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之我要當(dāng)昏君 第192節(jié)
沒人敢買也無所謂,那就把宮里頭的青銅器全融了鑄錢。 也不怕時間上來不及,讓羅宣去打個工,青銅器有多少融多少。 我有一百種賺昏庸值的辦法! 很快,子受就找到了第二個目標(biāo),那是狩獵隊在市集的固定攤位。 捕蛇者正站在這里叫賣,其中有一副完好的虎尸。 狩獵隊偶爾能獵到一兩只老虎,老虎一身是寶,極是好賣。 子受一眼就相中了這只老虎,因為它很普通,甚至體型也比普通老虎小一些。 越是普通的老虎,越是有風(fēng)光大葬的價值。 這樣一來,才會形成巨大反差,如果是將之前圍獵所得的白虎風(fēng)光大葬,說不準(zhǔn)人們還會爭相祭拜呢! …… 第241章 買炭立信 “十貫!” 捕蛇者掙扎著,反抗著。 “三十貫。” 捕蛇者面色紅潤、情緒激動。 “八十貫。” 捕蛇者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兩百貫。” 捕蛇者全身肌rou緊繃。 “五百貫。” 捕蛇者閉上眼睛,默默接受,情不自禁地大喊:“陛下圣明!” 作為一個為了何不食rou糜的崇高理想而加入狩獵隊,并且成功獲取一定地位,專門負(fù)責(zé)捕蛇與販賣獵物的人,捕蛇者有他的底線。 哪怕是貴族,甚至皇帝,他也不會輕易妥協(xié)。 獵物,是什么價,就是什么價,狩獵隊作為半官方組織,向來明碼標(biāo)價。 可對方給的錢太多了。 偶爾破個例,也無所謂。 子受讓近衛(wèi)抬著虎尸,先回宮準(zhǔn)備準(zhǔn)備,三日后再讓大臣們陪葬……不是,再讓大臣們陪同自己一同下葬老虎。 …… 九間殿里,老王叔箕子覺得少了點(diǎn)什么。 “先王鑄的十二編鐘呢?” 有寺人期期艾艾道:“融……融了。” 箕子瞬間懵了,臉上烏云籠罩,那十二編鐘他年輕時最是喜歡,還記得先王曾與他一同敲擊游樂,怎么就……突然賣了? 御史臺的消息很迅捷,一邊的辛甲道:“陛下在四門市集大肆收購木炭,因此……” 箕子不解:“正要入冬,宮里采買些木炭御寒也是正常事,和美器有什么關(guān)系?” 太顛苦笑道:“陛下以百文一斤的價格收購木炭,宮里的錢財不多,陛下便取了許多青銅美器,全融了。” 這…… 箕子細(xì)細(xì)一看,九間殿內(nèi)少的竟不止那十二編鐘,一些青銅飾品,也都沒了。 六十歲的老頭子,就這么突然眼角泛光,一下子,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哇的一聲,就跟孩童一樣哭了起來:“子孫不肖,愧對先祖啊……” 楊任怒氣沖沖道:“今日上朝,少不得要勸諫陛下,這又是何道理?” 商容斟酌再三,道:“陛下……陛下興許是體諒百姓,為了讓百姓安度寒冬。” “這木炭燒制卻也容易,哪怕沒有存貨,去山上伐木燒制,也不過一會兒功夫,便是朝歌萬民,都能一次收獲數(shù)斤。” 費(fèi)仲點(diǎn)頭道:“也許這就是陛下的目的,自從公開凌遲后,人心惶惶,尤其是居住在城外棚戶的流民。” “他們還在等待安置,卻不想出了醫(yī)鬧盜尸這等事,生怕危及自身,賣了木炭拿了錢財,也能稍稍安心。” “哎……”箕子長嘆口氣,卻是無言。 楊任一身正氣:“若想如此,直接發(fā)放錢糧以安民心便是,我等朝臣也定會協(xié)助,陛下卻是想差了,百姓們聞訊燒炭,賣了木炭得了錢財,是安穩(wěn)了,可木炭價格因此上漲,諸侯貴族怨言頗多,白白惡了他們,這又是何苦?” “而且這……”楊任四下看了看,看著空了一半的九間殿,也是心有戚戚:“何等荒謬!” 箕子眼里噙著淚,一聲又一聲嘆息:“便是陛下納諫,這些先王的禮器也回不來了。” “也罷,也罷,畢竟這宮里的,都是陛下的,那些東西,也都是歷代先王留給陛下的……咳咳……” 說著說著,箕子卻是猛地咳嗽起來,不住的捂著心口,哽咽道:“先王……先王……” 箕子痛哭流涕,顫巍巍的站起,想去祖廟告罪。 可他忽然意識到,祖廟里還有許多青銅禮器,該不會都…… 他頓時覺得渾身無力。 “老王叔當(dāng)心啊!” 魯雄連忙將搖搖欲墜的箕子攙扶,有錢保在,倒也不是太擔(dān)心。 箕子勉力穩(wěn)住身子,又是搖頭,又是嘆息,老了啊。 一直隱居在城郊的比干,應(yīng)該和自己一樣吧,過陣子,去探望探望。 雖然比干是反賊,但終究是宗室,向先祖告罪,兩個宗室比一個宗室效果好。 見到箕子如此頹喪,群臣皆是百感交集,陛下他怎么能這樣呢?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 “諸位勿擾,此乃陛下之計爾。” 只見崇侯虎挺直腰背,站在殿中,一副眾人皆醉我獨(dú)醒的模樣。 聞仲問道:“敢問北伯侯,陛下何計?” 聞仲之前被氣的一直沒說話,說句不好聽的,身為三朝老臣,他和宮中這些青銅器皿呆的時間都比和三日一朝的紂王相處時間長! 那一個個青銅器皿,就代表著坐于九間殿的一個個先王啊! 可崇侯虎這么一說,聞仲也開始懷疑起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畢竟崇侯虎向來善于揣度圣意,也許其中有些蹊蹺。 “此乃買炭立信爾!” 崇侯虎昂著頭,一臉自信。 “買炭立信?” 眾人狐疑。 “還是讓國師來說明。” 崇侯虎讓申公豹上前為群臣解釋,雖然一切都是他猜出來的,但他已經(jīng)貴為北伯侯,兒子也做了玄鳥衛(wèi)指揮使,富貴至極,茍一茍遠(yuǎn)比出風(fēng)頭重要。 朝臣承自己這份情就好了,不能讓陛下因此給自己加官進(jìn)爵,不然不就成了第二個黃膨脹?他可不想去北海那破地方,冷的要死。 申公豹雙手抱在袖子里,微瞇的眼睛圓睜:“數(shù)日前,陛下于鬧市將醫(yī)鬧盜尸的主使公開凌遲,是何緣由?” 群臣一愣,他們當(dāng)時共同商量過,都知道。 楊任道:“為了變法而立威,可謂之凌遲立威,已初見成效。” 申公豹點(diǎn)頭:“可還記得凌遲最后那日陛下所言?高價收購木炭,便是這變法的第二步。” 眾人紛紛回想,那天紂王確實好像話里有話。 “何解?” 申公豹淡淡道:“貧道這幾日讓人在城中散布陛下高價收購木炭的事情,百姓大多不相信。” “就如那賣炭翁,便是一開始也不相信陛下,甚至因為公開凌遲,認(rèn)為陛下會找個由頭,將他問罪。” “凌遲立威,百姓心存敬畏,但卻少了信任。” “如果百姓不信任陛下,不信任朝廷,這法又如何變呢?” “以遠(yuǎn)高于尋常的價格收購人人都可以燒制的木炭,長期收購下,百姓得利是其次,重要的卻是讓百姓們相信陛下。” “凌遲、買炭,此二策在百姓心中確立了威信,如此才能確保李總兵的變法順利實施。” 凌遲立威,買炭立信…… 群臣醍醐灌頂。 竟是一套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計策。 而且……極為精妙。 箕子擦了擦眼睛,想到是計策,也沒那么傷心了,只是仍有些不舍:“可陛下為何不告訴我等?只要陛下將計策告訴我等,我等必然大力支持,又何必融了那些青銅禮器?” 申公豹搖頭:“這也是不可或缺的一計。” “先王們留下的青銅禮器,代表著歷代先王,陛下想確立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威信,更是歷代商王,王室的威信。” “不過這只是陛下的第一層用意,陛下深謀遠(yuǎn)慮,走一步算三步,其中必有更深的意思,我等還需多加揣摩,深入思考,當(dāng)下最重要的,是配合陛下完成買炭立信。” 申公豹看向崇侯虎,崇侯虎點(diǎn)頭,示意并沒什么遺漏。 群臣還在消化剛才那一番話語,越想,越是佩服不已。 崇侯虎在深思,還有兩個地方他沒想透,一者,就是箕子提出的融青銅器鑄錢,二者,便是炭價。 威信是確立了,但木炭的價格卻是居高不下,貴族仍是罵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