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門修文物 第181節(jié)
但此刻,眾人對方棠莫名的多了一份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佩,不是誰都能這樣大方的將價值上億的古董捐出去的。 聽到院子外的汽車聲,邋遢大叔立刻放下茶杯站起身來,“我們蔣隊長過來了。” 黑暗的夜色之下,只有汽車大燈發(fā)出的光亮,蔣韶搴如同從黑暗里走出來的王者,一步一步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峻冷的臉龐隱匿在黑暗之中,但周身那股肅殺凌厲的氣勢讓人明白這個男人的強大和可怕。 林副經(jīng)理下意識的戒備起來,他見過林四爺和人動手,那一次,林四爺身上那股戰(zhàn)意,強大的似乎可以毀天滅地。 而此刻,明明蔣韶搴并沒有展露出任何的殺氣,但林副經(jīng)理莫名的感覺自己就是一只螻蟻,生死都在眼前這個男人的cao縱之下。 邋遢大叔一手排在了林副經(jīng)理的肩膀上,笑著道:“林副經(jīng)理別介意,我們蔣隊長最寶貝小棠了,那些不長眼的人敢動手,蔣隊長才會如此生氣。” 被邋遢大叔拍了一下,林副經(jīng)理猛地收回思緒,也從那股來自靈魂的戰(zhàn)栗和驚恐里走了出來,只不過是短短的瞬間,林副經(jīng)理發(fā)現(xiàn)自己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jié)裢噶耍p腿竟然不受控制的顫動。 “蔣隊長,這是林氏保全林副經(jīng)理,今晚上的行動都是林副經(jīng)理負責(zé)的。”邋遢大叔迎了上去,向著蔣韶搴繼續(xù)道:“十三個人都被綁在客廳里,該怎么處理?” 蔣韶搴進入客廳,就看到一字排開坐在地上的十三個人,雖然都掛了彩,不過連重傷都算不上,看得出林氏保全的人身手的確很強。 “哼。”為首的女人冷哼一聲,挑釁的看著蔣韶搴,即使是人為刀殂,我為魚rou的境地,女人卻完全不害怕,挑著眉梢,眉眼里透著不屑一顧的傲氣。 邋遢大叔一手摩挲著下巴,嘿嘿的賤笑著,“要不我們將人送到政務(wù)樓交給古總議長?” 原本高傲的女人臉色倏地一變,他們是給古驊辦事的,所以只要這些人不敢殺了他們,那么就出不了什么大事,有古家的面子在,誰也不敢把他們怎么樣。 林副經(jīng)理驚了一下,卻也沒有想到邋遢大叔行事這么狠絕,將這些人送給古議長,那不亞于打了古議長一巴掌,徹底將事情鬧大了,古議長明面上肯定要派人嚴查此事,但私底下同樣不會放過邋遢大叔。 “有預(yù)謀的偷竊價值上億的古董。”蔣韶搴冷聲開口。 “誰說我們是偷古董的,哼,我們不過是看不慣你們在古玩市場嘚瑟,想要給你們一點教訓(xùn)而已。”女人牙尖嘴利的回了一句。 見蔣韶搴沒有同意邋遢大大叔這撕破臉的做法,女人的底氣又回來了,挑釁的對著蔣韶搴笑著,舔了舔涂著紫紅色唇彩的嘴角,“尋釁滋事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說我們還受傷了。” 尋釁滋事只能算是民事糾紛,而且受傷的還是女人這邊,所以蔣韶搴即使追究到底,至多也是不賠償醫(yī)療費而已,不可能將他們怎么樣。 蔣韶搴冷眼看著坐在地上的女人,看了一眼旁邊的邋遢大叔,“明天一早將這些人送到弋州大學(xué)交給白教授,順便將灑藍釉缽交給白教授,小棠對弋州不熟悉,捐給博物館的程序交給白教授處理。” 林副經(jīng)理和地上的女人此刻都聽明白蔣韶搴話里的意思,他們可以用尋釁滋事當(dāng)狡辯的理由,不過是仗著古驊會出手。 而方棠在弋州人生不地不熟的,她能有多少關(guān)系門路?但涉嫌盜竊珍貴的一級文物,這可不是小事! 關(guān)鍵是人送到弋州大學(xué),上萬的學(xué)生都看到了,一定會傳到網(wǎng)上。 再者交給白教授的,以白教授剛正不阿的性格,這些人打著教訓(xùn)方棠的名頭,實則就是為了盜竊古董,白教授必定不會讓這件事不了了之。 蔣韶搴沒有理會地上臉色煞白的女人,繼續(xù)對邋遢大叔開口道:“讓我們的人去查一下骷髏酒吧這些年做的那些事,證據(jù)搜集齊全之后都交給白教授。” “行,我知道了,保證完成任務(wù)。”邋遢大叔笑著領(lǐng)下命令,boss即使不暴露身份,但是要收拾幾個小嘍啰還是輕而易舉的事。 林副經(jīng)理看著殺伐果決的蔣韶搴,心里暗自心驚,之前他也好奇不是說方棠和封掣是情侶關(guān)系,怎么又變成和一個保鏢隊長了,方棠這不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但此刻,看著蔣韶搴,林副經(jīng)理忽然明白方棠的選擇了,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fēng)云變化龍!眼前這個男人絕對是一個強者。 “那古驊呢?”邋遢大叔開口問了一句,骷髏酒吧這些人的下場可想而知,不過罪魁禍首是古驊。 林副經(jīng)理表情古怪的看了一眼蔣韶搴,收拾了骷髏酒吧這些人還不夠,他連古家的面子也不給?古驊雖然是古家旁系,可畢竟也姓古,經(jīng)營著揭緣珠寶公司,在古家小輩里也算是年輕有為的一個。 “沒有任何人指使我們,你們死心吧!”地上的女人陰狠狠的開口,眼中冒著兇光,面容猙獰而惡毒。 若不是雙手雙腳都被捆住了,估計此刻她恨不能撲上來咬死蔣韶搴,剛剛蔣韶搴的命令她都聽到了,女人知道這一次自己完了! 但即使如此,她也不可能供出古驊,相反的,只要古驊好好的,日后他必定會找方棠和蔣韶搴報復(fù)。 蔣韶搴終于看了一眼兇狠叫囂的女人,狹長的鳳眸里一片冷漠冰寒,“派兩個人過去,將古驊的腿打斷,小懲大誡。” 女人猛地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蔣韶搴這么狠厲,那可是古家的人! 一旁的林副經(jīng)理同樣震驚的看著蔣韶搴,這個女人死咬著不松口,古驊完全可以推的一干二凈,畢竟沒有證據(jù)。 可是誰能想到蔣韶搴這么狠厲果決,直接要打斷古驊的腿。 “是,我明白了,一定做的干脆利落,不會留下任何線索。”邋遢大叔笑著接過話。 沒有證據(jù),他們不能指控古驊;同樣的,古家沒有證據(jù),他們又能拿自己怎么樣,反正事實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 “對了,林副經(jīng)理,這段時間還請繼續(xù)保護我們的安全。”邋遢大叔滿臉熱情的看向面色尷尬的林副經(jīng)理,合同已經(jīng)簽了,定金也給了,他也不怕林氏保全反悔。 林副經(jīng)理無語的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能說什么,接了這筆生意就等于接了一個大麻煩。 以林氏保全的金牌信譽,即使是古家派人過來報復(fù)方棠,他們也會保護方棠一行人的安全,這樣反倒成了林氏保全和古家杠上了。 等蔣韶搴和邋遢大叔離開后,一旁的手下忍不住的開口:“他們難道就不怕得罪古家嗎?” 林副經(jīng)理無奈的一笑,“在弋州的安全我們必須保證,等離開弋州回到長源了,那是封掣的地盤,你認為古家能將手伸過去?” 說到底也是有底氣,否則怎么敢和古家正面開撕! “就憑著方棠這一手鑒定和修復(fù)的本事,封掣必定會將她當(dāng)成財神爺供著。”所以林副經(jīng)理相信古家絕對不敢對方棠下死手,否則那就是和封掣為敵了。 “可他們分明是利用我們對付古家?”旁邊的手下忿忿的說了一句。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既然我們收了費用,那只能保證雇主的安全。”林副經(jīng)理朗然一笑,古家是很強,可林氏保全只是正規(guī)做生意而已,古家如果真發(fā)難,林氏也不會畏懼,何況這事古家不占理,不可能鬧到臺面上來說說。 !分隔線! 九月正是弋州大學(xué)開學(xué)的日子,所以一大早的門口就是人頭攢動,新生在家長的陪同之下帶著行李而來,校園里學(xué)長學(xué)姐們正在做接待工作。 “林副經(jīng)理,還是你們林氏保全有面子啊,否則我們就要將十多個人押著進校園了。”副駕駛位置上的邋遢大叔笑著稱贊。 接了一筆大生意就上了賊船!林副經(jīng)理完全不想和邋遢大叔說話了,怕氣死自己。 五輛suv開進校園之后,徑自向著辦公樓方向開了過來,讓不少學(xué)生都忍不住的停下來觀看,難道是哪個豪門子弟來入學(xué),排場這么大! “怎么回事?怎么把車開到這里來了?”白教授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身為弋州大學(xué)的副校長,又是考古系的教授,開學(xué)這一天白教授也忙的夠嗆。 刷的一下,車門打開了,幾個黑色勁裝保全人員下了車,高大魁梧的身軀,統(tǒng)一的黑色墨鏡,再加上那鐵血肅殺的氣息。 原本還在議論紛紛的眾人刷的一下停了話,現(xiàn)場頓時一片安靜。 白教授最不喜這種講究排場的學(xué)生,學(xué)校是用來學(xué)習(xí)的,不是用來擺闊的,可當(dāng)看到下車的方棠時,白教授一愣,“你怎么來了?” “白教授。”方棠快步走了過來,將手里的裝著灑藍釉缽的盒子遞了過去。 看到盒子里的藍碗,白教授眼睛蹭一下亮了起來,激動的恨不能立刻將藍碗抱回辦公室里仔細的研究一下。 不過此刻,白教授還是按捺住激動的心情,不解的看著方棠,“這是?” “白教授,我打算把灑藍釉缽送給弋州博物館,不過我不懂相關(guān)的手續(xù),所以要麻煩白教授幫忙辦理一下。”方棠說的云淡風(fēng)輕,一旁的白教授已經(jīng)傻眼的愣住了。 昨天從古玩市場離開之后,白教授和劉教授最大的心愿就是讓他們能再研究一下灑藍釉缽,他們根本沒想過方棠會將東西捐出來。 畢竟如果是白教授和劉大師撿漏了,他們都不一定舍得捐出來。 壓抑下激動的情緒,白教授忍不住的問了一句,“你確定要捐給博物館?” 可當(dāng)視線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一群人之后,尤其注意到他們雙手都被拷起來了,白教授不由錯愕的開口:“他們是怎么回事?” 邋遢大叔走上前來解釋,“這幾個小賊,昨晚上來酒店偷藍碗,我們在弋州人生不地不熟的,所以就干脆一事不煩二主,都交給白教授你處理了。” 灑藍釉缽的消息一傳出來,那肯定會引起一陣轟動,有人見財起意想要偷竊也在意料之中,只是白教授沒想到這些人速度這么快,昨晚上就動手了。 再定睛一看,一共有十三個人被拷了起來,白教授不由的一陣后怕,方棠這邊要是有任何疏漏,這灑藍釉缽只怕就被偷走了,說不定還會被賣到國外去了。 想到此,白教授的臉色頓時嚴肅起來,“小棠你不用擔(dān)心,這些人都交給我來處理!” 身為一個文物鑒定師,白教授最痛恨的就是這些偷盜文物賣到國外的不法分子,他們?yōu)榱藬控敚瑸榱艘患褐剑瑓s從沒有想多這么多珍貴的文物從此之后就無法回來了,這是多大的損失。 “麻煩白教授了。”方棠點了點頭。 白教授視線再次落在方棠手里的盒子上,沉默半晌后忍不住的開口:“你如果是擔(dān)心保不住灑藍釉缽才捐出來的話那就完全沒有必要了,我也認識一些人,到時候我讓人護著你回長源。” 雖然很舍不得,白教授心里也清楚,只要碗到了博物館,他就可以經(jīng)常研究了。 但白教授的人品和道德不容許他這樣自私,這是屬于方棠的東西,當(dāng)然,她如果愿意讓自己跟著去長源研究幾天就更好了。 “白教授,灑藍釉缽這樣珍貴的文物不應(yīng)該被私人收藏。”方棠將盒子放到了白教授手里,態(tài)度堅決的好像這就是一個普通的瓷碗,而不是價值上億的珍貴文物。 看方棠如此堅定,激動不已的白教授點了點頭,“好,我?guī)н莶┪镳^收下了,謝謝你將這么珍貴的文物無私的捐獻出來。” “林副經(jīng)理,就麻煩你們協(xié)助白教授暫時看守一下這些人。”邋遢大叔笑著拍了拍林副經(jīng)理的肩膀,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林副經(jīng)理再次無語的盯著邋遢大叔的背影,有這么一瞬間,林副經(jīng)理想要一腳對著他的屁股踹過去。 看到方棠幾人離開會后,旁邊圍觀的學(xué)生呼啦一下涌了上來,伸長脖子看向白教授手里的灑藍釉缽。 “白教授,這是什么古董?”有心急的學(xué)生忍不住的開口詢問了。 “是啊,以前沒見過。”考古系的學(xué)生跟著問一句,雖然不認識但是看白教授這么鄭重的態(tài)度,想必一定非同一般。 “白教授,這個是不是很值錢?就這樣捐給博物館了?”不是考古系或者歷史系的學(xué)生,更在乎的還是古董的價格,心里好奇的跟貓抓了一般。 看著呼啦一下圍攏過來的學(xué)生,白教授不得不提高嗓音開口:“不要推不要擠,這是明宣德年間的灑藍釉缽,你們沒見過很正常,這是迄今為止唯一的一件。” 四周學(xué)生一下子發(fā)出了驚呼聲,不說是唯一的一件,這藍碗是明朝的老物件,這價值就不低。 “教授,你透露一下,這得多少錢那?”靠的近的男生激動不已的嚎了一嗓子。 白教授沒好氣的瞪著詢問的男同學(xué),幸好不是考古系的,否則白教授肯定要先給人上一堂政治課,古董的價值是能用金錢來衡量的嗎? 見四周的學(xué)生一個一個都好奇不已的看向自己,白教授也不賣關(guān)子了,笑著開口道:“不管是從收藏價值還是從研究價值而言,這個灑藍釉缽的價值絕對過億,放到拍賣會上或許還不止。” “什么?”知道這個藍碗會很值錢,卻不知道竟然會這么值錢! 四周的學(xué)生吞了吞口水,眼睛冒金光的盯著白教授手里的盒子,身為還沒有進入社會的大學(xué)生而言,他們每個月的生活費也就兩千左右,過億是什么概念? 被灑藍釉缽的價格給震住了,嘈雜的現(xiàn)場安靜下來,半晌后,一道聲音弱弱的響了起來,“教授,剛剛那位小jiejie就這么把上億的古董無償捐給博物館了?” “是啊,你別看她比你們大不了兩歲,卻參與了西街口古建筑的修復(fù),而且西街口的修復(fù)方案就是她提出來的。”白教授昨天中午就打了電話給趙館長,所以對方棠有了更多的了解。 看著眼前一張張年輕稚氣的臉龐,白教授溫和的開口:“對于一個修復(fù)師或者鑒定師而言,古董文物的意義不在于價格,而是代表著一個朝代一個時期的文化,所以她才會沒有任何猶豫的將灑藍釉缽捐給博物館。” 四周的學(xué)生目都沉默了,如果這個灑藍釉缽是自己的,捫心自問,自己舍得無償捐獻嗎? 答案是否定的,做不到并不羞恥,這是人的天性和共性,但這不妨礙他們對方棠的敬佩和崇拜。 看著若有所思的學(xué)生們,白教授笑著開解道:“你們也不用多想,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修身齊家治國齊天下,你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學(xué)習(xí)。” 陷入沉思的學(xué)生們明白的點了點頭,現(xiàn)在想這些太遙遠了,或許日后,等他們的思想覺悟達到了這樣的高度,他們也會做出同樣的事。 “教授,這些人就是偷文物的小偷團伙?”了解了灑藍釉缽的價值后,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一旁被林氏保全看守的十三個人身上。 白教授的臉?biāo)⒌囊幌戮屠涑料聛恚笆牵椰F(xiàn)在就打電話讓人來處理。” 短短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價值上億的珍貴文物被無償捐獻的消息刷屏了網(wǎng)絡(luò),立刻就上了熱搜、微博的頭條,弋州大學(xué)的電話,博物館的電話都差一點被媒體打爆了。 很快,博物館還有弋州古玩圈的老一輩們收到消息第一時間就趕往弋州大學(xué),從方棠在古玩市場撿漏開始,所有人都在討論關(guān)注灑藍釉缽,誰也沒有想到方棠竟然無償捐獻給博物館了。 !分隔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