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之我要當昏君 第195節
這和夏桀又有什么區別? 不過聞仲沒急著打人,只是將挖掘出的竹簡仔細收好,這些竹簡有些不對勁的地方,而且崇侯虎再三表明,葬虎沒那么簡單。 等今日回府再好好研究一番,如果紂王真是改了性子好大喜功,再打也不遲。 子受看聞仲沒太大反應,長吁一口氣。 老頭喜歡古董?要不干脆讓他帶隊組織人手考古? 子受抬頭,望向山峰:“劍秀峰和龍王峰乃兩座奇峰,既然來都來了這云夢山,索性便上去一觀。” 群臣無奈,領頭的聞太師都不做聲,他們也只得聽從。 子受純粹是玩性大發,一直憋在宮里,出來晃悠的機會不多。 連接劍秀峰與龍王峰的天然洞窟就是鬼谷,上輩子傳說是縱橫家老大鬼谷子隱居的地方。 鬼谷子就是口缸,有哪路名人沒有師承,都可以往他頭上推,除了蘇秦張儀外,孫臏、龐涓、商鞅,李斯、毛遂、徐福,全都被人套在他身上過。 其實這要歸咎于鬼谷子拾到無字天書的傳說,這書每夜讀一遍,則每夜可得一新書。 第一夜得縱橫術,傳蘇秦張儀; 第二夜得兵書,傳孫臏龐涓; 第三夜得致富奇書,傳給計然、范蠡、呂不韋、白圭等人; 第四夜得《養性修真大法》,傳茅瀠、徐福、陶宏景諸人; 第五得推命相面術,傳給茅瀠、司馬季主、李虛中等人; 第六夜、第七夜……,按這個套路套娃下去,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把天下名人都安到鬼谷門下都沒問題。 子受有些好奇,畢竟有傳說鬼谷子歷經夏商周三代活了千年,也許這時候鬼谷子就已經存在了。 如果鬼谷子還存在,多半是個修道的,無字天書也很可能成真,這樣一來,必須警惕。 這樣的大才如果沒有投商還好,若是已經入朝為官,必須發配北海。 除此之外,還得問問他有沒有弟子,有一個是一個,全發配邊疆。 車駕上了山,子受有些懷念被自己拆毀的七香車。 不過山上的景色當真不錯,空氣也好,上一趟不虧,洞窟之中竟有石桌石床,顯然有人居住過。 子受問向申公豹:“國師,你曾在云夢山苦修,此處便是你之居所?” 申公豹拱手:“此乃王禪道友所居,前些日子他已經搬入朝歌南市。” 哦,算卦去了。 子受想起了摘星樓上那夜指出孟姜女壞自己好事的老道。 這破道士一副仙風道骨,格外高冷,不給闡教幾人面子就算了,還當場打他的臉。 孟姜女突然出現的時候,子受是真的差點被嚇倒在地。 這樣想來,王禪就是鬼谷子。 本來鬼谷子就傳說有王禪、王詡等多個化名。 既然鬼谷子在南市算卦,那就不搭理他了,算卦總比入朝為官好,而且就在朝歌,萬一哪天諸侯群起而攻頂不住了,還能急調他去合縱連橫一下,兜個底。 子受勒令群臣下山回宮,一路上心情極好,天空都仿佛更藍了,就連坐在車駕上幾經顛簸的屁股,也不那么疼了。 就在御駕離開云夢山的同一時間,南市的王禪卦攤收攤了。 王禪淡淡對著排隊算命的人道:“明日休攤。” 東市云中子的卦攤是老字號,但云中子惡了紂王,人們多多少少有些擔心,以前倒是無所謂,也不害怕什么,可現在紂王高價收購木炭,萬一讓紂王不開心,不收炭了怎么辦? 北市多寶據說道行最深,算得最準,但北市前好像出了什么亂子。 西市的姜子牙道行太淺,看起來不像仙家,就像個漁夫,雖然大家算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道行再淺基本都能算準,但人們總是想找個一看就知道很牛逼的來算命。 于是王禪就成了最靠譜的那個。 現在王禪要休攤一日,百姓自然不依。 “道長,道長不行啊!” “道長,我還要算算妻子什么時候生呢!” “生產時間找穩婆啊!道長快給我算算明日炭價多少,我燒了一車炭,就等著賣呢!” 王禪只是笑笑,一晃就沒了影。 在某個不引人注意的茅廬中,王禪對著大羅山的方向拱手: “弟子悟不得天地玄妙,窺不得萬事,入不得諸門,破不得六道,眾學一竅不通……” “悟性才德皆為下品,更兼心中執念,學不精清靜無為,道心難成,辜負老師教誨!” 話音剛落,一張圖自空中飄來,慢慢悠悠,上頭還有三個字——鬼谷子。 王禪仿佛丟了魂一般,喃喃念叨著:“鬼谷……子……” 龍女與農人的傳說,還有后文。 龍女被懲,化作泉眼后,精魂脫胎在朝歌南面王莊的王員外家,孩子出生后取名瑞霞。 有一年遇到干旱,土地竟只結了一株谷穗,瑞霞便摘了谷穗,谷穗變成珍珠,鉆入了瑞霞口中,不久瑞霞懷孕了。 瑞霞因未婚先孕而被趕出家門,無家可歸的瑞霞在云夢山天然洞窟中生下了一個男孩,這男孩后來被路過的騎牛道人收作弟子。 原來,瑞霞是由龍女精魄轉世,谷穗則是農人精魂所化。 這便是鬼、谷、子。 耳邊傳來一個聲音:“清靜無為,事事無為,事事為,順天之時,隨地之性,無為事主,無為事師,寂若無人,至于無為,道常無為,而無不為,皆因人之心。” 王禪聽得懵懂,卻知道老師此言,是要他順心而為。 他恭敬捧著圖,對著大羅山的方向,再三叩拜: “弟子玄都,今日起便以鬼谷子王禪之名,行走天下!” …… 夜深了,崇侯虎連夜前往太師府。 今日挖掘到的竹簡全都在聞太師手中,崇侯虎猜到了一些東西,必須去印證一番。 第245章 崇侯虎:我進步了 “假的?” 聞仲險些把手中的竹簡扔了。 崇侯虎鄭重道:“沒錯,假的。” “老夫看這些竹簡所載內容條理分明、層次井然,北伯侯為何認為是假的?” 假的?難道是紂王怕挨打,特意編了假的湯刑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聞仲一臉狐疑的看著崇侯虎,這些竹簡記載的是商初的湯刑,現在大商使用的湯刑經過盤庚、祖甲的多次修改,早已與最初不同,崇侯虎…… 不是聞仲不相信,崇侯虎善于揣測圣意,但沒人知道他還懂刑法啊! 而且這些竹簡相當重要,很可能是初版湯刑的遺補,具有極高的參考價值,無論從哪個層面上來講,竹簡都更像是真的。 “莫非北伯侯對湯刑有過深入了解?” “這倒是沒有……”崇侯虎撓了撓頭:“不過正是不了解,一無所知,我才覺得更不對勁。” 聞仲皺眉:“此話怎講?” 崇侯虎醞釀了一會兒,道:“我看不懂竹簡中的內容,所以只看過簡首。” “例如這一冊《封診式》。” “《封診式》共有九十八簡,分二十五節,簡首寫有小標題,包括:《治獄》、《訊獄》、《封守》、《盜自告》、《盜馬》、《爭牛》、《群盜》、《奪首》、《黥妾》、《遷子》、《告子》、《癘》、《鬧醫》、《經死》、《xue盜》等。” 聞仲扶須:“有何不妥?這些刑法老夫觀之,頗有道理。” 聞仲三目三十行,早就看過了所有的竹簡內容,只覺得極為有用,編纂用心,看不出造假。 誰沒事會思慮再三,寫出這些一看之下讓人覺得煞有其事的湯刑? 還不當做古物賣錢,全都埋在了深山老林? 他圖什么?吃飽了沒事干? 崇侯虎搖頭,道:“就如這《封診式》中的《xue盜》一篇,太師可曾聽聞此前有任何有關盜墓的律法?還有這《鬧醫》,以往可有人打罵醫者?” “這……” “就在數日前,有人盜尸醫鬧。” “不僅如此,還有這《癘》,也對瘟疫做出了刑罰,暗合三山關疫情。” “這些竹簡中所記載的律法,如果出自商初成湯時期,哪怕幾經修改,絕無可能一點端倪都看不出。” 崇侯虎直視聞仲,道:“這些,全是新法。” “北伯侯的意思是……” 聞仲駭然,他發現自己走到了一個誤區中。 因為看了竹簡中的律法,覺得這其中的律法很有條理,功必賞,過必罰,很合他嫉惡如仇的性子,覺得必然是上古先賢所作,反而忽略了時代局限性。 成湯時期可沒有醫鬧、瘟疫、盜尸等相關事件記載。 而且李靖曾在大殿上說過,古今之人不同,法不同,有很大出入。 湯刑屢次修改,也是因為刑罰過輕不合時宜,怎么這些看似最初版的湯刑遺補,反而更適合現在呢? 崇侯虎一字一頓道:“太師可還記得多日前公開凌遲時,陛下所說‘大商自今日起,有法依君,執法必嚴’?這就是陛下的提醒,這些竹簡必然是陛下所作,李總兵在陳塘關所行的新法。” “做舊之后,被陛下刻意埋在了云夢山青龍脊下,只等借口葬虎挖出,公之于眾。” 聞仲皺眉:“莫非這都在陛下的算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