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佳人[喪尸] 第129節(jié)
秋述:“橋橋沒事吧?” 紀(jì)甚靈:“應(yīng)該只是睡過去了。沒有關(guān)系。” 倪藝橋適時一腳蹬開了被子,胳膊大咧咧地擺開來,跟之前睡覺沒什么兩樣。所有人心下都松了一口氣。 陳書望手欠,伸手掐倪藝橋的臉:“睡著就睡著,搞剛才那么一出,嚇?biāo)纻€人。” 大概是力道沒控制好,倪藝橋臉上表情有了些變化,小眉毛微微蹙起。 “你下手能不能輕點!” 江綺杉一個巴掌就要朝陳書望呼去,倪藝橋嘴巴動了動,突然吐出一個音節(jié)。 “……” 陳書望瞪圓了眼睛,回頭看向同樣傻住的同伴們。 “——她剛才是不是對我說‘滾’了。” 所有人面面相覷,但倪藝橋臉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的表情,仿佛剛才的聲音只是他們的一種錯覺。 暫不提這是陳書望、紀(jì)甚靈等人第一次聽倪藝橋開口說話,倪辛月這個做jiejie的,也是這么多天來,第一次看孩子動嘴,差點忘記倪藝橋的聲音,以至剛才的音節(jié)都沒聽分明。 江綺杉放下手,有些不確定道:“要不再試一次……你下手再重點?” 陳書望看向孩子她姐。 倪辛月鄭重點頭,但不等陳書望出手,她自己已經(jīng)伸出手來,撩撩袖子,看樣子是打算親自上陣。 眼見手指就要鉗上rou乎乎的臉蛋了。突然一只手橫插過來。 李立舟哭笑不得地阻止道:“我說,你們要不就等她睡醒了再說?” “咱們現(xiàn)在雖然暫時安全了,但感覺還是把一樓大門堵嚴(yán)了踏實點。” 除去幾個女生留下照看倪藝橋,剩下男生都出去搬東西了。 老李一直等在房間門口。房門被人從里向外打開,他的視線越過去,正好看見躺在床上的小朋友。 他眼底閃過一抹復(fù)雜的神色,剛偏頭,就對上了紀(jì)甚靈的眼睛。 清明得像要把他的一切想法洞察徹底。 “她是我們的家人。”紀(jì)甚靈道。 老李幾乎是倉皇地避開視線,向樓下走去。 孫眠心回頭看看,出了門,蹲坐在樓梯間。 房間里。 喬思羽坐在倪辛月旁,小聲問:“喪尸離開,會是橋橋的緣故嗎?” 倪辛月?lián)u搖頭:“我不知道。” 倪藝橋似乎在做夢,眉頭又微微皺起。 元夢輕輕地?fù)崃藫帷?/br> “但這一路下來,她沒少給我們預(yù)警。” “剛才保護(hù)咱們的氣勢可真足啊……”江綺杉就坐在床尾,說著直接躺倒在了床上。 元夢向她看去,表情一下變得微妙:“你這是在干嘛?” 江綺杉一大高個窩在倪藝橋的腿邊:“抱大腿啊。” 元夢等人:“……” 江綺杉一點也不覺得可恥,反倒問道:“你們覺不覺得,咱們躲喪尸走了一路,實際上真正的喪尸頭子很可能就是橋橋?” 倪辛月:“要真是喪尸頭子就好了,不咬人,還能嚇唬走它們。”當(dāng)然最后要是能痊愈…… 葉瀾擺擺手,不以為然:“怎么可能是喪尸頭子。我剛看喪尸一個個都躲得那么精,說橋橋是它們的對家頭子還稍微有信服力一點。” 大家都被葉鑭的說法逗得笑起來。 元夢喃喃:“如果她身上真的攜帶抵抗喪尸的……到避難所后,或許會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倪辛月聽見了元夢的話,但她什么也沒應(yīng),只靜靜看著倪藝橋。 嬸嬸當(dāng)時留下的傷口已經(jīng)不見絲毫蹤影。她不知道命運在當(dāng)時留下的那一口是好還是壞。 她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等橋橋醒過來。 然而—— 接下來的兩天,倪藝橋都沒有醒。 即便她身體異于常人、代謝較慢,也rou眼可見地一點一點消瘦下去。 倪辛月開玩笑說少了一張吃飯的嘴,實際上他們分配到每天、每頓的伙食都在窄縮。 從一開始料理包還有多時,一人能分到一點零星rou塊,到后來變成純純的清湯白面,再接著連面條的分量也不斷減少。 然而尸潮像看不到頭似的,還在行進(jìn)。 倪辛月等人除了輪流監(jiān)視屋外尸潮的動向情況,還24小時留人在倪藝橋屋里照看她。 雖然這兩天老李沒再往二樓走廊最后面的那個房間靠近一步,大多時間都和他們待在一起,孫眠心也基本待在房間,只有飯點的時候,會去幫秋述打打下手。但倪藝橋的特殊情況,讓他們不得不對這后來、并不熟悉的兩人加以防范。 時宇從倪藝橋屋里出來,換下一班的喬思羽進(jìn)去。 倪藝橋昏迷后,大家就把據(jù)點重新劃分了一下,沒分配到看守任務(wù)的人基本都在對面房間休息,平常門就敞著,出點什么事,喊一聲就都來了。 時宇嘆氣進(jìn)到對屋:“我沒少跟她聊天。但橋橋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江綺杉正跟陳書望翻了賓館賬簿,下五子棋玩,聞言道:“你都聊了什么啊,我說等到了避難所,就帶她去飆車。她還蹬了被子呢。” “我給她講體育課……”時宇撓頭,“小朋友不是最喜歡體育課了嗎,我給她說了好多運動的科學(xué)原理,感覺講得還挺好的。” 江綺杉:“……這要是我,我也不想醒了。” 陳書望拍他:“大哥,體育課的精髓就是要去cao場上跑著,誰聽你講這理論知識啊。” 喬思羽已經(jīng)去了倪藝橋房間。 她來到窗邊,低頭往下看了一眼,尸潮與賓館仍保持著一米左右的間距,涌入和涌出的速度也都提高不少,但街頭的水平線處仍是黑壓壓的一片,看不到頭。 那些猙獰扭曲的面孔已經(jīng)無法讓人感到恐怖,但那背后意味的死亡數(shù)字,還是會叫人時不時地感到陣恍惚。 喬思羽嘆氣。 他們的存糧也在一點點消耗,在這么下去,這洪流估計也要把他們給帶走了。 “橋?qū)殻闶裁磿r候醒啊。” 喬思羽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百無聊賴地玩起了西游記的經(jīng)典橋段。 “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yīng)嗎?” 喬思羽想想,掐著嗓子又演了一遍:“橋?qū)殻医心阋宦暎愀摇兜纫幌拢颐掷镆灿衠iao。” “倪藝橋,我叫你一聲,你……” 話音未落,床上突然傳來一點小小的動靜。 喬思羽馬上蹦過去:“橋橋?橋橋?!” 喬思羽的聲音自然引起了對屋的動靜。 沒等她叫上一聲,大家伙全聞聲而來,瞬間把房間圍了個水泄不通。 倪辛月在稍遠(yuǎn)的房間,和紀(jì)甚靈趕到時,床邊已經(jīng)被人擠滿了。 江綺杉、陳書望自覺往邊上挪了一步,給她讓出條道來。 倪辛月看到倪藝橋在揉眼睛。 呼吸都停了一下。 這個動作她之前從沒看過。被咬以來,倪藝橋只有在收到指令的時候,才會機(jī)械地給出響應(yīng)動作。 “姐。”倪藝橋說出了一個字。 倪辛月不可置信地睜圓了眼,她生怕會驚動到倪藝橋,甚至不敢回應(yīng),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倪藝橋,希望能看到她的嘴唇再動一次。 倪藝橋動動嘴巴,吐出第二個字。 “餓。” 倪辛月:“……” 作者有話說: 第98章 秋述看著倪藝橋, 神色若有所思。 “這是進(jìn)步了還是進(jìn)化了?” 眾人沒太明白秋述的意思,向他看去。 秋述向倪藝橋大膽提問:“你現(xiàn)在是想吃人rou還是吃點普通的?” 大家:“……” 倪辛月一拳頂了過去:“當(dāng)然是普通的!” 秋述笑起來,忙出去找吃的。 倪辛月坐到床邊, 逮著倪藝橋上下看了好幾眼:“身上還有哪兒難受的嗎?” 倪藝橋搖搖頭,過了兩秒又點點頭。 “哪里不舒服?”倪辛月皺眉, 扒拉她,恨不能將倪藝橋翻過來翻過去地檢查一遍。 倪藝橋指指肚子,沒有吭聲。 她現(xiàn)在還是有點面癱,此外還摻雜著一點因為饑餓導(dǎo)致的無力、疲憊、以及“姐你別問了”。 但倪辛月發(fā)揮了百分百的“中國式家長”的固執(zhí),繼續(xù)問道:“還記得你之前嚇退喪尸的事嗎?你睡了好幾天, 確定身上一點問題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