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之我要當(dāng)昏君 第397節(jié)
于是乎,子受點了點頭道:“不錯,裝病實乃妙計,不過朕認(rèn)為,想要讓西岐軍將懈怠,只是裝病還不夠,還需要自墨。” “自墨?” “不錯,自墨,污名加身,方才能讓西岐軍將真正的懈怠啊!” 子受打得一手好算盤,這豈不是光明正大的賺昏庸值? 和朝臣商議之后,還能讓他們一起幫忙,這樣,那群兢兢業(yè)業(yè)保君報國的可愛臣子,就不會來添亂了! 子受看著姬昌,面露感激之色,道:“不管西岐軍將能否識破,此策都值得一試,更何況戰(zhàn)場之上局勢千變?nèi)f化,真正是勝是敗,還得看領(lǐng)軍之將,西征勢在必行!” “???” 如果姬昌知道問號是什么的話,一定滿腦子都是。 他就隨口一說,紂王怎么就真信了呢? 古往今來,還有聽取敵人計策的君王? 他也不知道說啥是好,只得拜下道:“臣必定竭心盡力,庶竭駑鈍,只愿陛下完成西征大業(yè)!” “何必跟朕客氣?快起來!”子受將姬昌扶起,扶到一半發(fā)現(xiàn)姬昌衣服上全是泥濘,很是嫌棄,便松開了手。 由于子受半道抽開手,姬昌沒了借力的地方,險些一個趔趄栽倒在地,模樣很是狼狽。 姬昌好半天才站穩(wěn),尷尬道:“陛下……陛下盡管放心西征,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子受道:“眼下已是年末,不宜出兵,明年初西征最好,冬春交替之際,朕裝起病來,也更為合理,別人都會以為朕是季節(jié)更替之下,偶感風(fēng)寒,再者,自污一事上,也得多做打算。” “此舉縱然騙不過西岐軍將,應(yīng)當(dāng)也能騙過大多數(shù)諸侯。” 姬昌只覺得云里霧里,要不是為了騙過西岐軍將方便西征,你刻意裝病,刻意自污干什么?有毛病? 騙過其他諸侯有什么用?難不成掉轉(zhuǎn)兵馬去征討別人? 姬昌除了疑惑,還是疑惑。 “罷了罷了。”子受擺手道:“今日得卿之計,西岐可定,朕甚是欣喜,當(dāng)滿飲一杯!” 說著,就遣人拿來了一盤青梅,一壺果酒。 “這……多謝陛下款待!”姬昌哂笑一聲,端起面前的酒爵呷了一口,在羑里被囚禁了近五年,能吃飽還是因為自己種了菜,怎么可能有酒喝? 這酒味,當(dāng)真睽違已久。 “呵呵……等你回到了西岐,只怕天天有美酒款待。” 子受同樣舉起酒杯淺酌了一口,莞爾笑道,幸好讓尤渾提前試過青梅酒,又苦又澀還很酸,根本不適合喝,不然姬昌得當(dāng)場吐出來。 姬昌端起酒爵一飲而盡,想到今日之事,臉色變了變,沉著臉道:“陛下莫要戲耍于我,以陛下之智,又怎能看不透我的心思?” 他自顧自的倒著酒,繼續(xù)道:“有仙道之人說我有帝王之相,翦商之策已有多年,陛下囚我于此,定是早已知曉一切,我相信憑陛下的雄才大略,定然容不下我,但我沒想到的是,陛下的胸襟如此廣闊,不僅沒有殺我,反而與我在此談笑。” 子受不知道該說什么,總不能說因為拿不定把你怎么樣才能賺昏庸值,所以才一直關(guān)著你吧? 你看,你這種大賢人,殺了肯定有昏庸值,但你作為我的敵人,把你放了,肯定也有昏庸值,我都糾結(jié)五年了,直到現(xiàn)在才做出決定! 子受干笑一聲,道:“來來來,先喝酒,喝酒!” 酒至半酣,子受忽然抬頭看了看天色。 天空中陰云漠漠,驟雨將至。 沒白找申公豹看天氣,子受指著空中,道:“卿可知龍之變化否?” 姬昌一懵,拿捏不準(zhǔn)紂王的意思,吶吶道:“未知其詳。” 子受道:“龍能大能小……” 忽而他皺起眉頭,后面是什么來著? “能長能短,能粗能細(xì),能伸能屈,能軟能硬……” 姬昌一臉古怪之色:“陛下說的……可是龍?” “算了算了。”子受顯得有些不耐煩:“龍乘時變化,猶人得志而縱橫四海,龍之為物,可比世之英雄,你給朕說說,這世上都有誰稱得上英雄。” 第498章 煮酒論英雄 青梅煮酒,子受自然是在學(xué)曹cao。 他的目的是找個由頭把姬昌給放了,有個惜英雄的理由擺在這里,比較方便做朝臣的思想工作。 當(dāng)然,放歸放,殺也要殺。 等姬昌走到一半,派人去暗殺,然后假裝走漏消息,暴露出明放實殺,背信棄義坐實了。 這時候人們都還有底線,從未有過一方諸侯派人刺殺敵對諸侯的行為,刺殺大多是私自行為,例如麥智、麥云,又或是那些被妖怪扇動的流民。 現(xiàn)在,子受就要做這個打破底線的帶惡人。 可姬昌沉默了許久。 誰是英雄? 他實在摸不透紂王的意思,不敢輕易作答,只是謹(jǐn)小慎微的道:“恕昌見識淺薄,認(rèn)不出英雄。” 子受也沉默了,你這人不配合啊! 看看人家劉備配合的多好,職業(yè)捧哏,把曹cao捧舒服了,不就溜走了么? 子受嚴(yán)詞道:“莫要過謙。” 姬昌拱手道:“幸得陛下恩德,昌才能保全殘軀,可這天下英雄,昌實在未有見過。” “既然沒有見到過,那總聽過吧?”子受繼續(xù)追問。 姬昌小酌一口,清了清嗓子。 “亦未曾聽說過。” 子受:“……” 這人不會聊天。 沒辦法,既然姬昌不肯說,那就自己來吧。 子受也小酌一口,道:“北海袁福通,舉兵起事,有七十二路諸侯相隨,聞太師北伐征討,對峙近半年,足以見其能耐,可稱得上英雄?” 姬昌對道:“陛下可曾見過北海貍狌?卑身而伏,以候敖者,東西跳梁,不避高下,中于機辟,死于罔罟,不過是跳梁之人,無足輕重,當(dāng)不得英雄。” 子受點頭,不錯,跟上節(jié)奏了。 “土方首領(lǐng)伊上斜,率十萬精騎,兵圍朝歌,逼得朕城下結(jié)盟,可稱得上英雄?” 姬昌笑道:“伊上斜何在?不過是冢中枯骨,在草原上尚能逞兇一時,實則不過是土龍沐猴之輩,當(dāng)不得英雄。” “東海平靈王攜郡守以令諸侯,可為英雄?” “平靈王素有雄心,然而無甚手段,攜郡守以令諸侯卻惜身,膽氣實非上成,非英雄也。” 子受拈了個梅子塞入口中,擦擦手,道:“南伯侯鄂崇禹,世鎮(zhèn)南方,代代相傳,南方諸侯皆以其為首,虎踞一地,部下能事者極多,其子亦是勇武過人,可為英雄?” “虛名無實,非英雄也。” 姬昌皺了皺眉頭,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可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呢? 子受卻沒看出姬昌的異樣,繼續(xù)道:“既然這些人都算不得英雄,那何人才算得上英雄?” 姬昌酒也不喝了,小心翼翼道:“英雄者,胸懷大志,腹有良謀,有包藏宇宙之機,吞吐天地之志……” “好!如此英雄,誰能當(dāng)之?”子受放下酒爵直指姬昌,道:“數(shù)英雄人物,還看今朝,觀今日之天下,可謂英雄者,惟使君一人!” 姬昌聞言,吃了一驚,手中酒爵,不自覺落于地下。 這句話之后,他終于明白不對勁的地方在哪里了。 袁福通、平靈王、伊上斜、鄂崇禹,無論哪個都給大商帶來了不小麻煩,可結(jié)果呢? 這特么怎么一個個都是死人啊! 和大商為敵的這些人,他們都死啦! 再看紂王最后說英雄只有他姬昌一人,這不就是在說,天底下還能和大商為敵的人,只有西岐了嗎? 這分明是紂王在敲打他,甚至……想讓他姬昌這個僅剩的英雄,和剛才列舉出來的那些“英雄”一樣,去死。 子受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問題,這時候有名有姓的也就那幾個人,作者連其他人的名字都懶得編,顯然是龍?zhí)字械凝執(zhí)住?/br> 正在此時,大雨傾盆而下,雷聲大作。 姬昌這才從容的低頭,拿起酒爵道:“昌連打雷都會害怕,又如何稱得上英雄?” 他是真的害怕打雷,當(dāng)年他在燕山野游,走著走著,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電閃雷鳴,咔咔的,都給他嚇得都躲起來了,也正是因此,他才發(fā)現(xiàn)了一個嬰兒,并收養(yǎng)為義子,取名雷震子,是為螟蛉義子。 子受笑著說:“英雄和打雷有什么必然聯(lián)系嗎?狗熊不怕打雷,難道會比英雄更有作為?” 姬昌卻不茍言笑:“陛下今日與昌煮酒論英雄,看來已是下定了決心。” “是啊……”子受點頭,確實,正打算放了你然后半路截殺。 “哎——” 姬昌長嘆一聲,沒想到在羑里躬耕五年,也沒能讓紂王放下戒心。 甚至以多重手段苦心經(jīng)營的名聲,也沒能讓紂王心生顧忌,還是到了這一天。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姬昌舉目眺望,似乎能看見極遠(yuǎn)處西岐中的燈火:“還望陛下給個痛快,白綾或是鴆酒皆可,凌遲斬首,恕昌年邁,實在忍受不了。” 子受:“?” 是什么讓你產(chǎn)生了我要明著殺你的錯覺? 明殺甚至讓你自殺,都有昏庸值可賺,但我是那么大氣的人嗎? 暗殺能賺更多啊!一點一滴都是打穿天道原地飛升的希望! 子受伸手壓了壓,示意姬昌先冷靜下來,隨即道:“朕不殺你,明日你就啟程,回西岐吧,今天這頓酒,也算是餞別酒,日后,只怕是再也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