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之我要當昏君 第384節
兩件法寶在空中僵持不下,綻放著刺目光輝。 金劍上山岳星辰虛影,自天而降,封神榜則如鯨吞山河,管他什么山岳什么星辰,一道道虛影幾如氣泡一般,頃刻即破。 幾番過后,金劍爆出轟鳴之音,隱隱支撐不住。 兩者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法寶,差距實在是太大,如果不是金劍的主人實是有著大法力,在封神榜面前根本不夠看。 “哈哈哈哈!一劍不夠,就再來四劍,劍來!” 不知從何方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接著,便有四柄劍從天外飛來。 當先一劍飛來,劃開混沌,分割陰陽,破碎虛空,通體青碧色,宛如一汪秋水一般動人心魄。 “此第一劍,誅仙!” 又是一柄通體散發著白色光芒,布滿古樸紋路的長劍直射封神榜。 “此第二劍,戮仙!” 那聲音透著幾分自傲。 “第三劍,陷仙!第四劍,絕仙!” “哈哈哈哈!貧道賭這封神榜擋不住!” 四劍齊出,虛空中隱約可以看到四劍鋒芒之盛,似劈開天地,讓萬物都為之粉碎。 這是主宰無上殺伐之寶,雖未結陣,但威力依然恐怖到極點。 只是飛行時散溢的劍氣,就將方圓千里的云層劃出道道見痕,連虛空中,都印刻萬古不滅的劍芒,劍勢之盛,未曾有任何留情,似是要將方圓百里之地,不論是人還是仙神,全部抹去。 “這是……哪路仙神?” 無數人顫抖俯首。 哪怕他們一個個全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諸侯貴族,也不由得在仙道神道的大法力下,生出無力感。 這威勢,怕是連天都能斬斷啊! 如果剛才的大手、白玉階只是讓他們看到仙神千般法術,萬般玄奧,從而感到震撼向往,那么這時候,他們則是發自心底感到了恐懼。 就好像那些奴隸面對諸侯貴族般,諸侯貴族在仙神手段之下,無法抗衡,幾如螻蟻,生死翻手可定。 “不必了,還請道友速速離去。” 一個深沉的聲音響起,竟是拒絕了這來之不易的援軍。 剎那間,雄雄金芒,從昆侖城皇宮之中升騰而起,速度并不快,卻透著一股無可阻擋的王霸之氣,如掃六合一統天下之帝王,君臨天下后霍然登高于天下之巔。 只見得金芒蒸騰,翻涌滾動,層層疊疊,先是將四柄兇戾到極點的殺伐之劍擋開,而后落到了那已無力為繼的金劍之上。 金劍再次渡上一層金輝,化作了一柄巨大的金色巨劍,金光耀眼,貴氣之中又帶著無比威勢。 隨后,那柄巨大的金色巨劍斬在封神榜上,封神榜竟是出現了道道裂紋,越來越多,密密麻麻。 刺啦一聲。 封神榜上現出了一道口子。 陰暗的天空之上,劫云不斷匯聚,一道道閃爍的青色閃電劃過天幕,紫色劫雷適時落下,轉眼便落在劍榜交接之處。 金色巨劍先一步支撐不住,劍身從出現裂紋到徹底粉碎化作虛無,不過是幾個呼吸的事情。 但封神榜也沒成支撐住,撕拉一下,就斷成了兩截。 這一切,自出現到消失,根本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可剛才發生的種種異象,無論是玉階、神榜還是寶劍,均是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空不再陰郁,陽光一灑而下。 劫云和劫雷,也逐漸消失,蔚藍色的天空宛如洗過一般,萬里無云,仿佛畫卷般平靜,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 那深沉的聲音清冷如冰,卻又有些氣虛: “人族之事,豈容仙神左右?” 分為兩份的封神榜,一份飄飄蕩蕩,被一股莫名清風風吹到了姬發手中。 姬發也是詫然接過,這……天命之子果然運氣不錯的樣子? 另一份則與金色巨劍僅剩的劍柄一同落在空地上,隱隱約約能聽到一陣重物落地的低聲。 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沒人意識到至寶即使碎了裂了,也仍是至寶。 唯有等待已久的申公豹伺機而動,如脫兔一般,眼疾手快將另一份封神榜與劍柄拾起。 申公豹很清楚自己的能耐,會些旁門左道,但修為不算深,沒人疼沒人愛,后臺也不硬。 別說準提了,連被準提收走的法戒都不一定打得過,更遑論后頭接連插手的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和軒轅黃帝。 哪一個都不是他敢隨意招惹的。 但問題不大。 打掃戰場的事兒,他還是能做到的。 這不就拿到一半兒封神榜了嗎? 第480章 對萬國宣戰書 申公豹拿了封神榜和軒轅劍柄之后,就退到了子受身邊。 子受稍微愣了會兒,見天地之間再沒什么動靜,便暗自琢磨起來。 應該輪到自己出場了吧? 十條罪名一羅列,封神榜也出了,昏君這個名頭算是坐實了。 一堆諸侯貴族都明著造反了,總不可能還有萬人稱頌。 那么現在應該鞏固一下。 子受稍稍醞釀了一下情緒,便道: “今年是帝辛十二年,四月。” “五年前,北海的袁福通帶著七十二路諸侯,反了,從此天下就亂了,到現在也沒平靜過,朕再沒過上多少安生日子。” “四年前,宮里來了個仙人,揚言說要除了朕的愛妃,幾個月后,朕的兄長帶著效忠大商數十年忠心耿耿的將軍,發起了叛亂,朝中的上大夫,還行刺了朕。” “同年,四海龍王水淹陳塘關,連著下了幾天大暴雨,灌江口則因為惹惱了不知哪路仙神,干旱了幾年,這兩地相隔,才多遠吶?” “后來,被先王武丁趕去草原的土方,壯著膽子南下了,還兵圍朝歌,殺了我大商使節,更是揚言要朕獻出妃子,送上歲貢,才會退兵,再后來,大氣不敢出的東夷也反了。” “三年前,各路諸侯來了朝歌,他們不是來朝賀的,是來指責朕的,黎侯還出言威脅,說要與西戎結盟,危及我大商邊境,西伯侯姬昌貴為我大商四鎮諸侯之一,非但沒有伸出援手,反而勾結各路蠻夷,西戎也開始犯邊。” “同年,天有不測風云,三山關發了大疫,南方諸侯指責朕失德,招致此難,朕有感于此,在摘星樓設宴款待群仙,但那些仙神合著伙埋汰朕,說要天人感應,說要對仙神懷有敬畏,說要朕自陳過錯。” “還是那年,又是地滾又是大水,平靈王趁機反了,朝歌貴族也在暗中密謀,埋下了禍根,指責朕有太康失國之危。” “兩年前,朕尋思封王,安撫安撫諸侯,一連封了十一個,大開先河,可他們怎么著了?” “他們竟算計起朕來了,鄂順,反了,什么吳王、越王,沒有明著反,卻在暗地里積蓄力量。” “就連臨潼關守將,群臣推舉的大將,也反了,一并造反的,還有裹挾著數萬兵馬與貴族的禹王后裔。” “這次之后,仙神更是將朕一逼再逼,將朕逼得退到了皇宮之中,出言逼迫。” “有感念朕恩德的諸侯嗎?有,蜀王算一個,明著結盟,暗地里陰謀詭計,只怕這還算是心慈手軟的。” “再是,一年前,流民暴動,朕給他們吃的,住的,他們叫囂著,不給錢就反。” “半年前,貴族哭著哭著,都哭到九間大殿上了,說苛刑猛于虎。” 子受深吸一口氣,聲音漸漸大了起來:“都騎在朕頭上了。” “這天下,是朕的天下,還是這諸侯貴族的天下,朕……確實說不好。” “但這大商,是朕的大商,是老祖宗傳給朕的大商。” 在場的大商臣子,全都不由得低下頭,手指在袖袍上摩挲著。 他們又如何不知道,紂王盡力了? 可這大商,終究早已爛在了骨子里。 今日之后,十條罪責傳揚天下,連這最后的遮羞布,也沒了。 心痛啊! 子受嘆了口氣道: “祖宗打天下不易,為人子孫,守天下也是不易,朕這些年,回顧起來,只覺得心力交瘁。” “今天,諸侯貴族都來問罪了,明天,天下兵馬就來討伐了,只怕已經有人陳兵列境了吧?” 他掏出一個小匣子,遞給身邊的申公豹,道:“國師,念吧。” 申公豹怔了怔,打開小匣子,拿出里頭的絹帛。 只是一掃眼,他便皺起了眉頭。 子受拍了拍申公豹,以不容拒絕的口吻道:“念。” “我朝六百余年,深仁厚澤,仁恩浩蕩,此上表先祖十七世三十一王。” “諸侯仗詐謀,恃天理,憑悍力,恃人心,無禮橫行,專肆兵監器利,自取決裂如此。” “朕臨御將十一年,喪倫敗德,沉溺酒色,數祖忘典,不問仙神,歷數罪過,竟有十條之多,觸目驚心。” “人神共憤,曠代無所,朕今涕泣以告,抗慨以示師徒,與其茍且圖存,貽羞萬古,孰若大張撻伐,一決雌雄……” 申公豹念了好久,才翻過一頁。 子受站的有些腿腳發麻,之前是怎么吃飽了撐的寫這么多? 索性將絹帛從申公豹手中一扯,刺啦一撕,道:“算了算了,別念了,煩人。” 申公豹都懵了,說要念的,是你,說念著煩人的,怎么還是你? 子受兀自道:“今日之事,想來在場的朝臣以及諸侯貴族都知道,朕有十罪,諸侯來討,這之后必是要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