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門修文物 第213節
所以即使方芯蕊現在回到方家了,但以她的名聲是不指望能嫁入豪門了,至多嫁給那些暴發戶給方家添一個助力。 “我知道了。”方棠點了點頭,這么上不了臺面的伎倆估計也只有方芯蕊能做出來。 說完之后,方棠再次轉身離開,卻看到不遠處站在樹下的熟悉身影,方棠原本清冷的表情頓時轉為了喜悅,眉眼里也染上了可以感知的笑意,“你怎么來了?” “你……”周勇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方棠飛奔而去,那歡迎的聲音消融了她周身的冷意,這一刻的方棠看起來猜想是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女孩。 蔣韶搴遠遠的看了一眼周勇,長臂一伸將方棠攬入到了懷里,大手寵溺的揉了揉方棠的頭,沉聲一笑的開口:“知道你差錢,給你送錢來了。” 山田-杏子那三個億的賭債,方棠是不準備要的,隨便蔣韶搴處置,但現在不一樣了,她要投資西街口商業區的開發,這筆錢就是及時雨。 方棠仰起頭瞅著蔣韶搴尷尬的笑了起來,“我這樣是不是很敗家?” “無妨。”蔣韶搴深邃的黑眸里只有寵溺和包容,即使天塌下來了,也有他來頂著,更何況這一次小棠只不過是投資而已,雖然投資前景并不好,可只要運作的好,并不一定會虧錢。 方棠抿著嘴笑了起來,主動的握起了蔣韶搴的手,“我手邊還有些工作,中午我們一起吃飯。” “嗯。”蔣韶搴余光掃過已經離開的周勇,黑眸沉了沉,不動聲色的問道:“周勇找你做什么?” 蔣韶搴可沒有忘記周勇之前還要對小棠下手,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雖然害死周父的人并不是小棠,可是在周勇眼里小棠是間接兇手,但他剛剛竟然沒有在周勇身上發現一點敵意。 第166章 一堆青磚 “你說什么?”古驊倏地站起身來,高傲的臉上染上了怒火,暴躁的質問著:“方棠不過是方家的私生女,她哪有這么多錢!” 坐在一旁的山田-杏子也緊鎖著眉頭,一抹狠辣的寒光從眼底一閃而過,又是方棠破壞自己的計劃! “古總,方棠是修復師也是鑒定大師,再者她背后還有瞿老。”秘書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十個億別說個人了,就算是一般家族和公司都拿不出來。 可方棠卻不同,修復大師只要去古玩市場轉悠一圈,撿個漏,錢就刷刷的來了,更別提瞿家三代人的收藏品,所以十個億雖然多,但方棠真要籌集也不是沒辦法。 秘書說完之后,余光瞄了一眼氣質溫柔的山田-杏子,山田家族才賠付了三個億的賭債,至少前期的投資金額是有了。 古驊扭曲著臉,越想越氣之下,猛地一腳踹在茶幾上,卻依舊不解氣,恨不能將斷自己財路的方棠給宰殺了! 古驊和山田-杏子合作投資西街口,實則不需要他拿出一分錢,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古驊卻占了百分之十。 也就說他不拿錢卻占著股份,就等著隔日后拿分紅了,可一旦這個投資黃了,古驊自然撈不到一分錢。 山田-杏子姿態優雅的給古驊到了一杯茶遞了過去,漂亮的臉上透著安撫人心的力量,“古總,方棠雖然有投資的意向,我們也可以參與競標。” 暴怒的古驊看著笑容溫柔的山田-杏子,怒火倒是消散了幾分,接過茶杯時,手在山田-杏子的手背上曖昧的撫摸了幾下,這才一仰頭將茶水給喝了。 “杏子你說的很對,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古驊倨傲冷笑著,眼中殺氣蒸騰,如果公開競標,修復組那邊不用擔心,古驊之前和宋駿接觸過,自然知道宋駿對方棠的仇恨。 唯獨長源這邊有點麻煩,徐家一直親近方棠,周勇和方棠有殺父之仇,所以公開競標的話有決策權的還是方豐益。 不管方棠和方家關系如何惡劣,她終究也是方家的人,方豐益可是個老狐貍,古驊并不確定自己能說服方豐益。 想到這里,古驊決定再和方宇濤接觸接觸,比起方豐益那個老狐貍,這位方家繼承人可嫩多了。 另一邊,西街口32號宅子。 “不要太累了,記得每隔一個小時休息十分鐘,中午常鋒準時給你送飯過來。”蔣韶搴繃著峻臉,大手捏了一下方棠清瘦下來的臉頰。 蔣韶搴的工作比方棠更忙,沒有他盯著,方棠這幾天忙起來別說休息了,連飯都忘記吃了。 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方棠仰起頭討好的對蔣韶搴笑了笑,見他面容依舊嚴肅,眼神冷冽。 方棠余光掃了一眼,見四周沒有其他人,方棠墊著腳吧唧一口親在蔣韶搴的薄唇上,總是清冷的嗓音此時卻軟糯糯的,“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 不管蔣韶搴對其他人如何冷硬,但此刻,看著抱著自己的腰撒嬌的方棠,再多的怒火也消散了,幽深的黑眸里只余下滿滿的無奈和寵溺,“再有下一次,我給你直接請假休息。” 方棠小雞啄米般的點著頭,卻沒有半點擔心,方棠敢明知故犯,不就是仗著蔣韶搴比她忙多了,所以她才敢夜里偷偷的加班。 就算蔣韶搴給她請假了,等他一走,方棠肯定蹭蹭的去工作了。 看著不當一回事的方棠,蔣韶搴長臂一伸將人攬到了懷抱里,低頭,薄唇湊到方棠耳邊危險十足的低喃,“小棠可以試試被做的下不了床的感覺。” 白皙清冷的小臉蹭一下爆紅!方棠呆愣愣的看著西裝筆挺,面容峻冷嚴肅的蔣韶搴,幾乎懷疑他被人附身了,否則怎么能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來! “我會休息的!”終于回過神來的方棠趕忙保證著,就差舉手發誓。 唯恐蔣韶搴不相信,方棠將手機拿了出來,低頭蹭蹭的按著設置,“我設置提醒鬧鈴可以了吧?每隔一個小時提醒我休息十分鐘。” 看著舉在自己面前的手機,蔣韶搴順勢拿了過來,似乎不經意的翻到了通話記錄,看到周勇的來電記錄后,蔣韶搴黑眸暗沉了幾分,然后又不動聲色的將手機遞還給了方棠。 “那我去上班了。”方棠試探的開口,黑潤的眼眸瞅著蔣韶搴,他怎么能端著這么嚴肅的臉龐說出這么無恥的話! 不過想到蔣韶搴在床上如同變了一個人,方棠尷尬的別開了目光,不能想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作,這話一點沒錯!說禽獸都是她顧及蔣韶搴的面子。 大手寵溺的揉了揉方棠的頭,蔣韶搴再次將人攬入了懷里,薄唇覆蓋下來,方棠原本以為這只是一個溫情暖暖的告別吻…… 十多分鐘之后,方棠踩著虛浮的腳步向著院子外走了去,如果能忽略她水潤的唇瓣還有那略帶迷蒙的雙眼,她更像是是準點去工作的職業女性。 “小棠,我送你……”從院子外走進來的邋遢大叔話還沒有說完,看著方棠這被欺負狠了的模樣,粗獷的臉上憋著笑,不敢招惹快炸毛的方棠。 “我自己走過去!”方棠面無表情的繃著臉,腳下速度加快了幾分。 “路上小心。”邋遢大叔笑著說了一句,眼睛猛地瞪大,看著方棠白皙脖子后那一抹青紫的痕跡,忍不住的嘖嘖兩聲。 boss故意將吻痕留在這個位置,小棠自己發現不了,但外人一眼就能看到,小棠肌膚白,這青紫的顏色就顯得格外顯眼,boss這是宣誓主權的舉動真夠幼稚的。 進了院子,看著站在門廊下的蔣韶搴,邋遢大叔快步走了過去,“boss,已經派人盯著古驊和山田-杏子了。” “再派人盯著周勇。”蔣韶搴沉聲開口。 “我明白。”邋遢大叔也沒有多想。 慶州和弋州不同,弋州那邊古家獨大,古武林家低調,而且勢力也只是在商界,州衛那邊則有徐指揮在,局面很是穩定。 可長源這邊三足鼎立,關老爺子年紀大了,想要培養關航這個孫子,可關航畢竟還太年輕,而州衛就更別說,同樣是三足鼎立的局面,竇家、歐陽家一直對封掣虎視眈眈。 !分隔線! 周勇性格耿直,沒多少心眼,所以這樣的男人更容易掌控,尤其周勇對歐陽婧死心塌地的喜歡,可歐陽婧卻沒有想到周勇會在山田-杏子這件事上違背自己。 “阿勇,方棠野心不小,她投資西街口商業區,日后對周家只怕會有威脅。”歐陽婧柔聲開口,抬手給周勇整理著衣服,面容上透著幾分不安和擔心。 “放心吧,我的傷已經快痊愈了,只要我強大了,就沒有人敢欺辱周家。”周勇渾厚洪亮的嗓音里流露出強大的自信,他雖然不擅長勾心斗角的算計,可只要自己武道修為不斷提升,就沒還有人敢小覷周家。 至于周家的產業,現在都是周二叔打理著,方勇知道自家二叔很貪婪,但無所謂,錢財不過是身外物,而且二叔忌憚自己也忌憚歐陽家,所以二叔也不敢太過分,至多就是貪一些錢而已。 看著渾然不在意的周勇,歐陽婧心里頭愈加的惱火。 “婧婧,你不用擔心,方棠沒多大的野心,她不會吞并周家的產業,而且方棠和方家關系冷淡,也不會幫著方家。”周勇抱住歐陽婧安撫著,低頭在他光潔的額頭親了一下,濃眉大眼的俊朗臉上露出幸福的傻笑,現在就差將兒子接回來了。 等傷勢完全痊愈了,就有去歐陽家的底氣了,他能大聲的告訴歐陽家的人自己能照顧好婧婧和孩子,到時候他們一家團圓,周勇臉上再次露出幸福的傻笑。 歐陽婧垂落在身側的手猛地攥緊,目光定定的看著周勇,他什么時候對方棠竟然改變了態度! 說實話,周勇一開始的確很仇恨方棠,可他雖然性子直,沒什么心機,但也不是真的蠢,等一開始的怒火冷卻之后,周勇對方棠也恨意也消散了幾分,畢竟自己大哥和大嫂的尸骨還是方棠派人收殮的。 方棠并不是重利的人,她將價值上億的灑藍釉缽捐給了弋州博物館,之前在長源這邊她也是如此,撿漏和修復古董文物的資金都給了封掣,讓封掣資金充足,裝備都換了最新的,方棠此舉讓周勇佩服,雖然她支持的是封掣。 而方棠對山田-杏子的排斥,同樣合了周勇的胃口,州衛里只怕沒有人會喜歡東洋人,再加上在修復組和方棠多少有點接觸,周勇對方棠的態度漸漸改觀了,至少不是一開始的不死不休。 “好了,婧婧,我去工作了。”周勇完全沒有察覺到歐陽婧對方棠的不喜,和她告別一聲后,心情極好的出門了。 “方組長,早上好。”正在清理圍墻的肖濤看到方棠后,立馬站直了身體問好,他每天早上提前一個小時過來開工,推遲一個小時回去,所以工作進度比其他人快了不少。 “早上好。”方棠點了點頭,看著眼前已經維護過的圍墻。 這是廂房背面的圍墻,缺失損毀的地方都補全了,磚塊表面和縫隙里的青苔泥垢也都清除干凈了,墻裙是祥云磚雕,每隔三米則是一處磚雕圖案,磚雕四周是配飾的角花和邊框線條。 “方組長,這一處的磚雕需要修復,你能給我做個示范嗎?我怕自己手抖。”肖濤說完之后心里頭惴惴不安著,他們這樣的助手沒有老師專門指點,能學多少全靠自己。 方棠看向面前龜背紋磚雕,寓意著長壽吉祥,磚為青白色,質地細膩,堅硬如石,雕刻的工藝十分精致。 只是因為年代久遠,韋宅又沒有人打理,磚雕圖案有些的模糊,有幾處地方還殘缺了。 方棠從旁邊的工作臺上拿起了鏨刀,清冷的聲音響起,“對這種輕度風化的磚雕,圖案損壞并不嚴重,直接用輕鏨法就可以了。” 方棠說完之后,手中的鏨刀順著原有的龜背紋圖案開始修復,動作特意放慢了。 在肖濤的目光里,鏨刀過處,原本模糊不清的線條變得清晰,加工之后的圖案如同新雕刻出來的一般,和原圖案沒有任何的違和感。 “方組長,轉彎的線雕處,我每一次都刻不好。”肖濤請教的開口,他私底下練習了很多次,可依舊刻不好,深淺不一,直接影響了磚雕整體的美觀。 “你拿一塊磚過來,我看看。”方棠將手中的鏨刀遞給了肖濤。 片刻后。 “手指用力,手腕也需要發力……磚雕線條講究流暢,中間不要停頓……”方棠指點了幾次之后,肖濤感覺手感越來越順了。 看著肖濤雕刻的花卉圖案,方棠清冷著面容開口:“還是太生疏了,回去后買一些印章石多練習找手感。” “是,我知道了,謝謝方組長。”被方棠糾正了幾處不對的地方,肖濤喜不自禁,即使方組長不說,他也會多練習的,熟能生巧。 一想到方棠不用打腹稿,鏨刀在她手中就如同有了生命力,刀鋒過處就是流暢完美的線條,肖濤激動不已的盯著方棠,自己一定要和方組長多學習。 方棠看向圍墻最角落損壞嚴重的福祿壽磚雕,再次的開口:“這種大塊缺失的地方,一般都用堆塑法。” 也就是用塑性材料在磚雕殘缺的部位按照原型進行重新堆塑,看向專注聽講的肖濤,方棠繼續道:“堆塑的時候最重要的就是色彩,這一部分的色彩要和墻體的青磚一致,如果加入青灰之后顏色還是無法一致,再加入適當的顏料進行調色,不要嫌麻煩,一旦有色差,這一面墻就毀了。” “我知道,我自學過國畫和油畫,對顏料的把握很準。”肖濤說完之后見方棠贊同的點了點頭,不由喜不自禁。 當初他學習繪畫時,不少人明里暗里的嘲諷,可觸類旁通,肖濤堅定的認為多學一點總是好的,更何況繪畫和雕刻原本就是相關聯的。 “修復之后,記得一定要在表面涂上聚氨酯清漆進行保護。”方棠又說了幾處需要注意的地方,“以后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再問我。” “謝謝方組長,我一定會多問的,只要您不嫌我煩。”肖濤感激的接過話,別的修復大師根本不會理會他們這些小助手,只有方組長看著性子冷,卻會傾囊相授。 方棠轉身離開時,視線忽然落在墻角處被肖濤清理出來的多余的磚塊,不同于韋宅這些歷經風雨的磚石,這三四十塊磚塊是仿古青磚。 這種仿古青磚基本是用來修復古宅的,只有三四十塊,應該是多的剩余下來了,就隨意的堆在了墻角。 可讓方棠詫異的是韋宅的墻體她都看過了,并沒有哪一處的墻體用青磚進行替補修復,這幾十塊青磚就顯得有點突兀和詭異了。 “小棠。”盧藏鋒來的也挺早,他沒想到方棠來的更早,而肖濤竟然都開始工作了。 “盧師兄。”方棠快步走了過去,指著角落的青磚,“盧師兄,你在韋宅看到用青磚進行修補過的墻體嗎?” 韋宅雖然不大,可也有五百多平米,修復工作進行了細致的劃分,修復師也好,助手也好,大家都是各司其職。 不過方棠身為組長,盧藏鋒是副組長,兩人對韋宅是最為了解,每一個角落都親自看過。 盧藏鋒回想了一下,搖搖頭,“沒有,韋宅沒有后期修復的地方,或許是韋家人打算對哪里進行修復,還沒有來得及就搬遷到國外去了。” “那也不會只有這三四十塊青磚,這些青磚里有七八塊是半塊磚,更像是用過之后多下來的。”方棠撿起一塊半磚,切面很平整,不是自然斷裂,更像是泥瓦匠用砌磚刀切下來的。 盧藏鋒看著青磚塊點了點頭,可他不明白的是方棠糾結這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