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之我要當昏君 第259節
晁雷入了帳中,立即拜道:“陛下,大喜啊!” 大喜?妲己生了? 不應該吧,還有幾個月,剛好打個敗仗回家看兒子出生。 “喜從何來?”子受狐疑道。 晁雷一臉崇拜之色:“陛下神機妙算,運籌帷幄千里之外,喜確實從河而來!” 子受:“?” “陛下在馬嵬坡駐扎多時,探馬遍布,其中三名探子深入谷中,往南搜尋,竟是發現了一條未有在輿圖上表明的河流,順著河流竟又找到了八百里外的末將,末將遣人沿著這條無人知曉的河流順流而下,竟是來到了鄂城腹地!” 晁雷激動得如同決了堤的洪水:“陛下雖是行軍耽誤了些時間,但如果順此暗流直下,必然更早抵達,若不是陛下英明在此扎營遣人搜尋,絕無可能發現這條暗流!” 方相恍然大悟,原來陛下按兵不動,是為了尋找更快速的暗流。 南方的輿圖是鄂崇禹上供的,有這么一條能夠直通腹地的暗流,他怎么可能畫在圖上? 那豈不是直接將老巢暴露在別人眼皮子底下? 方弼暗自驚嘆不已,一兩條暗流最多阻礙行軍,可說不定還會有許多刻意歪曲的地形! 如果走到了那些記載錯誤的地方,大軍只怕比現在走的更慢! 若不是陛下減緩行軍速度,必然會出事! 難怪陛下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行軍速度! 子受:“……” 地圖不準,是常事,可這多出來的那條暗流是鬧哪樣? 子受輕咳一聲,問題不大,我還有招:“這些暗流此前無人發現,輿圖上也沒有記載,只恐有險患,還是按照之前的路程行軍,雖是奇襲,卻也要穩妥些?!?/br> 晁雷卻沒同意:“陛下是在瞧不起水師?我等水師將領雖不善游泳,但精于cao船之術,末將愿以人頭擔保,立下軍令狀,若有一船一舟沉沒,甘愿赴死,絕不后悔!” 晁雷有放狠話的膽氣,如果說要在江河上趕路、追擊、打仗,他們可能不太行,但論及行船之穩,天下無出其右。 因為他們不會游泳,比誰都珍惜自己的小命,船只稍稍快上一點,還容易吐。 “朕不是信不過你,只是不急于一時?!弊邮苓B忙勸阻:“朕已遣人增兵,如今增援未至,又怎么能輕易行軍呢?” 晁雷一懵,奇襲要什么增援? 船只有限,即使有增援,也要分批次運輸,運了這一批將士,棄舟陸行,水師則領著船只返回時,剛好增援將士抵達,接著第二次運,這不是正好嗎? 陛下糊涂??! 方相忽然大喝,激動不已:“末將明白了!陛下想要掩人耳目!那條暗流能直入腹地,鄂順賊子,必然早就遣人留意,如今我大軍已在馬嵬坡駐扎多日,鄂順多半已獲悉消息,只因鄂崇禹新喪,事務太多無暇顧及,只能派遣少量探馬遠遠相看,如果大軍開播,從馬嵬坡行軍,順著暗流而下,即使再遠,也能發現端倪,鄂順必然遣人攔截!” 方弼接過話,跟著道:“但多出了援軍,便能以援軍為掩,讓援軍逐漸替換大軍,令援軍繼續駐守在馬嵬坡,吸引鄂順的探馬,而陛下則帶領大軍順流而下,來一個出其不意!” “任誰都想不到,馬嵬坡中駐扎的軍隊其實是逐漸匯合的增援兵馬,到了鄂順反應過來的時候,陛下只怕早已兵臨鄂城之下!這才是奇襲啊!” 子受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方相、方弼都有這種腦子了? 問題不大,繼續拖。 再拖半個月,增援才會逐漸抵達,這樣也好,如果朝中的聞仲、魯雄等人也像方相、方弼這么想,那么自己特意打敗仗的想法就能更晚被發現。 即使到了最后,不得不行軍,那時候也已經拖了很久,失去了奇襲的效果,撤兵則威信大減,進軍則容易兵敗,無論進退,穩賺不賠。 想到這里,子受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等援軍到了,朕再下令,三位將軍先下去休息,養精蓄銳。” 不明就里的三人退出營帳,心中暗贊。 當日殿上的戰略,終究只是開戰行軍之前的大致戰爭走向,具體如何行軍,如何開戰,還得根據實地情況來判斷。 紂王雖然沒有過行伍經驗,但得先王授藝,已經有了沙場宿將行軍打仗的能力,依據實際情況來做出了最正確的部署。 …… 張友仁風塵仆仆來到了越地。 馬車顛簸,他忍了,飯菜不好吃,他忍了,想入廁,也忍了。 總之,一路上他遇事則忍,一個字都沒說過。 隨從都感覺奇怪,從未見過這么友善的朝臣,但想到張友仁在朝歌流傳的事跡,又紛紛了然于心。 真能忍??! 越地似乎正處于戰爭戒嚴時期,城防極嚴,到了城門口,張友仁拿出玄鳥玉佩以及詔令,張手揚了揚,示意隨從將東西給守將察看。 早有令使先他們一步而行,將使節到來的事情告知越王,應該不會受到刁難。 城門守將看了看,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帶著幾個士兵親自迎接張友仁。 守將抬手示意,士兵引著隨從,他則親自引著張友仁: “久聞商使大名,在下有禮了?!?/br> 張友人:“……” 守將拱手拱了半天,不見對方回話,心中暗惱,放下了手,雖然我就是個看門的,但基本的禮節你也得講講吧? 代表紂王的使節,就這個態度? 幸好越王早有準備。 守將不露聲色:“商使請隨本將來?!?/br> 一行人走到了城門口,張友仁正抬腳進城門,卻被攔住。 “且慢,諸位的門在這里?!?/br> 守將伸手指向城門旁邊開的小洞,約莫五尺高,成年人必須躬著腰背才能進去。 隱隱約約還能聽到洞后的狗叫聲。 狗洞? 隨從們面面相覷,人從城門過,狗從狗洞過,這不是擺明了罵他們是狗嗎? “進去!” 守將輕笑一聲,不等隨從們反應,讓士兵們壓著他們,強行塞進了洞里。 “商使,請。” 守將微微彎腰,擺了個請的姿勢。 張友仁看著狗洞,罵自己是狗,要自己鉆狗洞,很屈辱。 忍了。 這輩子忍的事多了,不過如此。 他躬著身子,往洞里探身,可剛走了幾步,洞對面的一個混混打走了狗,立在洞口,雙腿張開,胯下正好對著洞口。 也就是說,張友仁如果要鉆過洞,必須要鉆過混混的胯下。 張友仁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守將笑吟吟的看著這一幕。 大商已經不是那個強盛的大商了! 區區商使,又算得了什么? 還敢在我面前擺著副臉?咋的,我是不配和你說話? 出乎意料的是,張友仁并未多做猶豫。 那混混也不知多久沒洗過身子,一股子汗液的酸臭味混合著餿味,還有胯下難以掩蓋的腥臭味。 一切近在咫尺,張友仁只是稍加調整呼吸,便伏下身,甚至以兩手著地的姿勢,穿過了狗洞,鉆過了胯下。 守將一臉驚愕,這商使還真敢? 若只是他自己受辱也就罷了,商使手握玄鳥玉佩,代表著紂王,這無疑是在給紂王丟份啊! 緩了片刻,守將才進城,將張友仁引入宮殿。 看著神色如常一言不發的張友仁,守將不由得心中忐忑,此人城府極深,受此折辱竟還跟個沒事人一樣,也不知道越王的布置還有沒有用。 第322章 他好像一條狗 也不知道消息怎么傳的那么快,城門到接待所用的府邸,商使鉆狗洞的事情竟然人盡皆知。 紂王從不理會蜚語流言,不會有百信會因為嘲笑官員而被逮捕,就算是引人非議為人詬病的新法,都隨便議論,便是罵了紂王也不是事,更何況這里不是帝王腳下的朝歌,而是相距千里的越地。 百姓根本沒有一絲一毫心理負擔,大肆嘲笑著張友仁和他的隨從們。 隨從們面色不渝,心情落到了冰點。 本以為以大商使節的身份出使諸侯國,怎么也得有個上官的待遇,好酒好rou美女財寶自是不說,還能耀武揚威仗著大商yin威放縱一把。 可沒曾想,剛進城就被迫鉆了狗洞,淪為笑柄,主使更是毫無作為。 到了府邸,隨從們終于坐不住了。 “張大人,咱們代表的是大商,咱們受到折辱事小,大商的顏面何存?” “我們是大商的使節,他們折辱我們,那就是在折辱陛下??!” “這事若是傳回了朝歌,只怕要被治罪!” “國師為使,平平靈叛亂,展我大商雄威,可咱們……” 隨從們嘰嘰喳喳,好似窗外的麻雀。 張友仁一言不發,只當沒有聽見。 他當然也氣,手上的泥土還沒擦干凈,那股難聞的腥臭味仿佛還在鼻尖,可這又能怎么樣呢? 自己幾個人,孤身在越地,就算身后是大商,現在大商和諸侯的關系,隨從們不知道,他卻一清二楚。 諸侯就差將造反擺在明面上了。 這種情況下,他又怎能挺直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