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之我要當昏君 第399節
甚至他都說不出什么話來反駁,吃飯住宿給錢,天經地義。 于是乎,姬昌只得從腰間摸出一個玉佩,道:“這玉佩可否用來抵賬?” 店主人將玉佩拿在手上掂量幾下,真貨! 他暗地里笑出了聲,一塊玉佩可比食宿錢多得多! 不過明面上他還是道:“按理來說,是不行的,一分錢一分貨,不過你是世間大賢,如果我不通融通融,難保受人非議,也罷也罷,你去吧。” 姬昌受了一肚子悶氣,頭也不回的走了。 …… 姜子牙自離了朝歌,垂釣淇水。 這日,他執竿嘆息,作詩道:“自別昆侖地,俄然二十年,商都榮數載,算卦在攤前;棄卻歸西土,淇水執釣先,何日逢真主,披云再見天。” 姜子牙作了詩,坐于垂楊之下。 滔滔流水,無盡無休,徹夜東行,熬盡人間萬古。 姜子牙一邊垂釣,一邊閉目養神,偶然間一樵夫作歌而來。 樵夫把一擔柴放下,稍作休息,見著姜子牙,閑來無事走近前問道:“老丈,我總是見你在此,執竿釣魚,今天我碰見你,倒像是個故事。” 姜子牙笑道:“什么故事?” 樵夫道:“像漁樵問答。” 姜子牙哈哈道:“好個漁樵問答!那你倒是想問些什么?” 樵夫問道:“你姓甚名誰?為何在此垂釣?” 姜子牙應道:“我乃姜子牙,道號飛熊。” 樵夫聽罷,大笑不止。 子牙問樵夫道:“你又姓甚名誰?” 樵夫道:“我姓武,名吉,祖貫西岐人氏,前些年西岐遭逢羌人劫掠,無奈流浪至朝歌,掙了些小錢,便來此定居,上山打柴為生。” 姜子牙問道:“好個武吉,方才聽我姓名,為何發笑?” 武吉道:“你方才言自號飛熊,因而發笑。” 子牙道:“人各有號,有何不妥?” 武吉蹙額道:“當時古人,高人,圣人,賢人,胸藏萬斛珠璣,腹隱無邊錦繡,如風后、彭祖、傅說、常桑、伊尹等大賢,才配得上自號,似你這般人物稱以自號,名不稱實,又怎能不笑?” “我見你垂釣,別無營運,不會打窩也不會找釣點,只是守株待兔,再看水底清波,分明無語,不會釣魚還天天釣,可見無甚高明,你是垂釣還是混日子?怎么配稱道號?” 武吉言罷,伸手將姜子牙擱置的釣竿拿起,只見得釣鉤筆直無曲,甚至連餌食都沒有。 他撫掌大笑不止,對姜子牙搖頭嘆道:“有智不在年高,無謀空言百歲,別人都是且將香餌釣金鰲,你這餌咸鉤直,能釣上什么東西?似這等釣法,別說三五年,便是百年也釣不著一條魚,可見你智量愚拙,還敢妄號飛熊?!” 姜子牙扶須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夫在此,名雖垂釣,意卻不在魚,我在此不過守青云而得路,撥陰翳而騰霄,曲中取魚,非大丈夫所為,寧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為錦鱗設,只釣王與侯。” 武吉聽罷,大笑道:“你這個人也想王侯!怎么不去考個科舉當個狀元?也是,七老八十了,肩不能抗手不能提,陛下怎么會看得上你?再看你那個嘴臉,不像王侯,倒像個活猴!” 姜子牙也笑著道:“你看我的嘴臉不像王侯,我看你的嘴臉也不怎么好。” 武吉反駁道:“我的嘴臉比你好些,雖是樵夫,但上能入朝歌狩獵隊打獵,下能入山林間砍柴燒炭,比你快活,春看桃杏,夏賞荷紅,秋看黃菊,冬賞梅松,不愁吃喝能過生活,要不是快要戰亂,每天比誰都樂呵。” 姜子牙道:“不是這等嘴瞼,我看你臉上的氣色不太好。” 武吉顰眉道:“你還懂得算命?我聽說朝歌四市都有卦攤,就是沒舍得錢去算算,你看我氣色怎么不好?” 姜子牙道:“你左眼青,右眼紅,今日有血光之災。” 武吉聽后,怒道:“我和你閑談戲語,你怎么毒口傷人?” 他氣急,也不繼續閑聊,挑著柴就走了。 幾日后,姬昌來到了此處。 他取出龜甲卜算一番,冥冥之中自有天數,隱隱意識到淇水邊有大賢。 “今天下荒荒,四海鼎沸,賢人君子多隱巖谷,前夜夢中飛熊應兆,上天垂象,特賜大賢助我,是西岐之福澤,此時自當學古人求賢。” 第501章 文王拉車八百步,周朝天下八百年(x) 姬昌剛到這段淇水河畔,就聽見有人說最近幾日有一個古怪的老頭,成天以直鉤釣魚,甚是荒唐,聽說此事后,他心里就有底了。 于是姬昌開始尋找這個老頭。 第一天,他在河畔邊干等了一天,沒見人來。 第二天,起風了,河畔的風尤其大,又冷又涼,吹得人直發抖,姬昌尋思著,既然是訪賢,就要有毅力,不能因為一點小阻撓就放棄,于是又這么在風里等了一天。 第三天,下雨了,姬昌一咬牙,繼續等,雖然身體狀況不太好,但夢里的飛熊之兆已經明示了,這是大興西岐的賢人,決不能怠慢。 直到下午,雨才堪堪停止,姜子牙戴著草帽穿著蓑衣,坐于石上垂釣。 姬昌等了一會兒,確定這就是他要尋訪的賢人之后,才現身,剛上前想要詢問,就一陣干咳,好半晌才道:“直鉤釣魚,實乃魚之樂。” 姜子牙回頭,看見姬昌,笑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姬昌下拜曰:“姬昌久聞先生賢名,如雷貫耳,昨日、前日兩日相尋,不得一見,今日相逢,實是三生有幸!” 姜子牙道:“山野漁人,疏懶性成,屢蒙君侯枉臨,不勝惶恐。” 姬昌道:“望先生不棄鄙賤,賜與教誨,昌該如何討伐無道,平定天下?” 姜子牙自謙道:“我不過是一漁翁,怎敢談天下事?” 姬昌心想,卦都算得這么明白了,還要擺架子? 算了,留個訪賢的美名也好,于是他說道:“大丈夫抱經世奇才,豈可空老于河畔?愿先生以天下蒼生為念,開昌愚魯而賜教。” 姜子牙笑道:“愿聞文王之志。” 姬昌義憤填膺道:“昏君無能,jian臣當道,各地戰事不斷,百姓深受其害,苦不堪言,昌不量力,欲舉西岐之兵,伸大義于天下,而智術淺短,還望先生相助!” 姜子牙道:“自紂王登基以來,行事荒唐,諸侯離心,各地皆有反叛,君侯深得人心,今時機已到,只需命一將才將西岐之兵,以向五關進發,連破五關后,可親率部眾直搗朝歌,朝歌百姓焉有不簞食壺漿相迎之理?” “如此一來,則大業可成,西岐可興。” 言罷,姜子牙以手為筆,在地上畫出地圖,道:“此乃大商地理圖,西岐之兵可先攻破汜水關,走金雞嶺,兵分三路攻破余下四座關卡,再過蟠龍嶺,走繩池縣,與各路諸侯里應外合攻打游魂關與三山關,最后兵圍朝歌,霸業可成。” 姬昌聞言,拱手謝道:“先生之言,頓開茅塞,使昌如撥云霧而睹青天,但我西岐軍將雖是能征善戰,卻無有總領全局之大將,昌雖名微德薄,愿先生不棄我西岐,看在天下蒼生的份上,出山相助,昌自當拱聽明誨。” 姜子牙推辭,道:“草民久樂垂釣,懶于應世,不能奉命。” 姬昌心中腹誹不已,但該有的面子工程,還是不能少,干咳幾聲竟是嘔出了血,泣聲道:“先生不出,如蒼生何!” 說著說著,就用袖袍抹淚,衣襟盡濕。 這時候,姜子牙才道:“愿效犬馬之勞。” 姬昌道:“此番匆匆前來,未攜帶聘賢之禮,待先生與昌回到西岐之后,再行大禮,先生可為我西岐丞相,總覽一應大小事務!” 姜子牙滿臉笑意,到了現在,一切布局均已完成。 除了封神榜只剩下一半,微微有些問題外,再無任何后顧之憂。 助周伐紂十拿九穩,他這些年在朝歌可不是白待的,何況還有門中弟子臨凡相助,輕輕松松。 忽然,姜子牙靈光一閃,道:“君侯既然身無長物,可否為我趕馬駕車,以示誠意?” 姬昌愣了愣,半晌沒說話。 姜子牙揮手道:“怎么?不愿意?不愿意可以拒絕。” 姬昌望向自己的車駕,點頭道:“昌親自趕車牽馬,方能不負素心,如此,才稱得上是禮賢下士,昌為天下請先生出山,又怎能居于天下人之上,而錯失良臣?” 姜子牙上了車駕,坐好,順手施了個小法術。 姬昌走到前面,挽起袖子,準備趕馬,卻發現那馬兒怎么都不動。 “馬兒不動,君侯可親自拉車。” 姬昌聽得身后的聲音,不由得皺起眉頭,他是何人?便是趕馬駕車都已經算得上屈尊了,還要拉車? 拉車的人,和牲畜又有何異? “怎么?不愿意?不愿意可以拒絕。” 哎,姬昌心中喟嘆,其實給興周之人拉車倒也沒啥,但是他記得小劉備里的文王推車八百次,心中覺得十分尷尬,不過他還是道: “先生勿擾,昌定然親自拉著先生回西岐。” 姬昌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這拉車……最多也就拉個百八十步,意思意思,希望對方能滿意。 “就是他!那老頭兒果然還在這里!” 姬昌還沒來得及拉車,就聽見一個中氣十足的喊聲自遠方傳來。 一個樵夫模樣的人正沖著這邊跑來,身后還有雜亂的腳步聲,一行人足有數十。 他心中一驚,莫非是紂王反悔了,派人來抓,要重新將自己關回羑里? 姬昌看了看姜子牙,這位天定之人,一定有辦法。 卻見姜子牙也是錯愕不已,沖過來的,正是武吉。 而在武吉之后的,則是朝歌狩獵隊的幾個領頭,以丁策、郭宸、董忠三兄弟為首。 三兄弟裝備齊全,為首的丁策大老遠的就喊道:“春二月到春四月,川澤不入網罟,以成魚鱉之長,這期間禁漁,已入了大商律法,老頭兒你違法釣魚,跟我們走一趟!” 當年紂王被妖物行刺,原因已經得知,竟是那些妖物因為商人大肆捕獵動物而惱怒。 紂王雖然沒有因此對捕獵多加限制,但這群因為捕獵而生活漸漸富足的獵人們,卻不愿意將給了自己優渥生活的君王暴露在危險之下。 妖怪,他們是打不過的,捕獵,也是要繼續的。 但他們可以某種程度上減少捕獵,丁策三兄弟就此商議出了相關的捕獵規定。 需在規定的時間、地點里,打獵指定種類和數量的野獸,如若違法狩獵,將受到嚴重的處罰,此外狩獵者必須把獵物帶回,或食用其rou,或使用其皮毛,若是濫殺,殺幼獸、置獵物橫尸野地,則被視為肆意浪費野生資源,直接逮捕。 如此,既能保護動物的正常生長繁殖,使得動物規模得以不斷恢復和發展,保證每年都有獵物可以捕殺,還能最大程度減少來自妖族的仇恨。 可讓丁策等人惱怒的是,這才剛施行沒多久,就有人頂風作案,在禁漁期間光明正大的釣魚,這還不得抓個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