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娛樂圈大亨 第7節
“半個小時,夠嗎?”秦賀道。 溫柏語塞,他原本想考慮個兩三天的,沒成想這人這么急,半個小時,能想出什么來? 但事實上,又有什么好想的呢?傻子都知道該怎么選。九哥是注定要栽的,麗華說到底還是秦爺的產業,憑他現在的境況,是怎么飛都飛不出秦爺的五指山的,與其死撐著,不如幫他辦事來謀得一份前程更實際。 如果現在坐在這里的是原主溫柏,應該是想都不想就會答應,可惜他不是?,F在的溫柏究竟想要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秦賀說完,似乎也沒想要聽到回答,打開電腦開始處理自己的事情。溫柏數著自己的呼吸,他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沒想,靜靜地等待著時間結束。 秦賀是個守時的,就算只是這無關緊要的半個小時,他也是掐著點開口的,“考慮好了?” “是?!睖匕靥ь^,暗暗運了運氣,“秦爺,我想再加一個條件,不知可不可以?!?/br> 秦賀挑起眉,隨之挑起的還有那被他壓下的興趣,除了京市為數不多的幾個能和他平起平坐的大佬,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跟他提條件。 長夜漫漫,秦賀不介意再多花點時間在此人身上,“說說看。” “如果我辦成了,”溫柏的聲音發緊,莫名地有些干啞,“我想進娛樂圈?!?/br> 這就是他考慮了半個小時的結果,可笑的、匪夷所思的結果。是的,這在旁人看來的確非??尚Γ粋€年近三十的大齡混混,沒有任何征兆地突然說想進娛樂圈,這已經可以排為本年度最可笑的笑話,這不,那邊已經笑開了。 話出口的那一瞬間,秦賀先是一怔,隨即笑了起來,還有越來越瘋狂的趨勢,甚至肩膀都抖了起來。就算是這么笑,秦賀也是天人之姿,但此刻在溫柏看來,卻沒有了欣賞的心思,他看出來了,那是全然的不屑,是嘲諷,是笑他不自量力,笑他癡人說夢。 溫柏感到難堪,卻沒有退縮,他知道秦賀在笑什么,卻也知道,只要秦賀愿意,哪怕是街邊的乞丐,也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大紅大紫,況且他不想紅,他只想做回自己喜歡的事情。 終于,那人止住了笑,用一種讓他很不舒服的語氣道:“你想當明星?想紅?” 溫柏還處于口干舌燥尷尬難堪的狀態中,略有些僵硬的表情卡在臉上有種錯位感,而事實上這種表情下他的心是堅定無比的,“不,我不想紅,我想演戲,我喜歡演戲。” “哦?”這一聲當真是帶著疑問的,調查人員帶回來的資料上沒提到這小子還有這樣的愛好,秦賀想,看來身邊的人該好好鞭策鞭策了。 “我只要您給我一條路,對秦爺來說,也就是舉手之勞,但我為您做的事情卻是要冒生命危險的?!睖匕卦谫€,賭秦賀為了扳倒九哥,愿意做這個舉手之勞。 第22章 交易達成 有意思,著實有意思! 秦賀又笑了,這次的笑和先前的明顯不同。 不得不說,溫柏現在的樣子猶如一只斗敗卻高傲得不愿認輸的斗雞,在他扔出那樣的一段話后,秦賀竟沒有生氣。 看著秦賀面上的表情,溫柏知道自己賭對了。這或許是沒什么可追求之人的惡趣味,亦或許這便是掌權人的氣度,總之,這個交易算是達成了。 “是個敢說的,就是不知道辦起事來怎么樣?!鼻刭R說。 “秦爺放心,既然答應您了,我自然會全力以赴?!睖匕匚⑽㈩h首,表情是十二分的真誠,“我相信秦爺這樣有身份的人,自然也是說話算話的?!?/br> “自然。” 一場帶著利益的談話,花費了快要突破他極限的精力,比拍一天跳樓戲還累,所幸結果是有所得的。溫柏拒絕了秦賀派車送他回去的好意,堅持要自己走回去。 來的時候他看過了,這座山并不高,山下便是大路,車不少,上山的路上鋪著柏油,整座山上就這一棟別墅,可見應該是秦爺的私人領地,安全有保障。 出了別墅,溫柏突然渾身一軟,幸得身旁一棵樹支撐了他的身體,才沒有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暗暗叫苦,本就喝了酒,又和秦賀上演了這么一場斗心大戲,此時身上冷汗涔涔,連呼吸都困難。 靠著樹緩了一會兒,溫柏抬頭看天,恐怕快午夜了,這種時候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打到車,不禁有些后悔沒有接受秦賀的好意,但一想到那人身上壓倒性的氣勢,連帶著車里也是他的氣味,便又覺得自己的決定正確無比。 緩了緩神,溫柏晃晃悠悠地往山下走去。 回到家,溫柏沖了個澡換了身干凈衣服,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敢完全放松下來。一陣倦意襲來,他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試了幾次,卻詭異地入不了眠。也許是酒喝多了,也許是數次失神于秦賀的氣場中,亦或許是今晚接受了太多震撼的消息,他的腦子里一片亂七八糟,混混沌沌。 甩了甩頭,拍了拍腦門,溫柏開始慢條斯理地分析起和秦賀的這一場交易。現在想起,溫柏是有些后怕的,他并非不懂這些幫派大佬古怪的性情,若是以前,他絕不會像今晚這么沖動。 是的,沖動,溫柏承認自己沖動了,但這沖動又是他認真思考后的結果,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至于為什么會沖動,溫柏解釋為,機不可失。重生已是無可更改,重生后的路卻是可以由自己決定的,他不想一輩子當混混,這是他重生后送到他面前的第一個機會,他不能放棄。 想到這里,他又不可自主地想到那個給他機會的男人,真是個讓人移不開眼的男人哪!溫柏嘖嘖兩聲。可惜了,全身貼滿了面具,又是那樣的身份,除了能談個交易,實在不適合過多交往,況且交易也不是想談就談的,還得他給機會。 迷迷糊糊地想了些有的沒的,腦袋開始放空,溫柏倒頭睡了。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溫柏便醒了,瞇眼看了看時間,統共也沒睡幾個小時,想再睡也睡不著了,想了想,起來跑步吧,這具身體大病初愈,體質太差了,需要好好打磨打磨,不說恢復到從前,也好歹恢復個七八成。 想到此處,溫柏爬起來刷牙洗臉,換了身衣服便下樓了。 第23章 喜歡我? 溫柏沿著城區老舊的街道跑步。雖然天還早,但路上已經相當熱鬧,賣菜的老人,擺早市的夫妻,上學的學生,下夜班的中年人,都已經在路上活動開了。 這是他從前沒注意過的景象,從前工作忙,白天有活就早早起床趕赴拍攝現場,連早飯都來不及吃,哪會注意到這些,若是沒活就睡到自然醒,睡醒也懶得出去,出去也不可能來這種地方。周密白星路不行,逼裝得挺大,吃飯非高檔餐廳不去,買東西非品牌專柜不去,童彥雖然并非愛他愛得死去活來,可既然是自己男朋友,也便由著他了。 沿著一條街跑了兩個來回,溫柏挑了個看上去相對干凈的早點攤子坐下吃早飯。要了一屜小籠包一碗稀粥,溫柏從桌上的筷籠里抽了雙一次性筷子,剛夾了個包子送到嘴邊,一個人影一陣風似的占據了他對面的位子。 溫柏就著張嘴的姿勢抬起頭,看到一張讓他挺意外的臉,和一頭明晃晃迎風招展的黃毛,是花清。他點了點頭,把包子往嘴里送。 花清回他一個微笑,沖身后招呼:“老板娘,來一屜小籠包,一碗白粥?!比缓笈み^頭來繼續看著溫柏。 吃東西被人盯著看是一件特別令人尷尬的事情,溫柏此時不止尷尬,還煩躁。兩個包子下肚,他受不了了,猛地抬頭,沖花清皺眉道:“有話要說?” 他想起了他手機上的那條短信,還有自己的猜測。 花清卻溫和地笑了笑,“溫哥,我……” “包子一屜,白粥一碗,齊了!”老板娘把花清點的早點端過來放到桌上,“慢用?!?/br> 溫柏低頭繼續吃早點,老板娘走了,花清的話沒說出口,卻也不準備說了,抽了雙筷子也開始吃東西。 溫柏沒繼續問,花清也不說,兩人就這么沉默地吃著。 花清看著秀氣,吃起東西來倒是不含糊,溫柏喝完最后一口粥,花清也放下了筷子,溫柏把錢放在桌子上站起來就走,花清也扔了錢追上來。 “溫哥?!被ㄇ寰o走兩步和溫柏并肩。 “說?!睖匕貨]停。 “我能上去坐坐嗎?”花清說。 溫柏停下腳步扭頭看著他,“有話就在這里說?!?/br> “溫哥,”花清也停下了,他看溫柏的眼神有幾分異樣,“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溫柏心里咯噔一下,卻又很快鎮定下來。從前的溫柏跟花清之間有過什么恩怨,或者一起謀劃過什么,做過什么交易,都沒關系,從醫院醒過來的那一刻,他就是溫柏,溫柏就是他,除非把證據放在他面前,否則誰都不能懷疑他。 “你很閑?”溫柏問。 “閑倒是不閑,就是有些事情想跟溫哥聊聊,溫哥能不能給我點時間?”花清仍然笑著,只是那笑容的意味,讓溫柏很是費解。 溫柏看了他一會兒,往馬路對面的一個茶室走去。 說是茶室,就是個賣茶葉的小店,小店主人附庸風雅,在不大的店里開辟出兩個小雅間,用簾子擋著,可供人品茶聊天。溫柏平時不喝茶,對茶也不甚了解,便隨意點了壺綠茶進了雅間。 坐定后,兩人都沒說話,溫柏干脆從口袋里掏出煙,點了一根慢慢抽起來,煙霧繚繞中,他靜靜地看著簾子與門框間的縫隙。 “溫哥,你以前不抽煙的。”花清說。 溫柏看了他一眼,臉色不變,“我們是什么關系?” “啊?”花清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昏迷以前,我們兩個是什么關系?”溫柏又問。 花清怔了怔,搖了搖頭,“沒什么關系?!北砬橛行┞淠?。 “你喜歡我?”溫柏又問。 “……”這下花清完全愣住了。 第24章 送上門的意外 一看花清這副樣子,溫柏就知道他的猜想應驗了。 但他還是不依不饒,“你喜歡我?” 花清的臉上一瞬間變換了好幾種顏色,“溫哥,我……” 話沒說完,溫柏突然靠在椅背上笑了起來。 他本身長得好,笑起來是極好看的,但那一笑仿佛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發出的,帶著幾分看透的戲謔。他望著花清的時候,花清只覺得陌生。 “你喜歡我?嗯?”溫柏吐了口煙,“花清,你說如果九哥知道你喜歡我,會怎么做?” 花清面色變了變,很快又恢復正常,然后也低低地笑了起來,“溫哥,你不說我不說,九哥怎么會知道?咱倆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啊。” 花清承認了,溫柏毫不意外,他瞇著眼睛在思考花清的話。 花清說得對,不管誰喜歡誰,他們兩個在九哥眼里都會成為威脅。一個場子安排兩個主管,目的是相互牽制,保持平衡,九哥又如何會允許這樣的兩個角色走到一起?那簡直就是在他頭頂懸上了一把刀,隨時都有落下劈開他身體的危險。 想到九哥,溫柏想起了他和秦賀之間的交易。 “溫哥,我是對你有意思,但我今天找你不是談這個,我有別的事情要說?!被ㄇ宓谋砬榛謴土藝烂C。 溫柏看了花清兩眼,“說?!?/br> 花清從溫柏放在桌上的煙盒里抽出一根煙點燃,溫柏沒出聲,花清吸了一口,開口道:“溫哥,我需要你的幫助。” 茶店老板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把一個托盤放在桌上,一壺綠茶,兩個紫砂杯,“請慢用。” 老板放下東西退了出去,溫柏沉默地給兩人各倒了一杯茶,等著花清的下文。 花清看著他倒茶的動作,眼里的神色晦暗不明。 “我meimei在九哥手里。”收斂了神色,花清說,“你出事前一個月,大概是二月中旬,有一天我在巡場的時候,無意間撞見九哥偷偷向一名富家公子兜售k粉?!?/br> 溫柏臉色不變,花清喝了口茶,繼續道:“我當時躲開了,但他應該是看到我了,沒過兩天,我meimei從學校失蹤了?!?/br> “你怎么知道是九哥做的?”溫柏問。 “我meimei失蹤的第二天我收到一個信封,信封里裝著我meimei常年戴著的一塊玉佩?!被ㄇ逭f,“除了九哥,我想不出別人。” 聽他說完,溫柏心中一動,他沒問花清為什么沒報警之類的話,黑道的事情自有黑道的解決方法,警察不會管,也管不了。他倒不懷疑九哥是不是被冤枉了,秦賀說他做了,他就是做了,沒做也是做了,現下這種情況,九哥是必死無疑的。只是秦賀讓他找由頭,他本來還在想該怎么做,沒想到花清就自動送上門來了,簡直得來全不費功夫。 “為什么告訴我?”溫柏問,“你就不怕我去告訴九哥?” “你不會的?!被ㄇ宓?。 溫柏揚起眉,“這么肯定?我對我自己都不了解,你這么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