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門修文物 第211節(jié)
說完之后,歐陽婧和周勇站起身來,都被人這樣誣蔑了,他們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再者周勇本來就不想?yún)⒓舆@樣的宴會,古驊身份的確貴重,可弋州和慶州是獨立的州府,周家還真不需要巴結(jié)弋州古家。 一樓大廳里,沒有資格上二樓的人此時雖然在交談,可目光不時的看向了樓上,當(dāng)看到周勇和歐陽婧匆匆下樓時,眾人不由停下了交談,這是有結(jié)果了? “二少?!敝芗腋綄偌易宓膸讉€人立刻走了過來,之前周家式微,被方家和徐家打壓的快沒有立足之地了,周勇回來之后,還和歐陽家的千金在一起了,周家立刻開始了反撲,如今周家頹敗的局面已經(jīng)穩(wěn)住了。 “都回去吧,方家誣蔑我們指使劉瑩瑩刁難方棠?!敝苡麓舐暤恼f出了結(jié)果,他沒有做過,自然不怕,周勇甚至懷疑今天這一出就是方宇濤策劃的,目的就是為了給周家潑臟水! 什么?是周家指使的?在場眾人一愣,不相信的居多,畢竟周勇性子直爽,不是那種玩弄陰謀詭計的人,而歐陽婧更是溫婉優(yōu)雅的大小姐。 更重要的是以方棠的性格,劉瑩瑩別說刁難了,沒被方棠一巴掌給煽出去,完全是劉瑩瑩走運,周家就算再痛恨方棠,也不會用這么拙劣的上不了臺面的伎倆,到時候丟的還是周家的臉。 周勇和歐陽婧一走,七八個人也跟著他們一起離開了,主辱臣死!他們和周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二樓休息廳,方宇濤看著徐紹直接開口趕人:“徐少,我們還有點家務(wù)事要談,還請徐少移步?!?/br> 看了一眼古驊和山田-杏子,徐紹了然一笑的站起身來,“小棠,蔣隊長,一會再和兩位喝一杯?!?/br> 說完之后,徐紹態(tài)度有些冷淡的和古驊打了招呼,直接無視了山田-杏子,就這樣離開了休息廳。 方宇濤的手下也跟著走了出去,關(guān)上門之后,雙手負在身后站在門口,杜絕了有人偷聽的可能性。 方棠和蔣韶搴都是冷漠的性子,古驊陰沉著臉,斷腿之仇他不會忘記,山田-杏子如同小女人一般坐在古驊身邊,氣氛頓時顯得很是詭譎。 方宇濤都感覺到了幾分尷尬,此刻只能笑著開口:“小棠,這一次古少和杏子小姐來長源是為了化解和你之間的矛盾?!?/br> 古驊之前派了骷髏酒吧的人去酒店偷灑藍釉缽,后來徐榮昌直接派人在停車場將他的腿打斷了,而山田-杏子欠下的三個億賭債,山田家族已經(jīng)替她還了。 “我和他們沒有矛盾。”方棠冷聲回答,他們不犯到自己頭上,方棠忙著修復(fù)西街口的古建筑,自然沒時間和精力去弋州找古驊和山田-杏子的麻煩。 “小棠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了,正所謂不打不相識?!狈接顫俅螌擂蔚恼f了一句,只能繼續(xù)道:“古少和杏子小姐來長源的目的就是為了投資西街口,支持我們長源的經(jīng)濟發(fā)展。” “方小姐,我爺爺很喜歡貴國的文化?!鄙教?杏子溫柔的開口,看起來是真的打算和方棠化干戈為玉帛,“西街口古建筑的修復(fù)需要不少投資,我們山田家族愿意出一份力。” “不需要!”方棠冷聲拒絕,不管是之前劉瑩瑩的事,還是之后看到古驊和山田-杏子,方棠神色都很平靜,但此刻,方棠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態(tài)度之激烈讓方宇濤都詫異了。 方棠站起身來,冰冷的目光冷冷的看著山田-杏子,一字一字的開口:“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是我可以告訴你,西街口的古建筑修復(fù),絕對不會讓任何東洋人插手!” 蔣韶搴能明白方棠激烈反對的原因,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有自己在,山田-杏子絕對不可能染指西街口的古建筑修復(fù)。 “方棠,你冷靜一點?!狈接顫欀碱^,有些不滿的看著方棠,“即使因為一些歷史原因,可現(xiàn)在都過去幾十年了,你的思想不要那么狹隘。” “是啊,方小姐,我只是來幫忙的?!鄙教?杏子也跟著站起身來,姿態(tài)放的很低,一副喜歡貴國文化和傳統(tǒng)的真誠態(tài)度,“我知道西街口的古建筑修復(fù)需要耗費大量的經(jīng)費,我們山田家族也只是想要盡一份自己的力量,這不是為了盈利,只是為了保護文化傳統(tǒng),我一直認為文化是沒有國界的,貴國的優(yōu)秀文化也是屬于全人類的?!?/br> 激情昂揚的說完之后,山田-杏子目光柔和的看向方棠,似乎想要得到的她的認可,可如果能忽略她眼底深處那扭曲的痛快之色,山田-杏子的表情就更真誠了。 山田-杏子知道很多人都和方棠一樣,會本能的排斥他們,情結(jié)嚴重的甚至?xí)拹簲骋暎扇绻苓@樣膈應(yīng)方棠,山田-杏子感覺之前受的屈辱都值得了。 古驊翹著二郎腿,他一直以為方棠是無欲無求的,所以即使想要攻擊方棠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現(xiàn)在知道了方棠的弱點,古驊笑了起來,語氣惡劣,“方棠,看來你的思想覺悟和方大少還是差太遠了,山田家族只能來投資,你不要帶著個人感情來阻礙?!?/br> “是啊,小棠,你看看就在長源,也有很多兩國合作的企業(yè),互相合作才能推動經(jīng)濟的發(fā)展,日后全世界都會融為一體,你難道還要抱著這樣狹隘又偏激的思想一直排斥下去嗎?”方宇濤不得不跟著勸了一句,這也是他今天舉辦這個宴會的目的。 一方面是介紹古驊和山田-杏子長源這些世家子弟認識,二來則是想要讓方棠和古驊他們化干戈為玉帛,只是方宇濤沒想到方棠會反對的這么激烈。 “夠了,你不用說了,我絕對不會同意!”方棠打斷了方宇濤喋喋不休的勸阻,她不會阻止那些跨國企業(yè)來投資來合作,但西街口的古建筑修復(fù),方棠既然能做主,那么她就會反對到底! “放心?!笔Y韶搴握著方棠的手沉聲開口,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直接就離開了。 而樓下,眾人看著方棠和蔣韶搴下樓,然后就這樣走了,不由詫異的一愣,徐紹原本想要上前打招呼,可蔣韶搴一記警告的目光掃了過來,徐紹腳步一頓,方棠和蔣韶搴已經(jīng)出了大門。 “徐少,方大少到底想要干什么?”徐家子弟湊到徐紹身邊低聲詢問著,總感覺今晚上的宴會要無疾而終了。 “不管方宇濤有什么目的,只怕不會成功。”徐紹朗聲一笑,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方棠露出那樣冰冷的表情,只怕方宇濤的謀算都要落空了,還有這位蔣隊長,徐紹微微瞇著眼,剛剛那一瞬間,徐紹有種被死神盯上的危險感覺。 在周勇、歐陽婧和方棠、蔣韶搴先后離開了,宴會總算順利的進行了,氣氛很是熱烈,古驊的身份擺在這里,眾人即使不巴結(jié),也不會和他過不去。 而古驊和山田-杏子打算投資西街口的消息也傳了出來,第一期的投資就有一個億,后續(xù)會追加投資,這樣的大手筆也著實讓眾人震驚。 “這要是成功了,對方總議長而言可是一個金閃閃的成績?!边h遠的看了一眼方宇濤,說話的青年總算明白了方宇濤會牽頭辦這個宴會的目的了。 西街口的修復(fù)采用的是方棠的方案,不以盈利為目的,以保護古建筑為修復(fù)的宗旨,這樣一來就導(dǎo)致資金有些的短缺,商人重利,沒有利潤誰愿意投資? 僅僅靠著上面的撥款肯定不行,在資金短缺的這關(guān)口,古驊和山田-杏子大手筆的投資,這絕對是一場及時雨。 “方家在長源的地位更牢固了,除非周家和徐家聯(lián)手。”壓低的聲音說的很輕,也就旁邊幾個好友聽到了,眾人都附和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他們家族在以后行事上更傾向于方家。 汽車上,冷靜下來的方棠看向蔣韶搴,“山田-杏子到底想要干什么?” 方棠刻不認為山田家族真的會因為喜好傳統(tǒng)的文化,然后拿出幾個億來投資西街口古建筑的修復(fù),這其中肯定有什么目的,再想到山田-杏子想要買古董送給山田-太郎,方棠表情猛地一怔,難道是? “想到了什么?”蔣韶搴剛剛已經(jīng)派人去調(diào)查山田家族了,只不過要想深挖山田家族的秘密只怕不容易,目前只能先派人盯著山田-杏子。 看著開車的蔣韶搴,方棠也沒有隱瞞,“我之前從唐三彩執(zhí)壺和侍女俑里也吸收到了金色元氣,我懷疑山田家族是不能也有人可以做到?!?/br> 第165章 財大氣粗 西街口,韋宅。 方棠抬頭看向屋脊的磚雕,然后轉(zhuǎn)向四周的墻體,韋宅磚雕的技法不算很復(fù)雜,用了陰刻、浮雕、圓雕和鏤雕的工藝。 圖案也是常用的花草、鳥獸配合了一些如意祥紋,只不過因為年代的久遠看著灰撲撲的,磚縫里不是青苔就是雜草。 “小棠,這些墻面劣化的有些嚴重了?!北R藏鋒手指輕輕在墻面上蹭了蹭,青磚的表面已經(jīng)出現(xiàn)粉化現(xiàn)象了,輕輕一蹭指尖都沾上了磚粉。 方棠點了點頭,馬上就十月了,可天氣依舊炎熱,“長源氣候溫差太大,夏季最高能接近四十度,冬季最冷的時候有零下七八度,溫差變化導(dǎo)致墻面基體周期性的膨脹和收縮,內(nèi)部結(jié)構(gòu)被破壞了,再加上夏季雨水的侵蝕,磚體表面最容易滲水?!?/br> 方棠撿起一塊掉落在墻角的青磚,觀看著斷裂面,粉化從表面開始,然后一步一步的延伸到內(nèi)部,磚體的三分之一都粉化了。 方棠估計再不修復(fù)的話,過個五十年左后,所有的墻體都會碎裂粉化,到時候就無法再修復(fù)了。 “方組長,我們先從哪里開始?”站在一旁的五六個年輕人低聲問了一句。 雖然他們年紀都比方棠大,可現(xiàn)在都還是助手,根本沒有資格獨立修復(fù),說白了他們就是打雜的,只能干沒有技術(shù)性的工序。 一開始幾人還有點不服,結(jié)果還沒有來得及消極怠工,就被脾氣暴的孫大師給訓(xùn)的狗血噴頭。 然后吃飯的時候在修復(fù)組一打聽,知道方棠那句“能修就修,不修就滾”的話之后,幾個年輕人都慫了,雖然干的是最臟最累的活,可實踐出真知,至少能讓他們上手,真被趕出去了那才得不償失。方棠視線環(huán)顧了一圈,開口道:“今天先檢查所有墻體損壞嚴重的地方,劃分一下修復(fù)區(qū)域,然后將被損的部分以方塊形挖除,再補磨等大的磚塊?!?/br> 五六個助理趕忙點了點頭,韋宅占地有五百多平米,所有的墻體面積加起來也是不小的工作量,其中磚雕一共有八十一處,上千塊的青磚雕花都需要維護修復(fù)。 “清理修復(fù)墻體之后,那這些有磚雕圖案的呢?”說話的小年輕二十六七歲,滿臉期待的看向方棠。 修復(fù)組每一個大師都很忙,所以只要他們好好工作的話,不但能學(xué)到很多方法和技巧,還能上手修復(fù)一些簡單的物件。 “會磚雕的可以先試手雕刻一塊給我看,如果技藝過關(guān)的話,磚雕這一塊獨立負責(zé)。”方棠這話一出,五六個人眼睛都亮了,韋宅的磚雕并不算多復(fù)雜,他們完全可以勝任。 “方組長,要不你先看看我們的磚雕技藝?!毙∧贻p試探的開口,雖然方組長看著面容清冷,據(jù)說脾氣也不好。 但比起那些架子高傲的修復(fù)大師,小年輕感覺方棠很好說話,只要完成了本職工作,她根本不會雞蛋里挑骨頭的批評人,而且不管問了什么問題,方組長都愿意解答,一點都不保留。 可有些修復(fù)大師,鳥都不鳥你一眼,要不就端著修復(fù)大師的架子將你訓(xùn)的狗血噴頭,即使偶爾遇到愿意回答的,也只是說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精華部分都敝帚自珍,根本不會外露。 方棠看著眼前躍躍欲試的幾人,冷聲打斷:“你們先進行最基本的墻體清理修復(fù)工作?!?/br> “啊……”幾人頓時失望的嘆氣著。 方棠眼神陡然銳利了幾分,清冷的聲音沒有一點溫度,“如果連最基本的清理工序都做不好,談什么修復(fù)?” “是,方組長,我們知道錯了?!睅讉€人立刻繃緊了身體,收斂了敷衍的態(tài)度,只感覺方棠那冰冷的眼神就跟霜刀一般,讓他們有種小命難保的危險感。 “你們還傻愣著做什么,清理是修復(fù)的基礎(chǔ)!”一旁的盧藏鋒催促了一句,看幾個人立刻散開,趕忙拿出工具。 墻面磚體修復(fù)的第一步就是清除泥垢,常年沒有人維護的宅子,磚面的灰塵長年累月的堆積著,最后就形成了泥垢,不但容易滋生青苔,而且也會將磚體表面的雕刻毀掉。 五六個人剛拿出鐵鏟子,方棠一記冷眼看了過來,幾人一愣,不明白的看著方棠,心里都惴惴不安著,自己做錯了什么? 一看方棠表情更為清冷了,盧藏鋒忍不住的提醒了一句,“鐵鏟太硬,竹簽雖然有刃口但不尖銳,又有彈性,不會破壞磚體的雕刻和彩繪層?!?/br> 方棠和盧大師對修復(fù)的基礎(chǔ)工藝非常的重視,所以盧藏鋒即使不擅長磚雕的修復(fù),可該懂的都懂,連細節(jié)方面都知道。 “對不起,方組長,我就是一時忘記了,絕對不是偷懶?!狈磻?yīng)過來的幾人忙不迭的道歉,用鐵鏟子省力而且速度也快,可卻容易損害磚雕,他們這是犯了最基本的錯誤。 轉(zhuǎn)過身去換工具,其他人都翻出了好久不用的竹鏟,幾人里唯一的女孩子滿臉的憤懣不滿,只感覺方棠就是事多,這些磚雕都損毀的差不多了,用鐵鏟又有什么區(qū)別,方組長分明是吹毛求疵。 清除泥污并不是多難的工序,將磚體表面的泥垢鏟除,清除細部的泥污時,用毛刷將表面的浮土刷掉,如果泥垢太硬的話,先刷上一點乙醇,等泥垢松動了,再用小工具進行清除。 看到幾人開始工作了,方棠和盧藏鋒向著后面的書房走了去,書房里周姐正在工作臺前忙碌,雖然沒多少有價值的古籍,不過倒是有不少絕版的書籍。 工作臺的右側(cè)堆放著十幾本書,周姐見方棠在檢查這些書籍,停下手頭的加固工作,聲音不冷不熱的響起,“這十幾本書都需要重新裝訂,而且紙張已經(jīng)脆了,我打算帶回去用平板水壓加膜機進行加固,然后再裝訂?!?/br> 就是將紙張夾置于兩張醋酸纖維素薄膜中間,用機器加熱加固之后,對紙張起到了保護的作用,不用再擔(dān)心日后的霉菌或者受潮。 方棠看著說的輕飄飄的周姐,“高溫加固對紙質(zhì)纖維有損害,而且一旦損害就無法逆轉(zhuǎn)?!?/br> 周姐臉一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估計是忌憚方棠這個組長,但尖銳的聲音里夾帶著可以感知的怒氣。 “方組長,如果這些是價值連城的古籍,我肯定不會用高溫加固的辦法,可這些書籍價值一般,也就七八本是清朝留下來的書籍,這十幾本也只是不再印刷的書籍而已,又不是孤本絕本,市面上真要找至少能找出幾十本一模一樣的來!” 如果是珍貴的古董文物,不需要方棠開口,周姐肯定會小心又謹慎,但這些書籍真拿出來賣也就幾千塊一本而已,沒什么收藏價值。 而需要重新裝訂加固的書籍,每一本都幾十頁,周姐不認為用自己用高熱加固的辦法有什么錯,難道讓自己一頁紙一頁紙的加固,這么大的工作量,自己要忙到什么時候? “修復(fù)不在于被修復(fù)物件本身的價值,而在于修復(fù)本身,不管是孤本還是普通的書籍,既然是修復(fù),就必須最大程度確保修復(fù)的盡善盡美?!狈教那謇涞穆曇衾锫牪怀雠?,但態(tài)度冷硬而堅決。 看著嗤之以鼻的周姐,方棠再次開口:“如果你是用這種敷衍的態(tài)度修復(fù)古籍,我可以將你調(diào)離這個小組?!?/br> 道不同不相為謀!對方棠而言,每一次修復(fù)就是一個歷史還原的過程,修復(fù)師的指責(zé)就是讓被修復(fù)的物件恢復(fù)到最初始的模樣。 “你這是故意刁難我!”周姐蹭一下站起身來,聲音尖銳的反駁著方棠,“上千冊的書籍,你讓我一頁一頁的加固修復(fù),那要修到什么時候?我難道用一整年的時間來修復(fù)這些沒用的書籍嗎?” 西街口古建筑的修復(fù)是一個浩大的工程,對修復(fù)師而言這不僅僅是一個增加實際經(jīng)驗的過程,更能讓不少人身上多一些金光閃閃的成績,對個人的前途發(fā)展大有裨益。 到時候別人修復(fù)的都是價值不菲的古董文物,只有自己修復(fù)的是不值一錢的破書!周姐繃著刻薄的臉龐,憤怒無比的盯著方棠,要不是方棠積威甚重,估計她早就撕破臉吵開了。 相對于憤怒不甘的周姐,方棠平靜的開口:“一年不行就修復(fù)兩年,我手底下的人容不得任何投機取巧和敷衍?!?/br> “你……”周姐氣的抓狂,她在古籍修復(fù)這個領(lǐng)域也算是前輩了,也接手過一些珍貴的字畫古籍的修復(fù),修復(fù)一次的費用都高大數(shù)萬,可偏偏被方棠這個小姑娘壓了一頭,還強制讓自己修復(fù)這些不值錢的垃圾書籍! 估計是周姐的聲音太大,原本在外面工作的孫大師、李大師還有小趙、錢原都放下手頭工作趕過來了。 “這是怎么了?是修復(fù)理念有不同嗎?”一看這劍拔弩張的局面,小趙趕忙笑著打了個圓場。 說起來也只是周姐滿臉怒氣,面色鐵青,方棠依舊是平靜淡漠的模樣,身為組長,方棠不僅僅是精湛的修復(fù)技藝壓住了眾人,她不怒而威的氣場也是震懾住眾人的原因之一。 “不過是有人仗著自己有關(guān)系當(dāng)了組長,在這里雞蛋里太骨頭,故意針對我!”周姐聲音尖銳,語速極快的將事情說了一遍,理直氣壯的模樣半點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么,分明是方棠在故意挑刺。 “說完了?”看著叫囂的周姐,方棠平靜的下達最后通牒:“任何可能損壞物件的修復(fù)在我這里都是禁止的,我還是那句話,要么修,要么滾?!?/br> “你!”周姐臉一下子漲的通紅,憤怒不已的盯著方棠,可在發(fā)完脾氣之后,周姐心里咯噔了一下,已經(jīng)有些后悔正面頂撞方棠。 雖然方棠年紀是他們七個人里最小的,包括外面幾個助手,方棠也是最小的,可她卻是組長,背后是瞿老,方棠是正面剛了宋駿還能留在修復(fù)組的人,周姐再不理智也知道自己和方棠對著干,那就是雞蛋碰石頭。 深呼吸著,周姐再次強詞奪理的狡辯,只是態(tài)度卻沒有之前那么尖銳強硬,“我并不是敷衍工作,這是取舍問題,修復(fù)組的工作量這么大,還有許多古籍字畫都需要修復(fù),這些書籍本身沒有多大的價值,修復(fù)的過場太耗損時間,有這個時間都能從市面上買回相同的書籍?dāng)[在書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