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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豪門修文物 第176節

    “這是自己hold不住場子,找外援了?”孔小姐忍不住的笑出聲來,一旁幾個年輕男女都跟著笑了起來,不屑的看著拿出手機打電話的蔣韶搴。

    “在我們面前擺譜,哈哈,我倒要看看他能找到什么靠山。”陳少臉上嗤了一聲,擺明了等著看好戲。

    “說不定是個大人物呢,一會你手機響了,可別被嚇到了?!迸赃叺那嗄暾{侃了一句,再次惹得幾人大笑出聲,就等著看蔣韶搴出丑。

    方棠原本真不在意被陳少幾人找茬,可是看著他們這樣肆無忌憚的嘲笑蔣韶搴,方棠清冷的眸光閃爍了一下,將雙肩包打開,低頭從包里找東西。

    “方棠,你何必呢,鬧到最后除了丟臉之外,你還能得到什么?!卑娾鶕u著頭,妝容美麗的臉上卻透著幾分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方棠手一抖,似乎沒有抓住包,包里的東西嘩啦一下掉在了地上。

    眾人下意識往地上一看,刷的一下,幾人猛地瞪大了眼。

    惺惺作態要勸說方棠的艾詩怡看著掉在自己腳邊的手槍,嚇得猛地往后一退,高跟鞋的鞋跟一崴,啊的一聲尖叫,狼狽的跌在地上。

    方棠慢條斯理的將掉地上的錢包、手機充電器撿起,然后將“不小心”掉出來的手槍也放回了包里。

    站起身來,方棠看著臉色大變的陳少爺等人,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怎么都不說了。”

    陳少表情緊繃著,挽著他胳膊的孔小姐嚇得臉色蒼白,他們這群紈绔子弟平日里也逞兇斗狠,可最嚴重的的也不過是斷胳膊斷腿而已,誰能想到方棠一言不合就掏槍。

    正在打電話的蔣韶搴一直留意著方棠這邊,看到她的小動作,蔣韶搴森冷的峻臉上有著寵溺的笑意一閃而過,沉聲繼續道:“你不用過來,打個電話處理一下就行?!?/br>
    “是,大少?!彪娫捔硪活^的中年男人態度恭敬的回答。

    等蔣韶搴先掛了電話,中年男人大步向著辦公室外走了過去,粗獷的聲音火急火燎的響了起來,“立刻給我查,這幾個不長眼的兔崽子是哪家的!”

    手下趕忙接過自家上司丟過來的手機,看著上面的照片,立刻將照片傳輸到了電腦上,然后將人臉調了出來,開啟了強大的搜索功能。

    “媽的,老子前兩天還嘲笑封掣那小子?!敝心昴腥撕莺莸哪艘话涯?,之前他笑封掣在長源的震懾力不夠,否則那些人怎么敢接二連三的針對方小姐。

    州衛封掣護著的人,長源這些家族依舊敢針對方棠,這只是說明他們不將封掣放在眼里!

    結果呢?大少帶著方小姐來弋州了,在酒店就被人給堵了,中年男人感覺自己臉都被打腫了,這酒店還是他給大少預定的,竟然還有人敢來搶!

    “查出來了,為首的這個叫陳少立,是陳家的子弟。”手下搜索了照片就查到了陳少立的名字,在弋州也算是出名的紈绔少爺。

    “陳家?”中年男人思索了一下,州衛平日里不和這些家族來往,除非是弋州幾個大家族的家主。

    至于陳家中年男人倒也知道,“就陳薇虹所在的陳家,還真是找死!把陳家家主的電話找出來?!?/br>
    陳家最開始是想要將陳薇虹安插到弋州的州衛,不過陳薇虹不愿意,最后陳家花了大力氣將陳薇虹安排了封掣那里。

    估計是想著近水樓臺先得月,想讓封掣娶了陳薇虹,這樣一來,陳家就有一個前途遠大的乘龍快婿了。

    中年男人接過手機,對著電話另一頭的陳家主直接開火,“陳家主,我是徐榮昌。”

    陳家主臉色一變,倏地站起身來,雖然心里頭七上八下的,話語里卻透著一股子熱情,“原來是徐指揮,我……”

    “行了,我不是和你廢話的。”徐榮昌脾氣火爆的打斷了他的寒暄,冷聲一哼的興師問罪。

    “我徐榮昌怎么得罪了你們陳家,我給人訂的酒店,沒想到你們陳家人上下嘴皮子一張,這房間就成了你們陳家人訂了,怎么,我徐榮昌一個匹夫,比不上你們陳家財大氣粗,所以連訂房間的錢都拿不出來?”

    “徐指揮,這絕對是誤會!”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的陳家主頭皮一麻。

    陳家式微,勢力已經遠遠落后弋州這些家族了,更別提陳薇虹又被封掣開除了,陳家唯一的希望就這么斬斷了,陳家主現在哪里敢得罪徐榮昌,巴結都來不及。

    “誤會就最好,我看你那個侄子陳少立張狂的很那?!闭f完之后,徐榮昌咔嚓一聲掛斷了電話。

    酒店大堂里,方棠成功的將嘰嘰歪歪的艾詩怡等人給嚇住了,酒店的保安也滿臉戒備的退到了一旁。

    蔣韶搴走了過來,“小棠,我們上去。”

    方棠點了點頭,看著兩人拎著行李離開了,眾人都松了一口氣,誰也不敢再阻攔,沒什么比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會不會是玩具槍?”看到站在電梯口等電梯的方棠和蔣韶搴,從地上爬起來的艾詩怡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句。

    雖然方棠的變化很大,可就她過去那慫樣,說是用來嚇唬人的玩具槍更有可能。

    陳少立一愣,剛剛被嚇到了,此刻理智回到腦海里,幾人臉色倏地一變,媽的,這要是玩具槍的話,傳出去了,他們幾個也不用在弋州圈子里混了!這臉丟大發了。

    “我打個電話,我倒要看看是真的還是玩具!”陳少立惱火的開口,剛拿出手機電話就響了。一看是自家大伯的電話,陳少立頓時收斂了紈绔囂張的姿態,神色極其的恭敬,“大伯,你……”

    “陳少立,你立刻給我滾回來!”怒吼聲響了起來,要是陳少立就在他面前,陳家主絕對會一腳踹過去。

    “你知道你搶的房間是誰預定的嗎?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不要在外面惹是生非,你將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立刻道歉,然后滾回來!”

    幾個紈绔站的近,再加上陳家主的聲音吼的太響亮,所以幾人都聽了個真切明白,剛剛還懷疑方棠包里是玩具槍的話,那么此刻,幾個紈绔都知道惹了不能惹的人物了。

    “大伯,我知道了,我馬上回來。”陳少立訕訕的回答。

    等電話被掛斷之后,陳少立忌憚的看著已經進電梯的方棠和蔣韶搴,好在不用當面道歉丟這個臉了。

    坐在椅子上的艾詩怡動了動崴傷腳踝,忍不住的開口提醒了一句,“陳少,方棠他們走了?”

    艾詩怡怎么看都不認為方棠能有出息,或許是加入了什么盜竊團伙,拿玩具槍出來嚇唬人。

    陳少立被罵的狗血噴頭,此刻正一肚子火,再看著唆使自己的艾詩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都是你這個蠢貨!”怒吼一聲的陳少立快步走了過來,啪的一巴掌甩在了艾詩怡的臉上,力度之大直接將人打翻在地。

    “老子要是不好過,你和武大發也別想好過!”不解恨之下,陳少立遷怒的又踹了一腳艾詩怡,這才看向幾個表情都訕訕的同伴。

    “古少估計晚上才能到,我先回去一趟?!标惿倭㈦m然是個紈绔,但是他們再囂張跋扈也知道分寸,能讓大伯親自打電話過來訓斥自己,剛剛這一對男女身份絕對不一般,更別提還隨身攜帶了武器。

    “行,陳少你先回去,古少這邊交給我們?!蓖械募w绔趕忙回了一句,唯恐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到時候給家族招來禍事。

    陳少立匆匆的離開了,剩下的幾人也沒有看摔在地上的艾詩怡,要不是她嘰嘰歪歪的給了錯誤的信息,他們怎么可能得罪人。

    跌坐在地上,艾詩怡一手捂著腫痛的臉,又是丟臉又是委屈,自己說錯了什么?

    方棠明明就是個灰老鼠,現在弄了把玩具槍而已,陳少這些人平日里膽子那么大,怎么這一次竟然被嚇到了!

    “艾小姐,我扶你起來,剛剛陳少接了個電話,估計家里有事所以心情不好。”郝經理借著攙扶的機會,又在艾詩怡性感豐滿的身體里揩了幾把油。

    “我知道?!卑娾靼椎狞c了點頭,她自然不敢歸罪陳少,所以艾詩怡將所有的仇恨都遷怒到了方棠身上,要不是她弄了把玩具槍出來,自己怎么會挨打。

    看著艾詩怡紅腫起來的臉蛋,色瞇瞇的郝經理心疼的跟什么似的,一手摟著她的水蛇腰,“我辦公室里有藥,我扶你過去擦點藥?!?/br>
    “不用了,我先回去一趟?!卑娾鶔昝摿撕陆浝淼南特i手,不過是個五星級酒店的經理而已,平日里自己不過逢場作戲而已,這頭色豬還當真了。

    艾詩怡拎著包包離開了酒店,郝經理看著那扭動的腰肢,那雪白的美腿,不由吞了吞口水,早晚要將這個妖精給搞到手。

    到了晚上,陳家總算打探到了確切的消息,陳薇虹坐在沙發上,神色里透著幾分狠厲,“爸,你不用擔心,徐榮昌估計是看在封掣的面子上才打這一通電話的,畢竟打狗還有看主人?!?/br>
    “姐,你是說那女人是封掣的小情人?”陳少立這幾個小時可嚇得夠嗆,他爹是個混吃混喝等死的老紈绔,陳少立就是個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小紈绔。

    陳少立也沒有野心,陳家公司每年的分紅就足夠他瀟灑了,再有陳家的名頭擋在前面,只要不是得罪了大人物,陳少立在弋州也是橫著走的人物。

    之前被陳家主一通電話給叫了回來,回家就被罵的狗血噴頭,陳少立是真的兩腿直哆嗦,好在是虛驚一場,“可我看她跟身邊那男人眉來眼去的,明顯就是有一腿,難道她給封掣戴綠帽子了?”

    “你給我閉嘴!”陳家主沒好氣的斥了一句,神色倒也舒緩下來,“不管如何,徐榮昌給封掣面子,我們就不能做過分了,明天你看到人了,去道個歉就行?!?/br>
    “那大伯我先回去了,今晚上古少過來,我得去接待一下。”陳少立試探的開口,他口中的古少只是古家旁系的子弟,不過這身份也的確夠貴重了。

    陳家主擺擺手,“你去吧,在外面多個心眼?!?/br>
    等陳少立屁顛屁顛的離開了,陳家主看著陰沉著臉的女兒,“薇虹,你之前說方棠是封掣的情人,你確定嗎?”

    陳薇虹搖搖頭,臉色愈加的難看,“之前在長源的時候我也打探到一些消息,方棠和她身邊的這個姓蔣的保鏢在一起,如今看來傳言不虛?!?/br>
    “那封掣是怎么回事?”陳家主也有些的惱火,不是封掣的女人,那為什么上一次就因為薇虹折騰了方棠一次,讓她淋了雨,之后封掣就翻臉無情的將薇虹開除了。

    “爸,不用說了,我在封掣身邊做牛做馬三年了,就算是塊石頭也該被我捂熱了?!标愞焙缪凵耜幚湎聛?,不單單是對方棠,同樣也對封掣。

    陳家主還是不愿意放棄封掣這個乘龍快婿,可如今陳薇虹被開除了,連接觸封掣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說什么都太遲了。

    !分隔線!

    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管方棠和封掣有什么關系,徐榮昌看在封掣的面上給預定了酒店,所以陳家就不敢輕視方棠。

    “小棠,這個路口轉彎往前五十米?!笔Y韶搴沉聲提醒,峻臉上有著笑意一閃而過。

    拿著手機看地圖的方棠腳步一頓,回頭看著跟在自己身后的蔣韶搴,尷尬的將手機塞到他手里,“你帶路!”

    蔣韶搴也是才發現方棠竟然是個小路癡,看不懂地圖的指示,分不清東南西北。

    方棠一大早興沖沖的抓著手機帶蔣韶搴去吃早飯,然后在美食街的巷子這邊七繞八繞,南轅北轍了三次,路口走錯了兩次,折騰了半個多小時也沒找到。

    “好,我帶路?!笔Y韶搴把手機收了起來,大手握著方棠的手往前繼續走。

    在方棠第一次走路時的時候,蔣韶搴就瞄了一眼手機地圖,所以不需要看第二眼,他就記下了線路。

    “我這是沒有接受過專業訓練。”方棠不甘心的給自己辯解了一句。

    上輩子她也不需要看地圖,這輩子去哪里都是常大哥充當司機,其實方棠也是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個路癡。

    蔣韶搴不發表任何言論,毫不意外的收到了方棠的一記白眼。

    一個小時后,吃完早飯,服務員笑著介紹道:“說出門左拐,然后往前直走看到紅綠燈右拐,繼續走,到第三個路口再左拐,等看到天橋后過去就是古玩市場了,兩位客人慢走。”

    方棠蒙圈了,她記性好,所以服務員的話都記下了,但是左拐右拐再加上路口,方棠看著眼前熙攘的馬路,最后老實的跟在蔣韶搴身后。

    弋州的古玩市場有一半做的是古董文玩批發的生意,所以規模比起長源的古玩街要大了很多,早上八點不到,這邊就人來人往的熱鬧。

    蔣韶搴一身休閑的裝扮,帶著墨鏡,周身嚴肅冷厲的氣息被完美的收斂起來,乍一看像是來古玩市場做生意的老總。

    “美女,看上什么了盡管說,早上第一筆生意圖個開門紅,價格好說?!钡財偫习迨莻€三十來歲的小青年,笑起來陽光帥氣,和那些明顯是jian商的地攤老板截然不同。

    地攤是專門賣瓷器一類的,從大到小都有,方棠仔細看了看,還真有三五件真品,只不過不是清朝就是民國時期的瓷器,收藏的價值并不大。

    “美女,你看這個青花纏枝蓮紋玉壺春瓶怎么樣?”估計是看方棠過于清冷,不像是那些來撿漏的游客,青年也實誠將放在角落里的瓶子拿了過來,神色里透著幾分不舍。

    方棠接過瓶子,造型清秀瘦長,高約三十厘米,口徑八厘米,底徑九厘米。

    青花料,顏色微微發暗,青里透著灰,有結晶斑點,乍一看成色不是很好,而且瓶口有破損,方棠低頭看著裂口處,沾染了塵土和污漬,顯得有點發黃發黑,“你說是清朝的官窯?”方棠面無表情的放下瓶子,清冷的嗓音讓人捉摸不透她這到底是看上了還是沒看上。

    別看青年也就三十來歲,但在古玩市場也擺了十多年的地攤了,他最喜歡的是兩類客人,一種是游客,那是門外漢,只要嘴皮子利索忽悠一通,你說這是康熙用過的茶盞,游客都相信。

    還有一種就是專門來古玩市場撿漏的人,這一類人是半瓶子醋,說不懂他還真懂,說懂的話其實也就懂一點皮毛。

    因為存著撿漏的心思,一般高仿的物件,再加上青年能言善道,顧客被騙了卻當自己是撿大漏了,興沖沖的付錢成交,唯恐動作慢了,青年就反悔了。

    唯獨方棠這樣的,讓專門學過心理學和表演學的青年摸不到底,此刻青年笑著點了點頭,聲音真誠的連自己都相信了。

    “美女,你看這瓶身胎質細膩,里外施白釉,略泛青色,釉質滋潤,釉面也光亮。”青年侃侃而談,一手撫摸著瓶身繼續介紹。

    “瓶身腹部的紋樣是傳統的纏枝蓮花,美女,你看這構圖疏密有致,青花色澤艷麗,筆觸精細工整,線條流暢自如,這絕對是官窯燒制的,可惜我從一戶農家收上來的,他家冬天用來插臘梅花的,瓶口損了一塊?!?/br>
    方棠點了點頭,似乎被青年說服了,“多少錢?”

    眼睛一亮,青年立刻就收斂了喜悅的表情,帥氣而陽光的臉上依舊是真誠的表情,“雖然有損壞了,但你看瓶底?!?/br>
    青年將瓶底對著方棠,“大清乾隆年制”,六字三行青花篆書款,足以證明這瓶子的來歷,的確是清朝官窯燒制。

    青年抬眼瞅著方棠,即使看到瓶底的落款了,她依舊神色平淡,沉靜的目光里沒有半點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