其中騎射便是讓他強身健體。

    可小皇帝年幼登基,有太多東西一股腦塞過去,需要他早日掌握。

    對于一個小小少年而言,或許有些殘酷,但他必須支撐過來。

    章宸帝倒沒有倒下,只是病情略多了些。

    太傅對此有心無力,他空有一身絕學,可又不能強加給陛下。

    他認為,是太師留下的功課太多了,以至于小皇帝不能跟進武藝,強身健體。

    小皇帝病倒,讓各方言論更加吵雜,保皇黨懷疑有人在故意布局,動搖人心!

    其心可誅!

    薄時衍起初不動聲色,等他們鬧得兇了,才出手鎮壓。

    一連處置了好幾人,再擬一道圣旨,給刑部與大理寺公示,誰但凡有證據,隨時可以提交給兩大司法機構。

    一切以真憑實據說話。

    圣旨上面落了皇帝的玉璽,還有攝政王府的印章。

    大家頓時不吱聲了,無憑無據,就跟鬧市小民一樣,口舌之爭,贏了也算不得真相。

    小皇帝和攝政王并未捂嘴,這般下令,也說不出什么來。

    身世之謎被按下去,不吵了,不過背后之人的目的達到了。

    恐卓氏一黨不敵攝政王,給他們送去‘血緣’助力,以防小皇帝跟薄時衍一條心。

    再者,今日埋下一枚血統不正的種子,來日,就能說小皇帝并非皇室血脈。

    十璩領著一隊暗衛,外出暗查,尚未回京,傳了一道密信到薄時衍手中。

    上面只有四個字:明裕郡王。

    明裕郡王與衍裕郡王是親兄弟,都是小皇帝的堂叔。

    說起前者,京城并未留下他的什么清晰印象。

    這些年來,既沒有什么突出的才干,也不曾做出荒唐的舉動,是個極其安分的閑散郡王。

    應了那句老話,咬人的狗不叫。

    ******

    湯幼寧搬到白霽堂,感覺與雪鸕園似乎差不多。

    同薄時衍一起用餐,去書房里寫字畫畫,閑暇時陪著困困玩耍……

    最大的不一樣,就是夜里睡覺時。

    他們會躺在同一張床上,同一個被窩里面。

    每次湯幼寧醒來,都發現自己被圈在薄時衍懷中,緊緊摟著,密不可分。

    起初會有些不習慣,多來幾次,就習以為常了。

    不過……太親密了些,湯幼寧難免會察覺到他身上偷藏的武器,一根粗大的棍子!

    對于王爺隨時可能行兇打人這件事,她頗為苦惱。

    就連陳管家給她張羅生辰宴,興致都減半了。

    湯幼寧唯一能請到府上來做客的,就是樂蘿了,順便還捎帶了朱將軍家的姑娘,朱伏梅。

    兩人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說話爽快,還挺合拍。

    小娘子湊到一起,說說自己最近在干什么玩什么,還有各自的煩惱。

    朱伏梅家里想給她相看人家,還沒定下呢,她上次榜下捉婿失敗,如今沒有人選。

    “看來我就是給武夫作配的命了!”小小年紀,嘆了長長一口氣。

    樂蘿與她想法不同,“讀書人有什么好,無趣又聒噪,滿嘴大道理,我不信你能跟他們過日子。指不定背后還嫌棄妻子粗蠻呢?”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哪來的清高骨氣。

    “我爹雖是武將,我也不粗蠻啊。”朱伏梅皺起眉頭。

    樂蘿瞥她一眼:“人家就是會這么想,你有何辦法?而且,將士孔武有力,卻不代表回家就打人,你怕什么?”

    “你不懂,”朱伏梅捧著自己的面頰,少女懷春:“就是要文質彬彬溫潤儒雅的小公子才好呢~”

    一旁的湯幼寧聽見‘孔武有力’和‘打人’字眼,立即想起了薄時衍,他身上磊塊分明的胸腹,充滿力量。

    她眨巴著眼睛,忍不住問道:“萬一嫁了個要打人的,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