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門修文物 第169節(jié)
“跑了就跑了,我倒要看看誰敢上西街口找我履行合約,常大哥,我們回去吧。”方棠充滿殺氣的眼神惡狠狠的看了一眼氣喘吁吁的婦女,隨后頭也不回的向著門外走了去。 不高興之下,方棠竟然都沒有和許掌柜打招呼。 婦女此刻也不敢撒潑了,趁著方棠離開的機會,自己也蹭蹭蹭的跑了出去。 店鋪里一下子安靜下來,羅夕瑤將老者攙扶起來,滿臉自責的開口:“對不起,袁爺爺,都是因為我,否則你也不會受傷。” “沒事,一點小傷而已,這么多年了,還真沒有人敢對我動手。”老者不在意的安撫著愧疚又自責的羅夕瑤,總是慈愛的表情此刻卻變?yōu)榱藝烂C和冷厲,看得出老者是不打算善罷甘休的。 “兩位,玉錦堂不歡迎兩位,還請出去。”許掌柜冷著臉趕人,“小劉,你們幾個將店里收拾一下,晚上不做生意了。” “你們難道和方棠一樣都是畜生嗎?沒看到袁爺爺?shù)南ドw受傷了,不能讓老人家在店里坐一下嗎?”羅夕瑤憤怒的質(zhì)問著,再次對著老者道歉,“袁爺爺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保鏢留在街口,否則你就不會受傷了。” 老者身邊原本跟著四個保鏢的,但羅夕瑤之前就謀劃著讓方棠和老者起沖突,所以就故意打著撿漏的名頭,讓老者將保鏢留在街口那邊,否則有保鏢跟著還怎么逛街撿漏,體驗普通人的樂趣。 “不關(guān)你的事,是有些人橫行霸道、仗勢欺人而已!”老者說到最后語調(diào)里都透著殺氣,“再說我也不用喜歡保鏢跟著,這只是意外,和夕瑤你沒關(guān)系,你別自責。” 等羅夕瑤攙著老者也離開了,一旁的小劉這才不解的問道,“掌柜的,方小姐這是唱的哪一出?” 乍一看方棠是打算用武力將合約搶回來,但是小劉和方棠見過幾面,他怎么看方小姐也不是這么簡單粗暴的人。 “你別管,左右不會有事的。”許掌柜笑著回了一句,他此刻也是一頭的霧水,不過方棠既然敢簽字摁手印,那必定想好了解決的辦法。 至于剛剛這一出武力打斗,許掌柜不是練家子,但眼力勁還是有的。 小棠身邊這個叫常鋒的保鏢如果不放水的,這對母子還想逃出去?插上翅膀都不行,小棠這葫蘆里也不知道賣的什么藥。 等回到西街口剛好是晚飯時間,蔣韶搴今晚上還是留在基地不回來。 “回來的正好,今天的會議怎么樣?”蔣老爺子笑呵呵的詢問,方棠雖然修復技藝精湛,可惜年紀太輕,修復組那邊宋濂平是負責人,絕對不會太平。 “蔣爺爺,會議沒什么問題,不過今天在古玩街那邊遇到了袁爺爺。”方棠這話一說出來,旁邊的蔣老爺子、秦老和袁老都是詫異一愣。 三個老爺子到長源之后也四處走了走,但三人都是一起行動的,而今天袁老根本沒出門。 蔣老爺子眸光晦暗了幾分,“難道有人冒充老袁?” 這段時間關(guān)于袁老在長源的消息傳的是沸沸揚揚的,方棠突然說看到袁老了,蔣老爺子一想就明白了。 “還有人敢冒充?”秦老震驚的開口,到了他們這身份這地位,還敢冒充他們,那簡直是老壽星上吊——活膩了! “秦老,您不知道今天可是一出好戲。”邋遢大叔手舞足蹈的將玉錦堂的一幕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遍。 蔣老爺子聽完之后不由笑了起來,一手點了點方棠的額頭,“我倒不知道你還有這么促狹的一面。” “哈哈,我等著明天袁老頭上門興師問罪!”秦老哈哈大笑起來,李鬼見李逵,這樂子大了。 第139章 貴客登門 蔣韶搴是在凌晨四點多回來的,路燈的光亮將蔣韶搴的影子拉的很長,挺拔修長的身影迎著光亮而來,如同從黑暗里走出來的王者。 “boss。”邋遢大叔從院子里快步迎了過去。 兩天一夜沒合眼,但蔣韶搴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的疲憊之色,幽深的目光穿過院子看向主臥的方向,“白天的事查的怎么樣了?” 見蔣韶搴站在在院子里,邋遢大叔壓低聲音匯報道:“已經(jīng)派人去查了,那對母子和之前來玉錦堂用水晶印章碰瓷的古老頭是一伙的。” 說起來也是許掌柜倒霉,這伙人盯上玉錦堂完全是舊怨,三十多年前,許掌柜年輕的時候曾經(jīng)參加了一個拍賣會。 當時在拍賣會壓軸的是一個陶盉,泥質(zhì)紅衣陶,呈蹲鳥形,前有沖天管狀嘴,后有喇叭口,造型獨特,陶盉可能是用來存放流質(zhì)或者半流質(zhì)的食物,也有可能是酒器。 “當時現(xiàn)場好幾個鑒定大師都看了這個陶盉,有的認為是贗品,有的認為是距今五千多年前新石器時代的陶器。”邋遢大叔還挺佩許掌柜的。 現(xiàn)在的許掌柜看著和善,但年輕時候卻也是個脾氣直爽性子干脆的,“許掌柜最后以一百多萬的高價拍下來了。” 三十多前年的一百萬放到如今絕對是一筆巨款,尤其是這個陶盉還存在爭議的情況下,許掌柜干脆利落的拍下了,不可謂不大膽! 若是許掌柜打眼了,估計今天古玩街就沒有玉錦堂的存在了。 畢竟做古董文玩生意的,必須有充足的流動資金,要不三年不開張還不得餓死!再者真看上什么好東西了,沒有足夠的資金購買,古董店也開不下去。 “當時和許掌柜競爭的是另一家古董店的老板陳海,陳海因為經(jīng)營不善,資金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問題,為了拍下這個陶盉,他將店鋪和房產(chǎn)都抵押出去了,還借了高利貸二十萬,可是最后還是輸給了許掌柜,只能拍下了一本古籍,卻不曾想古籍是造假的贗品,陳海血本無歸。” 一夜之間,古董店和房子都沒有了,還欠下二十萬的債,陳海一時想不開跳樓自殺了,她妻子剛好回家,就看到陳海從樓頂一躍而下,摔死在距離她不到三米遠的地方。 鮮血和腦漿流了一地,陳海妻子承受不住這個事實,當場心臟病復發(fā),沒送到醫(yī)院就去世了。 陳海夫妻雙雙慘死,還在上高中的兒子不得不輟學,還被家里的親戚和高利貸那邊追債,這個原本品學兼優(yōu)的大男孩從此墜入了黑暗的地獄。 夜色之下,蔣韶搴點燃了一支香煙,只吸了兩口提神,沉聲開口:“古家那邊的修復師是陳海的兒子?” “是,陳長飛將父母慘死的仇恨歸結(jié)到了許掌柜身上,他人還在弋州,不過卻指使手下的人找許掌柜報仇。”邋遢大叔嘆息一聲。 陳海夫妻慘死的確值得人同情,可他們的死因和許掌柜真沒多大的關(guān)系,拍賣會上的拍品都是價高者得。 陳海背水一戰(zhàn)卻還是輸給了許掌柜,只能說他資金不夠充分。 而且他不該抵押店鋪房產(chǎn),還借下高利貸,陳海孤注一擲導致了他的失敗,他接受不了事實跳樓自殺,最后害死了妻子,可惜陳長飛認定了仇人是許掌柜。 “繼續(xù)盯著古家這邊,小棠打算九月份去弋州拍下古墓地圖,以陳長飛的性格他可能會遷怒到小棠身上。”蔣韶搴鳳眸里有著冷厲的寒光一閃而過,小棠一而再的幫了許掌柜,只怕已經(jīng)成為了陳長飛的仇人之一。 蔣韶搴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封掣將陳薇虹開除了,陳家的勢力也在弋州,小棠一旦過去了,只怕陳薇虹也會下黑手。 方棠在慶州,因為方豐益和封掣的關(guān)系,一般家族都不會和方棠過不去。 可一旦離開慶州去了弋州,方豐益和封掣的震懾力就減弱了許多,暗中那些牛鬼神蛇只怕都會紛紛涌出來。 “我知道,已經(jīng)派了一隊人去弋州調(diào)查了。”邋遢大叔可不敢在方棠的問題上大意,這可是boss的心尖上的寶貝,容不得任何閃失。 “假袁老是什么情況?”蔣韶搴問了一句。 邋遢大叔真沒想到還有人敢冒充袁老,慶州這些家族大概都是這樣想的,所以騙子才敢反其道而行,估計是打算撈一筆之后就銷聲匿跡躲藏個幾年。 那些巴結(jié)“假袁老”的人即使有了損失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誰敢嚷的人人皆知? 難道告訴外人我們家族給“袁老”送了名貴字畫,我們孝敬了珍貴瓷器,只不過是這個“袁老”是騙子,自己家族的損失是小,敗壞了袁老的名聲才是大麻煩。 “那是古玩圈里的老騙子,常年在各個州的古玩市場行騙,有時候也給一些販賣古董文物的人當托,消息很是靈通,做了一樁大生意之后要銷聲匿跡兩三年,所以一直沒有被抓到。” 在邋遢大叔看來假袁老就是典型的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在行騙之前都會做周密的部署,連事后如何逃脫也做了計劃。 一般等受害者想明白,察覺到自己上當受騙了,這伙人早就逃之夭夭,無處可循了。 等過個兩三年,受害者早就將這事拋之腦后了,這伙人又故技重施,邋遢大叔向著蔣韶搴道:“我估計他們還有一個明面上的身份,每次行騙后消失的這一兩年時間,估計是用另一種身份出現(xiàn),如果只是單純的躲藏,這伙人的消息不可能這么靈通。” “派兩個人繼續(xù)盯著,到時候一網(wǎng)打盡。”交待了邋遢大叔幾句后,蔣韶搴摁滅了手里頭的煙蒂,隨后大步向著房子走了進去。 半個小時后,在客房洗了澡,蔣韶搴動作輕緩的推開了臥室的門。 大床上,方棠側(cè)身蜷縮著睡著,估計是這段時間習慣了抱著蔣韶搴入睡,一個人孤零零的睡在床上時,方棠懷里抱著正是蔣韶搴的枕頭。 黑直的長發(fā)凌亂的灑落在枕頭上,有幾縷則是覆在臉頰上,將肌膚襯托的更加白皙。 閉著眼時的方棠沒有了那股子清冷和沉靜,巴掌大的一張臉,再加上微微張啟的櫻唇,乍一看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蔣韶搴躺下來時,輕微的動作依舊讓睡夢里的方棠一驚。 長臂迅速的伸了過去,蔣韶搴將人攬到了懷里,大手安撫的拍著方棠的后背,熟悉的氣息之下,方棠再次安靜下來。 蔣韶搴無語的看著隔在自己和方棠中間的枕頭,莫名的有種一家三口的喜感。 當枕頭被抽走之后,懷抱里一空,方棠猛地一驚,含混不清的聲音疑惑的響了起來,“蔣韶搴?” 終于將人完完全全的抱在了懷里,蔣韶搴低頭在方棠額頭上親了一下,“是我,還早,再睡一會。” “哦。”方棠閉著眼,在他懷里尋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小臉貼在蔣韶搴結(jié)實的胸膛上,孩子氣的蹭了幾下,方棠再次進入到了睡夢里。 低頭看著睡著的方棠,黑暗之中,蔣韶搴嚴肅冷峻的臉龐上浮現(xiàn)出一抹寵溺的笑意,抱進懷里的人也閉上了眼。 等方棠醒過來時天已經(jīng)亮了,詫異的看著攬著自己入睡的蔣韶搴,零碎的記憶浮現(xiàn)在腦海里,方棠這才想起蔣韶搴應該是半夜回來的。 “醒了?”蔣韶搴忽然睜開眼,鳳眸定定的看著眨巴著眼睛的方棠,微微側(cè)起身在方棠唇上落下一吻,嘶啞的聲音響起,“陪我再睡一會。” “你又熬夜了。”方棠不滿的瞅著蔣韶搴,雖然他看起來完全沒有熬夜后的黑眼圈和疲憊。 方棠抬手輕撫著蔣韶搴的臉龐,看著棱角分明的冷硬臉龐卻沒有半點粗糙,健康的麥色肌膚溫熱而光滑。 將臉頰上的小手握在了掌心里,蔣韶搴低頭親了親方棠的手背,這才沉聲一笑的開口:“等忙過這幾天,我陪你去弋州一趟。” 方棠一怔后笑了起來,“好。” 忽然想到了什么,方棠不由懷疑的看向蔣韶搴,“之前我從吳小天手里買下憑證時,他說地圖后天就拍賣,可之后一推再推,最后推遲到了九月,是不是你動了手腳?” 當時吳小天在古玩街將古墓地圖的消息告訴了方棠,一臉信誓旦旦的保證地圖是內(nèi)部拍賣,只有十份,每份地圖一口價一百萬。 當然,要想?yún)⒓优馁u還得從吳小天手里花一萬塊買一張入場的憑證。 可第三天早上方棠就接到信息,地圖拍賣往后延遲一個星期,說是有幾個老朋友要從外地趕過來參加拍賣,所以時間只能推遲。 宋代古墓的消息在慶州早就傳的沸沸揚揚的,關(guān)鍵是入場憑證就要一萬,地圖要價一百萬,方棠估計來參加拍賣的人太少了,所以幕后人不得不延遲時間,多找?guī)讉€“冤大頭”過來。 一個星期后又往后推遲到九月份,這一次說是因為風聲太緊,幕后的人不敢頂風作案,只能繼續(xù)往后推遲,好在古墓就在那里,早一天晚一天也不會有什么影響。 蔣韶搴沒想到方棠現(xiàn)在這么敏銳了,將人攬到了懷里,低沉渾厚的嗓音透著蠱惑人心的味道,“你一個人去弋州我不放心。” 溫熱的氣息噴吐在耳邊,方棠紅著臉推了推抱緊自己的蔣韶搴,小聲的嘀咕著,“有什么不放心的,常大哥不也跟著我一起過去。” “可是我舍不得小棠晚上抱著枕頭睡。”蔣韶搴這話一出,腰側(cè)頓時傳來被掐的痛感。 方棠氣惱的瞪著“胡言亂語”的蔣韶搴,她一個人睡了幾十年,有什么不習慣的,至于抱枕頭什么的,方棠絕對不承認那么幼稚的人是自己。 “是我孤枕難眠。”蔣韶搴繃著峻冷嚴肅的臉龐回答,毫不意外腰側(cè)又被方棠的小爪子給掐了一下。 “那你就繼續(xù)孤枕難眠吧!”方棠翻了個身背對著蔣韶搴,他就會睜著眼睛說瞎話! 長臂伸了過去,蔣韶搴從背后將人抱在了懷里,下巴抵在了方棠的頭頂,結(jié)實寬闊的胸膛緊貼著方棠的背部,親密無間的沒有一點的縫隙。 被蔣韶搴緊緊的抱住了,方棠無聲的笑了起來,小手覆蓋在腰側(cè)那一雙大手上,“你別鬧,快點睡覺。” !分隔線! 涼亭里,蔣老爺子泡好了茶,瞄了一眼臥房的方向,“韶搴半夜回來的?”早上蔣老爺子原本是等方棠一起吃早飯的,這才知道蔣韶搴回來了。 看著邋遢大叔點了點頭,蔣老爺子笑罵了一句,“以前在上京,讓他回來吃個飯,都拿工作忙當借口,現(xiàn)在大半夜都知道趕回來了。” “你知足吧,過兩年就等著當太爺爺了。”秦老鄙夷的瞪了蔣老爺子一眼,這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韶搴當初不談戀愛、不相親,你就差強行給韶搴塞個伴,連是男是女都不管了。” 看著蔣老爺子和秦老懟起來了,袁老笑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享受著龍井茶特有的清香甘甜。 每年特級的龍井茶也就那么一點分量,以前這些都送去了蔣老爺子的四合院,現(xiàn)在都搬到小棠這里來了,袁老悠然的品著茶,真沒看出嚴肅冷厲的蔣韶搴竟然是個疼媳婦的。 當院子外有著嘈雜吵鬧聲響起,秦老眼睛一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