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門修文物 第73節
這一次她要走,誰也沒有開口阻攔了。 至于劉潛,他還等著方棠給自己磕頭賠罪,偏偏周二嬸痛苦的捂著嘴巴,早就將他給忘記了。 十分鐘之后。 周家二房所在的正院客廳。 “二夫人嘴巴沒什么問題,也沒有水泡。”家庭醫生檢查了周二嬸的口腔之后,給出了結論。 對上周二嬸那陰狠憤怒的眼神,醫生怔了一下,連忙改口:“有人對痛覺很敏感,口腔原本就脆弱,六七十度的茶水也可能造成燙傷,我開一些藥給二夫人。” 等醫生離開后,周二叔沒好氣的看著還在裝的周二嬸,“你別發瘋了,同一壺茶水,我們都喝了,偏偏輪到你就將你燙傷了。” “你以為我裝的?”周二嬸聲音含混不清,嘴巴里抹了清涼的藥膏,痛苦終于輕緩下來,但周二嬸眼神更為狠戾猙獰,“一定是方棠搗的鬼!” “我去公司了。”周二叔站起身來向門外走了去,懶得理會腦子不清的周二嬸。 當然他也不認為周二嬸會這么蠢,或許她的確被燙到了,但茶水他也喝了,微微有點燙而已,或許就像醫生說的有的人痛覺敏銳。 看著離開的周二叔,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周二嬸氣惱的一把將桌上的東西都砸在了地上,一定是找外面那個該死的狐貍精去了! 還有方棠那個賤人!她竟然敢算計自己!周二嬸面容猙獰的坐在沙發上,恨不能立刻就將方棠給生撕了。 !分隔線! 周二嬸的嘴巴足足過了一個星期才不痛了,這一個星期要多遭罪就有多遭罪,口腔痛的連喝水都是折磨,更別說吃飯了。 周二嬸每痛一次就對方棠就恨了三分,一個星期瘦了五斤,餓的頭暈眼花只能打營養針,終于恢復過來了,周二嬸這才有打起精神對付方棠。 對方棠而言周家的日子挺平靜,一日三餐她依舊吃的是酒店送來的外賣,劉潛之前被狠狠教訓了之后,其他傭人都畏懼方棠,自然不敢明著找茬。 “少夫人,二夫人讓你去前廳一趟。”站在門口的傭人小田低聲開口,她負責方棠這個偏院的打掃。 將手中的書放了下來,方棠不知道周家人又起什么幺蛾子,好在還有一個星期老宅就能完工了,她搬過去住就清凈了。 再次來到客廳,這一次周二叔不在去公司上班了,只有周父周母和周二嬸坐在椅子上。 劉潛站在一旁陰沉沉的看著方棠,眼神充滿了惡意。 “大哥,我已經托了關系周旋了,但如果不撤訴的話,一旦法庭開庭,那么阿勇英雄的榮譽肯定要被撤下來。”周二嬸老神在在的開口,一臉憂心重重的模樣,可是眼底的算計卻毫不遮掩。 “這可怎么辦?這是阿勇用命換來的榮譽。”周母紅著眼睛哽咽著。因為任務的機密性,阿勇的尸體到現在都沒有被送回來,如果這個稱號都被撤銷了,那阿勇不是白死了。 周母抹著淚水偷偷看了一眼幸災樂禍的周二嬸,心里更是一緊,沒有這個稱號,二房就有恃無恐了,他們就算明著將大房的產業搶走了,州衛也不會給自己撐腰了。 周父同樣唉聲嘆息著,眉頭深深皺在了一起,他倒沒有想到產業的問題。 周父畢竟是男人,更看重榮譽,這是小兒子用命換來的,自己一輩子窩窩囊囊,但他的兒子是個英雄! 面對外人的時候,周父都能將腰桿子挺直三分,現在要是撤銷了,周父可以想象以后自己走出去,所有人都會指指點點的嘲諷自己,說自己是個窩囊廢,一切又回到最開始的時候。 “呦,方棠你的正好,你惹出來的事,你自己解決。”周二嬸嗤笑著,新仇舊恨在眼中疊加,一手指著放在桌上的文件,“你看看吧,法院的傳票。” 方棠走到桌邊剛拿起文件,一旁周母突然發狠的向著方棠的手抓了過去,要不是她收手收的快,估計手背就要被周母抓掉一層皮rou。 “都是你,都是你害得!”周母淚水連連的嘶吼著,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方棠。 一想到自己又要回到被二房壓著不能翻身的憋屈日子,周母將所有的怨恨和怒氣都轉移到了方棠身上。 “大嫂,你別傷心,即使阿勇沒有了英雄的稱號,你也是周家的當家夫人,誰還敢欺辱你?”周二嬸陰陽怪氣的嘲諷著,這兩個老不死的,要不是仗著周勇立了功,他們敢違背自己的意思和方家聯姻嗎? 現在依仗沒有了,自己倒要看看這兩個老不死的還怎么和自己斗! 被周二嬸那狠戾的眼神嚇的一顫,周母也不敢哭了,哆哆嗦嗦的低著頭,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方棠看著手中的法院傳票,上面寫的很清楚,起訴自己的就是劉潛,罪名是故意傷害罪和侮辱罪,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一共要求賠償十萬塊,附加條件是方棠公開道歉。 方棠轉過身看向一旁的劉潛,清冷的聲音意味不明的響了起來,“你要告我?” 對上方棠過于冷靜的眼神,劉潛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兩邊肩膀也莫名的痛了起來,可想到有周二嬸給自己撐腰,劉潛頓時又挺直了腰桿。 “是我,少夫人,雖然我是周家的傭人,可我也是由人權的,你那樣侮辱我,我去法庭起訴你,維護自己的權益難道不可以嗎?”劉潛理直氣壯的開口。 二夫人可是說了,到時候即使不上法庭,這十萬塊錢的賠償也會給自己,而且只要討好了二夫人,以后在周家的日子就更好過了,隨便撈點都能抵上一年的工資。 “你和我談人權?”方棠忽然笑了起來。 方棠想起上輩子,如果有人權,自己還會被囚禁那么多年嗎?最后不得已制造了同歸于盡的爆炸。 方棠雖然不知道囚禁自己的人是誰,但能擁有那樣的私人島嶼,而且還能弄到那么珍貴的古董文物,有些甚至都是國寶級別的文物,這不僅僅是需要有錢,還需要有地位有權勢。 那個時候自己的人權在哪里? “方棠,你怎么說話的?這話要是傳出去,外人還以為我們周家仗勢欺人,不將法律放在眼里!”周二嬸一拍桌子,趁機訓斥著方棠,“還是說你以為自己是總議長的女兒,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沒有理會叫囂的周二嬸,方棠看著劉潛,清冷的眸光里殺機毫不掩飾,“你說我將你殺了,你會去陰曹地府和閻王爺談人權嗎?” 劉潛原本還挺牛,他背后有周二嬸這個當家主母撐腰。 但此刻,感覺方棠身上那冷血無情的殺氣,劉潛心里咯噔了一下,瞬間像是墜入到了萬丈深淵,她敢殺人!她真的敢殺了自己! 素白清瘦的手突然掐上了劉潛的脖子,方棠猛地用力,明明是風一吹就能被吹倒的清瘦身軀,此時卻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在所有人的視線里,劉潛被方棠掐著脖子直接拎了起來,他的雙腳足足離地十多厘米。 不能呼吸之下,劉潛雙手痛苦的掰著方棠的手,但是卡主自己脖子的手就好似鐵鉗一般…… 漸漸的,劉潛掙扎的力度小了,臉漲的通紅,白眼珠子倒翻著,眼瞅著就要斷氣了,方棠猛地將人往一旁一丟。 劉潛一個大男人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雙手捂著脖子劇烈的咳嗽著,撕心裂肺的似乎要將內臟器官都咳出來了一般。 第一次,清晰的感覺到了死亡的陰影,劉潛淚水鼻涕橫流,跌坐在地上的身體不停的往后爬,想要遠離方棠,他貪財,但他更怕死。 客廳其他人都被方棠的暴力和冷血嚇住了,就連原本囂張跋扈的周二嬸也是臉色蒼白。 周二嬸雙手緊緊的抓住了椅子把手,掌心里都是汗不說,雙手還在不停的顫抖,誰都不懷疑這一刻方棠真的敢殺人。 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劉潛,方棠平靜的開口:“你還起訴嗎?” “不……”頭搖的撥浪鼓一般,劉潛恨不能將心剖出來給方棠看,他真的不敢了,死都不敢了。 方棠轉身看向故作鎮定的周二嬸,冷聲的丟出警告:“這是第一次,再有下一次,我不介意讓周斌體驗一下死亡的感覺。” 周二嬸臉上猛地染上怒火,但對上方棠肅殺冷漠的雙眼,這一瞬間的怒火咻一下就湮滅了。 周斌是周二嬸的獨子,也是她的一切,她想要謀奪周家的產業,一切都是為了周斌這個兒子,如果周斌出了什么意外,周二嬸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最關鍵的是沒有周斌這個兒子,周二叔在外面還有一個私生子,周二嬸怎么能讓外面的野種登堂入室,代替自己兒子接手周家的一切! 方棠來了又離開了,客廳里,周二嬸總算回過神來了,猛地將仇恨的目光看向一旁同樣被嚇住的周父和周母。 “大嫂,這就是你找的兒媳婦!”尖利的聲音陰毒的駭人,周二嬸一把抓住了周母的胳膊,力度之大,讓周母痛的嘶了一聲。 但是看著面容猙獰的周二嬸,周母只能忍著痛,卻不敢反抗。 將在方棠身上受到的怒火一股腦的發泄到了軟弱可欺的周母身上,周二嬸手上愈加用力,指甲狠狠的掐到了她的皮rou里。 “大嫂,你的好媳婦要是敢動我家斌斌一根汗毛,我就將周文和周勇的墳墓都給挖了,讓他們死都不能安生!” 聽到這話的周父和周母都氣的抬起頭來,但看著潑辣兇狠的周二嬸,這么多年被她欺壓慣了,兩人卻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更加怨恨方棠,她得罪了人,就這樣走了,讓他們給她受過! 嫌惡的看抽噎的周母,周二嬸粗暴的一把將人甩開了,緊繃著臉,越想越是氣,她沒有想到方棠這個賤人竟然是個練家子! 腰一下撞到了桌子角,周母痛的扭曲了臉,直到周二嬸氣急敗壞的離開了客廳,周母這才敢捂著被撞痛的腰。 片刻后,房間里,周父拿著藥油給周母擦著撞紅腫的腰,每揉一下,周母就痛的一個哆嗦。 “都是你,你非說方家女兒好,現在呢?”周母氣惱的推開周父,紅著眼指控著,“她要是敢和徒萍鬧,她就鬧到底,自己跑了,害得我們受罪,有她這么當兒媳婦的嗎?” 周父沉默的站在床邊,他們想著有個強有力的兒媳婦可以對抗二房,誰知道方棠的確強勢,但她根本不管公婆的死活,反而連累了他們受罪。 周母越想越是凄慘,哽咽的抹著眼淚,“私生女就是私生女,一點教養都沒有,到今天都沒有叫我一聲媽,只知道自己吃好的,都不過問我們吃的是什么?”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阿勇娶了徒家的女兒,至少不像她這樣自私,我們都不嫌棄她不守婦道和其他男人勾搭不清!”周母是恨極了方棠,對著周父一通抱怨。 “我們阿勇用錢給她換來了榮譽,可她呢?不知道感恩,不孝敬公婆,要不是進了我們周家的門,就她那臭大街的名聲,哪家會要這樣的兒媳婦,也就是我不嫌棄。” 周父嘆息著,安慰的拍了拍周母的肩膀,“好了,你也別氣了,現在說什么都遲了。” “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周母撲倒在床上嗚嗚的哭了起來,年輕的時候以為結婚了有丈夫護著,誰知道丈夫是個慫的,一點用都沒有。 自己忍氣吞聲將兩個兒子養大了,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窩囊氣,好在阿文那么聰明能干,周母原本以為自己的好日子終于來了,誰知道阿文竟然意外去世了。 后來阿勇去了州衛,在州衛里立了功,周母的腰桿子也硬了,二房再也不敢隨意欺辱自己了。 可是好景不長,阿勇竟然犧牲了,不過倒有了英雄的榮譽稱號,再加上娶了方家的二女兒,周母想著周二嬸再潑辣,她也要忌憚方棠這個兒媳婦。 到時候有兒媳婦撐腰,這么多年受到的怨氣總算可以撒出來了。 方棠的確狠,可是性子卻冷,進了周家的門就在她的偏院里不出來,一日三餐都是酒店送過去。 周母和周父這幾天不但被周二嬸嘲笑欺辱,連傭人都說閑話看不起他們,連兒媳婦都拿捏不住,也難怪傭人會嘲笑他們,周母越想越氣,越氣越哭,更加怨恨方棠。 而另一邊,周二嬸同樣氣的肝都疼了,好不容易等著口腔燙傷好了,她興師動眾的來教訓方棠,結果呢? 下午周二叔下班回來,周二嬸依舊面色鐵青,看著進門的周二叔,陰陽怪氣的譏諷著,“怎么回來了?我還以外面的sao狐貍將你勾住了。” 將領帶扯了下來,脫下西裝的周二叔不悅的看著粗言穢語的周二嬸,“我今天在公司開會,你一連打十幾個電話到底干什么?” “我干什么?”聲音猛地的拔尖,周二嬸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指著周二叔惡狠狠的開口:“方棠那個賤人威脅要弄死我兒子,你說我打你電話干什么?還是說你就指望方棠弄死了斌斌,然后你將外面的野種接回來!” “你胡說什么!”周二叔一把推開撲過來的周二嬸,將眼底的不耐給遮掩了去,“好了,消消氣,外面都是逢場作戲,和我說說怎么回事?怎么扯到斌斌身上了?” 被周二叔小意溫柔的哄著,周二嬸坐在沙發上將下午的事情說了一遍。 喘著粗氣,周二嬸陰狠的開口:“我偏要讓劉潛去法庭,到時候方家不幫她,我倒要看看方棠這個小賤人怎么囂張!大房的兒子死絕了,兒媳婦又坐牢了,那兩個老不死的還有什么臉握著公司的股份不撒手!” 周二叔皺著眉頭思慮著,他沒想到方棠行事這么囂張跋扈,傳聞里她明明是方家灰老鼠一般的存在,膽小怯懦,聽說方家的傭人都欺負,誰知道傳聞和事實是天壤之別! “好了,你冷靜一點。”看到周二嬸真的要打電話給劉潛讓他繼續起訴,周二叔將人攔了下來,搶在她發火之前開口。 “方夫人是不會管方棠的死活,說不定還會落井下石,但是你認為方家做主的是方夫人還是方總議長?”周二叔眼底的鄙夷之色一閃而過,女人都是有胸無腦! 方總議長怎么可能讓方棠坐牢,別說她還沒有殺人,就算她真的殺了人,方總議長也只會幫著善后,不準任何人威脅自己和方家的名聲。 “可……”周二嬸還想要反駁,可是她再蠢也知道周二叔說的是對的。 不甘心的攥著手,周二嬸恨恨的道:“難道我們就看著方棠這個賤人在周家興風作浪?” 周二嬸想想就憋得慌,她當家作主慣了,大房兩個老不死的都被她壓的死死的,偏偏出了方棠這個難纏的,又有方家撐腰讓她投鼠忌器。 “這事得慢慢籌謀,急不得,方棠就是借著方家的名頭才敢這么囂張。”周二叔自然不喜歡方棠,他很清楚方豐益將方棠嫁入周家的目的,那就是光明正大的謀奪周家的產業。 方棠是長房兒媳婦,她完全有理由插手周家的生意,到時候有方豐益當靠山,公司那些人說不定就投靠了方家。 但這事的確急不來,公司里那些老頑固,自己這么多年來都沒有收買成功,一時半會的方棠也不可能將他們收買了,所以不著急。