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門修文物 第289節
“媽,你沒受傷?”賀行喃喃的開口。 之前方棠動作太快,他們都沒看清楚,就聽到賀夫人痛的一聲喊叫,然后捂住了脖子,也能看到脖子處幾點鮮紅的血跡,所以大家本能的以為方棠傷了賀夫人。 連小兒子都這么說了,賀夫人趕忙抬手在脖子處抹了抹,沒有摸到傷口,同樣也沒有一點痛意,這怎么可能! 賀慎一手握住了賀夫人的手,“媽,你當時可能被方小姐的舉動給嚇到了,所以才以為自己受傷了。” 不!賀夫人知道自己是真的受傷了,鋒利的匕首割破了肌膚,那種痛她不會忘記。 “沒想到賀家的當家主母也會碰瓷啊。”賀景元挑著眉梢笑了起來,看著神色不變的賀啟東,鏡片后的目光更為嘲諷。 賀啟東或許早就知道梅知秋是什么樣的女人了吧,只不過對他而言梅知秋更合適賀夫人這個位置,他不過是個利益至上的冷血動物!為了賀家什么都可以放棄都可以犧牲,包括他母親的生命! 或許是人老了,連受到驚嚇的賀夫人都冷靜下來了,而輪椅上的賀老夫人此刻才回過神來。 不管是之前方棠一刀扎到了保鏢的腿上,還是之后賀夫人捂著脖子被方棠劃了一刀,賀老夫人年紀大了,著實被嚇到了。 “啟東,你快將這兩個小畜生給抓起來!這里是賀家,還輪不到他們放肆!”賀老夫人尖利著聲音叫嚷起來,她身為老夫人的尊嚴不容任何人挑釁。 一想到賀景元之前的話,賀老夫人滿是皺紋的刻薄老臉更是扭曲成一團,一手指著賀景元叫罵,“這個有娘生沒娘養的小畜生,她竟然敢辱罵我!簡直無法無天!” 沒有腦出血偏癱之前,賀老夫人雖然生性刻薄很難相處,可畢竟也是賀家老夫人,端著世家貴婦的架子,即使罵人那也是含沙射影,不會像現在這樣如同潑婦一般,多么難聽粗俗的話都能罵出來。 “媽,你冷靜一點,擔心血壓升高了。”賀啟東溫聲開口,起身走了過去,安撫的拍了拍賀老夫人的胳膊,“這事我來處理,很晚了,我讓弟妹送你回去休息……” “我不怕死!”賀老夫人一把揮開賀啟東的手,很是不滿他這敷衍了事的態度,混濁的老眼死死的盯著方棠和賀景元,“你不處理了這兩個小畜生,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別看賀老夫人嘴上說著不怕死,可去年賀老夫人膽結石,黃醫生還沒有檢查,賀老夫人就叫嚷著要去醫院,似乎去遲了一秒鐘自己的命就沒有了。 賀景元看著叫囂的賀老夫人,走著嘴角笑了起來,“現在是我追究賀家的責任,你們賀家還沒有這個資格追究我!” 如果方棠真的傷了賀夫人,總衛隊這邊或許還理虧三分,但賀夫人脖子好好的,這樣一來局面就不同了,賀家的保鏢暗殺賀景元,這事可大可小,就看賀景元打算怎么處理。 “這樣吧,賀家主。”賀景元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聲音詭譎的開口道:“我將這個保鏢和賀夫人帶回總衛隊調查,不管查出什么結果都不會牽扯到賀家。” 賀景元打算日后接手了賀家交給方棠,所以他自然不會做損害賀家的事來,不過梅知秋他是不會放過的。 “不行!”賀慎和賀行同時開口反對。 賀行更是氣炸了,睚眥欲裂的表情似乎要將賀景元給活剮了,賀慎要冷靜一些,可酷似賀啟東的年輕臉龐上也染上了凝重之色。 賀啟東沉默著的看著強勢逼人的賀景元,他有三子一女,最小的女兒是梅知秋四十歲生下的,今年剛滿十歲,上個星期去國外參加鋼琴比賽了。 四個孩子里,賀啟東知道賀景元其實是最像他的,可如今這個大兒子卻成了他的仇敵,賀啟東忽然有些后悔當年放棄教育賀景元,任由他自生自滅。 “爸!”賀行忍不住的喊了一聲,壓抑著眼中的怒火,賀景元分明是要公報私仇,難道父親也要同意?媽可是賀家的當家主母,怎么能被賀景元這個雜種這樣羞辱! “你可以將人帶走,明天一早我親自去總衛隊接人。”賀啟東同意了,但他并沒有放棄賀夫人,而是選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方棠冰冷的目光看向臉色蒼白的賀夫人,既然已經肯定是她安排了保鏢對賀教授下殺手,那么無聲無息的弄死一個人也不難! 方棠看著是面無表情,可她眼中的殺機卻沒有遮掩,不說賀啟東和賀景元這樣多智近妖,一旁的賀慎也看出來了,一時之間,三人眼神復雜難辨。 “小棠,我們回去吧。”賀景元站起身來,眼神卻顯得溫和了許多,他清楚方棠是為了保護自己才想著殺掉梅知秋,這樣一個干凈而溫暖的姑娘,難怪大少會動心。 ------題外話 大家國慶節快樂!也祝愿我們的祖國繁榮昌盛…… 第223章 低調奢華 看著起身要走的賀景元,賀啟東目光沉了沉,這幾年他一直想著修復和景元之間的父子關系,可惜,見效甚微,確切來說是沒有任何進展。 賀景元已經過了需要父親疼愛關心的年紀,而正因為他聰明看得透徹,賀啟東甚至決定將賀家交給賀景元,以此來彌補,但依舊沒什么用。 “醫院那邊希望賀家主留心一下。”賀景元正色的開口,這也是他今晚上登門的主要原因。 不管是賀行這個紈绔還是賀老夫人,他們動不了賀景元和方棠,但難保他們會派人去醫院對徐榮昌或者徐旭下手,從而達到報復的目的。 徐榮昌只是普通家庭出生,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取決于自己的努力,而沒有家世的弊端就是徐榮昌如今“殘廢”了,他手中的權利和地位也隨之消失,否則韓家人也不會落井下石的算計徐榮昌的財產。 “明天我親自去醫院探望徐先生。”賀啟東溫聲一笑的接過話。 即使徐榮昌沒有殘廢,也不夠賀啟東這位家主去探視,更別說如今人走茶涼的地步,賀啟東說這話是示好賀景元,或許也是因為徐榮昌背后的蔣韶搴。 “隨便你。”賀景元冷淡接過話。 幾分鐘之后,總衛隊的人過來了,將地上的保鏢給拉了起來,隨后一人向著賀夫人走了過來。 “阿行,不用擔心。”賀夫人柔聲安撫著要暴怒的兒子,自己是賀家的當家主母,而這些年她的娘家在幫襯下也發展的很好,雖然遠不能和總衛隊、賀家相提并論,但制造一點輿論壓力還是可以的。 只要沒有任何證據,賀家就不會放棄賀夫人,連當家主母都保不住的賀家,日后誰還敢和賀家合作?霸道的總衛隊也不能無憑無據的扣押自己。 只不過想得明白透徹,賀夫人對賀啟東的冷心薄情還是很失望,她愛這個男人! “可是……”賀行如同暴躁的困獸,這是他的母親,賀家的當家主母,如今被總衛隊抓走了,即使明天被放出來了,可賀夫人的里子面子都丟盡了。 尤其是這其中有賀景元的參與,更會讓外界認定賀景元繼承人的身份,否則他怎么能動得了賀夫人?這對賀慎的影響是最大的。 不管賀行多么不愿意,可賀家輪不到他做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賀夫人被帶走了,賀景元和方棠也跟著離開了。 一轉眼三天的時間就過去了,紫湖山那邊的房子還在裝修,蔣老爺子是打算讓方棠來自己這邊住,可蔣韶搴知道方棠的性格,還是讓方棠住到了他在上京的別墅,這邊距離研究所近,環境也清幽。 邋遢大叔快步從外面進了屋子,帽子上還落著雪花,跺了跺腳,將棉襖脫了下來,“還是上京的雪大,慶州冬天即使下了雪,過個兩三天就融化了。” 方棠倒了一杯茶遞給了常鋒,“老師怎么樣?” 一口熱茶灌了下去,身體立刻暖了,邋遢大叔這才感覺活了過來,“是賀教授的老師,已經退休了,兒女都在國外,直接讓小旭住家里了。” 邋遢大叔繼續道:“醫院那邊有兩個護工在,總衛隊也派了人過去,徐指揮的安全不用擔心,賀家那邊也不會輕舉妄動。” 原本徐榮昌是打算讓徐旭回學校的,明年就是高三的學生了,耽誤個把星期沒關系,可總不能一兩個月不上課。 偏偏徐旭不放心徐榮昌這個父親,想要留在上京照顧他,最后還是方棠提議給徐旭找個家庭教師,這樣兩不耽誤。 “賀教授說尸檢報告出來了,賀家那個保鏢牙齒里藏了毒素膠囊。”邋遢大叔又喝了一口茶,“這放到古代就是死士啊,嘖嘖,最毒婦人心說的一點不錯。” 賀景元這么多年都沒有回賀家,即使賀家主要說將賀家交給賀景元,他也沒有回去。 可即使如此,賀夫人也沒想過放過賀景元,而且還計劃多年了,否則不可能賀景元一回賀家就差一點被保鏢給暗殺了。 想到賀夫人,方棠眼神冷了幾分,“實在不行就先下手為強!” 這保鏢絕對是賀夫人安排的,偏偏人是在回總衛隊的半路上死亡的,死無對證。 而之后賀家和總衛隊對保鏢也進行的調查,最后查出來他是賀家的死敵吳家安排到賀家的,所有的線索查到吳家就斷了,賀夫人的嫌疑也洗清了,第二天被賀啟東接回了賀家。 邋遢大叔看著滿臉殺機的方棠不由樂了起來,“還不到這地步,再說賀家主可不傻,如果真需要我們幫忙,賀教授肯定會開口的。” “對了,小棠,時間差不多了,我送你去袁老那邊。”邋遢大叔看了一眼時間,比起喊打喊殺的,小棠更適合參觀畫展這樣的高雅活動。 袁老爺子喜歡書畫,之前還和瞿老學過一些,只不過到了袁老爺子他們這樣的身份,書畫也只是一個陶冶情cao的愛好,不可能有專業人士那么精通。 方棠想到賀景元不是逆來順受的性格,再說他背后還有總衛隊,也沒什么擔心了。 半個小時后。 流歲是一家私人畫廊,上下三層的小洋樓,是上個世紀留下來的老建筑。 畫廊的老板并不懂繪畫,不過卻是真的喜愛,所以才有了這一家私人畫廊,不少知名的畫家都在這里辦過畫展。 “這是徐大師的第二次畫展,聽說以后都不打算再辦畫展了。”袁老溫和一笑的繼續道:“當然讓小棠你過來是因為畫廊里有一副最有爭議的畫,一會你可以好好看看。” 方棠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身后卻有嗤笑聲傳了過來,卻見是一家三口。 “畫廊就該設定個門檻,入門費定個五萬十萬的,省的和這些窮酸破落戶站一起排隊。”穿著白色貂皮大衣的中年貴婦趾高氣昂的說了一句,鄙夷的目光看著方棠和袁老,似乎和這兩人站在一起都貶低了他們一家的身價。 若是在其他場合說這話,或許還有點用,可這里是畫廊,等著排隊進入的都一些畫家、藝術家和喜歡書畫的人,不說是視金錢如糞土的清高淡泊,但絕對不會用金錢來衡量一個人。 貴婦這話差不多是犯了眾怒,不少人都是眉頭一皺。 “媽,你別胡說八道!”感覺到丟臉的年輕人不滿的看了一眼珠光寶氣的母親,這樣高雅的場合說什么錢不錢的,簡直是丟人現眼。 挺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倒是哈哈一笑,“真要五萬的門票,估計就沒有人來了,這畫廊絕對要倒閉,不設定高門檻反而可以吸引人過來參觀,每賣出一幅畫,畫廊也有分成,而且人氣多了,財氣自然就來了……” 看著中年男人得意洋洋的說著生意經,四周的人更是直搖頭,夏蟲不可語冰!暴發戶眼里除了錢哪懂什么藝術,更何況畫廊也根本不收取任何費用,所有賣畫的錢都歸畫家所有,這才是真正的儒商。 袁老性子溫和豁達,自然也不會和站在身后的一家三口計較,笑著對方棠繼續道:“徐大師最擅長畫花鳥,注重墨骨勾勒、淡施色彩,畫面寫意風流,韶搴那房子不是在裝修,你多挑幾幅畫帶回去。” 古畫都要進行精心保存,不可能掛出來,所以一些合了心意、眼緣的現代畫倒是可以掛出來裝飾屋子。 “好。”方棠點了點頭,對能親手布置自己和蔣韶搴的房子莫名的生出了期待。 “說的輕巧,你們能買得起嗎?砸鍋賣鐵的買?”貴婦剛剛收到好幾個人的白眼,她倒是想要罵回去,卻被丈夫和兒子給制止了,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所以這會聽到方棠和袁老的話,貴婦遷怒到兩人身上,不屑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方棠和袁老,“穿個地攤貨也敢來看畫展,有這個閑工夫不出去上班多賺一點錢,裝什么高雅!你們也配嗎?” 方棠的衣服都是蔣韶搴一手安排的,袁老的衣服則是袁老夫人親手做的,衣服上都沒有logo,而且都以舒適和保暖為主,乍一看的確有些普通。 “袁大頭……方小姐?”陳超愣愣了喊了一聲,神色復雜詭異的變化著。 之前在餐廳,賀景元扇了賀行幾巴掌,陳超認定這事不能善了。 賀景元是賀家長子,賀夫人是繼母,而且性格也溫雅肯定不方便給賀行出頭,但賀行上面有個寵他如命的賀老夫人,賀景元和方棠去了賀家,那就是羊入虎口。 之后陳超也找賀行打探了,卻差一點被賀行給揍了,直到賀行喝多了酒后吐言,陳超這才知道這兩人不但全身而退了,還將賀夫人給弄去總衛隊關了一晚上,而方棠竟然是個練家子,對于危險,陳超有著本能的警覺。 看著好似老鼠見到貓的陳超,袁老不由笑了起來,“認識?” “見過一面,賀行的朋友。”方棠回了一句。 賀家的事并沒有傳出來,但畢竟牽扯到了總衛隊,所以蔣老爺子那邊第一時間就收到消息了,袁老也知道一點,一聽賀家那邊的朋友,袁老也明白陳超為什么會忌憚方棠了。 陳超快步擠到了隊伍前面,臉上笑容有點的尷尬,不過還是主動的打了招呼,“老爺爺,早上好,方小姐,早上好。” 陳家雖然比不上賀家,但陳超在上京也算是個知名的紈绔,此刻這畢恭畢敬的模樣倒像是遇到家里的長輩一般,看得出他是真的怵了方棠。 方棠面無表情的看著過于熱情的陳超,他不是賀行的朋友嗎? 陳超表情僵硬了三分,在方棠清冷的目光下,心里頭慌慌的,這位可是一言不合就敢拔刀,然后還一刀扎進了賀家保鏢的大腿上,想想陳超就感覺rou痛。 可自己都主動示弱打招呼了,方小姐的眼神怎么還跟刀子一般! 剛好前面的人進去了,方棠漠然的收回目光和袁老也跟著人群往畫廊里面走。 看著走遠的方棠,陳超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這才感覺活過來了,一抬眼對上身旁一家三口震驚又詫異的模樣。 “袁大頭你這狗眼看人低的破毛病真要改改了。”陳超嗤了一聲,一掃剛剛小心翼翼的姿態,恢復了紈绔該有的跋扈和囂張,生意提高了幾分,“你知道剛走的這姑娘是誰嗎?你也敢得罪,哼,擔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陳少爺,她那窮酸樣還有來頭?”貴婦忍不住的嘀咕了一聲。 她也不是沒眼力勁,剛剛她仔細打量了,這姑娘沒有穿名牌不說,雙手、脖子、耳朵上連個像樣的首飾都沒有,而且穿的嚴嚴實實的跟個球一樣,這明顯就不是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