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門修文物 第79節(jié)
“小界,我愿意按照修復之后的價格買下這個釉彩大碗。”關六少目光依舊停留在釉彩大碗上,總是溫和的俊臉上卻是堅定之色,看得出關六少是真喜歡。 修復之前和修復之后的價格至少有百分之三十的浮動,關六少按修復后出價絕對是十足的誠意。 “主要還有點麻煩。”周界這話一出,看到關六少詫異的抬起頭,周界指著碗口道:“原本碗口并沒有這條裂縫的,衛(wèi)均一之前開車因為避讓方棠,車子撞到了圍墻,這才導致碗口多了一條裂縫,所以他打算起訴方棠,追究方棠的連帶責任。” “方家二小姐,在拍賣會上鑒定出舍利子是贗品的那一個?”關六少似乎對方棠并不熟悉。 不過拍賣行羅老板要賠付方棠四個億,消息早就在圈子里傳開了,關六少會一口說出方棠的名字也正常。 “是,方棠有獨家的修復技藝,能將大碗修復如初,不留下任何痕跡。”周界說到這里,看了一眼震驚的關六少,就知道這事絕對成了。 周界笑著繼續(xù)開口:“所以衛(wèi)均一想讓方棠修復這個大碗,他就不起訴方棠,到時候六少也可以將碗買下來。” 關六少不由詫異的問道:“連瞿老和盧大師也不行?” “嗯,我們修復都會有痕跡,唯獨方棠有獨特的修復技法和黏合劑,半點痕跡都看不出來。”隱匿住眼底的嫉妒之色,周界給出肯定的答案。 一個有修復痕跡的古董,和完全看不出任何痕跡的古董,不管是從收藏的價值還是價格來說都截然不同。 關大少沒有再開口,而是在腦海里思慮著這件事。 周界坐在一旁喝著茶,也沒有催,魚兒已經(jīng)上鉤了。 !分隔線! 方棠并不打算去醫(yī)院探望周斌,畢竟墜馬這事起因還是周斌,他要不是讓胡虎弄了裝修暫停通知書,也就不存在后面賽馬的事,說到底周斌墜馬也是意外。 “你就當陪我過去一趟。”安新穎笑著開口,直接拉著方棠去了醫(yī)院旁邊的花店,“我們安氏和周家有生意往來,昨天我也在場,就算是為了面子情,我也該來醫(yī)院一趟。” 身為世家名媛,安新穎可以高傲,但絕對不可以目下無塵,不懂人情世故。 方棠卻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她獨來獨往慣了,也不想和周二嬸打交道,嫌麻煩。 “包一束百合。”安新穎對著花店店員說了一句。 轉身看著表情冷淡,連面子情都不在乎方棠,安新穎笑著解釋,“周斌母親是什么樣的人我也知道,不過有我在,她不會發(fā)難的,再說知道我們關系好,以后她也會有所顧慮。” 方棠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最多一個星期自己就搬出周家了,她和周家井水不犯河水。 看方棠并不打算改變,安新穎目光多了幾分復雜,或許這是自己和方棠最大的不同。 方棠不在乎人情世故,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修復上,所以才會這么純粹。 安新穎再喜歡鑒定,她依舊是安氏集團的千金,享受了家族的榮耀,她同樣要肩負家族的責任,甚至包括她的婚姻。 醫(yī)院,病房。 看到鼻青臉腫,右腿還打了石膏被吊起來的兒子,即使過了一夜,周二嬸心里的怒氣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在憋了一晚上之后到達了頂峰。 “等到早上才來,大哥大嫂是不是很失望,你們希望斌斌和你們兒子短命的兒子一樣!可是我家斌斌有福星保佑,他雖然墜了馬,可休養(yǎng)幾個月就沒事了!” 周二嬸尖利的聲音響了起來,表情猙獰而惡毒,明知道周文和周勇的死是周父周母的痛處,卻故意將傷疤揭開,狠狠的撒上一把鹽。 周父周母低著頭,表情懦懦的,即使心里再生氣,他們也不敢反駁盛怒的周二嬸,只有挨罵的份。 “不說話就行了?”周二嬸咄咄逼人的看向兩人。一想到周斌這一身傷,周二嬸怒火上涌。 又是劈頭蓋臉一頓痛罵,周二嬸這才說到了正事上,“斌斌都是被你們兒媳婦害的,大哥大嫂打算怎么賠償!” 周父和周母身體瞬間緊繃了幾分,握在手里的股份是他們最后的依仗,給一點就少一點,等以后沒有了股份,一定會被二房掃地出門。 “怎么?我家斌斌傷成這樣,你們竟然還敢一毛不拔!”周二嬸聲音猛地拔尖,冷冷的看著裝死的兩人,臉上有著狠毒之色一閃而過,“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告方棠惡意傷害,說不定斌斌的馬會發(fā)狂就是方棠做的手腳!” 到時候方棠沒有了名聲,同樣會連累到周勇聲譽,這也是周父周母的軟肋,因為周勇的犧牲,周二嬸有所顧慮,才不敢太過分。 周母抬起頭,不安的攥緊著雙手,聲音懦弱的響了起來,“這事怪方棠,也該讓她賠償斌斌。” 方棠不差錢,看她一日三餐吃的就知道,方棠用劉潛殺雞儆猴之后,周家傭人誰也不敢對方棠不敬。 所以真的論起來,方棠在周家的生活比起周父周母舒坦多了,也是因為這一點,周母才會心里不平衡。 憑什么一個兒媳婦比自己這個婆婆過的好,而且方棠明明有本事壓住潑辣跋扈的周二嬸,讓自己的公婆也過的舒坦一點,偏偏方棠不作為,自私自利的只顧自己享受。 若是這樣也就罷了,她害得周斌墜馬,但最后卻讓他們二老來承擔周二嬸的怒火,周母越想越不甘心。 “別扯那些有的沒的,方棠是我要追究,但是你們身為斌斌的大伯大伯母,難道就一點表示都沒有嗎?”周二嬸盛氣凌人的打斷了周母的話,還想甩鍋,沒那么容易。 以前沒理都要攪和出三分理,現(xiàn)在抓著周斌墜馬的事,周二嬸絕對要讓周父周母狠狠的大出血。 沉默的周二叔此時拉了周母一把,打了個圓場,“好了,你昨晚上守了斌斌一夜,先回家洗個澡休息一下…” 周二嬸警告的瞪了一眼周父周母,也的確累得很,而且她也知道有周二叔在,二房肯定不會吃虧,這才拿著包包離開了。 周父周母這才心有余悸的松了一口氣,只可惜躲得過今天,躲不了明天! 周二嬸走了不到五分鐘,病房的門被敲響了。 只見一個妖妖艷艷的女人走了進來,看起來也有四十三四歲了,聲音卻親昵的發(fā)嗲,“繼縱,媽和大嫂在停車場碰到小妹了,所以我就先進來看看斌斌。” 女人說話時卻故意站在周二叔身邊,直勾勾的眼神看向斯文的周二叔,要不是還有周父和周母這兩個外人在,估計她都要膩到周二叔身上了。 周二叔不動聲色的警告了女人一眼,“斌斌在里面,你進去看看他醒了沒有。” “那好,我先進去了。”女人嬌滴滴的說完,拎著包包,扭著水蛇腰推開門走向里面的病房。 “大哥,大嫂,你們也不怪徒萍,斌斌從馬上掉下來,醫(yī)生說是走運,否則都可能摔斷脖子。”周二叔嘆息一聲,言語里也是陣陣后怕,“而且這事是方棠鬧起來的,斌斌是她堂哥,可是她卻打掉了斌斌的一口門牙。” 周二叔是真的后悔當初沒有強勢的阻止周家和方家聯(lián)姻,否則就不會將方棠這個禍害招進周家。 周二嬸走了,周父總算不佝僂著身體,“老二,你說的我都知道,我把益民制藥百分之五的股份給斌斌當做補償。” 周母一臉的rou痛,可是她不但怕周二嬸撒潑,她更怕周二嬸將事情鬧大。 方棠出了事沒關系,到時候連累了阿勇的聲譽,有了這個顧慮,周母即使再舍不得股份,也不敢開口反駁。 “也好,這樣徒萍再鬧我也有立場攔住她。”周二叔點頭同意了,看著周父一臉感激的模樣,眼底深處有著不屑之色一閃而過。 病房門口,聽著里面?zhèn)鱽淼穆曇簦残路f不敢相信的搖搖頭,難怪父親說周繼續(xù)縱偽善,是偽君子真小人,聽到剛剛這番對話,安新穎是真的相信了。 安新穎敲了敲門,推開門走了進來。 周二叔一看方棠和安新穎,立刻停住了話,眉頭一皺,不知道剛剛的話她們有沒有聽到。 定睛一看,見方棠表情很平靜,周二叔的心也放了下來,看來是沒有聽見,不由笑著開口:“小棠,你來看斌斌就行了,何必帶這么多東西。” 方棠手里的確拎著兩個禮盒,幫安新穎拎的,她手里拿著花和果籃,沒有手再拎禮盒,方棠開口:“不是我……” “周叔叔,不知道周斌怎么樣了?”安新穎趕忙打斷方棠的話,被她的直白性格打敗了,就算讓周家誤會了又不會少塊rou,再說來探病拎點東西才正常。 里間正在補口紅的妖艷女人聽到外面的聲音,立刻將口紅收了起來,看也不看病床上昏睡的周斌就走了出來。 聽到周二叔叫方棠的名字,妖艷女人目光詭譎的閃爍著,快步走到周二叔身邊站定,女主人一般的發(fā)難,“你就是周家的新媳婦?哼,不需要你和你朋友惺惺作態(tài),你們害得斌斌還不夠嗎?” “好了,胡說什么,斌斌墜馬是意外,小棠的朋友也不是有心的。”周二叔制止了發(fā)火的妖艷女人,狠狠的瞪了一眼,她在胡鬧什么! 對方棠和方家,周二叔還是忌憚的,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方棠和方家關系很惡劣,看方棠的模樣也不像會幫方家謀奪周家的產(chǎn)業(yè)。 所以周二叔絕對不會明著得罪方棠,否則她以長房兒媳婦的身份完全有立場插手周家的生意。 再說這話周二嬸能說,可眼前這女人是徒家二媳婦,周斌的舅媽而已,有什么立場充當女主人擺譜質問。 妖艷女人自然知道自己沒立場,可是看著斯文英俊的周二叔,她就忍不住的幻想自己是周家二夫人,周斌是自己兒子。 小姑子徒萍就是個不講理的潑婦,她憑什么占著二夫人的位置,妖艷女人還想刁難方棠和安新穎幾句,但周二叔的眼神太過于凌厲,只能表情訕訕的閉了嘴。 “小棠,你和你朋友不要見怪,斌斌的小舅媽就是心疼斌斌。”周二叔打了個圓場,有些后悔讓周二嬸回去休息了。 看到周二叔對方棠的維護,一旁的周父和周母心里不平衡了,他們被罵的狗血噴頭,而且還要給出百分之五的股份當賠償。 可是方棠這個罪魁禍首來了,別說罵了,二房這態(tài)度分明很客氣,對比之下,周父周母只能將怨氣死死的壓在心底。 妖艷女人見周二叔忌憚方棠,她也知道方棠是方總議長的二女兒,不能得罪! 妖艷女人眼珠子一轉,忽然將矛頭對準了安新穎,“就是你害的我們家斌斌墜馬!看你長的也漂漂亮亮的,怎么這么惡毒?” 質問著安新穎,妖艷女人瞄了一眼周二叔,見他沒有阻止,頓時來勁了,聲音尖銳了幾分,“你爹媽難道只管生不管養(yǎng),你這樣的女孩子,以后就算嫁出去了,也會禍害的夫家雞犬不寧,最后只能被離婚!” 昨天周斌是被保鏢送到醫(yī)院的,周二嬸將所有保鏢罵的狗血噴頭,然后將他們趕回周家受罰了,根本沒聽保鏢的解釋。 至于胡虎這些紈绔,他們雖然也擔心周斌,但是關五少來了,他們自然要招待好關五少,所以也沒有過來醫(yī)院探病。 周斌墜馬的經(jīng)過還是馬場經(jīng)理對周二嬸和周二叔說的。 至于周斌磕掉了一顆牙,經(jīng)理只知道是安新穎的緣故,但他并不知道安新穎的身份,只說是方棠帶來的朋友。 周二叔不認識安新穎,不過她和方棠一起過來,自然就是罪魁禍首,但這話他不好說,畢竟是方棠的朋友,所以妖艷女人開口怒斥安新穎,周二叔并沒有阻止。 “年紀輕輕就不學好,整天想著歪門邪道的手段勾引男人,害得斌斌墜了馬!”妖艷女人厲聲斥責著,一臉盛氣凌人的貴婦姿態(tài)。 這女人有病!被罵蒙圈的安新穎不得不承認方棠之前的說法是對的,就不該為了一點面子情來醫(yī)院探望周斌。 方棠打斷喋喋不休的妖艷女人,冷聲開口:“周斌踢人沒有踢到,自己摔倒才會磕掉了門牙,墜馬也是他馬術不精!” 方棠雖然不懂人情世故,但是她明顯看出來這個妖艷女人想要勾引周二叔,而且看她說話的語氣和態(tài)度,好像自己是周斌的媽,而不是小舅媽! “小棠,不要以為我們看在方總議長的面子上容忍你,你就得寸進尺,胳膊肘往外拐!”妖艷女人不滿的訓斥了一句,可對上方棠冰冷的雙眼,又慫了。 不敢得罪方家,妖艷女人再次將矛頭轉向安新穎,“你害得我們家斌斌受傷,我也不要你賠償,你就留在醫(yī)院照顧斌斌,直到斌斌傷好了為止,否則別怪我找你父母討個說法!” 被威脅的安新穎被氣樂了,聲音也冷了下來,“留在醫(yī)院照顧周斌?我怕折了他的福氣!” 周二叔聽到這話表情一沉,要不是顧及到方棠,他早就讓保鏢將安新穎給抓起來了,打斷她的腿!結果她還敢蹬鼻子上臉。 壓著火,周二叔臉色難看的開口:“小棠,看來你以后交朋友要多注意一下。” 一直怨恨方棠的周母趁機落井下石,“你這是不知好歹,我們周家都不追究你的責任了,只讓你照顧斌斌,你還敢出言不遜?” “是啊,這已經(jīng)是最輕的懲罰了。”周父也附和了一句,只希望二房將仇恨都轉移到安新穎身上,這樣他們就能逃過一劫。 方棠同情的看了一眼被千夫所指安新穎,慢悠悠的開口:“這是安氏集團的千金。” 周二叔一愣,周父和周母還想說幾句,可是看周二叔表情不對,兩人也停了話,被欺壓了這么多年,周父和周母察言觀色的本事絕對是一流的。 唯獨妖艷女人嗤笑一聲,挑著眉梢打量著安新穎,不屑的哼哼著,“什么安氏集團,我們沒聽過,長源商界可是我們周家的地盤,你們安氏算什么……” “你給我閉嘴!”周二叔厲聲打斷了妖艷女人。 周二叔快速的轉換了表情,只是笑的有點僵硬,“原來是安小姐,抱歉,之前沒有認出安小姐來。” “不敢,我可是害得周斌墜馬的罪魁禍首,看來我該打個電話給我父親,讓他親自替我這個沒有教養(yǎng)的女兒給貴公子道歉!”安新穎聲音冰冷,一點不給周二叔面子。 “還有這一位。”安新穎冷眼看著表情訕訕終于察覺到不對勁的妖艷女人,一針見血的嘲諷,“要不是我和周二夫人有兩面之緣,我還以為這位才是周斌的母親!” 再蠢也知道踢到了鐵板,妖艷女人臉色一白,害怕的后退了幾步,求助的看向周二叔。 周二叔此時恨不能將妖艷女人給打出去,卻也只能給她的犯蠢買單,“安小姐,斌斌的小舅媽,她只是太擔心斌斌的傷勢,所以才會口無遮攔,還請安小姐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