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直播,十億人圍觀 第150節(jié)
油頭華的亡妻叫做阿芳。 阿芳當時剛到港市,她是給餐廳里幫傭的,有一次被客人拉著揩油,她躲到了油頭華的身后,她喊他,“大華哥”。 一聲大華哥,讓油頭華挺身而出,直接和揩油男吵了起來,他吵贏了對方,正要結賬離開的時候,結果阿芳把他的單給買了。 阿芳手中拿著抹布,她還在幫忙,卻對著油頭華一笑,這一笑把油頭華笑得耳根子紅了。 油頭華哪兒能讓阿芳給他買單,自然要回請回去。 一來二去兩人認識了,因為阿芳是偷渡過來的,是個黑戶,他們兩人沒領證就這樣住在了一起。 阿芳是黑戶,明明油頭華家里條件還可以,生孩子也沒去醫(yī)院,請了穩(wěn)婆,結果孩子的胎位不正難產。 阿芳留下一個女兒撒手人寰,油頭華就帶著女兒生活,他確實是如同陸云瑤說的那樣游手好閑,沒事喜歡打麻將,靠著收租過活。 不過油頭華很愛自己的女兒,給女兒報補習班,會給女兒買很漂亮的衣服,他看到女兒就像是看到了妻子阿芳。 當年阿芳家里重男輕女,要把阿芳賣高價彩禮給殘疾哥哥結婚用,阿芳不愿意,偷了家里的錢,懷著發(fā)財的夢偷渡到了港市來,阿芳和他說過很多因為家里重男輕女受到的委屈。 女兒的模樣很像是年輕時候的阿芳,油頭華努力對女兒好一點,就是想要彌補當年沒怎么享福的妻子。 上周日,油頭華和肥仔勞吃飯。 肥仔勞就是和人組牌局騙錢的老同學。 吃燒烤吹牛的時候,肥仔勞聽老同學說想長長見識,他立即拍了拍胸口。 “這有什么難得啊,下次牌局就帶你。” 肥仔勞和另一個綽號叫做中分甲的帶上了油頭華一起,特地宰了一個才來麻將館不久的租戶。 這個打麻將的是新搬來的租戶,之前肥仔勞和兩個同伙已經把戴眼鏡的年輕人的胃口養(yǎng)起來了,正是收割的時候。 戴眼鏡的年輕人被他們喊作眼鏡強,那一天晚上輸了二十多萬。 花花綠綠的鈔票點著要拿走,眼鏡強的手抓住了肥仔勞的手腕,眼眶發(fā)紅,“勞哥啊,這些錢……” 中分甲是個彪形大漢,他把眼鏡強的手一把撩開,把錢全部拿走,“眼鏡強,我們打牌都是有規(guī)矩的,之前你贏了錢,我們都沒說讓你不要拿錢走,今晚上你輸了,你就要把錢拿走?哪兒有這樣的好事!” 眼鏡強哭了起來,“大哥,我老婆出了車禍,這是她的車禍賠償款,真的不能給你們啊。” 肥仔勞說道:“居然是大嫂的醫(yī)藥費?” 眼鏡強不住地點頭,“對啊,她還在病床上等著我去交醫(yī)藥費呢。我是打算天亮了就去交錢,我是想要多給老婆賺一點營養(yǎng)費。沒想到……沒想到……” 油頭華聽得想嘆氣,他自己的老婆沒了,聽到了眼鏡強這樣說,不由得說道:“既然這么重要的錢,為什么又要賭錢呢?” 一晚上進出可以達到三十萬,這不是消遣時間,就是賭博。 油頭華想著自己的老婆要是還在,他說什么都不打麻將,找個正經的營生,給老婆孩子幸福的生活。 眼鏡強聽出了油頭華里面的同情之意,直接跪了下來,不停地扇自己巴掌,“我不是人,我不應該用老婆的醫(yī)藥費賭,是我自己抱著僥幸心里,想給老婆賺點營養(yǎng)費,是我錯了,勞哥,求求你啊,這是我老婆的救命錢。” 肥仔勞才不管是不是救命錢,他笑嘻嘻地說道:“眼鏡強,其實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再賭一賭,你說不定可以一次把錢給賺回去。” 油頭華看不下去了,肥仔勞他們這一行就是昧著良心做事,油頭華受不了。 “我該走了,我反正這一晚上也是輸得,我不來了,肥仔勞你再湊人啊。” 肥仔勞笑嘻嘻對著油頭華擺擺手,油頭華又不賭,自然不知道麻將館里的賭·狗又多可憐又可惡。別看眼鏡強把自己說的可憐,還說什么要給老婆賺營養(yǎng)費,其實就是借口! 眼鏡強是自己想要賭錢,其他的話都是托詞,假如說這會兒眼鏡強賺到了一百萬,他絕對不會高高興興就此收手,而是會繼續(xù)賭博,因為眼鏡強會覺得,現在他的火氣好,絕對不能走,一走火氣就沒了。 眼鏡強還在猶豫,而肥仔勞摟住了眼鏡強,“你不是想翻本嗎?我認識有借貸的,你試試看貸一點款,可以賭小一點的,要是贏了呢,你就可以把錢拿去醫(yī)院了,可以救你的老婆,要是贏得特別多了,你老婆的營養(yǎng)費也有了,就算是輸錢了也沒事,反正也不借款太多,你這么年輕,一個月工資一發(fā)就還上了。” 明明和肥仔勞、眼鏡強的那場麻將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腦子里卻纖毫畢現地把當時的場景給顯露了出來。 油頭華的表情變了,這件事女兒都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大陸過來的神婆會知道? 油頭華剛想要開口,就聽到了廁所有人在敲門,“好了沒有啊。” 陸云瑤說道:“你和他說,你便秘,催個屁的催,越催越拉不出來。語氣不耐煩一點。” 油頭華腦子里有很多疑問,“為什么啊?大師。” 外面聽到了里面的說話聲音,敲門敲得更是砰砰作響,“我很急啊,快一點!” 油頭華的手都已經放在了門上,而陸云瑤看著他,開口說道:“你的女兒叫做邵愛芳,現在就讀宣導小學的六年級,你不想你的女兒出事,就立即按照我的吩咐照做。” 油頭華又驚又怒,“你……” 而陸云瑤在剛剛一直在寫寫畫畫,這會兒她默默地拿起了一張紙對準了鏡頭。 直播間里的網友們看到的是一個女孩子從衣裙擺上拽什么東西,但是油頭華卻清清楚楚地知道,這畫得是自己的女兒。 這件裙子是他才買的公主裙,這個公主裙很特別,左右兩邊各有一個玩偶,是可以安裝在裙子上,也可以卸下來的,而陸云瑤清楚地畫出了這個細節(jié)。 油頭華心中咯噔一下,腦子一片空白,此時敲門聲再次響起,他直接說道:“催個屁的催啊!屎拉到一半都要被你這樣催,先來后到懂不懂啊!” 廁所外的敲門聲一下就停了。 油頭華照做了之后,走到了窗邊,單手捏成了拳,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怎么對我都可以,不要搞我女兒!” 第153章 麻將室的血案(2) 【哈哈哈哈,忍不住發(fā)出了笑聲,在內地咱們主播已經有排面了,連線人都是一口一個陸大仙兒,或者還是陸老師,很久沒見到這樣的場景了。】 【我也喜歡看到這樣的一幕,等會知道主播有多牛逼,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感覺酸爽無比。】 【好笑嗎?一點也不好笑好不好?shuangma?也一點都不爽!我明顯看的出這個綽號叫做油頭華的人很害怕,他很愛自己的女兒。你們在笑什么?還有主播也是,為什么又要這樣賣關子,是為了自己的流量嗎?缺德不缺德,有話直說!】 【@紛紛雨,你肯定是新來直播間的,別這么快下結論,有時候主播為了救人什么話都會亂說的,還有一次主播還承認自己整容,就是為了拖延時間不讓他們掛斷直播連線,這次肯定是有緊急情況,所以才會把油頭華的女兒給畫出來,我有一個猜想,外面是不是殺人犯,所以主播不讓人開門。】 【臥槽,這樣說的話,很有可能啊,不知道這位油頭華能不能逃走。】 【麻將館很亂,基本每個麻將館里做大一點,都會有人組局騙錢,是不是被尋仇了?恩……如果是自己做騙局的話,被砍了也是活該。】 【什么叫做砍了也活該?這是一條人命!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情況,別亂說好不好。】 【如果真的外面是殺人犯,逃走干什么啊?沖上去利用衛(wèi)生間里的器材反殺啊!我還記得主播第一次在抖抖直播,就是讓@老曹愛健身直面通緝犯吧,老曹直接把通緝犯給制住了,等待警察的過來。這次是不是要經典復刻了!】 【那次的直播,我只看到了錄播,聽說見血了,我只很想看刺激版本的直播,沒想到終于等到了。】 【太好了,前排搬來小板凳。】 只是陸云瑤注定是不會讓人看到類似的直播畫面的。 因為眼鏡強手中拿著一柄斧子,就站在廁所的大門口。 眼鏡強已經砍殺了兩人,兩位受害者的血液大量涌出,他的純棉衣服飽滿地潤著血液,沒當他走路的時候,血就會往下滴。 走廊上是一步一個血腳印,斧頭垂在他的身側。 濃稠的血液順著把柄往下落,從斧子最底部滴落在地面上。 眼鏡強知道衛(wèi)生間里是油頭華,他彬彬有禮地敲門,詢問好了沒有。 得到了油頭華不耐煩的回答,他用血粼粼的右手推了推下滑的眼鏡。 眼鏡上清晰的留下了一個血印! 他可以再等一等。 眼鏡強那次被哄騙去借貸,他的老婆本來就車禍受了傷,之后只怕沒辦法工作了。 眼鏡強的老婆打算用這筆錢先治病,再養(yǎng)身體。誰知道眼鏡強把賠償金全部賭完不說,還借了高·利·貸。 這些年經過廣大網友孜孜不倦的科普,所有人都知道,黃·賭·毒是碰不得,他老婆堅定要離婚,眼鏡強慌了。 眼鏡強覺得自己確實犯了錯,但是他會改的,他也是才剛剛開始打牌沒多久,只是打牌大一點,沒有了輕重,不算賭博的。 眼鏡強跪在老婆的面前,一個又一個地巴掌打自己的臉上。 “是他們騙我的,老婆我錯了,我再也不打牌了,不,不,按照你的說法是賭博,不管是什么,我都不做了,我以后再也不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們是初中就是開始談戀愛,我們在一起那么久了,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我們還要一起養(yǎng)寶寶,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 他的妻子一個勁兒地搖頭。 眼鏡強被妻子娘家的人狠狠打了一頓,強硬帶著去民事局離婚。 從民事局回來之后,也正好是高·利·貸把他的個人東西從房子里扔出來,他用房子借了高·利·貸,還不起錢,現在房子也沒有了。 他沒了家沒了妻子,路過蘭家麻將館的時候見到了出來打電話的肥仔勞。 肥仔勞正在給自己的老婆打電話,他眉飛色舞: “我前幾天不是又賺了一筆嘛?我剛剛給你買了金手鐲,等會回去就帶給你看,開心不開心?” “實心手鐲,你要是不喜歡了也可以留給我們的寶寶嘛。不會浪費錢的,這可是金子,都可以賣出去的。” “好好好,我知道做個正經的營生,我心里有數。” 眼鏡強的家庭散了,肥仔勞還給妻子買了金手鐲,這是不是就用了他的錢? 眼鏡強的呼吸急促起來,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殺、殺、殺! 他進去看肥仔勞和之前騙他的中分甲都在,而油頭華正在往里面走,最里面是衛(wèi)生間。 他所有的仇人都在! 眼鏡強取了店里的消防斧,用了畢生的力氣一斧頭劈死了中分甲。 血液飛濺而出,直接把所有人都給嚇到了,麻將館里的所有人全部都跑出來。而肥仔勞想要跑得時候,被一把椅子重重擊打在了后背。 肥仔勞想要爬起來,但是中分甲的血緩緩流出,把瓷磚地板都給染濕了,肥仔勞的皮鞋踩在了血泊之中,一個打滑再次重重跌下去。 肥佬仔看著血流到了自己這里,他的瞳孔劇烈地睜大,身體開始顫抖,過于緊張讓他無法站起來了。 肥佬仔一個勁兒地求饒,“對不起啊,你是不是想要錢,我給你,我給你,你饒了我好不好?” 他才買的手鐲拿出來,“這是金手鐲,值不少錢的,先給你這個!” 眼鏡強已經把斧頭從中分甲的身體里把斧頭□□,他毫不留情地揮向肥仔勞,而肥仔勞手中的金手鐲滴溜溜地順著往前滾,停留在了中分甲的手邊。 肥仔勞、中分甲已經沒了,接下來就是油頭華。 蘭家麻將館的格局是最外面是大廳,一條長達十米的狹窄過道后是一男一女兩個衛(wèi)生間。 外面的人呼啦啦能跑的都跑了,在最里面的油頭華卻什么都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