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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豪門修文物 第200節(jié)

    “你!”中年女仆惱怒的瞪著方棠,破產(chǎn)的這個家族先對陳家動手,才遭受到了賀家的報復(fù)。

    可方棠這事性質(zhì)不同,她并沒有打擊陳家,難道就因?yàn)樗唤o陳老夫人面子,不幫陳薇虹恢復(fù)封掣助理的工作,賀家就對方棠趕盡殺絕?

    “方棠,你可要想清楚了,別最后連累了封指揮?”陳薇虹陰沉著眼神,威脅的向著方棠繼續(xù)道:“不管陳家多么艱難,這些年奶奶并沒有求過賀家一次,但只要奶奶親自打電話給賀家家主,我想賀家一定會給奶奶一個薄面。”

    “哼,我這個老不死的唯一的愿望就是看著薇虹結(jié)婚,就算是豁出老臉來,我也要幫薇虹這一次,否則我是死不瞑目了。”陳老夫人板著臉,嘶啞而蒼老的聲音尖利了幾分,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貴婦們收斂了臉上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她們雖然看不上陳家,但陳老夫人這話并不假,她救過賀家家主一命,只要陳老夫人開了口,想必賀家絕對不會拒絕。

    方棠站起身來,在陳老夫人和陳薇虹詫異的目光里再次開口:“既然陳老夫人的面子這么管用,何不讓賀家主保這個大媒,直接將陳薇虹嫁給封掣,何必讓我多此一舉,還搭上一塊玉佩?”

    陳老夫人那老神在在的表情頓時難看到了極點(diǎn),胸口氣的上下急速起伏著,眼中迸發(fā)出兇光,恨不能生撕了方棠。

    上京賀家是欠了陳老夫人天大的人情,可如果陳家什么事都找賀家?guī)兔Γ@個人情早就被用沒了。

    所以陳家從沒有主動開口尋求幫忙,上京賀家的名頭就足可以震懾住所有的宵小之輩,讓他們忌憚賀家從而不敢對陳家動手。

    這樣一來,陳家等于是空手套白狼,陳老夫人的人情一直留著沒用,上京賀家反而認(rèn)為陳家人老實(shí)。

    所以在有家族試圖吞并陳家時,上京賀家就主動幫忙了,畢竟對龐然大物的賀家而言幫陳家也只是一句話的事。

    偏偏遇到方棠這樣不識趣的,將陳家的臉面和謀算都扒下來了。

    “奶奶,你冷靜一點(diǎn),別生氣,別生氣。”陳薇虹趕忙拍著陳老夫人的胸口給她順氣,旁邊的中年女仆也將隨身攜帶的藥丸拿了出來,讓陳老夫人吞服了一顆。

    陳老夫人都九十三歲了,別看這現(xiàn)在身體很好,說不定一場感冒就過去了,所以陳家上上下下將老夫人當(dāng)成了重寶一般呵護(hù)著,唯恐老夫人有個三長兩短的。

    “你……很好……很好……”陳老夫人氣喘吁吁的開口,目光狠狠的盯著方棠。

    因?yàn)槌闪速R家主的救命恩人,雖然這個人情是她襁褓里的長子用命換來的,但陳老夫人并不后悔,兒子沒有了可以再生。

    否則的話當(dāng)年陳家已經(jīng)放棄了陳老爺子了,他們在外面單獨(dú)過活,貧賤夫妻百事哀!要不是因緣巧合,她墳頭上的草都幾人高了,怎么可能像這樣養(yǎng)尊處優(yōu)享受了幾十年的富貴生活。

    當(dāng)年救了賀家主之后,陳家對陳老夫人的態(tài)度就轉(zhuǎn)變了,所以陳老夫人這么多年在陳家那絕對是說一不二的老太君,她說站著就沒有人敢坐著。

    即使陳家式微,但每年陳老夫人的壽宴,弋州這些家族也不得不上門拜壽,可惜這么多年的陳老夫人偽裝出來的榮威都被方棠給破壞了。

    “你給我站住!”看到方棠都走到門口了,陳老夫人聲嘶力竭的呵斥著,手中的龍頭拐杖將地面搗的咚咚響。

    可惜方棠腳步都沒有頓一下,就這么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客廳,將陳老夫人差一點(diǎn)沒氣厥過去,貴婦們對望一眼,都抿著嘴幸災(zāi)樂禍的笑了起來。

    “既然老夫人身體不適,我們先去前廳了。”一個貴婦站起身來,佯裝擔(dān)憂的說了一句,不等陳家人回答,就徑自轉(zhuǎn)身離開了。

    其他人也跟著有樣學(xué)樣的走了,一出客廳都笑了起來,該,活該!

    原本歡樂喜慶的客廳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陳老夫人氣的指著門口:“欺人太甚!”

    陳薇虹安撫著陳老夫人,對讓陳老夫人丟臉的方棠恨到了極點(diǎn),今天這事傳出去,陳家最后一點(diǎn)尊嚴(yán)和面子都沒有了。

    !分隔線!

    前廳這邊,徐榮昌過來之后就和邋遢大叔坐在了一起,雖然也有人過來想要和徐榮昌搭個話,可州衛(wèi)不和弋州這些家族打交道,再加上徐榮昌這霸道的性子,兩人單獨(dú)坐一桌,也樂得清凈。

    “呦,小棠,這么快就回來了?”看到走過來的方棠,徐榮昌朗笑的擺了擺手,示意方棠他們坐在這邊。

    拉過椅子坐了下來,方棠略顯心虛的回答:“我怕再留下去將陳老夫人氣出個好歹來。”到時候就喜事變喪事了,估計陳家生吃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徐榮昌和邋遢大叔對望一眼,兩人眼睛蹭一下亮了起來。

    徐榮昌好奇的對著方棠開口:“小棠,說說唄,陳家怎么作妖了?”

    方棠大致的將事情一說,徐榮昌樂不可支的拍著大腿,“小棠你就該答應(yīng)下來,封掣這老小子總不能打一輩子光棍,這送上門的媳婦不要白不要。”

    方棠無語的看著眉飛色舞、幸災(zāi)樂禍的徐榮昌,視線掃了一圈大廳,“林家人來了嗎?”

    “沒有,估計是打算給我們一個下馬威。”邋遢大叔給方棠倒了一杯水。

    弋州的這些家族只認(rèn)為林氏不好惹,畢竟林氏在商界占有一席之地不說,關(guān)鍵林氏保全強(qiáng)大的武力值起到了震懾作用。

    可真的論起來,古武林氏比起陳家、古家這些家族強(qiáng)太多了,完全不是一個層面上的。

    說句實(shí)話,如果林氏派出一個先天的老怪物去暗殺古鄞,古鄞和古家那些中流砥柱的人一死,古家瞬間就會分崩離析。

    方棠明白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林氏低調(diào)卻不代表不高傲,就好比世家豪門看不起暴發(fā)戶一樣。

    方棠估計自己在林家人眼里就跟個暴發(fā)戶一樣,林家雖然迫不得已來找自己,但絕對不會屈尊降貴。

    “陳家真是越來越不行了,連基本的守時都做不到了。”時間超過七點(diǎn)之后,有賓客不滿的嗤了一聲。

    原本他們就不看不上陳家,迫于上京賀家才不得不出席陳老夫人的壽宴,情緒上自然很抵觸。

    “說不定陳家有突發(fā)狀況呢?”有人不懷好意的說了一句。

    眾人對望一眼,都心領(lǐng)神會的笑了起來,如果陳老夫人不行了,那真放煙花普天同慶!

    邋遢大叔湊到方棠身邊低聲開口:“我說你不會真將陳老夫人氣壞了吧?”

    “沒有。”方棠可以肯定陳老夫人至多是三分氣,七分在裝而已。

    “行了,既然陳家不將我們放在眼里,大家動筷子,別餓壞了啊。”有人朗聲吆喝了一句,眾人直接拿筷子開動了,不是餓了缺這一口吃的,而是故意埋汰陳家而已。

    商場如戰(zhàn)場!陳家能有上京賀氏這份關(guān)系,這是陳家的運(yùn)氣,眾人也不至于這么抵觸陳家,只要是這些年來,陳家打著上京賀氏的名頭,沒少用卑鄙無恥的手段搶生意。

    有時候惹急了對方,陳家一看招架不住了,陳老夫人就出場了,杵著龍頭拐杖,顫巍巍的上門了,然后再裝出要被氣死的模樣。

    偏偏哪個家族都不敢招惹九十多歲的陳老夫人,這要是真死在家里了,他們滿身是嘴都說不清!所以陳家更有恃無恐,然后名聲臭不可聞。

    大約是七點(diǎn)半,吃吃喝喝氣氛正高興的眾人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傳來,大家對望一眼,不由興趣盎然的看了過去。

    為首的正是陳家主,他身后跟著陳少平和陳薇虹兩兄妹,然后是陳家?guī)讉€堂叔輩,還有幾個年輕有為的陳家第三代,陳少立這樣的紈绔自然是落在最后面。

    人群里,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呦,陳家好大的架子,再不來我們都要吃完走人了。”

    看著桌上已經(jīng)被吃過的飯菜,陳家人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diǎn)。

    主家沒有人來,陳老夫人這個壽星?沒有出現(xiàn),可他們身為賓客竟然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分明是不將陳家放在眼里!

    “這就是弋州世家圈子的教養(yǎng)嘛,果真見識到了。”大廳門口,一道嘲諷的聲音響了起來,眾人探頭一看。

    卻見陳家主畢恭畢敬的退讓到了一旁,陳家眾人也跟著退開,露出他們身后的兩男兩女。

    兩位年輕人英俊不凡,女孩則漂亮高貴,氣息里透出世家子弟的特有的尊貴,和他們一比,不管是陳家小輩,還是在場這些弋州的小輩,直接被比到塵埃里了。

    “這是餓死鬼投胎嗎?還是說弋州這些人已經(jīng)窮到要來壽宴上蹭飯吃了?”短發(fā)女孩脆聲笑著,言語里透露出nongnong的鄙夷和不屑。

    “估計小地方都是這樣,送了壽禮總要吃回來,否則不虧本了。”最開始說話的年輕男人附和了一句,倨傲十足的看著大廳里的賓客,姿態(tài)高傲就像是在看一群螻蟻一般。

    “我看乞丐也都這樣。”短發(fā)女孩再次笑出聲來,站在她身邊的長發(fā)女孩卻拉了拉她胳膊,示意她收斂一點(diǎn)。

    “阿靜,你就是太善良了,他們本來就像乞丐一樣大吃大喝的,我又沒有說錯,我這是實(shí)事求是,對吧,賀少?”短發(fā)女孩嬌嗔著,求表揚(yáng)的目光看向年輕男人。

    聽到賀少兩個字,原本憤怒不已的賓客們臉色倏地一變,有人神色里透著幾分緊張不安,有人則是在心里開始謀劃,若是能和賀少搭上關(guān)系?

    而賓客里自詡面容漂亮的幾個女孩立刻矜持的坐直了身體,面帶著微笑,努力的展示自己最美麗的一面,如果被賀少看上了,還有陳家什么事!

    賀荃一手搭在短發(fā)女孩的肩膀上,將眾人的表情收入眼中,輕佻而惡毒的開口:“寶貝說的很對,別看他們西裝革履、人五人六的,為了巴結(jié)我,一個一個都能像狗一樣跪在地上給我舔鞋。”

    從被罵成乞丐到被罵成狗,不少人臉色難看起來,他們在弋州也算有幾分臉面!

    尤其是弋州的年輕一代,一個一個都漲紅了臉,眼中滿是憤怒的火光,卻被身旁的長輩壓住了腿,不準(zhǔn)他們起來鬧事。

    方棠沒見過賀景元,但聽蔣韶搴和封掣都提起過。

    賀景元在研究所工作,是一個精通化學(xué)的外科醫(yī)生,對醫(yī)藥學(xué)也有深入的研究,當(dāng)年跟著蔣韶搴一起訓(xùn)練的,絕對算是蔣韶搴的親信。

    而看著眼前這個出言不遜的賀荃,方棠低聲道:“這是賀家私生子吧?”

    上京賀家也是二品的家族,賀家即使也有紈绔,但絕對不會像眼前這位賀少,他侮辱在場這些賓客,丟的不過是賀家的臉面。

    “不認(rèn)識,不過賀家主的幾個弟弟私生活很亂,私生子女一大堆。”邋遢大叔一直留在長源這邊,所以對上京這些家族并不了解,如果封掣在這里或許會認(rèn)識。

    “這種貨色一頓打了就好了,不行就兩頓。”徐榮昌吃了一筷子菜含混不清的回了一句,他這樣暴烈的脾氣最看不慣仗勢欺人的紈绔子弟。

    方棠還沒有來得及說什么,就聽見賀少的聲音囂張至極的響了起來,他一手指著最近一桌的一個老者,“就你了。”

    老者已經(jīng)有七十多歲了,他的兒子經(jīng)營著一家電子公司,和陳家有些合作關(guān)系,弋州這些大家族瞧不上陳家,但對很多小家族、小公司而言,陳家依舊是他們高攀不上的龐然大物。

    所以陳老夫人的壽宴,老者祖孫三代都來參加了,只是座位安排的很靠后,一進(jìn)客廳門就是他們這一桌,都是一些小公司的老板和家屬。

    老者在兒子和孫子擔(dān)憂不安的目光里站起身來,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身體也有些的佝僂,卻畢恭畢敬的向著賀少這位年輕人鞠躬彎腰,“賀少。”

    “自報家門。”賀少雙手環(huán)著胸口,懶洋洋的問了一句,讓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老者心里頭咯噔了一下,不安的感覺涌上心頭,畢竟賀少眼中的惡意顯而易見。

    可賀少開口了,老者自然不敢怠慢,“不能和賀少您這樣的青年才俊相比,我兒子快五十歲了才開了一家小公司……”

    徐榮昌和邋遢大叔為了躲清靜,所以并沒有坐陳家安排好的席位,直接坐到了門這邊靠墻的角落里,比起老者這一桌位置還要差。

    聽老者說完之后,賀少愈加的不屑,挑著眉梢輕飄飄的開口:“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我拿人脈關(guān)系技術(shù)入股你家的公司。”

    聽到賀荃這話,在場的人不由羨慕的看向老者,上京賀氏的人脈關(guān)系,這是連陳家都沒有的待遇!沒看見陳家主嫉妒的眼睛都紅了。

    但更多的賓客沒有被迷惑住,賀少只說了第一個選擇,還有第二個沒有說,天上可不會掉餡餅!

    見老者并沒有任何高興之色,賀少表情倏地一沉,冷聲開口:“既然你不識好歹,看來你是要挑第二個選擇了。”

    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賀少陰森森的笑了起來,抬了抬腳,“你跪下來把本少的鞋子給舔干凈了,否則就等著你家公司破產(chǎn)倒閉吧。”

    嗬!所有人震驚一愣,誰能想到賀少竟然如此惡劣,讓一個可以當(dāng)他爺爺?shù)拈L輩下跪不說,還舔鞋!

    如果雙方有什么矛盾沖突,賀少這樣侮辱人也算是事出有因,可明明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他就是為了彰顯自己的高貴身份,就這樣折辱一個老者,真的太過了。

    方棠的臉一沉,暴脾氣的徐榮昌怒到極點(diǎn),粗獷剛毅的臉上露出可怕的冷笑。

    “爺爺,不要!”老者的孫子倏地一下站起身來,憤怒不已的看著賀少,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恨不能沖上去一拳打掉他臉上惡毒的笑容。

    容納上百人的大廳一片安靜,誰也沒有開口,趨吉避兇是人的本性,他們絕對招惹不起這位賀少,沒有矛盾他都敢如此惡毒,這要是真有仇恨了,那不得家破人亡。

    老者死死的抓住了孫子的胳膊,阻止他的沖動行為,自己受辱是小,公司破產(chǎn)也可以忍受,但孫子得罪了這位賀少,如果有個三長兩短的……

    “老家伙,是不是年紀(jì)大了,腿腳不方便了,要不我先打斷你孫子的腿,讓你受點(diǎn)刺激,血液循環(huán)更快一點(diǎn),說不定動作就敏捷了。”賀荃惡毒的開口,陰森森的目光看向壓抑著怒火的小青年,“敢用這樣的眼神看我,膽子不小啊。”

    “鄒駿,不要沖動!”老者厲聲一喝,聲音都有些的哽咽,“你如果不想逼死爺爺,現(xiàn)在就給滾出去!”

    出去了,他就不用看到自己爺爺受辱了;出去了,遠(yuǎn)離了這位賀少,至少會安全一點(diǎn)。

    短發(fā)女孩笑了起來,親密的挽著賀荃的胳膊,“賀少,這老頭真搞笑,賀少你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有必要讓他的大孫子躲出去嗎?”

    “寶貝兒,就算要吃人,我也是吃你啊。”賀荃張狂的笑著,在上京賀家嫡系那里受的憋屈總算都發(fā)泄出來了。

    可就在此時,一個茶杯咻一下飛了出來,直接撞擊到了賀荃的嘴巴上,力度之大,眾人甚至聽到了咔嚓一聲響,也不知道是茶杯碎了還是牙齒碎了。

    而此刻,賀荃痛苦的捂著嘴巴,殷紅的鮮血順著指縫滴落下來。

    方棠無語的看著右手丟出茶杯,然后左手將她茶杯拿過去的徐榮昌,徐指揮的速度還能再快一點(diǎ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