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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豪門修文物 第198節

    “這簡直是鬼斧神工!”看著完好無損的唐三彩執壺,馬副館長震驚的贊嘆著,也終于明白盧大師對方棠的評價為什么這么高。

    原本所有四十多道碎片,可修復之后,壺身竟然看不到一點修復的痕跡,完美的就好似這個唐三彩執壺是完好無損的出土的,從沒有摔碎過。

    劉濤幾人同樣震驚的瞪大了眼,他們在博物館也看過其他被修復過的古董文物,可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修復痕跡的,但眼前的執壺竟然如此完美!

    如果說之前他們還惡意揣測過瞿老收方棠為孫女是別有居心,那么這一刻,他們是為自己又那樣骯臟的思想感覺到羞愧。

    方棠臉色依舊蒼白,每走一步,身體都叫囂的痛著,好在她習慣了忍受,所以馬副館長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方棠的狀態有點不對。

    在其他人都欣賞唐三彩執壺時,方棠看向故作鎮定的謝書琴,打斷了馬副館長的鑒賞,“我懷疑是她進來碰碎了執壺。”

    “方棠,你不要血口噴人!”原本以為已經逃過一劫了,沒想到方棠竟然指控自己,謝書琴驚恐的叫嚷起來。

    馬副館長和劉濤幾人都齊刷刷的回頭看著情緒激烈的謝書琴,難道真的是她?也對,鑰匙是在謝書琴手里保管的,而且之前也是她要搶方棠手里的鑰匙開門,他們才打起來的。

    第157章 陳家拜壽

    雖然馬副館長幾人都懷疑謝書琴,畢竟她從餐廳吃飯回來,到打電話讓劉濤他們來辦公室閑聊,這中間有四十多分鐘的作案時間。

    不過因為沒有監控,謝書琴又死不承認,馬副館長也拿她沒辦法。

    自認為逃過一劫的謝書琴惡狠狠的瞪著方棠,幸好用粘合劑將執壺重新黏了一下,而不是像艾詩怡說的那樣請方棠幫忙修復,否則這個賤人肯定會死揪著自己不放。

    方棠目光落在剛剛修復好的唐三彩執壺,清冷的眸光暗了暗,隨后對馬副館長開口:“這種新型的粘合劑揮發性很強,只要近距離接觸過,手上都會沾染到,遇到堿性試劑會變成藍色。”

    方棠說完之后,拿過一旁的碗,里面還有一點剩余的粘合劑,將水池上面的肥皂切下一塊下調成肥皂水之后倒進了空碗里,粘合劑瞬間就變成了藍色。

    謝書琴臉色刷的一下蒼白,下意識的后退了好幾步,緊張不安的搓著雙手。

    之前碰壞了唐三彩執壺后,做賊心虛之下,謝書琴匆匆就離開了工作間。

    還是艾詩怡提醒,她才拿過紙巾將門鎖和粘合劑瓶子上的指紋都擦拭干凈了,原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了,謝書琴根本沒想起來洗手。

    方棠冷漠的看向驚慌失措的謝書琴,“這里還有點肥皂水,噴到手上就清楚了。”

    “書琴,你還有什么要說的?”馬副館長疾言厲色的質問,原本以為她是個女孩子,平日里工作喜歡偷懶也是情理之中,畢竟考古也是個體力活。

    可馬副館長沒辦法原諒溪謝書琴惡意破壞珍貴的文物的行為。

    鐵定證據下,無法再狡辯的謝書琴憤怒的叫嚷起來,“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碰碎了執壺而已,是方棠她沒有修復好,否則這個執壺又不是豆腐渣,怎么碰一下就碎了!”

    看著歇斯底里卻謝書琴,劉濤幾人皺著眉頭遠離了她,所以之前謝書琴打電話讓他們去辦公室聊天,根本就是利用他們當時間證人。

    以前謝書琴只是有點頤指氣使的大小姐脾氣,可她是個女孩,大家也睜只眼閉只眼算了,可此刻,劉濤幾人才明白比起謝書琴他們就是蠢蛋。

    “小棠,今天辛苦你了,這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以后門口我也會安排兩個保安守著。”馬副館長抱歉的看向方棠,至于要怎么處理謝書琴,還需要開會討論。

    方棠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在門口等候多時的邋遢大叔,“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修復侍女俑。”

    事情敗露之后,謝書琴一直仇視的瞪著方棠,可看著她就這么云淡風輕的離開了,情緒失控的謝書琴慢慢的冷靜下來。

    看著臉色嚴肅的馬副館長,謝書琴面色一白終于知道害怕了,“館長,我真不是故意碰碎……”

    “行了,你什么都不用說,先將門禁卡還有工作間的鑰匙拿出來,你的工作暫停,具體處理結果你等館里通知吧。”馬副館長擺擺手,已經不想聽謝書琴的狡辯了。

    謝書琴張了張嘴,可馬副館長已經小心翼翼的捧著唐三彩執壺離開了。

    工作間這邊的安全措施并不嚴,但展示廳那邊有最新進的電子防盜系統,馬副館長可不敢再將唐三彩放在這里。

    謝書琴不由求助的看向劉濤,平日里她賣弄風情和劉濤關系曖昧,工作的時候分到的都是輕松的活。

    劉濤冷冷的看了一眼謝書琴,隨后跟著其他人都離開了。

    “謝小姐,麻煩你離開了。”保安隊長冷聲趕人,隨后對著一旁的手下開口:“今晚上你們兩個在這邊值班,值班表我明天重新排一下,這幾天大家辛苦一下。”

    汽車后座,方棠面色有點的蒼白,眉眼里透著疲憊。

    邋遢大叔只當她是修復唐三彩累倒了,完全沒想到方棠是丹田里元氣過剩導致的,好奇的詢問,“小棠,那個謝書琴摔了唐三彩執壺來陷害你?”

    方棠將事情經過大致說了一遍,邋遢大叔忍不住感慨:“這就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我騙她的,粘合劑并沒有強揮發性,我只是趁機在粘合劑里加了一點石蕊粉末。”方棠在懷疑謝書琴的時候就在掌心里偷藏了一點石蕊粉末,因為她動作快,所有人都以為粘合劑碰到肥皂水變藍了。

    邋遢大叔臉上笑容一僵,小棠這樣一本正經的使壞真的好嗎?

    方棠和邋遢大叔回到菠蘿蜜多酒店時,守候在酒店門口的郝經理屁顛屁顛的迎了過來,滿臉諂媚的巴結笑容,“方小姐,您回來了。”

    “徐指揮等候多時了。”郝經理沒等到方棠的回答,半點不認為受到怠慢,反而很慶幸方棠不和自己這樣的小人物計較。

    方棠走進酒店大堂就看到徐榮昌大步走了過來,手里還拿著一張燙金的邀請函,“陳家老夫人的壽宴。”

    陳家?方棠怔了一下,她也就認識兩個陳家人,一個是封掣的前助理陳薇虹。

    一個是和方棠搶房間的陳少立,不過知道方棠不好惹之后,陳少立看到方棠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

    “林家那邊插了一手,估計是為了林天寶和山田-杏子的事。”徐榮昌之所以親自來送這張邀請函可不是看陳家的面子,陳家式微,還真沒這么大的臉面支使徐榮昌送邀請函。

    以林氏古武世家的身份和尊嚴,自然不可能主動找方棠談這件事,傳出去,丟的是林氏的面子,所以劉老夫人的壽宴是個好時機。

    目送著方棠和徐榮昌、邋遢大叔進電梯后,一直點頭哈腰的郝經理終于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讓廚房那邊準備好,都這個時間點了,方小姐他們估計會在這里用餐。”

    套房的客廳。

    徐榮昌看著臉色略顯蒼白的方棠,臉上流出關愛之色,“小棠,你累了先休息,我和常鋒說也是一樣的。”

    方棠點了點頭,等進了房間關上門之后,臉上的痛苦之色再也無法掩飾。

    從筋骨到五臟六腑,甚至是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的疼痛著,也幸虧方棠忍耐性極強,這才能瞞過去。

    邋遢大叔倒了一杯茶遞給徐榮昌,這才笑著問道:“林氏打算給山田-杏子出頭?”

    “林四爺不喜東洋人,可你也知道林四爺結婚多年沒有子女,林四夫人將林天寶這個侄子就當成了兒子。”徐榮昌灌了一口茶,靠坐著翹著二郎腿,“女人嘛,都是心軟又婆媽,林天寶丟了這么大的臉,林四夫人肯定不滿小棠的做法。”

    徐榮昌在古總議長那里還有幾分震懾力,再者古驊被打斷腿也是他咎由自取,所以古家看在徐榮昌面子上,自然不會為了古驊一個旁系的小輩和方棠過不去,從而結仇徐榮昌。

    但在古武家族林氏面前,徐榮昌的面子就不夠看了,林天寶也是林氏嫡系,林四夫人寵他就跟寵兒子一般,方棠一而再的不給林天寶面子,林四夫人會給林天寶出頭并不奇怪。

    邋遢大叔明白的點了點頭,對待林氏的態度謹慎多了,“我會見機行事的。”

    “也不用太顧慮,雖然boss離開了,我還是能護住你和小棠的。”徐榮昌洪亮的聲音里充滿了霸氣。

    林氏家族的確很強,家族里至少有幾個先天修為的老怪物,但徐榮昌也不懼怕,除非林氏打算底牌全出和他來一個魚死網破。

    !分隔線!

    兩天后,謝書琴的處理結果出來了,被博物館開除了,看在她并不是故意打碎了唐三彩執壺的份上,也沒有追究她的責任。

    但進行了業內通報,謝書琴以后不可能再從事和古董文物相關的工作。

    下午四點,工作間。

    “這就修復好了?”伸長脖子的劉大師忍不住的開口。

    方棠剛點頭,刷的一下,原本坐在椅子上等候多時的白教授、劉大師和馬副館長立刻擠到了工作臺前,近距離的欣賞修復后的侍女俑。

    方棠笑了笑,面色蒼白的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修復好侍女俑之后,方棠已經做了準備,可是呼嘯而來的元氣讓方棠的丹田再次遭受了創傷,讓方棠再次體驗到痛苦又快樂的酸爽感。

    “用了兩天的時間就將彩繪陶侍女俑修復出來,主要是用實驗室電爐燒制缺失的陶片太耗費時間了。”馬副館長真佩服方棠的修復速度,這要是普通修復大師,至少也得半個月的時間。

    “陶配陶,三彩配三彩,這樣修復可比用石膏這些材料來補缺效果強多了。”白教授感慨的贊嘆,拿起旁邊多余的陶片。

    “通過侍女俑的碎片就能燒制出成分幾乎相同的陶片,小棠這技藝絕對可以和那些制陶大師相媲美。”

    “要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這些缺失的陶片是昨天燒制出來的,老白,你看看這色彩,rou眼都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來。”劉大師也是敬佩不已。

    侍女俑碎片完成拼接的工序后,方棠按照缺失部位的形狀和大小,燒制了一批陶片,從中挑出成色好的幾塊進行了退光處理,然后再低溫燒釉,最后則是調色。

    想要調出和侍女俑原本色彩一模一樣的顏色并不容易,碎片在古墓的磚土里掩埋了幾百年,受泥土、空氣、水汽還有微生物的影響,侍女俑的顏色并不是幾種礦物顏料就能調配出來的。

    此刻看著這三十多厘米高的侍女俑,從頭頂到下面的底座,色調完全一致,看不出是后天補色修色的。

    方棠一層一層的上色,做出了剝落陳舊的效果,再加上以假亂真的土銹,完全恢復了侍女俑原有的古樸典雅風貌。

    等白教授三人鑒賞好了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后了,休息的方棠臉色也終于紅潤了幾分,至少不像之前那么蒼白。

    馬副館長依依不舍的將目光從侍女俑上挪開,看向方棠道:“小棠,今天時間早,不如晚上我們吃個飯。”

    “晚上要去陳家參加壽宴。”方棠沒忘記這一茬,等解決了山田-杏子的事之后,方棠就可以回長源了。

    即使在西街口沒有住多久,可或許是因為蔣韶搴的關系,方棠已經將西街口的宅子當成了家,心里也愈加思念蔣韶搴。

    馬副館長和白教授他們在古玩圈里也是舉足輕重的老一輩,但這只是榮譽,他們還沒有資格去陳家參加陳老夫人的壽宴,即使陳家式微。

    “那行,改天我們再約個時間。”馬副館長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晚上就有時間好好鑒賞修復后的侍女俑了。

    陳家廣發了帖子,基本上弋州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收到了,宴會地點就在陳家老宅,此刻,距離七點還有二十多分鐘,不過門口已經是車如流水馬如龍的熱鬧。

    透過車窗看著外面一輛輛開過去的豪車,方棠不由的詫異,“不是說陳家式微了?”

    “如果是陳家主的壽宴最多就三分之一的賓客過來。”邋遢大叔笑著給方棠解釋,“但陳老夫人卻不同,當年她意外救了一個還在襁褓里的小嬰兒。”

    說起來也是陳家的運氣,陳老夫人平民出生,門不當戶不對的,她和陳老爺子的婚姻自然得不到陳家的認可。

    兩人就在外面單獨居住,生活很是拮據。

    陳老夫人生下長子沒多久,陳老爺子外出工作了,他們住的地方是城鄉結合處,又臟又亂,陳老夫人早上買菜時發現了被丟棄在垃圾桶旁邊的小嬰兒。

    或許是想到出生才三個月的長子,陳老夫人的母性讓她將小嬰兒也抱了回去,家里養一個嬰兒就吃力了,更別提多了一個嬰兒。

    “陳老夫人就母乳喂養了兩個嬰兒,奶水不夠吃,兩個嬰兒身體都有些的羸弱,陳老夫人一個人照顧兩孩子更是身心俱疲。”邋遢大叔知道這么的詳細,也是因為這個嬰兒大有來頭。

    撿來的小嬰兒半夜高燒,陳老夫人連夜抱著嬰兒去了醫院,完全沒發現自己的長子同樣在發燒。

    陳老夫人太過于疲憊,在醫院守夜的時候沉沉的睡著了,而等她第二天早上抱著退燒的嬰兒急匆匆的趕回去時,一切都太遲了。

    “陳老夫人的長子因病去了,剛好賀家的人也順著線索追查過來了。”邋遢大叔說到這里方棠就明白了。

    上京賀家的家主是被陳老夫人的奶水養活的,最關鍵的是陳老夫人的長子甚至因此意外死亡了,所以賀家主算是欠了陳老夫人一條命。

    “方小姐。”陳少立站在門口迎接賓客,看到方棠后立刻滿臉諂媚笑容的迎接過來,“方小姐,里面請,徐指揮沒有一起過來?”

    看著笑的熱情的陳少立,方棠真有點佩服這些豪門子弟,即使陳少立這樣的紈绔,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徐指揮稍后就到。”方棠說了一句跟著陳少立向著陳家老宅走了進去。

    西邊的花廳已經來了不少賓客,不過都是衣著光鮮的年輕一輩,陳少立低聲解釋道:“方小姐,這邊都是年輕人,大家也有共同話題,等到了七點再去主廳。”

    方棠點了點頭,她和邋遢大叔剛進門,花廳里的眾人不由將好奇的目光看了過來,畢竟方棠是個生面孔,而邋遢大叔雖然穿著筆挺的西裝,卻驗證了那一句穿著龍袍不像太子。

    “哼,陳少立越來越不靠譜了,他的狐朋狗友也敢帶進來。”個子高挑的青年冷哼一聲,明顯是看不上方棠和邋遢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