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之我要當(dāng)昏君 第327節(jié)
“有什么事情我都可以上報朝廷,要相信陛下,要相信朝廷,要相信律法啊!” 最后一句話他一連用了三個相信,越是強調(diào),越是心虛,誰不知道紂王入圜土就是沖著放人去的,擺明了帶頭搞違法亂紀。 終于有人注意到了金成等一干玄鳥衛(wèi),一個青年思考了半天,玄鳥衛(wèi)這群劃水成習(xí)慣的狗東西,能辦好事? 他終是挺身一步,帶著狐疑的眼神,捋起袖子。 金成心中一凜,將手按向刀柄,一眼不合就要打人了?刁民啊! “看看我這傷。” 啊?金成一愣。 那青年把手往前一伸,金成這才看見他手臂上的傷口。 “傅文兩年前縱馬過市,他這一鞭子給我疼的喲,現(xiàn)在還刻骨銘心。” “還有我。” “我也是。” “俺也一樣!” “你們,你們都是來告狀的?”金成有些暈,玄鳥衛(wèi)們也目瞪口呆,完全傻眼了,感情你們不是奔著紂王和李靖的事兒來的啊? 青年一臉緊張:“別胡說,什么告狀,我就是陳述事實。” 金成還在發(fā)愣,人卻越來越多。 “姚家的那個,去年輕薄于我。” 一個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的女子站了出來,大概千百貴族便有千百不同的口味。 一名玄鳥衛(wèi)擦擦額頭的汗水,他們是標(biāo)準的混子,除了打聽消息以及不足為據(jù),啥也不會。 金成顯然沒料到會有這種事情,在貴族之下唯唯諾諾甚至不當(dāng)人的庶民百姓,竟會在這時候站出來,可他能怎么辦呢? 金成望見一個孩子,道:“這里是刑罰重地,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那小孩不聽,連連搖頭。 金成勸道:“你父母何在?” 小孩平靜道:“不在了,前年家里的田界被貴族移動,劃走了,他們?nèi)フf理,沒能回來。” 金成覺得心疼又頭疼,正巧望見一個老頭,怕是有八九十歲了。 那老頭也看到金成的目光,道:“俺找俺孫子,俺孫子被雇去營造府邸,去了姚府就沒回來。” 金成嘆了口氣,誰不知道貴族劣跡斑斑呢? 可聽著聽著,他覺得不對勁了。 “就那個誰,傅文,他去年當(dāng)街打了我!” “去年?你不是今年才從鄂城遷來的嗎?” “你別管!他就是打了我!” “他怎么打你的?” “那是一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傅文左手出拳如龍,右手出掌如虎,左腿一招蓮花飄,右腳一記仙人跳就給我踹飛了八百米。” “你怎么還能活下來?” 圜土外已經(jīng)徹底亂套,便是看守加上玄鳥衛(wèi),都顧不過來。 幾百,幾千,萬余人,熙熙攘攘的,就跟搶購打折無心菜一樣。 一開始倒還比較正常,畢竟貴族們劣跡斑斑,好事沒干多少,壞事數(shù)不過來,確實有許多曾經(jīng)受過欺負受過委屈的老百姓。 可后來就離譜起來了,胡編亂造的都有,有小孩子,也有老頭老太太,連殘疾人都不少,還將自己殘疾的原因都栽到了貴族頭上。 那些人也不怕了,反正人多眼雜,他們也不是說要用這些事來狀告貴族,要求嚴懲,就是和他們說的一樣,只是陳述事實。 金成只感覺到頭皮發(fā)麻,百姓們?nèi)菀妆缓鲇疲裉炝R你,明天夸你,后天還罵你,但他們大多善良又可愛。 他只能帶著玄鳥衛(wèi)勉強維持秩序,傾聽著一個又一個不算太靠譜的事實,不至于直接讓百姓們沖入圜土,驚了紂王圣駕。 子受在圜土里,和李靖喝完了最后一杯酒,正在往外走。 第409章 萬民請愿 李靖被子受的堅定感動,出了圜土,其實作為執(zhí)法者,他不應(yīng)該這么做,但皇帝都發(fā)話了,作為臣子,他更不可能違逆。 兩人還沒走一半,就聽見了外頭吵吵嚷嚷的聲音。 子受立即就知道,看熱鬧的人來了,他佯裝不知,問向看守:“怎么回事?外面似乎挺亂?” 那看守心有余悸地道:“陛下,都是些庶民百姓,數(shù)目只怕有萬余。” “嗯?” “這還是往少了說,還一直有人在往這邊趕……” “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都是為了陛下而來。” 子受微微一愣,這個規(guī)模遠超估計了,這么下去,豈不是得發(fā)展成國人暴動? 周歷王時期國人手持棍棒、農(nóng)具,圍攻王宮,成就了周歷王惡名,“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遺臭萬年,這要是主角換成了自己…… 安全有保證,周歷王是正經(jīng)歷史,國人暴動平定不下來,自己這邊是封神,就是李靖也能打上幾個百個。 這么一來,不就只剩下罵名和昏庸值了嗎? 好事兒啊!子受一下子就樂了起來。 圜土之外,人們看見了大門開啟。 “門開了!” “李尚書!” “還有陛下!” “果然出來了!” 見到紂王和李靖同行而出,眾人都關(guān)心起來。 本來子受已經(jīng)準備好找條小路溜走,今天的昏庸值就算賺完了,可剛邁起來的腿,突然沒了力氣。 他看著圜土之外的萬余人,密密麻麻的男女老少,臉上的表情并非是抱怨司法不公,而是充斥著感激的情緒。 子受說不出話了,幾個字卡在了嗓子眼,死活吐不出來。 沉默好一陣后,他才道:“怎么會這樣?” 金成匆匆從人群中擠出,道:“陛下,這些人聽了近衛(wèi)們的宣講,知道了一切,好多人都反應(yīng)過來,新法實際上是為了保護他們,紛紛過來告狀的,那些被李尚書仗打的貴族都是罪有應(yīng)得,李尚書無罪,是應(yīng)該得放了……” “陛下入了圜土后,他們就來了,一開始也就百人,后來人越積越多,都是來……陳述事實的,全說是那些被李尚書仗打的貴族如何惡劣,臣本來想著先安撫好一陣,可人實在太多了,我們玄鳥衛(wèi)勸過,可他們不聽,說什么都要看著李尚書和陛下一同出來才放心。” “幸好我們也不是吃干飯的,雖說沒有讓他們散去,但至少能維持住秩序。” 子受咂舌,玄鳥衛(wèi)是不是吃干飯的每個人心里都清楚,這時候還給自己臉上貼金,不愧是混子。 只是當(dāng)前這局面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這哪是國人暴動啊!都要奔著萬民請愿去了! 這是何必啊!新法那么嚴,你們就沒點逼數(shù)?還盼著李靖出獄,怎么的,小民犯法就是犯法,朝官犯法就不算了? 徇私枉法你們也能說個一二三四來? 人群中一個老頭顫巍巍的走上前,興許是第一次面對紂王和朝官,他顯得有些膽怯。 金成只得暗中引著他,這些人都是他在傾聽民意后特意挑選的幾個人,當(dāng)前不正是白白給紂王賺取名聲的時候嗎?選出幾個百姓作為民意代表稱頌一番,再好不過。 老頭走到子受面前,惶恐道:“陛下……俺們不是暴動的,俺們就想看看李大人能不能出來……” 他指著人群道:“陛下,俺們都知道新法好,自發(fā)過來,有做木工的,有燒炭的,還有賣無心菜的,俺們都知道新法是嚴厲了些,但也知道,新法好著咧……” 另一個青年也激動得在人群中大喊:“陛下圣明啊!李尚書無罪,貴族罪有應(yīng)得!” 一個怯生生的女聲道:“陛下圣明,李尚書在,才能推行新法,才能嚴懲jian人!” 一個老婦人也道:“不就是杖打幾個人了么!那些人平日里打的他人也不少,就是還回來了,壞人不入圜土,好人卻入了圜土,那法理又何在?” “陛下仁慈,不追究他們的過錯,要是嚴懲,那些人死有余辜,他們才是天殺的大惡人!李尚書入獄簡直是顛倒黑白!” 子受無語凝噎,怎么百姓的覺悟就這么高了?淇水暴動時候的理直氣壯去哪兒了? 可百姓們就是這樣,甚至還有人掩在那個身高八尺腰圍八尺的女子身后,大聲喊道:“我要是能進得了傅府,不僅是傅文,傅語也一起打!” “對!說的沒錯!” “我也是!” “哪一個不該嚴懲?” 圜土內(nèi)外都響起了百姓們的喊聲,聲音都是遮遮掩掩的,平日里不敢直接懟貴族沒事,現(xiàn)在人多眼雜放得開,混在人群口嗨一陣完全沒問題。 一陣陣的喊聲下,人不僅沒少,反而越來越多,金成覺得有些頭疼,紂王還愣在這里干什么啊!快點回宮,也好將這些百姓給疏散了,真要這么繼續(xù)擁擠下去,就算得了民心,也得出些別的問題,光是踩踏都會死傷不少人。 子受望著眼前的老頭,揮手道:“朕何德何能?你們先退下吧。” 那老頭卻是不依不饒,在金成的肢體暗示下,繼續(xù)道:“陛下有德,李尚書有能,這樣俺們才有冤能伸,有哭能訴啊!” 李靖也有些不忍心,勸向另一個老頭,道:“老丈,靖乃戴罪之身,蒙陛下恩德,得以出圜土,但卻也實實在在動用私刑,犯下了罪過,不求有功,只求將功補過。” 老頭卻連連搖頭,道:“這說的什么話,早上我還罵你來著,可現(xiàn)在一想,要不是新法,興許今年就被那些人給糟蹋了。” 萬年和叔齊這時候才匆匆趕到,兩人見到這場面也被驚得一愣。 他們其實早就該到的,只是半路又突然發(fā)生了些事,只得原路折返回去,匆匆處理一番,才再趕來。 子受問道:“你二人怎的也來了?” 萬年這才緩過來,道:“陛下,城外的流民也都知道了,若不能快些處理,好事恐怕會變成壞事,那些從鄂城新來的百姓,并未切身感受到新法的好處,初接受新法,大多心有怨言,畢竟新法確實太過嚴厲,讓人不滿。” 這是什么好事變壞事,分明是壞事變好事啊! 子受松了口氣,我就知道百姓沒那么容易接受新法,已經(jīng)忍了新法一年的百姓能接受,可那些新來的流民根本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