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之我要當昏君 第319節
第396章 人文關懷 提出裁軍后,武將們手舞足蹈都快蹦起來了,文官們張口饒舌唾沫如雨。 雖說得想辦法養流民,但為了養流民裁軍,簡直是一記昏招。 尤渾倒了大霉,群臣自然不會當著紂王的面說陛下你這真他媽是個昏招,畢竟初衷是好的,是為了安置流民,所以他們只當是紂王被逼急了,誤信了jian臣讒言。 至于尤渾到底有沒有私底下提議過裁軍以養民,根本不重要。 楊任噴的最狠,大有揮拳就打的趨勢,甚至還給尤渾扣上了頂收受西岐賄賂的帽子。 尤渾那滴溜溜的小眼睛眨了眨,露出了一個沒心沒肺的笑容,臉上的rou似乎都能堆起來,他發現了自己的價值所在,要是自己不在朝中,有誰能和紂王一同分擔罵名?又有誰能以指桑罵槐的方式,來點醒紂王呢? 子受感到不可思議,文武應該不會這么統一才對。 他是裁軍,但又不是裁撤所有,只是裁去朝歌剩下的常備軍而已,聞仲南征的兵馬,各地守衛以及各路關隘的兵馬都沒有裁,即使是朝歌,也還剩下了娘子軍、奴隸軍、御林軍三支部隊,不用擔心守備。 武將不同意說的過去,可按理來說,文官會贊成,畢竟裁軍能減少錢糧開支,還處理了流民,不用他們費腦子想怎么安置,軍事上的問題他們應該不太懂才對。 見著底下群情激憤,子受索性把桌案給拍碎了。 大殿內瞬間安靜下來。 子受道:“此乃朝會議政,肅靜!楊卿,你來說說,為何不能裁軍?” 楊任拱手道:“蒙陛下厚愛,令臣在招賢館中錄用武官,雖然都是些中下層兵將,但臣也從中獲益頗多,不說能夠率軍攻城略地,這些簡單事情卻看得很明白。” 楊任這時候意識到了問題所在,沒人相信紂王會真的要裁軍,剛才的群情激憤也只是朝臣們在表明各自的態度,現在紂王問及原因,莫非是在考校群臣? 要是換做幾年前紂王說要裁軍,他肯定舉雙手雙腳贊成,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減輕民負啊! 可現在,為了在招賢館錄用信得過的武官,他自發去了解軍中之事,漸漸地,有了一些軍事眼光。 當時自己還看不起那些大頭兵呢,原來確實有許多未曾了解的東西。 楊任緩了半天,才道:“陛下用心良苦,臣明白了……” 什么玩意啊!子受在心里嘀咕,招賢館文武交叉審核,庸碌之人也不知道提拔了幾個,這些主官自己倒是吸取經驗取長補短成長了,精英階級變得更加優秀,這一來一去,是好是壞說不準。 魯雄吹胡子瞪眼,深吸幾口氣之后,拱手嚴肅道:“陛下,裁撤軍隊實是不可,臣非是要棄流民不顧,而是為我大商將來計,如今諸侯身懷異心,太師又領大軍南征,流民成軍實在難以保持戰斗力,雖說可保朝歌無憂,但兵力捉襟見肘,難以四方征戰。” 說罷,他嘆了口氣道:“臣也知曉大軍每日消耗無數錢糧,可今年各地收成均有提升,來年有貴族田賦,還能從貴族商隊中收取大量商稅,挺一挺,總歸能養得起,裁撤這些兵卒弊大于利,這些兵卒失了軍隊中的約束,恐其橫行鄉里,此皆乃臣忠心之言,還望陛下三思,如若陛下依然認為臣錯了,臣愿意接受任何懲罰!” 魯雄也因為參與招賢館審核,對政事有所了解,明白財政上的困難,可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裁撤部分可以,反正大冬天的也沒戰事,練個把月流民也能勉強指揮,足以保證朝歌安全。 可之后呢?諸侯心有不臣,開春之后萬一哪路諸侯正式扯起反旗造反了呢? 倒不是說會有打不過的危險,各關兵力不減,打幾年都不可能攻下朝歌,主要是兵力不足,堂堂大商上邦大國卻不能夠出兵占據主動,有損紂王以及大商的威名。 子受將魯雄的反應看在眼里,很不錯,弊大于利才對,要是利大于弊他還真不干。 唯一的問題,是如何讓群臣通過裁軍的提案,這不是他一句話就能辦下來的事,六部上下都要配合,要是群臣全反對,還有些麻煩。 “陛下,臣有奏!” 子受揮了揮手,肯定還是花式勸諫,懶得聽。 雖是如此,崇侯虎還是出列道:“臣以為,裁軍可行。” “諸位可以想想,朝歌之中的軍隊,大多是先王時所招募,如今已有十五年,其中便是最小的,也早已不惑,他們大多未有成家。” “傳宗接代為大,這也是所有將士的一致心愿,有糧餉又有何用?一生無子嗣,愧對列祖列宗,小有余財,全都帶入了黃土。” “何況這十多年下來,許多將士都已經年邁勞累,他們也想過尋常百姓的生活,難道入行伍后,就必須老死軍營或戰死沙場嗎?” “他們為國盡忠十數年,應當解甲歸田安享太平!” 崇侯虎這番話說出來,兩列文武紛紛忍不住點頭,更有多憂愁善感之人,露出隱惻之意。 是啊,不能說入伍參軍了,就把他們禁錮一輩子,有妻兒的還好,有個盼頭,那還沒成家的呢? 朝歌這批常備軍是帝乙先王所募,那時候他們才十五六歲,沒幾個人成家,年紀越大,越不容易有后代,如果再拖下去,這批將士起碼有七成會絕后。 他們為國盡忠參軍十數年,最后落得個無子嗣的結果? 裁軍雖然于理不可,但于情,卻是可行。 魯雄焦急的臉色也略有一些變化,拈著胡須皺眉道:“晉王所言不無道理,但流民是否能成軍是個問題,大軍不可輕易變動。” 說著說著,他不好意思起來,為了保持軍隊戰斗力,就讓這么多人有無法傳宗接代的危險,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但有大商內有諸侯不臣,外有西戎東夷虎視眈眈,一味防守太窩囊,理應保證一定的兵力主動出擊,打出氣勢。 群臣還要再勸,但崇侯虎也有幫手,一堆異族侯爺出聲聲援。 子受頓感欣慰,到底還是有無腦舔狗啊! 而且崇侯虎說的沒錯,說理說不通,那就講情,咱們為這些士兵多想想,怎么能讓他們連個孩子都沒有呢? 一定得大力裁軍,裁完之后給每個人送冊小劉備,帶圖的那種,爭取讓他們早日成家生子,將人文關懷堅持到底! 子受大手一揮:“朕覺得,晉王說的沒錯,這樣吧,裁軍之后,不限制流民入伍的數量,裁去一萬常規軍,就納入兩萬流民,流民中的青壯不足,就從奴隸中挑,張將軍還要去各地解放奴隸,往后人口只會越來越多,這也算是為他們解決了生計問題。” “陛下,如此一來便需要更多的糧餉,甚至還需打造新的甲胄、兵刃,國庫不堪重負啊!” 魯雄連道不可,招募更多的流民確實是個辦法,但沒錢。 要是有這么多錢,直接賑濟流民不就好了,哪用得著裁軍。 子受擺擺手:“沒錢就掙,朝歌貴族榨干了就找其他諸侯手底下的貴族。” 其他貴族? 群臣面面相覷,找朝歌貴族要田賦也就算了,那些貴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可大商已經與諸侯反目,恐怕那些諸侯明年都不可能來朝歌朝賀,又會少一堆銅、鹽供奉,這種情況,還指望他們治下的貴族給錢? 第397章 這不是錢的事兒 “建祖廟。” 祖廟好理解,先祖的廟,但宮里已經有了類似的太廟,還得整日提防著紂王偷偷熔掉祭祀禮器,為何還要建一個祖廟? 一個廟的祭祀禮器不夠熔,得再整一個? 群臣不解,禮部負責祭祀,因而伯夷出列問道:“敢問陛下,何為祖廟?” 子受笑著道:“自然是先祖之廟,眼下朝歌之中有太廟,供奉我大商先祖,可有先祖的并不只有我商王一脈,諸卿也是有先祖的人。” “好比李卿家。”子受指了指李靖,繼續道:“其先祖為皋陶,皋陶被舜任命為大理,掌管刑法,便以官位命族為理氏,理通理,先為理氏,后為李氏。” “這皋陶,難道不是上古的賢人嗎?無數個這般的賢人先祖,才有了今日的大商,非朕之先祖一家之力,既然如此,為何不能一并祭祀一番呢?” “每一個上古先民,都值得尊敬啊!” 群臣豁然開朗,這是件好事,別管諸侯貴族如今是怎么個德行,但追本溯源,他們的祖宗都是對天下有貢獻的人,不然他們這些后裔也成不了貴族。 不少人眼中放光,這么一來,他們的先祖也有可能入祖廟受他人祭拜,這可比自己在家拜拜有面子多了,以后下九幽見了老祖宗,也不會不好意思。 伯夷想了想,問道:“陛下想為貴族先祖建廟,以此收攬人心?只怕……” 貴族不可能因為這點事就給大商送錢送糧,自己家里就有族祠,祖廟對他們沒有任何吸引力。 子受笑著解釋道:“收買人心?何必收買,這祖廟建好了,便立雕像,先立朕之先祖雕像,再立他人先祖雕像,貴族之中,凡出資多者,便能將先祖雕像立于上首,出資少者,則立于下方,不出資者,僅留其先祖姓名,不塑雕像。” 伯夷立即反對道:“陛下,此舉不妥!先賢名望怎能用錢物來衡量?依臣之見,這祖廟雕像便是多花些錢財,由朝廷出資建造,也是值得的!” 子受心中暗嘆,你這也太敗家子了,天底下哪有白給的事兒? 難怪寧可不當孤竹國國君也要來當官,真要你當一方諸侯,好名聲是賺夠了,但別說國庫,連褲子都賠了。 子受道:“愛卿,這不是錢的問題,需知凡事必然要付出才能有足夠的回報,如若輕易就能得到一件東西,必然不會太過珍惜,這可是先祖的雕像,自然得多付出一些,才能表示出作為后輩的尊重。” 換句話說,付錢,就是最直觀表達敬仰先祖的方式。 比如姬昌、姬發以后稷為先祖,他們說自己敬畏先祖,那好,你怎么個敬畏法兒?自己在祖祠里拜拜?誰知道你到底拜沒拜啊! 你是真的敬畏先祖嗎?你真的是后稷的后代嗎? 既然是的,為什么不給錢呢? 給錢修雕像啊!到時候不明就里的人們到祖廟一看,呀,后稷的雕像竟然是金燦燦的! 再一看,姬昌捐錢修的,這樣大家不就知道你是后稷的后代了嗎?不也感受到了你對先祖的尊敬嗎? 除此之外,還能彰顯身份。 將雕像修的越華貴,不就說明身份越高嗎?到時候不明就里的人們到太廟一看,哇,后稷怎么在這么高的地方啊!比皋陶高出了好多! 這一對比,差距就出來了,人們自然就知道你姬家比李家高出一個層次。 群臣議論了好一陣,道:“陛下,此舉……雖能掙些錢財,一解燃眉之急,可……” 子受明白臣子們的意思,這事兒雖然行得通,但吃相太難看,容易敗壞名聲,明面上貴族一個個搶著給錢,背地里都給罵成狗了。 不過他不在乎,甚至理直氣壯,讓全天下的貴族們心甘情愿的拿錢,還能讓他們心甘情愿的破口大罵貢獻昏庸值,不容易啊! 又討論了一陣,祖廟與裁軍全都通過了,子受不斷在心里感謝崇侯虎與北方部族首領們的解圍,多虧了他們和朝臣對噴,才勉強能夠行政。 其實那些北方部族首領們心里也格外感激,祖廟建好后,最大得益者是他們。 他們為了歸順大商胡謅出了先祖,其實根本沒在族譜中記載,名不正言不順,這也是中原貴族看不起他們的原因所在。 而祖廟卻給了他們正名的機會,管你高辛氏還是低辛氏,都是我先祖,老祖宗復生也沒的說,都給你修雕像讓萬民瞻仰了,去哪兒找這么虔誠肯花錢的后輩? 很快,被田賦褥了一陣羊毛的朝歌貴族便收到了第一手消息。 彭家家主得知消息時正好在和曹家家主小聚,當初自家孩子入上林苑做買賣的時候,也是兩人帶頭去朝廷上找說法,關系十分親密。 而這兩家的關系正好可以推到兩家先祖,彭家出于彭祖,彭祖是陸終的第三個兒子,曹家則出于曹安,曹安是陸終的第五個兒子,兩家先祖是親兄弟。 兩人胡吃海喝,一通豪飲,全都酩酊大醉。 彭家家主問道:“兄長,紂王收商稅收田賦,也就罷了,今日竟將你我先祖都染上了銅臭味!” 終歸是花錢給先賢給家族買名聲,聽著就覺得羞恥,兩人都有一種感冒時鼻子不通氣的感覺,非常不舒服,卻又無可奈何。 曹家家主醉醺醺道:“是啊!先祖之賢,又怎么是金錢能夠表明?我族祭祀先祖時,都大興cao辦,以往人牲、人祀從未少過……” “嗝……”彭家家主打了個酒嗝,用袖子掩在曹家家主嘴前:“兄長,人牲、人祀之事莫要再提,說不得。” “嘿……”曹家家主興許是喝上頭了:“就是這事兒,從始作俑者時我就知道了,紂王拿陶俑充數,骨子里就不敬祭祀,今日弄這一出,我一點也不意外。” 彭家家主試探著問道:“那兄長你打算向太廟捐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