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失憶后我跑路了 第61節
寧染聞到雞蛋的香氣,覺得祁昀這個雞蛋做得也就那樣,她有一點得意地開口,“我現在也很會做這個,我甚至還能做魚香rou絲?!?/br> 她現在處于新手菜能做得不差,高級菜能做個大概的水平,和過去相比做飯檔次大大提高。 潔白的面條在沸水中翻騰,祁昀扭頭看向寧染,“是嗎?” 他的筷子握在手里,沒有動,他看人的動作很輕,琥珀色的眼瞳清澈單調。 祁昀的記憶還停留在寧染打雞蛋都能把雞蛋殼碎片落一點在碗里的程度。 寧染其實有一點手笨,這種笨拙讓她在需要動手的細致事情上耐心不足。做飯是,拼圖是,網上買的簡易織圍巾工具也是。 祁昀承擔著將熱氣騰騰的飯菜出鍋,最后一片拼圖補上,把厚實的圍巾罩在寧染脖頸處的作用。 他并不會因為這些瑣事厭煩,不如說這些瑣事才讓他感覺到被需要。 在寧染帶著一點炫耀口吻說出自己進步的廚藝之后,祁昀幾乎要脫口而出“你不必學這些”。 如果你也會做這些,那你就不需要我了。 即使是在戀愛時期,祁昀也存在著這樣的不安感。偷竊過來的戀情,性格是虛假,笑容是虛假,和所謂的愛情相比,稱之為等價交換更為合適。 我給你食物,安撫,和其他能夠給予的一切,你給我不會離開的安全感。 寧染越是撫摸著他的臉龐,越是旁人所無法理解的狗狗的游戲,那祁昀就越是寧染無法離開的重要。 和戀愛的感覺相比,無可替代更能直白地抓牢一個人。 但這些其實都沒有用,因為寧染最后還是離開了。 所謂的交易,根本沒有辦法困住活生生的人。越是從被人手中求得的安全感,越是搖搖欲墜。 秦放問他:【你怎么不過來?】 寧染問他:【你為什么非要掩飾著真實性格見我呢?】 現在寧染得意洋洋地告訴他自己廚藝的精進。 祁昀也只能輕聲夸贊她,“真厲害呀。” 贊美從他手中起飛的鳥雀,已經能夠飛躍到寒冬的枝頭。 他想牢牢抓住她,可他不能這樣任性。 * 寧染并不是第一次和祁昀一起坐在客廳看鬼片。 為了達到“恐怖氛圍”的教學目的,寧染挑選的鬼片并不是有恐怖鏡頭的那一種,而是配以陰森隱約的靜謐的恐怖。 為了給人以安全感,兩人一開始就坐在地毯上,前面是矮桌,后面是沙發,懷里抱著抱枕,把自己放置于一個被包裹著的相對安全的環境。 客廳的燈完全關閉,唯一的光源就是眼前的電視。 電影剛剛播放了十幾分鐘,寧染覺得抱著抱枕的祁昀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 原本祁昀是可以勉強堅持的,可是當地面上出現未化開的冬雪,鏡頭里出現光禿禿的樹枝,是和此時此刻環境相仿的冬日。 等到寧染回頭的時候,祁昀已經和她的手臂貼在一起。 祁昀穿了半高領的黑色毛衣,深色和陰影融為一體,他嘗試著將自己縮成一團但未能成功,就好像是鏡頭里的鬼怪能跳出來當場給他一個腦瓜崩似的。 “祁昀,你害怕嗎?”寧染輕聲開口,猶豫著是否要按下暫停鍵。 畢竟是恢復記憶后第一次看鬼片,寧染其實摸不透祁昀現在的膽量。 大約是工作的本能讓祁昀并未像之前那樣不看電視內容,但祁昀確實因為寧染的開口而更為緊張,他摟住寧染靠近他的那只手臂,壓低聲音,“不要喊我的名字,萬一被聽見呢?” 寧染被他弄得一懵,“被什么聽見?” 這一次祁昀聲音壓得更低,貼在寧染的耳邊,溫熱的氣息掃過寧染耳邊,“無論被什么聽見,都不好。名字這個東西很重要,容易被纏上?!?/br> 寧染突然覺得這個怕鬼的人,其實還看過挺多志怪小說的,懂得還挺全乎兒。 一個半小時的恐怖片,寧染中間想上個洗手間都不行,她的右胳膊被人牢牢抱住,像是橋下的石墩子一樣厚重,根本掙脫不開。 直到電影結束,寧染準備起身去開燈。 黑暗之中,祁昀因為她的動作而很是慌張,“你要干什么!” 這個無措又緊繃的聲音,就好像寧染要拋棄他去做什么罪大惡極的事。 寧染平靜了一會兒,確定祁昀膽子更小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偽裝水平下降了。 她真的好想從另一個方向悄悄掐他一下,在他一驚一乍的時候問他發生了什么,但是良心不允許她這樣做。 “我要去開燈,”寧染開口。 電影已經播放結束,屏幕也變為黑色,電視中能夠窺探的光亮都十分稀少,客廳里是真正的漆黑。 寧染不太能看清祁昀的表情,只能聽見他的呼吸聲。 祁昀應了一聲。 寧染以為對方同意了,正準備再次站起來,就聽到祁昀再次開口。 祁昀:“那你說一二三,我們到‘三’的時候一起站起來。” 反正你是不準備松手了是么? 寧染忽略掉這個問題,答應了祁昀的請求。 寧染說:“三。” 跳過了“一二”的步驟,寧染猛地起身,掛在她身上如同掛件一般的青年聽到“三”字后像是犬類聽到指令,嗖地一聲站起。 寧染被人抱著胳膊,祁昀比她高,站起來更是寧染整個人被祁昀抱著舉起來。 寧染有點后悔自己為什么要逗他,受到傷害的最終都是自己。 “往下放點,腳挨不到地面了?!贝┲駥嵉匕逡m的寧染晃動了一下兩只腳,終于能安全著陸。 寧染在前面睜大眼睛摸索,身后掛著閉著眼睛彎腰的祁昀。 打開客廳的燈光,刺眼的光亮讓人忍不住閉眼,寧染緩了幾秒才能重新睜開眼睛。 寧染的第一反應是轉身去看祁昀,剛剛在黑暗之中只能聽到粗重的呼吸,她其實不太確定祁昀是什么狀態。 青年冷汗涔涔,額前的短發潮濕著,眼尾微微泛著紅色,下唇也咬出牙印。 英俊蒼白又略顯狼狽的一張臉。 祁昀眼巴巴地看著她,他的長相其實是那種很端正的俊秀,眼型也是標準眼型,眼角較為圓鈍,所以容易給人端正踏實的感覺。 寧染伸手觸碰到他潮濕發燙的眼皮,并未用力,被她觸碰的脆弱皮膚就泛起濃烈的緋色。 真漂亮啊。 并沒有像以往安撫狗狗那樣揉揉他的腦袋,親吻他的額頭。 寧染端詳著祁昀的面龐,然后后退半步。 祁昀完全不知道寧染為什么要這樣做,潮濕的眼瞳微微睜大,他像是完全無法控制自己那樣,靠近寧染,這一次他兩只手臂都觸碰到了寧染。 還有著未能被人安撫的焦慮煩躁。 過去寧染一直都在因為自己無法控制的情緒而焦慮自責,她努力想要改變自己,卻因為想要改變的欲望未能實現而愈加痛苦。 所以寧染從未覺察到,所謂的“狗狗游戲”從來不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 寧染需要這個游戲。 祁昀也需要這個游戲。 寧染伸手觸碰到祁昀柔軟的發頂,如他所愿地揉了他的面龐。 然后,寧染踮起腳,呼吸落在青年面上,輕輕吻在他的額頭。 雖然什么都沒有說,但這是狗狗游戲開始的信號。 寧染感受到祁昀身軀的顫栗,他的軀體迅速guntang起來。 寧染引導著祁昀重新來到沙發前,讓她的狗狗跪坐在地毯上。 寧染則坐在沙發,撫摸她的狗狗。 擁有記憶的狗狗知曉著一切規則。 不能開口,不能主動靠近,青年抬了頭專注地凝視著寧染。 同樣地,還有著游戲結束后的獎勵。 狗狗結束之后,他就是被允許開口,被允許主動靠近的男性。 祁昀喜歡從狗狗的角度仰望寧染,然后一點一點地侵略上去。 游戲完畢的寧染總是很是容忍,即使她十分畏寒,但也允許青年略有些微涼的手鉆入她的居家服內,由纖細的腰肢向上蔓延。 寧染的脊背因為祁昀略有些薄繭的指尖的觸碰而激起雞皮疙瘩。 寧染伸手推拒了一下祁昀鉆入她衣服內的手臂,她從高處俯視祁昀,看到青年眼中潮濕的水痕,眼睫都粘上露水,還有因為她微小推拒的無措,青年不敢相信地抿了唇角,他被咬得艷紅的嘴唇色彩更濃烈了。 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寧染收回阻攔祁昀的手,轉而將手指按在他的唇上,避免他繼續沒有知覺一般地咬唇。 祁昀的唇很燙,仰著頭的青年在這種被人憐憫和縱容中感知到他被允許做更糟糕的事情。 雙唇開合,祁昀將寧染抵在她唇上的手指含進嘴里,口腔是更為潮濕的灼|熱。 濕|滑靈巧的舌頭勾過女性柔軟的手指,指節抵在口腔內壁,能夠看到青年往日白玉一般的面龐鼓出古怪的形狀。 不被允許靠近的狗狗逼近寧染,祁昀琥珀色的眼瞳依舊牢牢地盯著寧染,不放過她面上的任何一個表情,他將寧染的手指吞得更深,確認意圖一般緩慢地覆上女性柔軟的軀體。 緩慢的侵略感,凝視都變得更為灼熱粘稠。 寧染沒有躲開。 她雖然略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但是很快,她又緩慢地垂了眼眸,將視線重新落在祁昀因為吞|咽而滾動的喉頭,以及青年抵在她小腿處的膝蓋。 “祁昀?!?/br> 寧染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這時念了祁昀的名字,另一只手拽住了祁昀的手臂。 她似乎還有些多愁善感的緊張,像是難以做出什么困難的決定,所以將這個惹人困擾的難題踢到了祁昀身上。 就像是以前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