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門修文物 第467節(jié)
隨著方越話音的落下,山田-杏子和他身后四個手下隨之退到了兩旁,只是幾人看向蔣韶搴的目光充滿了不屑和鄙夷。 蔣韶搴沒有開口而是大步走向了門外,既然要動手自然要選擇疏闊開朗的庭院。 方越隨之走了出去,而他的四個手下也邁步跟了過去。 “方小姐,人貴有自知之明,蔣大少可惜了。”山田-杏子柔聲開口,語調(diào)里透著幾分惋惜,似乎已經(jīng)看到蔣韶搴橫尸當(dāng)場的畫面。 “是嗎?”方棠一記冷眼掃過,卻是沒有理會眼含惡意的山田-杏子,跟隨眾人也走了出去。 而此刻,蔣老爺?shù)热税ㄊY德勛也紛紛走了出來站在門廊下看著庭院里的蔣韶搴和方越。 “爺爺,你說蔣大少有幾分勝算?”歐陽倫聲音壓的很低,也就站在他身邊的歐陽老爺子能聽到。 “靜觀其變。”歐陽老爺子一掃以往和藹可親的模樣,此時肅穆著滿是皺紋的老臉,雙手不由自主的攥緊了幾分,上京七大家族歐陽家是第一個投誠的,歐陽老爺子雖然知道蔣韶搴必敗,但看著庭院里氣勢冷峻肅殺的蔣韶搴,莫名的感覺到幾分不安。 庭院里里樹枝上的積雪被風(fēng)刮了下來,而就在此時,蔣韶搴和方越同時動手了,身影快到極致之下,好似兩道黑色的光影激烈的纏斗在一起。 戰(zhàn)斗帶來的威壓讓回廊下的眾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好幾步,即使如此,那實質(zhì)化的殺氣依舊讓人膽戰(zhàn)心驚。 這一瞬,眾人清楚的意識到了自己的渺小和卑微,手握權(quán)勢又如何,在絕對的武力面前依舊是隨時能被捏死的螻蟻。 好強(qiáng)!觀戰(zhàn)的蔣睿澤和明禹面色一凜,眼瞳緊縮了幾分,兩人對望一眼,臉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幾分苦澀和自嘲,他們知道蔣韶搴很強(qiáng),但心里依舊有些不服氣,但此刻兩人才知道上京雙驕的稱號不過是個笑話。 這是?方棠神色倏地一變,震驚的看著元?dú)獯鬂q的方越,那呼嘯而來的威壓讓方棠猛地攥緊了雙拳。 蔣韶搴被逼退了數(shù)米遠(yuǎn),腳步站定的看向殺氣四溢的方越,沉聲開口:“元武期!” “好眼力!”方越周身氣勢大漲,眼中殺氣更甚,話音落下的同時右腳點地,瞬間如同利箭一般向著蔣韶搴殺了過去,招式狠厲直取要害之處。 眼瞅著方越雙拳直奔蔣韶搴胸口和腰側(cè)而去時,蔣韶搴卻是站在原地未動,直到方越兇猛的一拳就要擊中他胸口時,蔣韶搴突然抬手截獲住方越的拳頭,右手臂則擋下他攻擊腹部的左拳。 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而突然的,隨著蔣韶搴周身氣勢暴漲,原以為必勝的方越面色陡然突變,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擊中了一般,身體突然間倒飛了出去。 砰一聲!后背重重撞到了庭院的樹干上,積雪和落葉撲朔落下,方越穩(wěn)住身體,猛地擦去嘴角血跡,“這不可能!” 門廊下眾人這才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那一瞬間,他們以為蔣韶搴必死無疑,卻沒想到蔣韶搴只是后退了幾步,但方越卻倒飛出去甚至吐血了。 即使知道蔣韶搴不會輸,但看到他占據(jù)上風(fēng)了,方棠這才發(fā)現(xiàn)掌心里都是冷汗,緊張之下,她甚至忘記了頭部的抽痛。 山田-杏子震驚后猛地回過神來,隨即快步走上前去,急切不安的開口:“家主,您沒事吧?” 揮開山田-杏子的手,方越壓下翻滾的血?dú)庾呱锨皝?,看向蔣韶搴的目光多了幾分慎重,“你竟然突破到了元武期,是我輕敵了!” 元武期!明家主眼神微變,雖然早有猜測,但此時依舊被蔣韶搴的修為震驚了。 蔣德勛則是面色復(fù)雜又惱火的瞪著蔣韶搴,難怪從不將自己這個父親放在眼里,原來是有恃無恐! 想到此,蔣德勛不由怨憤的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蔣老爺子,如果不是老爺子瞞著,自己和這個逆子的關(guān)系又怎么會變成這樣! “爺爺,這怎么可能?”相對于明禹、袁致修、蔣睿澤這些同輩人的敬佩,歐陽倫年輕的臉龐嫉恨的扭曲著,眼中的不甘都壓抑不住,為什么偏偏是蔣韶搴! 身為歐陽家的繼承人,歐陽倫自然知道歐陽家的底蘊(yùn),他們家族也供養(yǎng)著武道高手,可修為最強(qiáng)的也只是先天后期,而且只有一人。 這位供奉高手是從古武界來的,因為丹田受損,這才離開古武界來到俗世,歐陽家也是花了大代價才將人留在了歐陽家。 歐陽倫裝孫子一般捧著這位先天后期的高手,比對歐陽老爺子這個親爺爺還要孝順,就是因為歐陽家式微,只能靠武道高手鎮(zhèn)壓那些牛鬼神蛇。 歐陽倫也從對方口中聽到不少古武界的消息,先天中期的高手在俗世已經(jīng)可以雄霸一方了,先天后期則完全可以稱王稱霸。 但因為古武界和俗世的約定,從古武界出來的武道高手不可以輕易動手,否則古武界的稽查隊會直接進(jìn)行絞殺。 但規(guī)定只針對普通的武道高手,若是歐陽家有一個元武期高手,歐陽倫視線死死的盯著蔣韶搴,隱匿住眼底的殺機(jī),蔣大少這樣的高手必須死,否則上京哪里還有歐陽家的立足之地! “蔣大少,你的確很強(qiáng)?!狈瓭L的血?dú)庖呀?jīng)被壓了下來,方越倨傲的看向蔣韶搴,并不將他的修為放在眼里,“可惜雙拳難敵四手,蔣大少,你真要魚死網(wǎng)破嗎?” 跟隨方越而來的四個手下隨即走上前來,釋放出武道高手的威壓,卻都是先天后期的高手,四道殺氣交織在一起呼嘯而來,似乎要將蔣韶搴給吞沒。 “這是要打群架嗎?”嘲諷聲響起,封掣冷笑著一揮手,庭院里倏地躍出幾道身影來,同樣氣勢全開,正是蔣家的精銳。 八人里有四人已經(jīng)突破到先天后期,余下四人則是中期巔峰,人數(shù)上完勝方越這邊。 寬敞開闊的庭院之中雙方對峙著,可以感知的殺氣讓人呼吸都困難了,血戰(zhàn)似乎一觸即發(fā)。 蔣韶搴一手握住了方棠的手,釋放的元?dú)夂盟票∧ひ话銓⒎教木奂鸬脑獨(dú)馑查g包裹起來,低沉的嗓音同時響起,“不用擔(dān)心。” 已經(jīng)做好戰(zhàn)斗準(zhǔn)備的方棠遲疑了瞬間后點了點頭,金色元?dú)庀?shù)回到丹田之中。 原來這就是蔣家的底蘊(yùn)!歐陽老爺子神色又凝重了三分,蔣家不愧是世家之首,如果蔣韶搴存了剿滅其他家族的心思,這些武道高手就是最可怕的殺器利刃! 方越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歐陽老爺子,蔣韶搴暴露的底牌越多,其他家族越是忌憚蔣家,局面對自己越是有利! “還要動手嗎?”封掣嘴賤的挑釁,俊朗的臉上笑意璀璨,“嘖嘖,敢在上京和我們家大少比人數(shù),方家主這是找揍?” 蔣家精銳出現(xiàn)的同時,暗中負(fù)責(zé)保護(hù)自家家主的武道高手也隨即現(xiàn)身。 明家主身旁就站了兩個老者,收斂了氣勢,但那銳利的目光讓人知道兩個老者的修為絕對突破到了先天后期。 明家主不在意的擺擺手,運(yùn)籌帷幄中透露著淡定和沉穩(wěn),今日的局面再危險也在他的掌控之下。 “小倫,你退到一旁?!睔W陽老爺子低聲說了一句,站在他身旁的歐陽倫立刻后退到了墻角邊,而保護(hù)他的兩個保鏢則護(hù)在歐陽倫左右,以防發(fā)生危險。 “蔣家主。”方越低沉冷厲的聲音響起,看著蔣德勛身旁的隨扈笑了起來,“看來蔣家精銳果真都在蔣大少身旁。” 蔣德勛臉色難看的變化著,保護(hù)他這個家主的隨扈雖然都是先天后期,但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修為完全是靠時間堆積出來的。 對比之下,蔣韶搴手底下的人不管是數(shù)量還是質(zhì)量都壓了他這個家主一頭!“家主!”山田-杏子搖曳著身姿走上前來,雙手將精致的水晶瓶子奉上。 方越仰起頭將瓶中的藥液一口喝下,原本還有些蒼白的臉色慢慢就恢復(fù)了正常。 這讓早知道白色藥液功效的眾人心頭一顫,方越拉攏他們的條件就是白色藥液! “我們家主愿意給各位提供藥液,在回古修界之前則公布藥液的方子。”山田-杏子輕柔的聲音響起,可惜除了歐陽倫這個小年輕之外,其他人都面色如常,并沒有因為她的話而露出貪婪或者期待之色。 山田-杏子有些的惱火,不過嬌美的臉上笑容更盛了幾分,柔聲繼續(xù)道:“我們家主只要帶走方小姐這個親meimei,而蔣大少則繼續(xù)留在上京?!?/br> 明家主等人神色波瀾不動,歐陽老爺子則恨不能立刻將方棠交給方越帶走。蔣韶搴太過于強(qiáng)大,死死的壓住了同輩人,為了歐陽家的未來,歐陽老爺子自然想要摧毀蔣韶搴,這也是七大家族聯(lián)合起來架空蔣韶搴,逼迫他放棄總衛(wèi)隊的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自然是方越提供的白色藥液和配方,可以讓各個家族培養(yǎng)出更多強(qiáng)大的武者。 “韶搴,你確定要和我們七大家族為敵,帶來不必要的流血和犧牲?”歐陽老爺子緩聲開口,態(tài)度和善而慈愛,似乎是長者在教導(dǎo)晚輩,“韶搴,你領(lǐng)導(dǎo)總衛(wèi)隊多年,國和小家孰輕孰重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br> 蔣韶搴沒有回答,而是抬手替方棠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圍巾,認(rèn)真而專注的態(tài)度讓被無視的歐陽老爺子臉色難看了幾分,蔣韶搴這樣分明是不將他放在眼里。 “蔣爺爺,蔣大少最敬重您,不如您來勸勸他?”歐陽倫笑著開口,即使庭院里的氣氛緊繃而肅殺,卻依舊不影響歐陽倫此刻的好心情。 從始至終蔣老爺子都保持著沉默,袁老、秦老同樣如此,他們并不同意蔣韶搴放棄總衛(wèi)隊。 可白色藥液太過于重要,蔣老爺子三人只能同意,可即使如此他們也不會對蔣韶搴動手。 半瞇著眼看著意氣風(fēng)發(fā)的歐陽倫,蔣老爺子聲音緩緩響起:“歐陽家小子,你爺爺都沒資格和我這樣說話,韶搴是我孫子,我今天徇私一次你歐陽家又能如何?” 蔣德勛這個家主名不符實,蔣家的精銳都在蔣韶搴和老爺子手中,逼急了,蔣老爺子一怒之下站到蔣韶搴這邊,那局勢就棘手了。 尤其是蔣老爺子一旦反悔,秦老和袁老勢必同進(jìn)退,如此一來,想要兵不血刃的解決蔣韶搴絕對是天方夜譚。 “小倫,退下!”歐陽老爺子警告的看了一眼面色青白難堪的歐陽倫,隨即陪著笑道歉:“蔣老哥,小倫太年輕不知道分寸,您多包涵?!?/br> 哼!蔣老爺子冷哼一聲沒開口。 為了總衛(wèi)隊和白色藥液,別說口頭道歉了,蔣老爺子只要開口,歐陽倫估計會被歐陽老爺子逼著下跪道歉,只不過以蔣老爺子的身份和地位,他是懶得和歐陽倫一個小輩計較。 有了剛剛這一出,庭院里的眾人都沒有開口,也沒有人敢逼迫蔣韶搴,就連蔣德勛也沉默著,畢竟大勢已去,蔣韶搴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他只能屈服!而此刻,湖心島宅邸外圍戰(zhàn)火更是一觸即燃。 方越只帶了幾人進(jìn)入庭院,但他這些年來培養(yǎng)出的手下已經(jīng)將宅邸圍困起來,人數(shù)足足有數(shù)百人。 當(dāng)然,潛伏在四周的蔣家精銳也悉數(shù)盡出,雙方只等著動手的信號。 而幾乎在同時,其他家族帶過來的高手同樣也聚集在宅邸四周,不遠(yuǎn)不近的觀察著對峙的雙方。 目測一下整個湖心島至少聚集著四五百的武道高手,各個家族的精銳悉數(shù)盡出。 “這是我的誠意?!狈皆揭粨]手,只見庭院外一個手下快步走了進(jìn)來,打開了銀色手提箱。 嗬!庭院里的眾人定睛一看,卻見手提箱里整齊擺放著二十支藥液。 “各位可以先感受一下藥液的功效。”山田-杏子睨了一眼方棠,隨后拿出藥液向著眾人走了過去。 歐陽老爺子點了點頭,守護(hù)在他身旁的老者走上前來接過兩支藥液,自己喝了一瓶,另一瓶則是遞給了歐陽倫身旁的隨扈。 隨著藥液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丹田里的元?dú)庀袷潜患せ盍艘话悖查g沸騰起來,強(qiáng)大的藥力讓兩人臉上都露出滿意之色。 或許是歐陽家開頭了,剩下的藥液瞬間被瓜分完了,唯獨(dú)蔣韶搴這邊的八人不曾動手,自然也感覺不到那藥液強(qiáng)大的功效。 “韶搴,沒必要做無所謂的犧牲?!睔W陽老爺子緩緩開口,神色里透著幾分無奈,但和白色藥液比起來,方棠就顯得無足輕重。 卓家主對蔣老爺子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袄蠣斪?,方家主只需要帶走方棠。?/br> 至于蔣大少,哼,只要廢了修為,自然不可能追去古修界。 而且方越也會離開,對各個家族而言不但擁有了白色藥液,還少了方越和蔣韶搴兩個強(qiáng)敵,百利而無一害。 “不必多言,動手吧!”蔣德勛冷聲給出了決斷,從最開始方越派山田家族的和各個家族談合作的時候,蔣德勛決定放棄蔣韶搴和方棠了。 這一句話好似信號一般,庭院里的眾人沒有動手,但宅邸之外卻已經(jīng)展開了廝殺。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寒風(fēng)中夾雜著血腥味,湖心島的宅邸大,所以聽不到外面的廝殺聲,但在場的人都清楚外面的廝殺是多么的慘烈。 當(dāng)庭院外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來,蔣韶搴不動聲色的握住了方棠的手,兩人對望一眼,看似面無表情的冷漠,但眼底卻流轉(zhuǎn)著彼此都明白的繾綣溫情。 “家主,蔣家精銳悉數(shù)被殲!”帶頭的中年男人陰狠狠的看了一眼蔣韶搴,殺紅眼了,周身的血?dú)夂蜌C(jī)似乎都實質(zhì)化了。 方越神色冷淡的點了點頭,對這個結(jié)果并不意外,雖然他這邊也是損失慘重,可只要能帶走方棠,再多的犧牲也值得。 總衛(wèi)隊已經(jīng)被七大家族分割了,蔣韶搴掌控的蔣家精銳死的死、傷的傷,蔣韶搴在眾人眼里就是被拔掉了利齒的老虎,修為再高也不足為懼。 而隨著男人的到來,又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十多個人,身上都帶著傷,收斂了殺氣向著各家家主走了過去,低聲匯報著戰(zhàn)況。 “什么?”相對于方越的淡定和山田-杏子的得意,歐陽老爺子垮著臉,眼神陰狠的駭人,迸發(fā)出嗜血的兇光,“你再說一遍!” “堂哥,我們傷亡人數(shù)超過……”說話的老者也是武者,只是修為一般,和歐陽老爺子是堂兄弟,一直負(fù)責(zé)培養(yǎng)訓(xùn)練歐陽家的精銳。 廝殺結(jié)束后,蔣韶搴這邊幾乎是全軍覆沒,但歐陽家同樣損失慘重,雖然人數(shù)還沒有統(tǒng)計,可死傷超過七成,歐陽家這一次是元?dú)獯髠?/br> 一旁歐陽倫急切的問道:“那其他家族呢?難道就我們歐陽家死亡最多?” 歐陽老爺子混濁的老眼里透著寒光,陰沉沉的掃了一眼四周。 七大家族里袁家、秦家保持中立,剩余五家和方越聯(lián)手對付蔣韶搴,如果只有歐陽家死亡最多,歐陽老爺子不得不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陰謀。 “不僅僅是我們,蔣家主那邊也差不多如此,不過都是些低修為的武者?!睔W陽震何嘗不心痛,死的可都是歐陽家這么多年來花大力氣培養(yǎng)出來的精銳力量,傷的是歐陽家的根基。 不過一想到方越會提供一千支白色藥液,最后還會交出藥液的方子,歐陽震滿是皺紋的老臉這才舒緩下來,有了藥液就可以培養(yǎng)出更多的精銳力量。 “蔣家主?”歐陽倫不屑的嗤了一聲,蔣家的精銳力量都掌握在蔣韶搴手里,剩下的一半人在蔣老爺子手里,蔣德勛只掌握了一小部分,而且這些人修為也不怎么樣,根本無法和歐陽家的精銳相提并論。 其他幾家也有傷亡,不過都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