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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之我要當昏君 第45節(jié)

    得,我去。

    尤渾歸來,腦門上布滿了秘密的汗水,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傳言說……年初的天雷,還有近月的大旱,都是天降之災,是因為……因為朝廷不敬天,妄圖逆天改命的緣故。”

    尤渾已經(jīng)很委婉了,朝廷又不是人,哪能敬誰?

    分明另有所指。

    這意思就是當今紂王的天命之論惹了天怒,才引來了天雷大旱。

    這種流言,從古至今都有極大的殺傷力。

    商容都不敢提,是因為大旱早在成湯先祖時,就險些鑄成大錯。

    成湯立國后,大商遭到旱災。

    這場旱災十分嚴重,各種記載或說五年、或說七年,總之非常要命,成湯想盡了各種辦法,然而災害歷時太久,終究是熬不下去。

    這個時候太史通過占卜來祈求上天啟示,原來需要用活人做祭品,這樣上天才會憐憫商國。

    人牲也是從這個時候起的苗頭。

    成湯采納了太史的意見,用人做祭品,但人牲卻是他自己,他將自己修治打扮了一番,當著天下百姓的面前,歷數(shù)自己莫須有的過失,表達想要代替天下人受過的意愿。

    后來下雨了。

    但成湯是被逼上祭壇的,因為他賭不起,已經(jīng)連年干旱,如果人祭之后還是沒有下雨,絕對民怨沸騰、揭竿而起,殷商一世而亡。

    可想而知,現(xiàn)在灌江口百姓是怎么看待紂王的。

    流言無法平息,除非立即下一場雨。

    子受開演,痛心疾首道:“荒謬!天氣變化乃自然之道,事在人為,豈有天譴之理?”

    “若是依賴上天便可風調雨順,要爾等處理政事的大臣又有何用?若是因為孤之言而遭天譴,為何又要將一切災厄降之于百姓?如果天命如此不辨是非,降罪于無辜百姓,百姓又為何要敬之?”

    演技不錯,那幾分痛心,實是真切之至。

    一旁聽到此話的大臣們,也顧不得困乏,連忙告罪:“臣等萬死!”

    子受露出一個看似勉強的笑容:“爾等與這庶民百姓一樣,有何罪?若有罪過,孤一人承擔便是!”

    “孤當效仿成湯先祖,立壇祭之!”

    妙啊!

    天庭因為楊戩而降罪,怎么可能因為自己的祭祀而停止?

    仙家修士們當然能強行降下甘霖,可這是天帝的意思。

    聞仲可能為了大商社稷冒險降雨,截教弟子的身份也夠格,不至于遭罪。

    可子受很清楚,聞仲專業(yè)不對口,他不會降雨。

    不然演義里被通天神火柱燒死前,肯定會降雨最后掙扎一番。

    至于其他山野散修,就更沒膽子了!

    ……

    第58章 雞啄完米,狗舔完面,火燒斷鎖

    這……

    大臣們沒理由拒絕。

    效仿先王降雨,是極好的。

    梅伯也是宗室成員,不過與紂王的血緣已經(jīng)相當遠了,大概是劉協(xié)與劉備的關系,心情好喊聲王叔,心情差那就對不起,你是哪個山溝里來的親戚?

    不過梅伯從來都不是憑出身的,他有能力,直言善諫,靠著個人能力一直做到了上大夫。

    這么個有能力的人物,自然想到了紂王想以天命之論來以王權對抗神權,可他更知道,這一步邁太大了。

    所以他一直對天命之論不滿,數(shù)次上諫,雖然紂王從未納諫,但他自我感覺良好,這不就改變了嗎?

    先是鳳凰山祭祖,再是祭祀求雨,這都是紂王釋放的善意信號。

    天命還是那個不可逆的天命。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雨,真能求來嘛?

    難道……

    梅伯看向了老成持重的聞仲。

    聞太師通曉仙家道術,也許真有辦法。

    找了一處宅邸住下后,聞仲前來拜見。

    子受見聞仲來了,道:“聞太師,你看,這灌江口連日大旱,已經(jīng)成災,孤為此憂心忡忡,不惜親自為他們祭祀,可竟然還有宵小造謠,真是失望啊。”

    “大王……”聞仲面色復雜:“不知大王有何降雨之法?”

    “降雨之法?”子受笑吟吟道:“先祖成湯登壇祭祀,便降下甘霖,這不就夠了嗎?還需要什么法?”

    聞仲急道:“老臣懂些道術,卻不曉降雨之法,大王如此鄭重祭祀,若是祈不來雨,可會惹得民怨啊!”

    子受搖頭道:“雨又怎么是祈來的?連月干旱,民不聊生,此地本就應該降雨。”

    聞仲覺得這位為民分憂的君王,有些過于天真,雨怎么是想下就下的呢?

    他一橫心,道:“老臣在仙家之中頗有幾分薄面,這便上了天庭,替大王求得雨來,也為這灌江口百姓解得煩惱。”

    別啊!

    子受剛要開口,一尋思,算了。

    天帝肯定不會賣聞仲面子,而且這是人家家事,搬出截教都不好使。

    應付了聞仲之后,子受召來尤渾。

    尤渾搞建設很讓人放心,建烽火臺就完成的不錯,美中不足的是他不敢把貪財帶到工作上,不敢建豆腐渣工程,也不知道楊妃賣給崇侯虎的府邸是誰所建,那是個人才啊!

    不過也無大礙,自己得親上祭壇,如果建個豆腐渣祭壇,容易有生命危險。

    “尤卿,祭壇就交給你來建設,只需這般這般……”子受耳語一番。

    尤渾面色一白,直接跪了下來,顫聲求饒:“臣……臣……求大王,饒臣一命啊!”

    子受皺眉,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能亂跪。

    嚴肅道:“尤卿,滿朝文武,知道孤最放心的人是誰嗎?”

    “臣……不知。”

    “是你啊!卿之忠義,孤深知,如果連你都不能按照孤的吩咐建設祭壇,朝中還有可信之人嗎?”

    “孤之有尤卿,猶魚之有水也,此等重任,非你不可,只管去做,無人敢責怪于你!”

    猶魚之有水……

    尤渾顫抖的愈發(fā)厲害,他從未想過,自己在紂王心中竟是這樣的重要。

    頓時就被忽悠瘸了,納頭便拜:“臣,定不負所托!”

    ……

    連月的干旱,已使灌江口彌漫著一股奇怪的氣氛。

    在聽聞紂王要替他們祭祀求雨后,流言更加止不住了。

    甚至比之前,更加嚴重。

    街面上,許多人暗中議論著什么,這年代的人們,對鬼神之說深信不疑。

    百姓比尤渾更好忽悠,蘇護能用天命之論忽悠三軍將士死戰(zhàn),百姓們也能自己忽悠自己,覺得干旱天雷都是天命之論引起的禍事。

    誰都知道十次求雨有九次求不來,大商距今六百多年,也就一個成湯求雨成功了。

    更何況祭祀的人,是一個不敬天,大呼我就是天命,要制天而用的紂王。

    這能成?

    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吧!

    萬年歷是好,能知曉節(jié)令,可具體的晴雨,還是老天說了算!

    百姓都是樸實的農(nóng)民,覺得既然收成都得靠老天賞飯吃,那這一手,無異于斷人生路啊!

    聞仲去了一趟天庭,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等他回來的時候,尤渾都已經(jīng)把祭壇建好了。

    天帝不給他面子,也不給截教面子。

    竟然在披香殿放了一座米山,讓雞在那兒啄,又放了座面山,讓狗在那兒舔,還有一個大鎖,用蠟燭來烤。

    說是等到雞啄完了米,狗舔完了面,蠟燭燒斷了鎖,才會降雨。

    這等到什么時候去了?

    可事關天帝家事,聞仲實在不好插手,而這時候想拉同門相助,也晚了。

    聞仲抬頭看著祭壇,這祭壇高有三米,在金燦燦的陽光下很是壯觀,格外的吸人眼球,一旦求不來雨,也格外拉仇恨。

    他只能另做降雨失敗的準備,拜托會降雨術法的同門來灌江口一行,今天降不了,遲幾天降,也好將民憤民怨降到最低。

    子受帶著十個近衛(wèi)上了祭壇,聞仲沒有辦法,早就定好日期,百姓都已經(jīng)到場,突然取消影響更不好。

    祭壇有些晃悠,其實本能承載四五十個人,但近衛(wèi)們一個頂仨。

    子受昂首看天,很好,完全沒有一丁點下雨跡象。

    崇應彪膽子大,忍不住問道:“大王,真的會下雨嗎?”

    “會的。”子受鄭重其事的點頭,神情肅穆的說道:“成湯先祖能招來甘霖,孤必然也能做到。”

    崇應彪看著下方一臉愁色的聞仲:“聞太師好像也沒辦法了。”

    子受面無表情,他知道聞仲去了趟天庭,看來天帝不為所動。

    這么說,天帝就更不可能因為自己這個制天而用的人王而降雨了。

    聚集在祭壇附近的村民,越來越多,御林軍開始維持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