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門修文物 第93節(jié)
趙達明根本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畢竟豆豆長開之后,五官和趙達明很像,見到的人都說這是他兒子,父子倆像極了。 聲音嘶啞著,趙達明痛苦的開口:“劉楠對孩子不好,豆豆一哭她就暴躁,也不給豆豆喂母乳,有時候脾氣來了還要打豆豆,岳母說這是產(chǎn)后抑郁癥。” 趙達明一聽就更心疼給自己生下孩子的劉楠,如果不是為了生豆豆,她怎么會得產(chǎn)后抑郁癥? 所以劉楠種種不正常的表現(xiàn),都被趙達明誤以為是產(chǎn)后抑郁,但是看著豆豆越長越大,趙達明越來越喜歡豆豆,劉楠心里頭的嫉妒就控制不住。 尤其是她母親也疼愛豆豆,老人家感覺對不起豆豆,對不起趙達明這個女婿,再說孩子老人家照顧的多,感情也就養(yǎng)出來了。 劉楠有種被背叛的感覺,脾氣越加的暴躁,甚至嚴重到看到豆豆就想要發(fā)火,這樣一來,趙達明和他岳母更不讓劉楠照顧還,他們更加疼愛孩子,這就惡性循環(huán)了。 方棠聽到這里,忽然開口:“是劉楠將豆豆給了黃秀麗?” “是,黃秀麗她一個人養(yǎng)活孩子,想找一個當(dāng)保姆的工作,照顧雇主的孩子也順便照顧自己的孩子,工資少點都沒事,只要能兼顧自己孩子就行,劉楠之前打算請她來家里當(dāng)保姆。”趙達明也是昨晚上才知道真相。 嫉妒豆豆得到了趙達明和自己母親的關(guān)心和愛護,劉楠就想著找個保姆照顧豆豆,也就知道了黃秀麗。 嫉妒之下,劉楠不想找一個盡職的保姆,黃秀麗這樣最好,雇主的孩子和自己孩子,是個人都會更心疼自己孩子,劉楠或許還存了借著黃秀麗手虐待豆豆的念頭。 后來從中介那里知道黃秀麗孩子意外去世了,人也瘋瘋傻傻的,總認為孩子沒有死,這樣的黃秀麗肯定不能當(dāng)保姆。 劉楠反而起了不該有的心思,趁著去公園的機會,劉楠偷偷將豆豆放到了黃秀麗的門口,裝作孩子被人販子給偷走了,這才鬧出醫(yī)院爭搶孩子的事。 第97章 解除婚約 送走了趙達明和劉楠之后,方棠坐在書桌前看資料,透過窗戶看過去,邋遢大叔正帶著兩個人在修被撞壞的院門和圍墻。 明亮的陽光下,當(dāng)一道熟悉的頎長身影出現(xiàn)在視線里,方棠一驚之下,雙手猛地按在桌上,指尖的燙傷痛的方棠一個哆嗦。 “boss。”院子門口,邋遢大叔屬倏地一下站直了身體,一掃之前那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樱肢E滄桑的臉龐上滿是敬畏之色。 他并不是蔣韶搴的直屬部下,十年前,邋遢大叔執(zhí)行最后一個任務(wù),圓滿完成這個任務(wù)之后他就要從州衛(wèi)退下來了,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蔣韶搴。 比起他們這些老油子,蔣韶搴那時才是個十七八歲的青蔥少年,冬日凜冽的寒風(fēng)卷著雪花,夕陽最后一道光芒灑落下來,一身黑的蔣韶搴踩著積雪一步一步走了過來,每一步都像是尺子丈量過一般。 即使他的五官過于年輕稚嫩,可周身那股肅殺鐵血的威嚴和氣勢,直接震懾住了邋遢大叔這群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的前輩。 精準(zhǔn)的戰(zhàn)略部署,雷厲風(fēng)行的戰(zhàn)斗風(fēng)格,蔣韶搴天生就屬于戰(zhàn)場,如果只是這樣,邋遢大叔他們或許只是佩服蔣韶搴這位指揮官。 任務(wù)里,因為意外狀況的突發(fā),得到增援的敵人數(shù)量三倍于之前的偵察情報,已經(jīng)負傷的邋遢大叔以為自己就要馬革裹尸了。 邋遢叔永遠記得那個深夜,臉上涂抹著油彩的蔣韶搴如同戰(zhàn)神一般的出現(xiàn),收割敵人的性命,以一人之力翻轉(zhuǎn)了整個戰(zhàn)局,我方無一傷亡! 蔣韶搴點了點頭,大步向著院子里走了去,忽然抬起眼,鳳眸精準(zhǔn)的捕捉到了站在窗口的方棠。 四目相對,方棠莫名的感覺有點心虛,低頭看了一眼包成豬蹄的爪子,她該怎么和蔣韶搴解釋? 這一瞬間的慌神,書房門外有沉穩(wěn)的腳步聲傳來,方棠清瘦的身體倏地一下繃直了,腳步聲越來越近,一步一步似乎和她的心跳聲同頻率了。 蔣韶搴沉默的將身體僵硬的方棠摁坐在椅子上,單膝蹲下,大手將方棠手上的紗布一點一點的解開。 指尖的燙傷抹了藥,又經(jīng)過金色元氣的滋養(yǎng)不算太嚴重,唯獨手背那一塊燙傷,即使過了一天一夜,傷口看著觸目驚心。 方棠看著蹙著眉頭,神色凜然的蔣韶搴,忍不住縮了縮手腕。 蔣韶搴大手瞬間加重了力度,“別動!” 低沉的聲音比起往日多了一股冷厲,蔣韶搴抬頭看著眼神心虛躲閃的方棠,她視線左右漂移著,卻是不敢看自己。 黑眸里有著無奈之色一閃而過,蔣韶搴嘆息一聲,將剛剛解開的紗布再慢慢的包起來,“沒有下一次!” 逃過一劫的方棠直點頭,聲音難得輕快了幾分,“我保證。” 蔣韶搴再次看了一眼終于不那么心虛的方棠,對上她喜悅的雙眼,黑眸沉了沉,一字一字開口:“再有下一次,我就將你的古董文物都收走,順便拆了你的工作間!” 笑容僵硬在臉上,方棠呆愣愣的看著峻臉嚴肅的蔣韶搴,對一個修復(fù)師而言,生平兩大愛好就是收藏和修復(fù)。 看到好東西就忍不住如同倉鼠一般都搬回自己的收藏室里,隔三岔五的去看一看,人生就圓滿了。 至于那些破損的古董文物,看著它在自己的手里一點一點的恢復(fù)如初,那種喜悅是外行人無法理解的,蔣韶搴的威脅等于直接掐住了方棠的軟肋。 若是其他人敢這樣威脅方棠,方棠絕對不鳥對方一眼,可是看著蹲在自己身邊的蔣韶搴,方棠莫名的慫了,老實的點了點頭。 將紗布重新包扎好,蔣韶搴站起身來,大手習(xí)慣性的揉了揉方棠的頭,忽然開口:“傷口恢復(fù)的比我預(yù)想的快多了。” 一瞬間,方棠再次僵硬住了,為了不讓邋遢大叔察覺到不妥,方棠只用金色元氣稍微滋養(yǎng)了一下傷口,至少沒那么痛。 方棠沒想到蔣韶搴會突然過來,更沒有想到他會這么說,按理說至少要三天之后,傷口才能恢復(fù)到今天的狀態(tài)。 是解釋還是掩飾?她不想欺騙蔣韶搴,可坦誠相對,方棠又有些遲疑。 就在方棠糾結(jié)時,蔣韶搴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幽深的黑眸里有著戲謔的笑意一閃而過,直接轉(zhuǎn)移了話題,“院子門口是怎么回事?” 方棠呆愣愣的瞅著蔣韶搴,莫名的有種被眼前這個人給戲耍了的感覺! 但看著面容峻冷,威嚴肅穆的蔣韶搴,方棠又忍不住懷疑是自己想多了,如果是封掣還有可能,蔣韶搴絕對……方棠遲疑了瞬間,瞄了一眼蔣韶搴,他應(yīng)該不是惡劣性格的人吧? 根本想不透蔣韶搴到底是什么性格的男人,方棠干脆不想了,原本還打算坦白山洞那一夜的事,方棠一不做二不休,她不說了! 做下這個決定之后,方棠頓時感覺心里痛快多了,得意的小眼神瞅著蔣韶搴,自己不說,看他能不能在長源找到那一夜的“胖姑娘”。 看著一會兒糾結(jié),一會高興的方棠,蔣韶搴這才發(fā)現(xiàn)她這張清冷沉靜的小臉也是表情豐富,或許是因為方家那樣壓抑的環(huán)境,所以她才會養(yǎng)成這性格。 就在此時,院子門口傳來了吵鬧聲,方棠抬頭看了過去,沒想到竟然是周界。 “我出去看看。”方棠站起身來,周界這樣糾纏不休,只怕就是為了自己手中的粘合劑配方。 方棠的粘合劑和盧大師他們慣用的粘合劑有些不同,但能讓裂縫修復(fù)的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跡,還是取決于方棠的金色元氣。 看著邁開步子走出去的方棠,蔣韶搴跟著站起身來,峻臉上有著無奈之色一閃而過,她這太獨立的性子或許該改改,至少可以多依靠自己一點。 史玉才是和周界一起過來的,除此之外,或許是忌憚方棠的身手,周界還帶了幾個保鏢,來勢洶洶的,一看就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我說哥幾個是要私闖民宅嗎?”邋遢大叔抹著額頭上的汗,一手拿著鐵鍬,活脫脫工地建筑工的即視感。 周界眉頭一皺,嫌惡的看著滿是水泥和磚塊的院門口,不耐煩的開口:“讓開,讓方棠出來!” 邋遢大叔賤賤的笑了起來,忽然鍬了一鐵鍬水泥,迎風(fēng)這么一揚。 周界、史玉才幾人連連后退,卻還是被水泥迷了眼,有一個倒霉的保鏢更是一口氣吸了不少水泥,呸呸的吐著,感覺嘴巴里都是水泥味。 “你找死!”周界拍掉頭發(fā)上的水泥,怒吼一聲,剛要指揮保鏢動手,就看到方棠走出來了。 懶得理會邋遢大叔這樣的小角色,周界將矛頭對準(zhǔn)了方棠,“方棠,你既然要養(yǎng)狗,就養(yǎng)幾條聽話一點的狗,這種敢對客人亂吠的,就該拖去屠宰場宰殺了!” 邋遢大叔不在意的哈哈一笑,他們的臉皮堪比城墻厚,周界嘴上這一點侮辱,邋遢大叔根本不在意。 真生氣了,趕明兒給周界套個麻袋,保管將人揍的哭爹喊娘的。 再惡劣一點的,在周界和人ooxx時,趁機偷拍一點照片或者小視頻,這么一發(fā)出去,保管周界就名揚長源了,短時間之內(nèi)別指望找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妻子。 “我說過不會和你合作。”方棠直截了當(dāng)?shù)慕o出答案,她即使將粘合劑配方公布出來,也不可能和周界合作,讓他壟斷整個市場。 周界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再看著冷著臉的方棠,周界不屑的嗤了一聲,怒極反笑的威脅,“不和我合作?方棠,這份文件你看看。” 接過文件打開,看著看著方棠表情冷了下來,這是一份關(guān)于西街口古建筑保護和修復(fù)的文件。 西街口這一片已經(jīng)定為了文物重點保護單位,最關(guān)鍵的是這份文件的時間是在一月份,方棠是在四月份和趙大明達成的房屋買賣協(xié)議,然后過戶了房產(chǎn)證。 可是按照周界提供的這份文件,從時間來判斷,這交易等于是無效的,這一片屬于文物重點保護單位,禁止私人買賣。 “方棠,最關(guān)鍵的是那一跟金絲楠陰沉木價值高達三千萬,卻被你私下倒賣了,你這是違反了文物保護法規(guī),鑒于金額巨大,這可是十年以上的刑期。”周界雙手環(huán)胸,洋洋得意的看向方棠。 有了宋大師的首肯,將文件上的時間更改一下,并不是多麻煩的事,可對方棠而言這就不是好消息了。 西街口這一片的古建筑從幾年前就被提上日程了,但因為規(guī)模不小,需要投入的資金巨大,再加上涉及不到不少座祖宅,前期動員工作難度也很大。 所以這幾年,雖然有專家提議,但一直都被擱置了。 尤其是西街口的古建筑該怎么修復(fù),具體的修復(fù)方案和工程預(yù)算都沒有定下來,因此才沒有禁止私下的買賣,也是怕消息過早傳出來,到時候這一片會亂搭亂建,日后要動員搬遷更麻煩。 至于趙達明老宅這一小片,不算是古建筑,都是四五十年修繕改建過的,不屬于被保護的范疇。 但根據(jù)周界提供的文件,不但時間提前了,從地圖上來看,趙達明這一片的宅子都被劃入到了保護范圍里。 不但方棠的買賣房屋無效之外,金絲楠陰沉木才是問題所在。 “我看看。”邋遢大叔丟下鐵鍬走了過來。 “有你什么事?”周界嫌惡的瞪著邋遢大叔,瞄到他腳上吧唧的拖鞋,還有腿上濺到的泥點子,周界中飯都要吐出來了。 “方棠,和這些下等人呼吸同一片空氣你不惡心嗎?”周界皺著眉頭,方棠雖然是私生女,可也是方家二小姐,更何況她不差錢,卻整天跟這些人混在一起,憑白降低了自己的身價! 被貶為下等人,邋遢大叔也不生氣,拿過方棠手里的文件對著周界得意的晃了晃,“本人常鋒,方小姐的律師,兼職保鏢,順便客串一下建筑小工。” 作為專業(yè)人士,邋遢大叔快速的翻看了手中的文件,“問題不大,已經(jīng)過戶房產(chǎn)證,說明是修復(fù)組和長源房管署工作協(xié)調(diào)出了問題,這個損失不用個人承擔(dān)。” 邋遢大叔對著詫異的周界咧嘴一笑,“所以即使房屋交易合同無效,但修復(fù)組還是要給予相應(yīng)的賠償,可以找專業(yè)的鑒定機構(gòu)來評定裝修的費用。” 方棠的裝修雖然有些現(xiàn)代化,但沒有改變老宅的外觀,一旦需要賠償?shù)馁M用過高,修復(fù)組肯定會放棄回收老宅,畢竟方棠的宅子完全不影響西街口的整體修復(fù)。 “至于金絲楠陰沉木?”語調(diào)停頓下來,邋遢大叔瞄了一眼蔣韶搴,有自家boss在這里,任何問題都不成問題。 “方小姐,我們或許可以進去坐下來談一談了。”站在一旁的史玉才溫和一笑的開口了,是個聰明人都知道該怎么選擇,“金絲楠木的事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關(guān)鍵看方小姐你怎么談。” 周界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方棠,她不是很狂很傲嗎?最后還不是屈服了,有種她繼續(xù)死扛到底啊! 對上周界那囂張又得意的眼神,方棠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冷著臉趕人,“我沒什么可談的,兩位請回吧!” 周界傻眼的愣住了,得意的表情僵硬在臉上,裝x不成反被打臉! 邋遢大叔看著周界這懵x的模樣,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對著方棠豎起大拇指,對付這種自以為是的富家闊少,就該這樣狠狠打臉! 刺耳的笑聲讓周界回過神來,惡狠狠的盯著方棠,周界氣急敗壞的吼了起來,“你不要后悔!” “小界!”史玉才拉住暴怒的周界,目光陰沉詭譎的看著方棠,沒想到她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難纏,不過史玉才并不擔(dān)心,胳膊擰不過大腿,不過是多花點時間而已! 等方棠和蔣韶搴往客廳方向走了去,邋遢大叔屁顛屁顛的跟了過來,他很好奇boss要怎么收拾這甥舅兩人。 剛進客廳的蔣韶搴腳步一頓,轉(zhuǎn)身回頭,鳳眸沉沉的看著跟在后面的邋遢大叔。 呃……邋遢大叔只感覺后背一陣發(fā)涼,興沖沖的腳步猛地停了下來,“我去廚房倒杯水,這鬼天氣夠熱的!” 動作生硬的一個左轉(zhuǎn),邋遢大叔直奔廚房而去,打擾人戀愛遭雷劈!耽擱boss談戀愛,都不需要雷公出手,boss分分鐘就將自己給劈了! 再次回到書房里,蔣韶搴看向坐在書桌前的方棠身上,“史玉才不會善罷甘休,你打算怎么做?” 明明蔣韶搴的視線沒有任何壓迫,可是被他注視著,方棠總有種說不出來的緊繃感,只能掩飾的低頭看資料,“我打算將粘合劑配合公布出來。” “釜底抽薪?”蔣韶搴倒沒有想到方棠會這樣做,這樣的確是徹底斷絕了史玉才的念頭。 可看著聲音清冷,面容沉靜的方棠,莫名的心疼浮上心頭,蔣韶搴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個世界的規(guī)矩:弱rou強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