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不忘 第7節
很拙劣的搭訕,楚念心中生厭。 紅頭發男人眼神貪婪的落在楚念的身上,玩過這么多女人,少見像這么漂亮的,令人心癢難耐。 楚念注意到他的視線,幾欲作嘔,抬手把杯子里剩下的咖啡潑了出去,全灑在了他的身上,紅唇冷艷,“滾?!?/br> “臥槽!”紅頭發震驚的往后退。 楚念不想和沒必要的人糾纏,當即把手機收進包包,轉身離開。 “誒,你站?。 奔t頭發還從來沒有被人這么潑過咖啡,怒氣上身,立馬伸手去拽楚念的胳膊,不肯罷休。 眼看著就要碰到,憑空橫出來一只手,緊緊地捏住了他的手腕,像是要捏碎他的腕骨,疼的他一個激靈,“啊!” 紅頭發回頭,看見一個滿眼戾氣的俊美男人,雖然嚇了一跳卻強撐著,“你誰啊?快放開我!” 楚念聽見動靜,下意識回頭,帶著厭意的杏眸撞進了一雙沉郁陰鷙的丹鳳眼,霍執單手扭著紅頭發的手腕,視線卻直勾勾的落在她的身上。 比之紅頭發,貪婪有過之而無不及。 楚念紅唇抿緊,五指收攏,指甲掐進了手心,壓出了一個個小月牙,她怎么都沒有想到,兩人的再遇,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你誰啊你?我告訴你我……啊!”紅頭發還在糾纏。 霍執面無表情的把他的手往后彎折,以一個極度扭曲的姿勢,像是要硬生生掰斷男人的手,疼的紅頭發齜牙咧嘴,身形彎折,“疼疼疼!” 霍執一把將紅頭發甩到地上,薄唇吐出一個冷冰冰的調子:“滾!” 下手狠辣無情,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把紅頭發嚇的臉色蒼白,不敢再糾纏,捧著幾乎要斷了的手從地上爬起來一溜煙跑沒影了。 霍執的視線始終膠著在眼前這個朝思暮想的女孩身上。 兩人的距離不到兩米,近到能看見她纖長的睫毛,像是蝴蝶翅膀。 四目相對,閃過無數情愫,誰都沒開口。 楚念渾身冰冷,像是被毒蛇盯上了,在烈日炎炎的夏天里,背后汗毛豎起,她轉身就走,又急又快,還撞歪了路旁的椅子,像是逃難一樣。 偽裝了四年的淡定,在見到霍執的這一刻全線崩潰。 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走。 可她穿著高跟鞋,怎么可能走得過霍執,才出咖啡廳,楚念的手腕便被握住了,熟悉的體溫,喚醒了她沉睡四年的記憶。 楚念的心跳漏了一拍,快速平復呼吸,冷著小臉回頭掙了掙手腕,杏眸含霜,“松手?!?/br> 霍執向來鎮定自若的面龐早已寸寸皸裂,銀框眼鏡后的深邃黑眸凝望著她,清雋的喉結滾了滾,嗓音有些啞,“給我一個理由?!?/br> 作者有話說: 小橙子日記: 今天我和爺爺在玩騎大馬的游戲,鄰居爺爺突然來了,看見這一幕十分震驚,爺爺發現鄰居爺爺后快速把我放到地上站了起來,還和鄰居爺爺說是我非鬧著玩,爺爺拗不過我才答應的,鄰居爺爺表示了對爺爺的同情。 咦,分明是爺爺非要我玩的,不過我沒有戳穿爺爺,因為我看見爺爺的耳朵紅了,這就是大人所說的面子吧,唉,做大人真難啊,為了面子還要撒謊,我可不想長大╭(╯^╰)╮ 第6章 理由 殘陽西斜,透過西邊的窗戶灑在兩人身上,可仍舊沒有驅散楚念心里的寒意,她的發絲染上了光,可整個人卻沉浸在陰影里。 楚念沉默了,她的手還被霍執不輕不重的握著,不疼,卻也掙扎不開。 她垂眸就看見霍執左手無名指上戴著的那枚素銀戒指,那是兩人第一次過情人節時,她送的。 當時同學讓她矜持點,戒指還是男方先送比較好,可她沒聽,覺得既然在一起了,男女都一樣嘛。 現在想想,真想罵自己幾句,居然上趕著給男人送戒指。 在感情里,男女一樣,那就是不一樣。 楚念瞥開視線,她當然知道霍執要的是什么理由,不是松手的理由,而是分手的理由。 楚念深吸口氣,看向了地上的影子,兩人之間分明靠的不近,可地上的影子卻貼合在了一塊,像是有情人依偎著,柔情蜜意。 要是從前,她看見這一幕會莞爾一笑,扯著霍執看,而霍執施舍似的看一眼,說她幼稚。 是啊,她四年前的確太幼稚了。 她往側邊挪了下,故意讓兩人的影子隔開了距離,中間短短的幾厘米,像是一道天塹。 楚念語氣冷淡的開口,“四年了,問這個還有意義嗎?” 霍執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著,一秒也舍不得挪開,“對我來說有?!?/br> 兩人前一晚還在魚水之歡,可次日她卻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只言片語說分手,霍執都不知道他到底哪里做錯了,惹了她傷心,要一走了之,躲了他四年。 楚念輕嗤,扯了扯嘴角,語氣帶著幾分自嘲,“膩了行不行?” “膩了?”霍執盯著她的杏眸,想要從中找出一絲情意,可那雙從前看著他總是含羞帶笑的眸子,現在只剩下厭惡和焦躁,好像霍執和剛才那個sao擾她的人別無二致。 霍執心中一顫,嗓音沉沉,“我們才在一起半年,怎么就膩了?” 半年,連熱戀期都沒過去,怎么就會膩呢? 楚念很是不耐煩,“膩了就是膩了,你不知道你多無趣嗎?和你在一起還不如和一塊石頭在一起,我能忍你半年就算不錯了。” 霍執不敢相信的聽著這些話,俊眉深蹙,薄唇翕動,他不信,那時楚念眼里的愛意不是假的。 他攥緊了她的手腕,硬生生把楚念扯到身前,兩人的影子又重疊了。 銀框眼鏡下的漆黑雙眸帶著質問,“那一晚的歡好又算什么?” 都要分手了,卻還要來一場極致歡/愉,讓霍執惦記了四年。 “算分手/炮唄,”楚念聳了聳肩,無所謂道:“霍總不會連分手/炮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霍執的臉色霎時沉了下來,呼吸重了,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看著這個和四年前截然不同的女孩,像是要從她身上盯出一個窟窿來。 她怎么敢,怎么敢這樣說? 楚念被他看的頭皮發麻,心口撲通撲通的,對于霍執這副樣子其實有些怕,他發起火來連集團比他大幾輪的高管都戰戰兢兢,更何況她。 可想到小橙子,她死死強撐著,裝出一副渣女玩弄人世的態度,只有這一次徹底讓霍執死心,以后他們才不會再糾纏,才能保護女兒。 霍執看了她半晌后終于開口,蓋棺定論,“我不同意分手?!?/br> 他沒膩,也不會膩,分手是不可能的。 楚念笑了下,語句清晰道:“霍總,我們不是分手,是我甩了你,我-甩-你,你沒有資格說不!” 霍執還是那副表情看著她,似乎并不明白甩和分手有什么區別。 楚念突然覺得無趣,他這個老古板根本就不懂,掙了掙手腕,“松開。” “我們好好談談。”霍執不想松手,可低頭看見細白的腕子已經被他捏的泛紅,下意識松了松力度。 楚念就是趁這個時候抬腳踹在了他膝蓋上,細高跟鞋,疼的霍執抽了下氣。 楚念一把抽回手,什么都說,轉身就跑,鬼才想和他談! 霍執看她像一尾靈活的魚,沒幾下就走過拐角,消失在眼前。 他低頭看了眼黑色西褲上灰撲撲的腳印,膝蓋骨隱隱作痛,沒有追上去。 在商場上叱咤風云的霍執,還從來沒有碰過這樣的壁,眼神晦暗不明的望著楚念消失的方向。 離婚還能復婚,分手就能復合。 * 楚念穿著高跟鞋蹬蹬蹬跑的飛快,像是背后有鬼在追,跑入電梯時別人狐疑的看著她。 直到電梯門在眼前合上,楚念才終于松了口氣,幸好沒有追上來,要是霍執追上來糾纏,她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寧愿是剛才那個紅頭發糾纏,還能報警,面對霍執,她只想躲的遠遠的,報警鬧大這件事,不是她想要的。 楚念驅車離開廣瑞大廈,走的很遠了,一顆心才逐漸平靜下來。 兩天內遇到兩次霍執,她真覺得老天爺都在和她作對。 廣瑞大廈是辦公樓,只有樓下幾層是店鋪,顧客大多都是大廈里的員工,霍執出現在哪那里,難道是因為他也有生意在廣瑞大廈? 這也不無可能,畢竟霍氏集團的生意網遍布全國。 要是這樣,她就不能和眾娛傳媒簽約了,經常出入那,遲早還會遇到。 楚念想了一路,還決定舍棄眾娛傳媒,本來就有顧慮,現在又加一個霍執,還是找其他公司好了。 楚念把車子駛入車庫,靜坐了一會,平復好心情才回家。 推開門看見小橙子,突然想起來忘記給小橙子帶禮物了。 都怪霍執,她從來沒有失信于橙寶。 “mama!”小橙子興奮的跑了過來,用臉蛋在她身上蹭了蹭,“mama回來了?!?/br> “橙寶,mama……”楚念正想和小橙子解釋一下,晚點再出去給她買禮物。 可小橙子根本就沒問禮物的事,而是拉著楚念的手要上樓,“mama快來?!?/br> 楚念一頭霧水的跟上去,橙寶踮起腳尖去扭她臥室旁邊的那個房間門。 這個房間是二哥楚旭的,不等她開口阻止,房間門打開,楚念呆住了。 小橙子拉著她走進去,然后撲到柔軟的公主床上,小臉蹭的紅撲撲,烏黑的眼珠滿是喜悅,“mama,爺爺奶奶說這個是我的房間,小橙子的房間好漂亮呀!” 楚念打量四周,這個房間已經看不出之前的樣子,現在貼了粉紫色的墻紙,掛了月亮和星星的小夜燈,一張床頭是兔耳朵形狀的公主床,粉色的紗帳從天花板垂下,美輪美奐。 窗簾的圖案是小橙子喜歡的星黛露,飄窗上擺著十幾個各式各樣的玩偶,旁邊是一張淺綠色小書桌,書桌上擺了一個紅色蘑菇的臺燈。 整個房間鋪滿了柔軟的地毯,房間的角落都是玩偶,楚念大致看了下,加起來有幾十個玩偶,家具的邊邊角角都被海綿包住,細致貼心。 “念念回來了,”姜蘭走了進來,“你看看這個房間布置的怎么樣?” “媽,怎么還給小橙子弄了個房間,她和我睡就行,您也不怕二哥生氣。”楚念都不知道爸媽什么時候弄出來的,她就住隔壁,居然沒注意到。 “反正你二哥在英國也不急著回來,改了給橙寶住,現在小橙子還小能和你一起睡,再過一兩年就得自己睡了?!?/br> 楚念抿了抿唇,老媽的意思是讓她和小橙子留下,別再回s國了,為了留下她們,連二哥的房間都改了,父母的心意,怎么能不讓楚念動容。 可剛才遇到霍執,讓她惶惶不安,這樣糾纏下去,楚家還有寧日嗎? 姜蘭一看楚念不說話,皺了皺眉,“念念,你不會還要回s國吧?你看小橙子在家里待的多高興,就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