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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豪門修文物 第155節

    清晨,早上七點不到,陽光已經灼熱的像是正午時分,明晃晃的都有些的刺眼,從門外進來的邋遢大叔嘿嘿一笑,三兩步向著方棠走了過去。

    “小棠,一大早和boss鬧別扭了?”雖然一夜沒有睡,但是邋遢大叔感覺每天能看到小棠單方面和boss賭氣,這就是一大樂趣,所有的疲憊一掃而空。

    手中的剪刀咔嚓一聲將栽種在圍墻這邊的歐月給剪了下來,動作干凈而利落。

    方棠轉過身,一手拿著剪刀,清冷的目光輕飄飄的從邋遢大叔下半身掃過。

    瞬間,身為男人的警覺和本能,讓邋遢大叔快速的后退了好幾步,目瞪口呆的看著兇殘無比的方棠,boss這一次到底將小棠怎么著了?

    “韋曉麗的死查清楚了?”方棠視線再次轉向盛開的歐月上,挑了一朵已經開的敗落的花,再次咔嚓一聲剪下來了,聽著咔嚓聲方棠感覺舒暢多了。

    昨晚上方棠很快就睡著了,只不過心里存了事,方棠早上六點鐘不到就醒了,心思還是放在古畫的修復上。

    畢竟這樣珍貴的古畫在修復過程中一旦有任何的疏漏,那就是無法挽回的損失。

    看著還是沉睡的蔣韶搴,方棠躡手躡腳的掀開被子,放緩了動作,打算起床后去工作間,結果她小心又小心的下了床,腳上的拖鞋還沒有穿好,就被蔣韶搴從身后摟住了腰重新重新倒回了床上。

    “小棠,既然睡不著,我們做點有意義的事!”低沉嘶啞的聲音響起,蔣韶搴居高臨下的壓在方棠身上,薄唇勾起危險的弧度……

    等到方棠再次起床,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了,早上醒來后好不容易構思出的修復思路都被蔣韶搴“有意義的事”給折騰的灰飛煙滅了。

    方棠氣惱的在他胳膊上狠狠啃了一口,然后剪著歐月來泄憤。

    邋遢大叔笑著看著揮舞著剪刀不停咔嚓的方棠,若是一個世家名媛在這里,必定是一手拿著剪刀,一手拿著小籃子。

    在晨光下,動作輕柔的將開的最好的花朵剪下來放在籃子里,或許還會低頭聞一聞花香,然后再把親手剪下來的花插在花瓶里,這畫面想象一下就是賞心悅目的優雅。

    可小棠卻和園藝工一樣只是在單純的修剪歐月,把快要敗落的花剪下來,然后將多余的側枝修剪一下。

    繃著小臉,眼神里透著殺氣和兇光,剪刀咔嚓咔嚓,花朵伴隨著綠葉落了一點,看著很是生猛兇殘,完全沒有半點詩情畫意的美感。

    “韋曉麗的尸體進行了尸檢,小棠你肯定猜不到,她身體里查出了過量的乙酰氯酚,服用過量會導致人精神恍惚,嚴重的甚至會出現幻象?!卞邋荽笫鍖㈨f曉麗的情況說了一下。

    方棠停下手中的動作,想起昨天韋曉麗那蒼白的臉色,明白的點了點頭,“網上的輿論對韋曉麗不可能造成那么大的壓力,所以只能借助藥物。”

    在兩個人證出現之后,局面發生了反轉,網友的攻擊都指向了韋曉麗,水軍趁機帶節奏,激憤不理智的網友甚至在韋曉麗的住處罵那些不堪入耳的話,潑油漆、堵鎖眼,甚至還有故意調戲她的。

    韋曉麗的處境非常艱難,就在網友對韋曉麗的憤怒到達最高點的時候,歐陽溪爆料出兩個人證是假的,韋曉麗一下子從千夫所指變成了讓所有人同情的受害者。

    面對記者的采訪,韋曉麗看起來非常的糟糕,神情恍惚,一驚一乍的,方棠當時也看了一眼采訪,還以為韋曉麗會演戲,卻沒有想到是藥物導致的。

    邋遢大叔忽然笑了起來,一手搭在方棠的肩膀上,聲音賤賤的響起,“小棠,你還是太單純了,她們在韋曉麗的牛奶和純凈水里都放了乙酰氯酚,可不是僅僅是為了面對記者的采訪。”

    方棠詫異一愣,還沒有來得及問,邋遢大叔警覺到一道可怕的視線鎖住了自己,瞬間將自己放在方棠肩膀上的手收了回來。

    邋遢大叔瞄了一眼身后,boss眼中有殺氣!“其實歐陽溪已經做好了計劃,就等著爆料出秦老住在我們這里后,韋曉麗也會出車禍死亡,而她的死就會歸結到你身上?!?/br>
    邋遢大叔想起當時自己還打算讓小棠勸一下boss,沒必要和三個女孩子計較,現在想想自己也真的太天真了。

    在歐陽溪的計劃里,韋曉麗為什么會死亡?是因為承受了過多的輿論壓力,情緒崩潰了,歸根到底的罪魁禍首就是小棠。

    只不過歐陽溪她們沒想到帖子突然下架了,她們還沒有來得及把小棠拖下水,這事就這么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只不過韋曉麗逃過了歐陽溪人為制造的車禍計劃,卻因為服用過多的藥物,再加上突然看到小棠后受到了刺激,真的出車禍死亡了。

    想到韋曉麗倒在血泊里的畫面,那蒼白的臉,因為精神恍惚而凹陷下的雙眼……

    方棠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如果慶州的這些世家子弟都這樣的狠辣,日后去了上京,這樣的事只會更多,方棠明白自己必須改變,否則只會給蔣韶搴招惹很多的麻煩。

    “boss,我回去補個眠。”看到蔣韶搴過來了,該說的已經和小棠說完了,邋遢大叔趕緊溜了。

    思慮里,看著迎著晨光走過來的挺拔身影,方棠瞅了蔣韶搴一眼,繼續咔嚓咔嚓的修剪花枝。

    蔣韶搴靠在粗壯的樹干上,黑眸里透著寵溺之色,就這么看著揮舞著剪刀的方棠,低沉嗓音夾帶著笑意,“不愧是修復師,園藝師傅都要失業了。”

    方棠的手很巧,剪了十來分鐘,原本肆意生長的枝葉都被修剪的整齊劃一,開敗的花都被剪掉了,盛開的花朵和花苞在枝葉的襯托下顯得更加賞心悅目。

    方棠得意的哼了一聲,余光掃過蔣韶搴,他姿態慵懶靠在樹干上,黑色長褲將一雙大長腿襯托的更加修長筆直。

    蔣韶搴上身銀灰色的襯衫扣子解開了幾顆,看起來隨性不羈,再加上一張峻朗立體的臉龐,薄唇微抿,眸光深沉,這個男人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看著發呆的方棠,蔣韶搴輕笑一聲,邁開大長腿走了過來,左手拿過方棠手里的剪刀,右手將她肩膀攬了過來,“走吧,洗個手吃早飯?!?/br>
    “你這是靠男色作弊!”方棠盯著蔣韶搴俊美的側臉,絕對不承認自己被他的男色誘惑到了。

    聽出方棠語氣里的不甘,蔣韶搴不由沉聲一笑,惹的方棠又一記白眼瞪了過來。

    晨光下,一高一矮兩道身影異常和諧。

    !分隔線!

    胡朝山最不愿意的就是來西街口,偏偏每一次出了事都是他負責,誰讓方棠的身份特殊。

    “你把事情再給我復述一遍。”對著身旁的手下開口,胡朝山靠坐在汽車后座上閉目養神,唉,這些家族就不能消停一點嗎?明知道袁老來長源了,還敢這樣鬧騰。

    “根據交通監控還有目擊者的口供,車禍是發生在下午六點二十五分,受害者韋曉麗突然沖出馬路……”

    “監控錄像和口供都證明這一切和方棠沒關系,歐陽家到底要干什么?”胡朝山揉了揉眉心,這臟水怎么就潑到方棠身上去了。

    手下同樣很無語,只能木然著臉繼續的陳述:“一個疑點是死者因為看到方棠情緒突然失控?!?/br>
    “這他么就是鬼扯,隔著一條馬路,方棠還能有三頭六臂不成?”胡朝山沒控制住情緒爆了一句粗口,歐陽家這純粹是公報私仇。

    胡朝山一臉的暴躁,不耐煩的擺擺手,“第二呢?”

    “死者韋曉麗車禍之后,方棠和她的保鏢常鋒進行了不恰當的急救,他們沒有任何急救的相關知識,所以韋曉麗家屬認為方棠存在故意殺人的嫌疑?!?/br>
    利用急救當幌子故意弄死韋曉麗,好吧,雖然這個說法完全站不住腳,但死者家屬揪著這一點不放,也是個麻煩。

    畢竟方棠和邋遢大叔都不是醫生,他們貿然出手,說是救人,但現在人死了,這就說不清楚了。

    手下說完之后卷宗收了起來,胡朝山也沒打算再看,從接手這個案子之后,他已經仔仔細細看了五遍了,每個細節都看了,每句話都掰開了斟酌,得出的結論就他媽的再沒事找事。

    方棠和蔣韶搴剛吃完早飯,胡朝山帶著兩個手下就上門了,客廳里,傭人送了茶就退了出去。

    “二……不,方小姐,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今天過來是因為死者韋曉麗的家屬認為你在急救韋曉麗的過程中存在一些疑點,需要你解釋一下?!焙街苯亓水數恼f明了來意。

    其實這事如果不是歐陽溪在背后瞎攪和,那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韋曉麗自己不顧紅燈沖到馬路上,這才導致她車禍死亡,司機只是次要責任,再有保險理賠,所以也賠償這一塊問題不大。

    偏偏韋曉麗父母一口咬定方棠謀殺,胡朝山這才不得不來西街口一趟,說是調查,其實也是給方棠透個信,省的她被人找上門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蔣韶搴神色不變的站在方棠身側,不管是韋曉麗家屬的不講理,還是歐陽溪的不罷手,這一切在蔣韶搴眼里都不值一提。

    “控告我謀殺?”方棠面色清冷,可語調里還是透出有幾分詫異,估計是沒想到韋曉麗父母會這樣做。

    胡朝山點了點頭,“我已經詢問了急救醫生,方小姐的急救措施很正確,否則韋曉麗可能都堅持不到急救醫生到來就當場死亡了。”

    “而且現場有交通監控,也有目擊者拍下的視頻,畫面都很清晰,完全可以證明方小姐的清白?!焙秸f完之后,這才說出其中的關鍵。

    “但死者家屬是被歐陽溪唆使的,而且畢竟韋曉麗已經死了,雖然不至于誰死誰有理,但死者家屬繼續鬧下去,方小姐這邊或許還是需要給點人道主義賠償?!?/br>
    這讓方棠想起之前錢母撞墻自殺的事,那個時候方棠愿意息事寧人,是因為她不想和錢家人糾纏下去。

    但這一次,方棠卻改變了,對這胡朝山開口:“我不會賠償,如果韋曉麗父母繼續鬧,我會起訴他們訛詐?!?/br>
    方棠面容清冷而冷漠,態度很是堅決,看著詫異的胡朝山,方棠再次開口:“歐陽溪她也蹦跶不了多久了?!?/br>
    邋遢大叔已經將律師函送過去了,歐陽婧和周勇暫時還沒有回應,或許認為方棠只是在虛張聲勢,畢竟打官司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尤其是雙方都是不是普通人。

    可歐陽家不知道方棠手里掌控著歐陽溪三人在air店密謀策劃一切的錄音,輕則是詐騙,而她們想要趁機對蔣老爺子三人下狠手,這就是謀殺未遂了。

    胡朝山看著眼中透著殺氣的方棠,忍不住的勸了一句,“方小姐,其實沒必要鬧的這么僵?!?/br>
    可看著方棠并不打算改變主意,胡朝山也不好多勸什么,不過方棠行事的轉變依舊讓胡朝山詫異,以前方棠性子冷,并不理會外界的人和事,但這一次韋曉麗的事,她似乎變得強硬多了。

    胡朝山將卷宗“不小心遺落”在桌上,三人離開之后,方棠回頭看向身旁的蔣韶搴,“我打算親自去周家一趟!”

    蔣韶搴看著面容還是平淡,可是氣勢卻銳利許多的方棠,“好,我陪你過去?!?/br>
    “不用,我去忙,我帶著常大哥過去就可以了?!狈教膿u搖頭,她不能什么事都讓蔣韶搴擋在前面。

    看著態度堅定的方棠,蔣韶搴遲疑了片刻,鳳眸里只有縱容和寵溺,“那好,注意安全。”

    雖然只補了兩個多小時的睡眠,但是對邋遢大叔而言,即使三天三夜不睡也沒什么事,更何況方棠這一次去周家,他肯定要跟著,上一次小棠就是在歐陽鄆手里受了傷。

    大門口,方棠看著走過來的蔣老爺子三人,“蔣爺爺,你們也要去?”

    “閑著也是閑著,我們過去看看。”蔣老爺子笑著點了點頭,還挺好奇小棠大殺四方的模樣。

    !分隔線!

    周家大宅最近賓客盈門,周勇的死而復生,再加上歐陽婧這個歐陽家的大小姐,讓長源這些家族悔不當初,誰能想到周家會咸魚翻身。

    “沒有預約,勇少沒時間見客?!遍T口的傭人趾高氣昂的開口,嫌棄的看著邋遢大叔,“就你這邋里邋遢的模樣,也敢來周家攀關系,快滾快滾,否則我讓保鏢出來了?!?/br>
    天氣熱,所以邋遢大叔讓方棠和蔣老爺子他們都留在車里。

    此時,邋遢大叔懶洋洋的看著自認為高人一等的傭人,“告訴周勇和歐陽婧,我是方棠女士的律師,來討論歐陽溪的事?!?/br>
    “呸,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直呼我們勇少和少夫人的名號!”傭人像是被冒犯了一般,眼睛一瞪,沖著院子里吆喝起來,“哥幾個出來一下,有人來鬧事了!”

    自從周勇回來之后,周母有了靠山,將周家那些欺辱過自己的傭人和保鏢都趕走了,然后歐陽溪則幫著周母重新找了一些人回來。

    所以看門的傭人才不認識邋遢大叔,聽到方棠的名字也沒什么反應。

    “蔣爺爺,我下去看看?!笨吹綇拈T口沖出來七八個保鏢,方棠打開車門下了車。

    “誰不要命了敢來周家鬧事……”保鏢隊長的話沒有說完,在看到下車的方棠后,猛地瞪大了眼睛,少夫人……不對,方小姐竟然來周家了!

    方棠在周家是個忌諱,她的名字沒有人敢提起,但是周家的保鏢跟著周勇去過西街口,后來周父的葬禮上,方棠也來過,見識過方棠的身手之后,周家保鏢對方棠很是畏懼。

    守門的傭人得意的挑著眉梢,鄙視的看著邋遢大叔,一副欠揍的囂張模樣,“現在知道怕了吧?趕快滾,否則老子打的你屁滾尿流,什么東西也敢來周家撒野……”

    “你給我閉嘴!”保鏢隊長怒喝一聲的同事,啪的一巴掌拍在傭人的后腦勺上,他找死別連累他們!不管方小姐和周家有什么恩怨,他們只是拿工資的保鏢。

    大步迎了過去,保鏢隊長硬著頭皮開口:“方小姐,你今天來是?”

    “我來見歐陽婧?!狈教闹苯亓水數恼f明了來意。

    難道是方小姐又想回周家,所以要和少夫人談判?保鏢隊長腦海里瞬間浮現出兩女爭一男的曖昧畫面。

    “兄弟,帶個路?!卞邋荽笫迮牧伺谋gS隊長的肩膀,幸好boss不在這里,否則他這樣yy,boss一定會親自教他做人的道理!

    “是?!北gS隊長趕忙將腦海里不和諧的畫面趕出去,對著手下使了個眼色,自己親自招呼方棠幾人進周家。

    歐陽溪同樣得到了匯報,此時快步的向著客廳走了過來,一進門就叫嚷起來,“方棠這個賤人還敢上門,真當我們歐陽家好欺負嗎?”

    之前收到律師函,歐陽溪氣的差一點沖到西街口找方棠算賬,偏偏歐陽家下了死命令,在袁老出現在長源期間,禁止歐陽溪鬧事。

    帖子的事突然被下架,又收到律師函,歐陽溪憋屈的夠嗆,結果方棠還敢上門,她壓抑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了。

    “好了,小溪,這里是周家,有什么事讓阿勇做主!”歐陽婧不輕不重的責備了歐陽溪一句,隨后抱歉的看向一旁的周勇。

    身為男人,被歐陽婧這樣依靠著,周勇頓時感覺自信心爆棚,歐陽溪的不屑和瞧不起,周勇根本不會放在眼里,更不會遷怒到歐陽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