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失憶后我跑路了 第79節
燈光之下,他沒再繼續假裝等車,而是大大方方地看過來。 在寧染看去的時候,少年沒有躲避視線,反而緩慢揚起下巴,精致的眉眼從碎發下露出,并無偷看被人覺察的羞愧,而是微微挑眉,一種“你能把我怎樣”的張揚。 好囂張啊這個人。 寧染停下腳步,看清眼前飄過的雪花。 她仰起頭,在身邊的祁昀露出疑惑的目光后,伸手去觸碰祁昀的耳垂。 柔軟的耳垂,在寒風中有一點點泛紅,并非平整的觸感,有一點細小的凹陷。 祁昀是容易留痕跡的體質,即使后來耳洞長好,也依舊留下痕跡。 少年時那樣張揚的人,現在露出溫和的表情,不解地看向她,“怎么了?” 寧染輕輕搖頭,“是不是快走到人工湖了?” 祁昀點頭,“湖邊會更冷吧?” 寧染興奮,“湖邊景色很漂亮,而且有個超級好喝的奶茶店!” 雪越來越小,寧染撐著傘在湖邊等待祁昀。 湖邊的人很少,除了她還有遛狗的大叔。 狗狗明明可以從寧染面前直接走過,卻還要遠遠地繞個圈子避開她,惹得大叔停下腳步仔細看她是怎樣兇神惡煞的人。 寧染忽然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想過狗狗了。 她不再像以前那樣,嫉妒又渴望地想要擁有一只狗狗。 時間好像一眨眼就過去了,寧染捕捉到自己的變化。 寧染聽見有人念她的名字。 祁昀手里提著奶茶,脖頸上圍著她送的厚厚圍巾,他沒有傘,雪落在他的發頂,說話的時候白霧散入空氣中。 溫暖的奶茶送入她的手心,緩和凍僵的指節。 青年自然地面對面給她擋風,伸手將她的圍巾松了松,露出白凈的面龐。 指節的溫度無意間蹭過耳尖。聽覺更為清晰,寧染聽到耳邊的風吹過的聲音,落葉的聲響。 捧著奶茶的寧染蜷縮手指,有些發怔。 也曾經有人以少年更為纖細的體型站立在她眼前,為她遮擋寒風,然后人群之中避嫌一般地遠離。 過去與現在重疊。 寧染抬頭,看到青年眼瞳中細碎的光亮。 “我……更先遇到你啊。” 她想起來。 第72章 跑跑 寧染在微博發公布兩人的照片時, 祁昀剛從浴室里出來。 還未擦干的水痕從他額角流下,俊秀清爽的面龐,欣長結實的身軀包裹在寬松的淺灰色居家服下。 寧染抬眼看向祁昀, 他眼鏡扔在桌上,正揚起頭擦干脖頸處的潮濕。祁昀對待自己的動作用力而粗魯, 白皙的脖頸隔著柔軟的毛巾也能留下紅痕, 不太像對待寧染時的溫和模樣。 寧染越來越發覺, 祁昀戴眼鏡和不戴眼鏡時的不同。 祁昀戴眼鏡時眼眸清澈微涼, 有一種嚴謹的古板。不戴眼鏡時像是解開某種封印,他會更為松散任性一些, 也經不住撩|撥。 祁昀意識到寧染的注視, 他向寧染走去,“怎么了嗎?” 寧染呃了一聲, 給他在沙發上讓出位置, 讓祁昀看到自己的微博界面。 是兩人在湖旁拍攝的照片, 雪天中的照片, 兩人凍得鼻尖發紅,寧染的笑容干凈明媚,祁昀則是垂眼看她。 這是一張很有故事感的照片, 幾乎不用過多聯想, 人們就能夠感受到戴著情侶圍巾的笨蛋情侶的干凈甜蜜。 那是一種普通又美好的感覺,是天空漸漸散開的輕柔云朵,是盛夏安靜盛開的純白花朵。 有不少人關注寧染,就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這張照片出現以后, 興高采烈的秦放粉絲們都是清一色的祝福, 還有一群早知如此的理中客。 【哇, 好般配啊。】 【可惡,為什么普通人的戀愛我也覺得甜,是我寡了太久了嗎!】 【姐妹清醒一點!你覺得甜是因為是帥哥美女談戀愛啊!】 【我早就說過,秦放看木頭都深情,不過是誤會。秦放太苦了。】 【等等等等!你們沒人覺得這位帥哥有點眼熟嗎!】 【好家伙!我知道我知道!掃樓花絮里那個出鏡了三秒的帥哥!】 粉絲們中有一批將花絮反復觀看不知多少次,當時祁昀還因為長相被人播放慢動作配各種bgm成為高贊視頻,現在素人帥哥盤點視頻里也總有他的身影。 因為祁昀在視頻被人瘋傳后依舊沒有在短視頻軟件注冊賬號,還有人將盤點視頻里有沒有祁昀作為是否為網紅推廣的依據。 【笑死,你們這幾天在嘲諷人家配不上,人家被帥哥抱在懷里安慰。誰酸了,我酸了。】 【是q大的學霸,在校期間獎狀拿到手軟。還真不一定比不過你們的大明星。】 【怪不得照片上的男人這么眼熟,手機里短暫地愛過三秒,點個贊就當隨份子。】 【這一站吃瓜完畢,大家跟我去@八卦總隊長-那里吃李安航的瓜吧,那個是愛豆和明星的瓜,可信度高。】 【寧柒小jiejie,對不起,我之前轉發的微博都刪了。】 【↑人家叫寧染。】 粉絲原本就極度希望寧染和秦放沒有關系,現在澄清后一個比一個真誠祝福,有一種求求你們千萬鎖死不要有其他傳言的堅定。 寧染從未收過如此真摯堅定的祝福,甚至覺得有有一些好笑。 她動了動肩膀,才覺察到祁昀不知何時已經靠在她的肩膀旁,和寧染的笑容不同,祁昀看不出這些留言到底有什么幽默之處,而且留言的數量還在不斷飛漲,寧染有一種短時間內不會放下手機的趨勢。 等到寧染看到第四百多條留言后,祁昀的耐心終于消耗殆盡。 “你該不會想看一晚上吧?”祁昀開了口,寬大的手掌遮擋手機屏幕。 寧染抬頭,看到祁昀被毛巾擦得有些撒亂的黑發,他身上還散發著沐浴之后的熱氣。 在意識到寧染看向他后,祁昀將居家服的領口向下拉了拉,露出骨感明顯的鎖骨,沖她揚起唇角,“要咬一口么?” 寧染抿了抿嘴,沒有開口。 看著青年視線緊盯著自己,然后緩慢地向自己靠近。 他是故意的。 寧染多少也覺察到。祁昀雖然有時候會在事后表現出抱怨的模樣,可是寧染清晰地記得,一開始也是祁昀讓她覺察到他的皮膚很容易受傷,很容易留下痕跡。 他就是故意讓寧染露出尖牙刺破緊實細膩的肌rou,然后又伸手撫在她的腦后,在寧染心跳加速的時候低沉地笑出聲音,口腔內的熱氣掃過她的面龐,讓她也跟著緊張,額頭沁出細密的汗水。 也是他沉默著讓寧染領悟到,當她在游戲中將眼鏡從他高挺的鼻梁上摘下,就意味著她默認他可以更粗魯一些。 祁昀又靠近了她一些,幾乎臉貼臉。 寧染伴隨著靠近的潮熱氣息而感受到緊張,她捕捉到空氣中涌動的燥熱以及失控,著急地伸手去取桌上的眼鏡,“先戴上眼鏡。” 小桌到沙發的距離不遠,但也不是寧染伸手就能夠夠到的,她努力伸手兩次,均以失敗告終。 然后她繃直的指節被人輕易握在掌心,青年的手心guntang,“幫助”她收回手臂。 寧染背靠沙發的扶手處,被青年掠食動物一般矯健身形下的陰暗籠罩。 寧染依舊略有些動搖地看向安靜擺放在桌上的金絲框眼鏡,眼鏡正對著他們,像是窺探者或者記錄儀,透明的鏡片冰冷地折射出模糊的色彩。 寧染有一點奇怪的羞澀,就好像她面對了并不擅長應對的,陌生的人。她想把祁昀變回來。 祁昀將寧染動搖的視線看在眼中。她似乎還想拿到那副眼鏡。 祁昀低頭,輕輕蹭了蹭寧染額頭,他又流露出那種寧染應當熟知的溫和笑意。 可用這種溫和表露出侵略,也非常讓人耳尖發燙。 寧染感知到被人握在掌心的指節被輕輕含了含,同時聽到青年的低聲耳語。 “一般你只負責摘下。” * 寧染上班前就做好了被羅瑩調笑的準備,羅瑩公平地諷刺所有人。 果然,寧染剛剛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就聽到羅瑩嘖嘖兩聲。 “我還以為你會請假和祁昀度蜜月呢。” “你在說什么鬼話,”寧染否定她,“我可沒有年假。” 這倒是真的,同樣沒有年假的羅瑩表現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痛苦。 “以后和研發部的溝通項目估計都得你來了,”羅瑩有點幸災樂禍。 “啊?”寧染大吃一驚,“不會吧?王部又不會知道這事。” 寧染知道王部對于網絡上的信息總是慢許多,他有時用的流行語讓寧染夢回初中。 羅瑩呵了一聲,“即使王部不主動知道,研發部的部長也會和他說吧。你別忘了,研發部每送走一個和尚,部長都要敲鑼打鼓告訴別人一番,用來證明單身狗那么多和研發部的風氣沒有關系,純粹是員工自己不行。” 寧染的眼神頓時變得微妙。 “應該不會吧?” 人是上午說的應該不會,下午被王部叫走的。 寧染敲了敲門,“王部您找我。” 表情嚴肅的中年男人拽了拽頭發,本就不富裕的頭上又掉下幾根。 王部語表情嚴肅地示意寧染坐在椅子上,“你怎么和祁昀好上了?” 寧染被這一句問得很懵,“不行么?” 王部說,“咱們部門男同事也不少,你為什么要去研發部那個和尚廟挑男人?研發部全都是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