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門修文物 第138節(jié)
十分鐘之后。 正在匯總投票結(jié)果的祝秘書表情越來越詫異,甚至震驚的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方棠,暗自心驚,二小姐果真是深藏不漏。 “祝秘書,公布投票結(jié)果吧。”方豐益沉聲提醒了一句,對方棠這個女兒,方豐益也曾經(jīng)想過拉攏,但知曉了方棠的性格后,方豐益就放棄這個念頭了。 方棠性子太直,樹敵太多,方家和她井水不犯河水最好,再者方豐益還不能和周勇為敵,尤其是周勇的妻子是歐陽家的小姐。 歐陽家在州衛(wèi)的地位半點不弱于封掣,權(quán)衡利弊之后,方豐益絕對不可能維護方棠。 “一共五十一票,其中中立票一票,反對方小姐留在修復(fù)組的一共有兩票,贊成方小姐留下來的一共有四十八票。”祝秘書將投票結(jié)果公布出來。 “這不可能!”周界蹭一下站起身來,懷疑的看著祝秘書,厲聲質(zhì)問起來,“你是方家的人,你是不是故意隱瞞票數(shù)來幫助方棠作假!” “周先生,所有的投票都在這里,你不相信的話可以上來檢查。”祝秘書看白癡一般看著周界,誰投了反對票誰投的贊成票,大家都心里有數(shù)。 祝秘書震驚的是宋濂平這邊所有的人投的都是贊同票,這兩張反對票,祝秘書估測是周勇和周界投的,中立票應(yīng)該是總議長投的。 至于長源這些家主會頭贊同票也正常,以封掣對方棠的維護,祝秘書估計他們這是趁機示好,想要和封掣結(jié)個善緣。 原本勝券在握的周勇同樣滿臉的震驚,贊同票怎么可能這么多!想到此,周勇猛地看向宋濂平,他竟然臨陣倒戈! 周界根本不相信這個結(jié)果,直接拉開椅子向著會議桌后面快步走了過去,拿起桌上的紙條打開,果真是贊同票,再拿起再打開…… 周界先后一共打開了二十多票,基本都是贊同票,猛地揪住了掌心里的紙條,周界不敢相信的看著端坐在會議桌的這些人,為什么會是這種結(jié)果。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周界情緒失控的吼了起來,宋大師怎么可能幫方棠! “既然大部分都是贊同票,小棠可以繼續(xù)留在修復(fù)組。”沒有理會叫囂的周界,徐雄朗聲一笑的開口,愈加的感覺方棠深不可測。 方棠竟然能讓宋濂平這邊的人都投了贊同票,不愧是方豐益的女兒,這心機城府讓人防不勝防!果真沒有永遠(yuǎn)的敵人,也沒有永遠(yuǎn)的朋友。 宋濂平臉上是和善的笑容,如同關(guān)心晚輩的長者一般,“雖然小棠沒有交待自己的師承,但是我相信小棠的人品,瞿老的孫女兒絕對不會是壞人,更何況小棠將粘合劑和金絲楠陰沉木都無償?shù)木璩鰜砹耍聦崉儆谛坜q,我們更應(yīng)該相信小棠。” 隨著宋濂平的話,眾人附和的直點頭,你夸一句,我贊一句,方棠幾乎成了新時代的五好青年! “宋少?”周界不甘心的開口。 宋駿卻是一記警告的冷眼掃了過來,“閉嘴!” 方棠成了整場會議的贏家,采用的是她提出的修復(fù)方案不說,方棠也如愿的留在了修復(fù)組,周勇即使再不忿忿不甘,可結(jié)果不容更改,周勇也只能咬著牙認(rèn)了。 等方棠離開修復(fù)組的臨時辦公大樓,就看到邋遢大叔站在車門前,對著方棠曖昧的眨著眼,張著嘴無聲的提醒她蔣韶搴在車?yán)铩?/br> 汽車后座里,蔣韶搴正在翻閱文件,峻冷的臉龐緊繃著,眼神嚴(yán)肅而認(rèn)真,偶爾蹙眉思慮著什么,專注工作的男人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會議結(jié)束了?”看到方棠上了車,蔣韶搴立刻將厚厚一沓文件合了起來,放在旁邊的座椅上,“累了吧?” 與其和人在會議上勾心斗角、爭鋒相對,方棠寧愿單純的從事修復(fù)工作。 對上蔣韶搴關(guān)心的目光,方棠點了點頭,“好在結(jié)果是好的,不過我懷疑周勇不會善罷甘休。” 蔣韶搴大手寵溺的揉了揉方棠的頭,有些心疼的開口:“放心吧,以后這些事交給我來處理。” 這是和好了?開車的邋遢大叔瞄著后座的方棠和蔣韶搴,眼中里賊兮兮的冒著曖昧的光芒,早上出門的時候小棠還繃著臉,難道中午的時候boss偷偷來這里見小棠了? 看不出boss竟然也是情場老手,邋遢大叔佩服的直點頭。 “專心開車!”蔣韶搴一記冷眼掃了過去。 “是!”邋遢大叔猛地繃直了身體,立刻專心的開車。 從辦公大樓回來,周界臉色陰沉沉的駭人,一腳踹在茶幾上,“滾,都給我滾出去!” 站在一旁準(zhǔn)備上茶的傭人立刻端著托盤和茶水離開,少爺這段時間的心情都是陰晴不定的,像是炸彈一般,隨時都能爆發(fā)。 “方棠這個賤人!”周界氣的一拳頭重重的砸在茶幾上,木質(zhì)茶幾晃動了兩下,拳背傳來的劇痛讓暴怒不甘的周界總算冷靜了幾分。 “人都死哪去了?還不將茶水送上來!”怒吼了一聲,周界靠坐在沙發(fā)上,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宋濂平為什么會臨陣倒戈,否則的話,方棠今天已經(jīng)被趕出修復(fù)組了! 傭人再次端著茶水走了過來,剛好看到從外面胡來的史玉才,立刻躬身行禮,“史先生,您回來了。” 聽到傭人的話,周界抬起頭來,“舅舅。” 史玉才陰沉著臉,今天的會議他原本也該出席的,但拍賣行羅毅那邊出了一點事,前天史玉才不得不趕回慶州處理去了,所以今天的會議周界代表的是史玉才,否則他也沒有投票權(quán)。 等傭人將茶水端上來之后,史玉才冷聲開口:“所有人都出去!” 明顯感覺到史玉才的表情不對,周界坐直了身體,親自端了茶杯遞過去,“舅舅,出什么事了?” “羅毅目前什么消息都沒有。”喝了一口茶潤著嗓子,史玉才第一次有種不祥的感覺。 雖然之前史玉才和羅毅約定好了,一旦變賣了拍賣行和羅毅名下所有的固定產(chǎn)業(yè)之后,兩人之間就不能再有聯(lián)系,否則羅毅潛逃去國外后,史玉才擔(dān)心封掣會順藤摸瓜的查到自己頭上。 所以兩人只能切斷聯(lián)系,等一年半載之后,風(fēng)聲平息了,史玉才自然會聯(lián)絡(luò)已經(jīng)逃到國外去的羅毅,再商量如何東山再起。 原本一切都計劃的天衣無縫,史玉才也仔細(xì)斟酌推敲了,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了,這才來了長源處理西街口古建筑的修復(fù)工作,誰知道羅毅那邊出事了。 “舅舅,羅老板怎么了?”周界神色一變,他只知道史玉才和羅毅是合作關(guān)系,這一次羅毅明面上是變賣產(chǎn)業(yè)賠償方棠,實則是打算捐款出逃。 喝了幾口茶,史玉才緩緩開口:“拍賣行的產(chǎn)業(yè)變賣之后,我和羅毅不會再聯(lián)系,但他也會借路人的手機給我發(fā)一個代碼報平安。” 兩人每隔兩天會報個平安,確保一切都順利,可是三天前原本該是報平安的時間,但是羅毅卻失約了。 史玉才又等了一天,依舊沒有等到羅毅報平安,所以他才會親自趕往慶州去調(diào)查。 周界聽到這里臉色倏地一變,猛地站起身來,不敢相信的開口:“舅舅,是不是羅毅卷款逃走了?” 不是周界用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人,但羅毅身上帶了那么多錢,一個多億啊,是個人都會心動! 想到這里,周界不由抱怨的看了一眼史玉才,舅舅平日里那么精明,行事也謹(jǐn)慎,偏偏這么相信羅毅,這么大一筆錢就讓羅毅帶走了,現(xiàn)在出事了,后悔都來不及了! 史玉才半瞇著眼,他沒有在意周界那怨憤的眼神,羅毅是他最忠心的手下,也是他的兄弟,史玉才可以肯定羅毅不可能卷款逃走的,那么只有一種可能,羅毅出事了!?在慶州的時候,史玉才也暴怒過,但漸漸的他就冷靜下來了,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冷靜。 史玉才已經(jīng)安排人去追查了,一旦讓自己知道是誰盯上了自己的錢,史玉才眼中有著冰冷的殺機一閃而過。 !分隔線! 在修復(fù)方案定下來之后,修復(fù)組的前期工作已經(jīng)開展了,不過前期是動遷工作,所以方棠還不需要過去。 蔣韶搴每天都忙到深夜才回來,有時候沒睡到兩個小時,接到電話后半夜又離開了。 看到蔣韶搴這么勞累,方棠也就沒有告訴他自己要去古玩街的事,否則蔣韶搴必定又會熬夜將工作壓縮處理,擠出時間陪自己出去。 “小棠,我們是出來撿漏的?”邋遢大叔嘿嘿的笑著,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目光掃過四周的小地攤。 從瓷器到古錢,郵票、書籍、字畫都是應(yīng)有盡有,看著都像是古董,邋遢大叔眼睛直冒光,這要是真撿漏了,一年的工資就回來了。 “隨便看看。”方棠的確存了撿漏的心思,不過現(xiàn)在古玩市場上假貨多,真貨一百件里面都不一定有一件,所以說是撿漏,其實真的是碰運氣,和買彩票差不多。 “這位先生,要不過來看看,我這可是清朝官窯的瓷器,絕對的大開門。”樹蔭下,地攤胖老板眼中閃爍著精光,干他們這一行的,一靠眼力勁,二靠嘴巴能說。 邋遢大叔這種人一進(jìn)古玩街就被他們這些人小攤販給盯上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肥羊,說不定可以狠宰一把。 “清朝的?”邋遢大叔眼睛一亮,蹭蹭的向著樹下走了過去。 不大的攤子上亂七八糟的擺了不少瓷器,從大到小,從高到矮都有,有的瓷器看著沒什么光澤,像是老物件,有些則是色彩艷麗,看著就賞心悅目。 旁邊幾個攤販哀怨的看了一眼胖老板,嘖嘖,肥羊被張胖子給搶走了,估計他們就沒份了。 好不容易等到一個陰天,街上游客多了,但很多游客只買幾十塊錢的手串而已,邋遢大叔這種沖著撿漏發(fā)財?shù)姆恃蛘娌欢嘁姟?/br> “這個是清朝的碗?”邋遢大叔將一個豁口的青瓷碗拿了起來,翻來覆去的看了幾眼,依舊是一頭蒙圈,這和他老家用來吃飯的碗沒什么區(qū)別。 胖老板一看邋遢大叔這眼神就知道是個外行,臉上堆起笑,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道:“我從鄉(xiāng)下收來的,花了五千。” 乾隆年間的青瓷碗,老板,你摸摸看這材質(zhì),聽聽這聲音,絕對是官窯燒制出來的,要不是因為這個豁口,沒三萬都拿不下來。” 三萬就買一個碗?邋遢大叔莫名的感覺手里的青瓷碗重如千斤,就算這是清朝的,可它本質(zhì)上也就是一個碗而已,難道用這個碗吃飯能長生不老? 邋遢大叔將碗放在了攤子上,“多少錢?” 胖老板對著邋遢大叔眨了眨眼,湊近一點,刻意壓低了聲音,“大哥,相逢即是緣分,看在我和大哥你有緣,大哥你和這個青瓷碗有緣的份上,一口價八千,就當(dāng)交個朋友!” “你五千買來的,轉(zhuǎn)手就賺三千?”邋遢大叔直咂舌,這來錢也太快了,一個轉(zhuǎn)手就賺了三千,普通人半個月工資了。 胖老板嘿嘿一笑,“大哥,你是五千的成本買來的,可是你還得算我的路費伙食費工時費啊,我在這里擺攤子,也要交管理費啊,行吧,我少賺一點,圖個開門紅,七千六,真不能少了。” “小棠,你看看,這個是古董嗎?”邋遢大叔轉(zhuǎn)過頭看向站在身后的方棠,果真撿漏這種事,還是得小棠這樣的行家。 方棠一開始就掃了一眼攤子上的青瓷碗,此時清冷著嗓音開口:“看碗的釉色,估計是上個月才燒制出來的,沒豁口五塊錢一個。” 噗嗤一聲,邋遢大叔笑了起來,媽的,這胖老板說的信誓旦旦的,就跟真的一樣,“老板,這該不會是你家吃飯的碗,豁了口所以你就拿出來當(dāng)古董賣?” 胖老板臉上堆積的肥rou狠狠的扭曲了一下,還真是說準(zhǔn)了,這碗是她媳婦從菜市場買回回來的,自己洗碗的時候磕了一下,被媳婦揪著耳朵罵敗家。 所以胖老板一拍胸脯保證,就算是碗口豁了,他也有本事將這個碗賣出十倍甚至一百倍的價錢! “沒想到老哥還帶人來掌眼了。”胖老板被揭了老底也不生氣,厚臉皮的笑著,轉(zhuǎn)身從背后的蛇皮袋里又摸出一個圓形筆洗來。 “老哥既然是行家,我也不忽悠你,這可筆洗可真的是清朝的景泰藍(lán),雖然有兩處脫了漆,但找個修復(fù)大師修復(fù)一樣,價格絕對翻幾番。” 方棠接過筆洗看了看,紫銅制胎,直徑大約十厘米,高大約三厘米,圓形的設(shè)計。 筆洗外壁是掐絲琺瑯的工藝,圖案是纏枝牡丹花卉,口沿是卷云裝飾,內(nèi)壁是藍(lán)色琺瑯,底部還鍍了銀,乍一看銀光閃閃的,很是漂亮。 “小姑娘,怎么樣,這個可是我的鎮(zhèn)店之寶。”胖老板嘿嘿的笑著,都不急著開價,似乎舍不得將筆洗給賣掉。 “這東西買回來也不能用,擺著還占地方。”邋遢大叔看了兩眼筆洗,然后指著攤子上一尺多高的花瓶,“還不如買個瓶子回去,就算是假的,冬天還能剪幾支臘梅花插進(jìn)去,物盡其用。” 胖老板無語的看著實用主義的邋遢大叔,這是古董,是文玩,買回去是把玩的,不是買回來用的! 方棠早就了解邋遢大叔的性格,向著表情無語的胖老板問道:“這個筆洗多少錢?” 邋遢大叔雖然不懂行,但他很清楚,這些地攤上基本不存在真貨。 但方棠突然開價,邋遢大叔眼睛蹭一下亮了起來,灼熱的目光盯著方棠手里的筆洗,難道這是個古董。 胖老板也遲疑了,方棠是個行家,而且看起來面容清冷,她突然問價,這說明這個筆洗大有來頭。 原本胖老板打算開個三千的,到時候殺殺價,只要不低于五百的價格成交,他都賺了。 這個筆洗是胖老板十五塊錢打包買回來的,看著都掉漆了,而且他多少也懂行,如果真是老物件,筆洗底部的銀邊早就變得灰暗了,不可能是這種锃亮锃亮的,明顯就是合金的。 “老板,多少錢,你報個價啊。”邋遢大叔一看胖老板糾結(jié)了遲疑了,頓時樂起來了,敢情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個筆洗是真是假。 “一口價,五萬!”胖老板一咬牙說了個價格,此刻他寧可方棠殺價,也好過她一口答應(yīng)下來,那就說明自己價格開低了。 方棠面無表情的看著忍痛割愛的胖老板,“三千。” “不行,太少了,這可是清朝的筆洗,三萬都虧本了。”胖老板趕忙開口,著實被方棠這個低價給嚇到了。 “走吧。”看胖老板不愿意買,方棠也沒有再開口,和邋遢大叔說了一聲就打算離開,這個攤子上的瓷器方棠都掃了一眼,除了這個筆洗沒一個真的。 “好勒,那就走吧。”邋遢大叔笑著站起身來,小棠可不是那些jian商,她對錢也沒什么概念,所以方棠開三千了,在邋遢大叔看來這個價估計還開高了,說到底這個筆洗最多也就值三千。 胖老板錯愕的看著就這么轉(zhuǎn)身離開的方棠和邋遢大叔,他們就不再加加價?買東西不都是這樣,你還一點,我加一點,一來二去的不就談成了,哪有二話不說掉頭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